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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公主愁嫁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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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写着,王阙的名字便跃然纸上。他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全都挥之不去。
  她恼怒地把纸揉碎,扔在地上,觉得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公子,您怎么了?”三七走进来,看到满地纸团吓了一跳。
  兰君叹了口气,接过三七端来的药“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山庄里关于您是女子的身份好像已经传开了,几个管事都到流云居去找三爷,认为您不再适合当钱庄的管事。”三七小心翼翼地说。
  “凭什么?”兰君愤愤不平地问道。
  “小的刚从流云居那边过来,董大管事闹得最凶,上下都在议论纷纷。有的说要直接把您赶出去,有的说不能再让您接触王家的生意……”
  三七话还没说完,兰君就猛地站了起来。因为身体还没好全,她站起来的时候晕眩了一下,撑着桌子才站稳。
  三七连忙搀着她,担心地问道:“您想做什么?”
  “我要去一趟流云居。”兰君坚决地说,“不能因为我是个女儿身,就让先前的努力全都白费。”
  “可您的身体……”三七担心地说。
  “不碍事,我能行。”兰君挣开三七的手,拉了拉衣服,向门外走去。
  她多日未出门,不知道关于她的事已经在山庄里闹得沸沸扬扬。下人们全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她,等她走过之后,就凑在一起议论纷纷。兰君却不在乎,昂首往前走,直到在流云居前,被张巍拦住了去路。
  “张统领要做什么?”
  张巍皱眉,声音硬邦邦的:“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我已在这里工作一段时日,为什么忽然之间变成了我不该来的地方?请问我有什么过错吗?”兰君抬头问张巍。
  张巍不看她:“没有。”
  “那为何不让我进去?因为我是女子?那里面的谷雨立夏都是女子,她们为何可以进去?不让我进去,是你的意思,还是三爷的意思?”兰君继续逼问,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张巍顿时无言以对。
  这时,流云居里传出董武的一声大吼:“什么,您早就知道她是女子?!”
  王阙抬头看着董武,轻轻点了点头:“对,我早就知道。”
  董武惊愕,看看身边的秦书砚和王殊,嘴巴半天没有合上。
  王殊本来就是被撺掇着一起来的,根本没在意。在他眼里,男人女人并不重要,只要有才华,能为王家做事,是个姑娘又如何?再说,是个姑娘,她身上那不屈不挠的品格更显得十分难得。
  “爷,您可知道这件事传到钱庄里头,别人都怎么说的?说我们王家没人了,拿个小丫头出来充当管事。长此以往,谁愿意给王家做事,谁愿意跟王家做生意?”董武义正言辞地说道。他早就觉得那个木十一不对劲,没想到竟然是个娘儿们。要他一个大爷儿们,跟一个娘儿们共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董爷的意思是,因为我是个女子,所以连带着王家就不值得人信任了?”兰君推开阻拦的张巍,径自闯了进来。
  张巍为难地看向王阙,王阙挥手让他出去。
  兰君向王阙行了礼,走到董武的面前:“请问董爷,我这些日子可做过什么有损王家利益的事情?”
  “并无。”董武实事求是地说。
  “那我算账看账的本事,可有作假?”兰君又问道。
  “这方面你确实有两下子,我不否认。”
  “那我请教董爷,为何我是个女子,这管事的位置我就坐不得?难道你骨子里看不起女人,觉得是女人就不行,而不用管这个人是否有真才实学?”兰君咄咄相逼。
  董武皱着眉头,也不知该怎么说。他扯了扯秦书砚,用眼神示意他说。
  秦书砚犹豫了一下,抬手拜道:“并不是木姑娘所说的这样。”
  “愿闻其详。”兰君回礼道。
  秦书砚看了王阙一眼,才耐心地解释:“北地与南边的风俗不同,教化未开。不要说男女公事,就是女子在男子工作的场合抛头露面,也被认为是有伤风化。富贵人家尚且如此,那些普通的平民百姓更是很难理解男女共事。因而,我们认为木姑娘并不适合再担任钱庄的管事。”
  兰君抿了抿嘴巴,看向王阙。多日未见,他似乎清减了些,眼睛底下有一层黑影,神情也甚是疲惫。兰君知道这些日子李药在给他治腿,过程必定艰辛而又痛苦,她不想再给他添麻烦,让他劳心伤神。
  “好,我辞……”
  “下一次选拔管事,是什么时候?”王阙忽然发话。
  董武上前道:“这个月十三。”
  王阙微微一笑:“那便让十一跟选上来的人一起参加考试,到时候若是她拔得头筹,你们是否就无话可说?”
