赤唐-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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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宵?”杜景甜诧异的望向李括,实在搞不懂他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
“嗯,当然便是杜氏煎蛋啦,你还别说我这好几年将兵在外再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煎蛋,这下正好和娘子重温旧情!”
李括笑着点了点头,拊掌道:“娘子你这手艺为夫不敢说第一,但在长安城中也绝对是排的上名号的。昔日张小子,周小胖可都吃的满嘴流油,直在背后偷着乐。”
“哼,你也不看看是谁做的!”杜景甜扬了扬头道:“我差点被你绕了进去,你想让我去做饭,总得表现出些许诚意。”
“嗯,那是当然。”李括清了清嗓子突然道:“那便唱歌吧!”
“唱歌?”
杜景甜仍自错愕,李括的歌声已经萦绕在了耳边。
“迢迢陌上花,年年颜『色』好。不见春来迟,但见花开早。庭树知故事,殷殷记今朝。星辰如此夜,风『露』间立中宵。风起时,烟波渺地阔天高。若得一人老,暮暮朝朝好恰风华正好,唱少年歌谣。舟上白衣摇,摇落一江笑。星光酿一杯,愿天荒地老。明年今日谁会在这里,思远道。西京春不到,平陵雨潇潇。广汀莲子熟,北岭雪如烧。出云谁家女,人面比花娇。青川少年郎,江楼上醉吹箫!”(注1)
注1:引自河图新歌陌上花早,调子我很喜欢给大伙儿推荐,最重要的是我感觉描绘的就是阿甜啊!
第十六章 佛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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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心海底针,现在李括真的明白了这句话的真义
往往你的一个无意之举可以引得她们大发雷霆,而一句软话便能让她们心甘情愿的原谅你所犯得所有错误
前一刻,阿甜还发誓不再理自己,而此刻便乐呵呵的换了皮围裙亲自下厨煎蛋,这人生转变之快真让少年赞叹不已
一笑照夜,白日失约梦中借这他娘的才是人生啊
独自坐在内宅小院儿的凉亭中,任由夏日的晚风从身侧拂过,倒也有种别样的快感虽无翠竹掩映,夏花依偎,这分滋味仍是舒爽的很
自己一直不懈的努力,所为换取的不就是这种生活吗?
少年微闭双目,静静享受这一刻的释然
“死小七,来吃煎蛋啦,油香四溢的杜氏煎蛋,吃一个想两个,吃两个想一打!”
杜景甜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凉亭,掀起裙摆坐到了李括身侧
“给你!”李括一睁开眼便看到阿甜那明亮的双眸,嘴角微微一挑道:“多些娘子疼惜!”说完也不客气,径直从杜景甜手中抢过瓷盘,用筷箸夹起一块煎蛋便送入口中那煎蛋只有七分熟,经这么一夹便有黄『色』的蛋芯溢了出来,淌了满盘
“唔,唔,好烫!”李括被那煎蛋的温度烫的直皱眉,差点便将盘子丢了出去
“看看你,还是以前那副涅,一点没变!”杜景甜没好气的夹了自家夫君一眼,抱怨道这些年来,他虽然在政务处理,人际相处上更为精熟,可打理自己生活的能力可没一丝一毫的渐长
他依然和十六七岁时一样忘记自己昨晚脱下的云袜扔到了哪里,他依然会像年少时那样被酒水呛得笑出眼泪,他依然会辨识不清府中下人的面盘涅但那又如何,这才是她杜景甜爱着的那个少年,爱一个人就应该爱他的全部,不是吗?
