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宠-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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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祁心里轻轻喟叹一声。
想要摧毁。
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一下一下的。让她哭,让她掉眼泪,让她可怜巴巴的抽泣着求饶,她的泪珠子多珍贵呢?只能为自己而流。
他的双手收紧,牢牢地扣在宝珠脖颈之下的一片柔软上。江宝珠心跳动的很快,飞快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小声道:“还要读吗?”
诸祁沉声说:“读。”
江宝珠嗯了一声,颇不自在的继续小声读:“皆是无漏大阿罗汉,佛子住持,善超诸有;能于国土,成就威仪 。”
诸祁忽然搂着她站起来,把经文也攥在手里。江宝珠受惊,问道:“怎么了?”
诸睿声音不自然:“回殿里读。你不是困了么。”
江宝珠唉了一声,揉了揉眼皮,认命似的把手挂在他脖子上。心里骂道:“我困你还不让我回去睡觉,还要读经文!”
皇宫,翊坤宫内。
丫鬟梨灯重新换了新的熏香,这香是新鲜的陈年松子,配上桃花檀,燃起来味道十分好闻。此时秦答应来皇后的翊坤宫里叙事,两个人坐在榻子上,手里拿着杯茶水喝。
殿外天儿已经黑透了,傍晚的时候又刮起来了西北风。倒是也凉快了些。
皇后娘娘笑道:“秦答应倒是得了空儿,跑到本宫这儿躲清闲,怎么,婼儿好些了吗?”
秦答应脸上也挂着笑容,微微颔首道:“臣妾感激娘娘记挂。婼儿的风寒之症已经快好了,今儿个睡的早,也就没有带到娘娘的翊坤宫中请安。”
婼儿大名诸清婼,才三四岁。是大晟朝里唯一的小格格,受尽了宠爱。前几日出去御花园里赏花,却不慎染了风寒。皇后娘娘闻言摆手:“不碍事。让婼儿养好了身子再来用不迟。”
秦答应微微一笑,又问:“太子殿下也成亲了三月有余,怎么样?太子妃的肚皮里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皇后娘娘闻言一怔,愁眉不展道:“话虽是这样说的。可从未听闻过。本宫这一把年纪也不能同他们这些小辈儿开口,愁的很。”
秦答应也是一愣,皱眉疑惑道:“不应该呀。太子殿下年纪轻轻,正直阳刚之年,怎么会三月有余还未传来消息?难不成……”
皇后皱眉道:“秦答应的意思是……”
秦答应已经把话说道了这份儿上,也没有隐瞒,清了清嗓子:“太子妃身子骨孱弱,娘娘可有所听闻?”
皇后点头:“这是自然。说起来太子妃幼时落水,似乎还和太子有关呢。”
秦答应继续补充道:“这都是后话了。当务之急便是皇后娘娘您的皇孙呀。这事慌不得,但也不能这样拖延下去。再这样拖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皇后娘娘一听,眉头皱的更加厉害。她挥手,向殿里的宫人道:“你们先下去。”
一干宫女颔首:“是。”
秦答应脸上露出抹笑容:“太子妃娘娘身子骨孱弱难以受孕,我们也可以换一个呢。”
皇后若有所思。
秦答应继续说:“何必不考虑着给太子殿下纳个侧妃?按时间来说也够了。这自古以来呀,规矩皆是如此。”
她似乎是想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臣妾这里有个良人之选。”
皇后挑眉:“哪位官家闺秀?”