  董武连忙道:“爷,这样不妥!我们并不是不认可这姑娘的能耐,只是若让一个女子跟男子共同参加王家的管事选拔,外人怎么看我们王家?为王家做事的人又怎么看您?”
  王阙看着董武:“在我国南方,西方,女子当家的事并不鲜见。甚至赤羽国,四海国,女子当政,国家繁荣昌盛。我并未觉得女子主事有什么不好。何况,任何事都要敢开先例,才能打破常规,求变求通。当年若不是打破不选庶民为官的常规,哪来的谢金泠以及东青国如今的国力?”
  董武垂头看着地面,想说什么却又无力辩驳。
  秦书砚似乎被一语点破,看了看身边的少年,想起早些日子王阙便有选拔一些女子在诸如布庄,染房,药材铺等地主事的想法,但因为各位管事强烈反对,才搁置了。此番,刚好以此事为契机,又可以重提旧事。
  


☆、锋芒毕露(修)

  董武等人离开书房之后,谷雨才从角落里走出来,往屋子里看了一眼。
  那光风霁月的男子正与生机勃勃的少女轻柔地说着话,阳光照在他们身上,这一幕安静而又美好。少女虽然其貌不扬,但眸子很亮,就像夜空中璀璨的星海。
  谷雨以前从未认真打量过这个少女的容貌,此刻端详着,心里却一点点往下沉。她身上,有自己所没有的东西,也许这就是许多年来,那个人不曾为自己心动的原因。
  王阙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问兰君:“病都好了吗?瞧着瘦了一些。”
  兰君点了点头,却不敢抬眸看他,心里头就像有只小鹿在乱撞。
  “爷,我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觉得自己不可以?”王阙反问。
  兰君郑重其事地说:“爷刚才提到我师傅,我心里有些感慨。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容易,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如果换做是我,也许早就放弃了。”
  王阙压了压手,示意她坐下,然后才说:“你倒是诚实。但做一个管事并没有治理国家那么难。要知道,我之所以提拔你,不仅仅为私也为公。北边国境时常战事吃紧,撒莫儿征用男丁,许多人家只剩下老弱妇孺,而因为女子不能掌事的陈规,他们生活得很难,常常食不果腹。我虽可不时接济,但并不是长久之计。”
  兰君恍然大悟:“所以如果我能顺利坐稳掌事的位置,就可以为她们开辟一条路子,让女子出来做事,那他们不靠男丁也可以有稳定的收入了。”
  王阙点了点头:“对不起,是我自私,把你推了出来。”
  兰君不知道他是何意,略略一想才明白:“难道是您让鲁大夫告诉大家……”
  王阙点点头,虽然明知道这样做会把她置于风口浪尖,会让她承担无数的流言蜚语,但除却她,却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做到这件事。
  “你可以怪我,也可以拒绝。我违背了约定。”
  兰君站起来,踌躇满志地说:“为什么要怪您,又为什么要拒绝?来流云居的第一天,您就说了孟子第六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学管夷吾,学商鞅,变革就要走在所有人的前头,敢为天下先。所以这大任我担了!”
  王阙笑着看她,眼中像藏着琉璃:“你可知道选拔要考什么?怎么准备?”