在自己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傻乎乎,乐呵呵的少年,永远的少年
李括却不知自家娘子由这一事想了这么多,只笑道:“府中有娘子打理,我自是放心的下至于我嘛,有娘子在一边帮衬着,我弱一些便弱一些吧”
“哎,你个死七包子,真是讨打!”杜景甜见李括竟拿自己开涮,撸起衣袖便欲对其施以一顿粉拳,亏得李括及时闪开,才避免了一场‘惨剧’发生
待杜景甜闹得累了,李括才复坐了回来,将妻子揽入怀中,享受这一刻难得的时光
“阿甜,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最适合我们的”李括轻轻的抚『摸』着爱妻的面庞,柔声说道这么些年来,他心中有过悸动的女子不少,可真正能让他一生相爱的怕只有阿甜一人
人一旦有了一定的地位金钱,就会厌倦无休止的勾心斗角,只想安稳的和家人过太平日子在这一点上,李括自然不会例外
太子也好,永王也好,谁得势谁落魄与自己有何关系?自己有需要关心呵护的人,有需要用生命守护的人至于名利权位,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
非是少年清淡寡欲,实在是这些年勾心斗角见的多了,便生出厌倦恶心之感赤唐
“现在想来,自己过去确实把太多的精力放到了国事上,忽略了你的感受赤唐”李括叹了口气接道:“若是可能,我忙完江淮道团练兵整训之事后便主动向皇帝陛下请辞,向他老人家辞了边军的实职,在兵部挂个虚职,好多陪陪你赤唐”
少年说的极为平静,幽静的心灵之湖上不起一丝涟漪赤唐
不过杜景甜却能理解他的心情,只道:“你不必如此为难自己的,这么些年来,我也习惯了赤唐大唐总需要人去护卫,你不去做也得由别人去做赤唐你能保得大唐一方安靖太平,我为你自豪赤唐”
“倘真如此?”李括不可思议的瞅了妻子一眼,讶声道赤唐在他眼中,妻子一直都是那种私心很重,占有欲很强的人赤唐便是当初自己纳丽娘入房,都被她闹得府中鸡犬不宁,而现在她竟然主动把自己往屋外推?
“嗯赤唐”杜景甜点了点头,向李括的怀中靠了靠道:“你只要保证不去青楼楚馆那种地方厮混,我便没什么意见赤唐你为国事而忙,我不怪你赤唐”
李括长呼出一口气,轻拍了拍妻子的腰背赤唐
“为难你了赤唐!”
月『色』正浓时,两个小情郎相依在一起,享受着静默无言的华美
一夜无话,当第一缕日光透过酸纸窗撒入屋内时,杜景甜下意识的翻了个身赤唐
“七郎,七郎赤唐!”她『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坐起了身,却发现夫君早已不在床侧赤唐
“七郎赤唐!你在哪儿?”她匆忙的提上布鞋,顾不着更衣熟悉只披了件外衫便朝屋门冲了过去赤唐适逢府中的老妈子来送洗脸水,她险些和对方撞到了一起赤唐
“哎呦,吴妈你吓死我了赤唐!”望着自己中衣上一大片的水渍,杜景甜忍不住抱怨了起来赤唐
那老妈子知道自家夫人是这么个急切『性』子,也不敢跟她顶撞只道:“我一时着急冲撞了少『奶』『奶』,真是该死赤唐”
杜景甜本来也没打算跟她置气,见她态度又好便摆了摆手道:“算了,还好没有撞到一起赤唐你看到少爷了吗?”
“少爷?”那老妈子听后立刻来了劲头:“少爷天还没亮便叫二狗去撬马,弄了好大的动响赤唐您都没听见?”
老妈子惊诧的盯着杜景甜,就好似看着什么稀有的动物赤唐
“什么,他已经走了?”杜景甜大失所望,愤恨了挥了挥拳头赤唐
“是艾少爷已经走了快半个时辰了,他怕吵到您,还特意在后院梳洗的赤唐”老妈子点了点头,缓声道赤唐
哎,自己昨晚那么说不过是为了安他的心,他竟然真以为自己不在乎赤唐
这个呆子,叫自己说什么好赤唐!