秦答应脸上带着得体大方的笑容,拂在低声:“臣妾家里的外室佟佳氏乌雅香儿,身世不凡,依臣妾看,极为合适。”
皇后心里思付半响,问道:“佟佳氏那可已经没落了。”
秦氏摇头:“娘娘,虽说她家道没落了,好歹还有前朝的底子撑着。臣妾曾经在花照节上见过那姑娘一面,是惊为天人之姿。我见犹怜不过如此。甚至可以与太子妃相媲美呢。”
见皇后依旧在思考,秦答应继续道:“娘娘,咱们这些深闺妇人也是为了皇嗣着想啊。实在不行,先让两个人见一见。”
皇后觉得有些道理,迟疑着说:“那就让年轻人先见一见吧……”
秦答应心里暗笑,福身道:“那臣妾这就安排。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臣妾现行告退了。”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
刚刚离开了一波出谋划策的大臣,皇帝疲倦至极,喝了口茶水倚在冰凉的龙椅上。大殿里空空如也,四下寂静无声,只有自西洋进贡而来的钟表嘀嗒回响。皇帝的思绪万千,不受控制的回想到那日,与萧氏初见那日。
那年去胡狄策马同游,茫茫沙漠不见源头。皇帝还年轻气盛,眼底全是山河表里潼关路。他心中志在必得,没成想打猎时遇见沙暴,险些出了意外。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是昏暗的。口鼻之中全都是沙子。皇帝咳嗽几声,站起来,入目所及茫茫沙海,黄沙翻涌,马匹死在一旁,仿佛茫茫的沙漠之中只有他一人。
就在皇帝即将渴死之际,他鼻尖涌进一股奇异的香味,耳畔传来一阵一阵的铃铛声。
皇帝睁开眼睛,想着,莫不是他出了幻觉,马上要死了?
有抹红色的衣裙出现在眼前。皇帝根本看不清楚,那红色衣裙拍了拍他的脸,用十分生疏的汉话讲道:“你还好吗?你没事吧?”
皇帝拼命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女子也是焦急万分,逃出自己怀里的羊角水壶来,给皇帝灌了几口水。
沙漠甘霖,皇帝如饥似渴,喝完便晕了过去。
后来呢?后来那善良的红衣女子将皇帝带去了自己家的帐篷。皇帝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慌称自己是来自中原的商人。
胡狄女子多是皮肤黝黑的,透露着健康的光泽。但是红色纱衣的年轻女子偏不是。她脸蛋白皙,眼睛像是两颗黑溜溜的宝石,也不像中原女子那样害羞,大胆包天的直勾勾的盯着他。
皇帝沦陷在她眉眼之间的柔波里了。
他对她一见钟情,可是不久便知晓了——她全名为萧灵桉,是胡狄首领的幺女,但是她亦有一个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马。
皇帝当时冷哼一声,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对她说过一句话:“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我得不到的。”
皇帝直到现在也记得清楚极了后来发生了什么。
灵桉给了他一耳光,目光灼灼:“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爱你。”
没想到一语成谶。
第43章 火热
至于后来的故事在史书上不过寥寥几笔; 大晟十年间,贵皇迎娶胡狄萧氏女灵桉。次年诞下一皇子; 而后字号为祁。
皇帝沉沉的叹了口气; 满脸皆是凄凉。一旁管事的大太监见皇帝叹气,心下明白,走过来作揖道:“皇上,这夜晚漫长,养心殿里又冰凉。还是早些回寝殿歇息如何?”
皇帝从回忆中惊醒; 混浊的双眼稍微眯起,轻声道:“把那画拿过来。今日去偲玉阁。”
太监一愣; 心里分明。
偲玉阁是贵妃萧氏生前的住所。
太监也是缓缓的摇头,低声应道:“奴才遵旨。”
自从贵妃灵桉仙逝后,偲玉阁一直保持着原有的样貌。那几个打扫的宫女也被留在宫中。殿里凄清萧瑟,暖阁上摆着的胡琴也微微折射着光线; 并没有一丝灰尘。
皇帝混浊的双眼好不容易透出几丝亮光。他挥退众人; 缓缓的坐在榻子前,缓缓的打开手中的画轴。
画里的红色纱衣女子慢慢显露。明眸皓齿,美目盼兮,手中挽着一只乖顺的骆驼; 身后是茫茫的一片大漠。
皇帝的眼眶渐渐湿润了,心中沉沉的叹了口气,脑海中亦是复杂无比; 他的耳畔似乎又浮现出那年轻女子清脆的声音。
“你怎么了?”
“万万不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你无耻!”