  兰君一愣,摇了摇头。
  “选拔有两个内容,一个是算账看账的本事,这个你自不必说。另一个就是模拟事件,考验你的决断力。身为出题者,我不能公然作弊,告诉你考题的内容。不过,你可以用这些天向言儒多讨教一些。”
  兰君如捣蒜地般地点头,然后又有些迟疑:“秦管事与我并没什么交情,未必肯教我呀。”
  “据我所知,言儒和小雪的私交啊很不错。”王阙含着笑,低声道。
  “好啊爷,你又在教我作弊!”兰君跺了跺脚。
  王阙则朗声笑了起来:“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有何不可?”
  ***
  两天之后就是王家举办家宴的日子,山庄里头热闹非常。
  王家每隔一段时间会在山庄举办一场家宴,请家人或者关系亲近的管事等等前来聚会。一则是交流感情,二则也时有人事上的变动会宣布。
  兰君漫不经心地走向宴会所在的香榭楼。她脱下了平日里穿的“长工服”,换了一身素色无花纹的青衫,外面盖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头发依旧梳成男子的发髻。
  香榭楼是一个两层的琉璃瓦小楼,楼前的小道两边各拉起了一排一人半高的琉璃灯笼,点上烛火,衬着几株早梅,十分好看。香榭楼里已是人声鼎沸,王家排得上号的亲友悉数列席。身份尊贵的坐在最上方,无关紧要的则坐在最靠近门口的地方。
  兰君走进去,立刻引来了阵阵讨论声。她要参加管事选拔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定阳城,这两天不断有管事来向王阙抗议,都被王殊等人挡了回去。就连山庄里的下人也都对她指指点点,甚至有些难听的话还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随便寻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一个男子本来坐在她旁边,见她落座,便嫌弃地起身离席。这时刘青走过来,把几本书给她:“师傅看看这个,考试有帮助的。”
  兰君感激地笑笑,刘青点点头就走开了。四下非议,她自顾倒酒,全不在意。这些冷遇,她在后宫之中没少受,已经习以为常。
  不过一会儿,孙妈妈过来请她到王夫人身边去落座。兰君惊讶,随着孙妈妈走到王夫人身边,王夫人热情地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身边。
  沈朝歌见状,手在案下用力地绞着手帕。凭什么一个外人可以坐在表姨的身边?那在王家是何等的尊荣?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王家上下都护着这个来历不明的丫头,三爷,七爷,连表姨也不例外。
  王夫人顺了顺兰君的头发:“这些日子,可受了不少委屈吧?”
  “夫人言重了。山庄山下都待我很好,谈不上委屈。”兰君由衷地说道。
  王夫人笑了笑,心里对这姑娘的疼惜又多了几分。刚听到她要参加管事选拨,外面反对声滔天的时候,她就把王阙叫到了佛堂。当听说事情原委之后,她很惊讶。这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真是与普通女子不同。寻常女子,别说没有她这样的本事,就算有,又有几个有胆量去做?
  热闹的气氛祛除了寒气,夜明珠和灯笼交相辉映,亮如白昼。
  王殊过来,坐在兰君身边,低声道:“听说你这几天挑灯夜读?看看你的眼睛底下,跟抹了炭粉一样。”
  兰君一惊,连忙用手捂着脸:“七爷别吓我!”
  “逗你的。”王殊伏案大笑,兰君在案下狠狠踹了他一脚。沈朝歌走过来拉着王殊的胳膊:“七爷……陪我喝酒好不好?”
  “你没看我正跟人说话吗?”王殊皱着眉看她。
  兰君看到沈朝歌那一副哀怨的模样,低声道:“七爷,别总对沈姨娘这么凶巴巴的。否则,以后账本上出了什么纰漏可别来找我帮忙。”
  王殊瞪她:“你这丫头,怎么好赖不分?”