杜景甜紧紧咬着玉唇,恨不得现在便做出一打煎蛋悉数扔到那个讨人嫌的呆子脸上赤唐!
ps:哈哈,好有喜感赤唐
第十七章 佛蛊(五)
清晨的扬州城笼罩在一层浓雾之中,如处子缚薄衫,朦胧中带着一股别样的韵味。
城中的小商贩正不紧不慢的将自家商铺的紧俏物件拾掇出来,准备着一天的生活。街上的行人并不多,除了从青楼楚馆夜饮风流后纵骑而归的世家公子带起一阵阵马蹄声,你几乎听不到什么喧嚣声。
紧邻南光门的启延大街尤是如此,由于这个城门是大军得胜归来专用的门洞,别时几乎不对外开启。相对来说,守门官便要轻松许多,偶尔起的晚些也不会误了正事。
到了城楼上沏一壶香茶,寻一本闲书画册来看上一遭,倒也是轻松惬意。这里毕竟不比长安、洛阳,少了些许勾心斗角的阴鸷,多了几分悠然自适。
城门官冯含便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有滋有润,便是神仙要来换他怕都是不允。既是扬州人,便做扬州事。钱够花了就成,为什么要那么挤破头往钱眼里钻?官有一个就好,还能指着封侯拜相,觅得个国公爷?扬州人大风雨见得多了,早就把功名利禄看的淡了。长安城离江都太远啦,驿马跑个来回都要多半个月,便是皇命传来也已经是既定事实,难不成他们还能逆天改命?
冯含似往常那般呷了一口清茶,悠悠朝城阙下望去,但见一队约十数人的骑兵队伍正朝南光门而来。冯含微微蹙起眉,心中暗骂这些人不懂规矩。
按照常理来说他们应该也是军人,为何不懂这南光门只在大军得胜归来时才开启的道理?
“哼,齐三儿,你去城头问问话,看他们是个什么来路。”冯含只以为这又是哪家富家公子领着家将没头没脑的撞了过来,也不想将事情闹大,遂让下属先去探听探听。
齐三儿领了命将手中的油饼丢在了一块小木板上,擦了把嘴悻悻的朝城头走去,嘴中不时咒骂着什么。
他娘的,这又是哪个不开眼的王八羔子撞了上来,害的爷爷我连顿舒坦饭都吃不上。
他只觉心中懊丧不已,火气便全朝城下的人撒去。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小子,没看到府衙贴的告示吗,这南光门平日里不开启!”
他本就长得精瘦,现在一番挤眉弄眼下更显得猥琐不堪。
城楼下那队人马便是李括一行人了。
清晨从府中潜出后,他便和张延基、周无罪等一众心腹跟着斥候追踪吐蕃佛僧而去。这些妖僧非但广施妖法,连行动都十分诡秘,若不是鲜于瑜成调出了斥候营最精干的哨探,怕还真寻『摸』不到吐蕃佛僧的踪迹。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一直和吐蕃佛僧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只是进入启延大街后吐蕃人却突然失踪,实是令众人惊讶不已。
众人本已跟丢了人,心中懊丧不已,现下又遇到一个满嘴喷粪的兵头如何能不恼?
“爷爷是江淮团练使李括李将军麾下的牙将,你又是哪头蒜,在这里叫嚣。”濮大锤心中恼怒,嘴里也不留情,当是怎么狠辣怎么说。
齐三儿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都是别家讨好他,何曾受过这份委屈,立时便翻了脸。
“我呸!那小子若是江淮团练使,爷爷我便是荆州大都督了。说谎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小子有种,有种别跑,等着爷爷我叫人来绑你!”虽说扬州城的人看淡了功名争夺,可也不是好欺负的软脚虾。再怎么他们也是大唐的军人啊,怎么能怕了几个恶汉?
想到这齐三儿便回转过身去城头找帮手,发誓要给那些不知进退的恶徒一番教训。
不多时的工夫,便有五十余人出现在了城头,其中当然还有城门官冯含。
冯含瞥了眼城下之人的仪容,便蹙起了眉。从他们身上的皮甲看来,定是军中之人了,这个齐三儿怎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弄得自家人差点打了起来。
“在下冯含,乃南光门城门官,不知城下的兄弟是哪个营中做事的?”
冯含冲城下之人打了个抱拳,铿然说道。齐三儿听得一愣,哑然道:“冯头儿,不对啊,这些人公然闯门示王法如无物,你怎么还跟他们这么客气?”