“就算是我死了; 也不会爱你。”
皇帝一怔; 虚疲不堪的歪倒在了榻子前期。他心里剧烈挣扎,咳嗽了几声,手指尖颤抖的抚摸在画中女子姣好的面庞上,眼底迷茫,全都是沉沉的后悔与伤哀。
“灵桉……”
“若有来生,我定好好待你。”
屋外天色昏沉,不知何时掉了几丝雨滴。滴到修剪齐整的芭蕉叶上,滴滴答答,不知扰乱了谁人心绪。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第二日,诺大的皇宫西殿外悄默声儿的停了辆马车。空气潮湿,青石板上都长了层青苔。一个嬷嬷见势前去询问:“可是佟佳氏?”
帘子撩开,一位年轻女子缓缓下车,点头道:“正是。”
那女子也是年轻貌美,左不过十七八岁。一张小脸儿发嫩,她身上穿着的是浅碧色对襟宫袍,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身前,规规矩矩挽着的发髻上只是填了几个素银簪子,一双眼睛深深沉沉,眉头之间似乎有股难言的哀婉。
嬷嬷点头,低声道:“姑娘且随我来。”
佟佳氏也是轻轻点头,规矩跟在身后。
她便是那日秦答应口中所说没落之女佟佳氏乌雅。若是给太子殿下寻侧妃,那找个家室更好些的也无妨。但是皇后知晓太子那强硬的心性,只能挑个年轻貌美些的,怎么着也得把东宫那位正妃比的过去。皇后觉得,太子对他的正妃只是贪恋好颜色,哪里想着这么多?
佟佳氏也是心中沉重,百转千回。她家氏早已经没落,若是今日被选为侧妃,那可是个天赐的好时机。只是……她这没落之女,不知能否可以得到太子青眯。
嬷嬷已经将人带到了翊坤宫。从侧面进去后,皇后与秦答应早就在榻前坐着了。
殿里光线不怎么明亮,但是佟佳氏也知道前面高坐的是谁。她不禁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立着。嬷嬷福身告退:“参见皇后娘娘。奴婢已经把乌雅小姐带来了。”
皇后嗯了一声,声音高贵优雅:“你先下去。”
嬷嬷低头:“是。”
佟佳氏连忙福身行礼:“民女佟佳氏乌雅,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凤体康健,福寿绵泽。”
皇后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贯的高贵矜持。秦答应连忙道:“还不抬起头来,让皇后娘娘好好瞧瞧你。”
佟佳氏闻言心底一惊,抬头。
五官倒是周正,尤其是眼角眉梢,吊着股风情。皇后打量了半响,心底明了,淡笑道:“倒是有些好颜色。”
秦答应连忙一笑,顺水推舟:“这姑娘年轻,底子也好。娘娘您可有所不知,佟佳氏闻名在外的,是舞技。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可以与掌上惊鸿舞媲美呢。”
皇后轻轻喝了口茶水,挑眉道:“哦?是吗?”
秦答应给佟佳氏使了个眼色。佟佳氏立即反应过来,点头,低声道:“民女自幼习舞,舞姿只能称得上是娴熟,旁人都是这样说的。比不上皇后娘娘一丝一毫。”
皇后心里思付,仿佛是看出来了她的犹豫,秦答应又道:“娘娘,何必不让她跳一段呢?”