  兰君做了个请的动作,王殊叹了口气,乖乖地任沈朝歌把他拉回了席案,陪着她喝酒。对于沈朝歌,他一直当做是为了帮哥哥做成一桩生意而不得不收下的筹码,从未动过真心……他往兰君那边看了一眼:意气飞扬的神态,自信笃定的眼神,毫不娇柔造作的举止,那才是他所欣赏的女子模样。
  董武拉着秦书砚过来给王夫人敬酒,兰君连忙站起来行礼。
  董武状似不经意地说:“言儒啊,哥哥听说你最近经常给这丫头开小灶,有没有这回事?”
  秦书砚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下意识地看了不远处的小雪一眼。
  兰君也是求了小雪之后才知道,王阙口中的“私交不错”完全是秦书砚对小雪的一往情深。小雪仗义,自然是挺身而出,秦大管事哪敢说不?
  “三爷到!”张巍在门口叫了一声,除了王夫人和大房那边的人以外,所有人都站起身,向着门口的方向行礼。
  张巍推着王阙进来,王阙一身素雅的青衣,绣着暗色繁复的花鸟纹,外套深色的狐裘大氅,低调而又高贵。他淡淡地直视前方,在经过董武和秦书砚这边的时候,破天荒地微微点头。
  董武受宠若惊,秦书砚在他耳边说:“别自作多情,爷那可不是冲你。”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兰君。
  董武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爷对这个姑娘,可真的是不一般啊。
  王阙入座后,所有人也都跟着落座,身穿桃色衣裙的婢女鱼贯而入,分别给每桌上菜倒酒。
  兰君注意到,刘氏和王烁就在对面。王烁看谷雨的眼神非常炙热,手还有意无意地拂过谷雨的手背,被谷雨嫌恶一样地避开。
  谷雨避开王烁的纠缠时,不小心碰翻了一壶酒,洒在了刘氏的袖子上。刘氏当即大怒,站起来便甩了谷雨一个巴掌,谷雨摔倒在地,又连忙爬起来跪好。
  因为闹出的动静特别大,整个香榭楼立刻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看往这边。
  “大嫂,你这是做什么?”王夫人好言相劝,“高高兴兴的日子,何必为了一个丫环动这么大的怒?”
  刘氏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弟妹是不知道我这身衣裳花了多少心血,方才一时心疼,下手便重了些。”
  谷雨低声道:“是奴婢不小心,请夫人责罚。”
  “怎么罚?把你这贱婢卖了都不值这衣服的钱!”刘氏说着展开手臂,海棠红的大袖衫展现在众人面前。几个懂货的妇人暗暗惊叹,那濠州的锦缎成色质地自是不必说,衣服上的花鸟刺绣纹样,一看就是顶尖的绣品。
  立刻有人称赞道:“夫人这身衣服只怕是贡品吧?宫里的娘娘才能穿的。”
  “是啊,好漂亮呢。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衣服。”有人附和道。
  刘氏得意地甩了甩袖子,低头看着脸色惨白的谷雨:“听到没有?赔?你打算怎么赔?我只能要你的卖身契,把你带回府上慢慢处置了。”
  谷雨惊恐地抬头看着刘氏,王烁却在一旁得意地笑。
  四下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兰君听到有人说:“大老夫人摆明了要谷雨呢,看三爷怎么处理了。”
  “之前不是有传言说三爷要真的跟大房那边分家吗?毕竟当初是因着大老爷,王家才有今天。”
  “是啊,三爷可不能忘恩负义啊。区区一个丫环,给了就给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听说谷雨是许给三爷的。这身份能一样吗?”
  眼看气氛僵直,王夫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兰君想索性已经得罪过这刘氏了,再得罪一次也无妨,便站了起来:“夫人这身衣服的确是漂亮,不过说是贡品就有点夸大其词了吧。” 
  刘氏的脸色一变,气愤道:“又是你!你懂什么!”
  兰君走到刘氏面前,打量着她的衣服:“恕我浅见,濠州的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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