冯含现在只想在这个糊涂蛋的屁股蛋子上狠狠踹一脚,但碍着众人在前只得夹了他一眼,低声道:“闭嘴,待会老子再收拾你。”
齐三儿听得打了一个冷战,下意识的朝后缩了缩步子。
李括见这守门官好似有些见识,微微颌首道:“我便是江淮道团练使李括,幸会赤唐!”
冯含心中一颤,不免细细打量起了李括赤唐。
他虽然从未见过李括,但从面前之人的气度、仪态上已经断定的**不离十赤唐。何况冒充朝廷命官乃是大罪,有哪个人会没事儿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原来是李团练使,我常听徐长史提起您,他赞您是当朝李『药』师,用兵如神赤唐!”
李括这些年来倒是带兵打过不少胜仗,但若说他堪以比肩李靖,确是有些谄媚了赤唐。
“李某惭愧赤唐。”李括微微一笑道:“我和几个朋友有要事要出城,不知冯将军可否行个方便?”
“当得,当得赤唐!”冯含生怕李括心中记仇,忙不迭的应着赤唐。
“这城门开了不就是为了给人过的吗赤唐。若是一年都这么闭着,早他娘的生锈了赤唐。我这就命人打开城门赤唐。嘿嘿,嘿嘿赤唐。”
冯含半弓着身子,如同一只虾米献媚道赤唐。虽说扬州人看淡名利,但若是有名利送上门来,他还是不介意动动手指将其收下的赤唐。
李将军那是何般出彩的人物?在大唐军中现在怕都没有不知道他的人了吧?网不少字
“冯头儿,不能让他们出城啊,上边有规矩,这城门”齐三儿不知冯含为何态度急转,心头咽不下那口恶气,只在一旁挑唆着赤唐。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冯含破口打断:“屁的规矩,规矩立了不就是为了被打破的吗?你睁开自己的狗眼看看,城楼下的那个是江淮道团练使,是威震西域的李括李将军赤唐!你小子敢拦他,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冯含只恨自己当初挑了这么一拨歪瓜裂枣蠢驴蛋子来做手下,差点酿成了大货赤唐。
“还不快去开城门赤唐!”
“哎赤唐!”齐三儿不甘的挥了挥手臂,含恨而去赤唐。
不多时的工夫,南光门应声开启,李括一行人立刻催马从城门洞中穿过,没有丝毫停滞赤唐。
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齐三儿攥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含恨朝城中跑去
扬州城外有许多田庄,这些田庄的主人多是城中的王孙公子、世家巨富赤唐。
作为这些富贵少爷的钱袋子,田庄的收成历来受到东主的关注赤唐。为了激励佃农卖力耕耘,一些主家甚至想出了一些福利措施,对一年中表现突出的佃弄予以一定奖励赤唐。
当然这种奖励相较田庄所得可谓九牛一『毛』,完全不能与佃农的辛勤付出成正比,其多半只是为了作出一个标杆,引得佃农更卖力的为东主耕耘赤唐。
但凡事都胜在比较,在其他田庄没有丝毫奖励的时候,如若你独树一帜,哪怕这奖赏很是微博,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收买人心赤唐。
吴氏田庄便是这么一个拥有奖励规制的庄园赤唐。
由于善待长工,吴氏庄园赢得了不少佃农的支持,在城郊外名声很响亮赤唐。
吴四维便在吴氏庄园中做长工,具体的来说,他是这个庄园的一名庖厨赤唐。只是相较于普通的佃户,他还有个别人不具备的身份——大乘佛的传教弟子赤唐。
由于娘亲的缘故,他从小便诚心信佛,若是有了余年便会去城中的佛寺里焚香拜佛,以求庇佑赤唐。后来自己老娘得了恶疾,口齿不利,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赤唐。后来是一名吐蕃佛僧找动了他,将一份黄『色』符纸和一碗圣水交给了他,叫他将符纸用圣水浸泡再捣碎给他母亲服下赤唐。
自己当时已是绝望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