佟佳氏眼中充满了急切的希翼。仿佛面前的不是皇后,而是一跃成凤的枝头。
皇后淡淡吩咐:“梨灯,娶身舞衣来给佟佳氏换上。”
梨灯福身:“是。姑娘且随我来。”
这把佟佳氏推进宫中,秦答应的好处自然是多极了。一是她母家荣耀,而是巩固在这深宫之中的地位。闻言不禁喜上眉梢,道:“娘娘,准没错。这孩子生的出挑,太子殿下来了一瞧,或许就看上了呢。”
皇后不言不语,瞥她一眼。
秦答应心里收了笑,脸上挂不住。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便不再言语了。
东宫,凤栖宫。
闹腾的晚上终于结束,宝珠早已经疲惫不堪,背对着诸祁陷入睡梦里了。她双手抱着大腿,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眼角旁湿濡,鼻尖一抽一抽,委屈的不行。
诸祁心里洋洋得意,随手朝旁边一摸,再用力一拽,把背对着自己的小可怜儿卷到胸前搂着。
他的指尖慢慢的描过宝珠的眼角,眉头,落到了粉色的,色泽光润的唇畔上。此时宝珠的唇畔有些肿胀,随着呼吸微微的一张一合,似乎是痒,眉头皱了皱,细细的嘤。咛了声,诸祁眼底溢出笑意,愈发的喜欢她。他的手指却不停,轻轻的向下,尖俏的下巴,颈窝,然后心满意足的停在柔软处,本应该光滑白皙的皮肤有几块透着微红。那是他印上去的。
诸祁心里愉悦,真是个可怕的想法。他又兴奋,仿佛宝珠那具纤细柔软的身体已然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昨夜里……
他搂着宝珠洗澡,洗了个长长的鸳鸯浴。宝珠不理他,板着脸玩水。他也不恼,把人擦干净,抛到床上,然后拿起那本《宝华经》,叫宝珠来读。
江宝珠诧异,她说了什么来着?对,夜半三更,你怎么了?读经文?我好困,诸祁,求求你了,我想睡觉。
诸祁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他喜欢她求他的时候那个可怜巴巴的劲头。可是这个小傻子这么做的什么是情趣呢?他得一步一步引导她才行。
他便板了脸,阴沉道:“珠珠……读吧。读完了才能睡觉哦。”
江宝珠心里疑惑极了,这人,难不成是心里有什么隐疾?她又气愤又困顿,拿起那经文来,借着昏昏的烛火开始读:“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室罗筏城,祇桓精舍。”
这样严肃的经文,诸祁却被她软儒娇媚的小声音读的下腹发紧,长长的舒了口气,敛了下睫毛,□□却完完全全的露在眼底。
读到第二段的时候还能忍,读到第三段时诸祁就受不了了。他眼底全然都是兴奋,是侵占,是略夺。宝珠只是呆呆愣愣的看着他,诸祁就已经猛的把人压在了柔软的锦被上,伸出湿濡的舌尖把她圆润的耳垂含进嘴里,江宝珠惊叫:“做什么……”
诸祁动作缓慢却又猛烈,他心中理所当然:做什么?当然是做世上最快活的那回事。江宝珠受了惊吓,捶打他,像只猫儿。可是诸祁爱惨了她这逃跑时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细细的,一步一步的,让她完全沉沦在最原始的火热里。
她就像是个缓缓绽开的蚌壳,露出里面小小的一颗珍珠。诸祁出了满身的汗,一边吻她一边想,她可真是个宝贝。那么软,香甜的汁水四溢,他恨不得拆之入腹。
床榻咯吱咯吱响了起来。这样坚固的榻子都响,诸祁心想,明日就换了这破床。江宝珠咬他肩膀一口,抽泣着向后缩,可是诸祁怎么会让她跑掉?
他真是爱惨了她动情时候的模样。要多娇媚有多娇媚,弄的他心尖儿都化了。
江宝珠心里骂他,真是个强盗。半夜三更叫他读经文,还做这样不要脸的事情。她被钳制住,只是掉眼泪。泪珠子一滴接一滴的向外涌,诸祁皱眉,抹了她眼角的湿濡,喘着粗气,命令一般的开口:“别哭了……”
江宝珠喊他,声音微弱,马上就要断了。她喊:“我讨厌你!”
诸祁心里没什么波澜,眼底的火热却差点把大殿点燃。夜深人静,连草丛里潜伏着的夏虫也悄无声息,今夜没有月亮,云层重重叠叠。
诸祁从回忆中出来,又收紧了胳膊。怀里的小人儿眉头紧蹙,脸上依稀有着干涸的泪痕。若问诸祁,这一天之中什么时候最快活,他肯定要回答,就是现在,宝珠还睡着,乖乖巧巧的不行,团在他怀里,莫名其妙的心安。
第44章 乌雅
像是感受到了种炙热的视线; 江宝珠眼皮子掀了掀; 有些疲倦的睁开眼睛。她一时半会儿忘了自己在哪里; 迷茫的打量了四周。
当然; 入目可及的是诸祁有些紧绷的下颚角。那胸膛结实极了; 只是宝珠嫌弃的很。
诸祁舌尖舔了舔后槽牙; 低声道:“醒了?”
江宝珠不说话; 疲惫的翻了个身; 面朝里继续睡着。诸祁也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