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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东宫之宠-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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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嬷嬷见她面色不好,便开口安慰道:“小姐,您也不要往心里去。或许二皇子殿下只是说说而已。”
  裘瑶儿摇了摇头:“我是没什么的。”
  当初嚷嚷着要嫁与他,左不过是年幼时的玩笑话。如今,人家已经用字面意思说出来了,她还没皮没脸的呆着做什么?
  但是令裘瑶儿吃惊的是,过了几日,父亲带来了朝中的消息,她与二皇子殿下二人的婚期定下来了。大婚仿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她傻眼了,二皇子不是有心上人吗?怎么还要……同她成亲呢?
  莫不是来挂一个名头,应了旨意的意思再休妻?
  裘瑶儿被她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顿了顿,定下心神。
  屋外刮着冷冽的寒风,齐嬷嬷推门走进屋里。将手里捧着的物件都放到桌上,有那么几尺上好的红绸布,做嫁衣最好。
  裘瑶儿忽然害怕起来。
  可是她再怎么抗拒,也抵不过旨意。
  婚期很快就来了,八台大轿,唢呐喧天。红妆延绵十里,万人艳羡。
  裘瑶儿身上穿的是缝制了数日的双龙戏珠嫁衣,头上盖着的是鸳鸯戏水红盖头,梳起了高高的元宝鬓,左边右边分别碧玉镶嵌珍珠的如意钗,脸上抹了胭脂,带着对未来些许期盼与紧张,心中一阵离家的酸涩——原来嫁为人妇的滋味是如此难挨。
  嬷嬷牵着她的红引子,交在另一个人手里。
  从裘瑶儿的视线看,只能看见他的玉靴子。


第68章 诸睿番外二
  自她款款走进来; 诸睿便心跳加速。
  他缓了缓心神,抑制住那股从心窝里传过来的躁动。
  光是看她的一身红衣下的窄腰丰臀; 他便没由来的一阵燥热,后来宴饮宾客时喝了不少酒; 那燥热依旧未消。
  入洞房的吉时到了。
  诸睿缓缓的呵出了几口气,一步一步走进床边坐着的女子。
  他发现她在发抖; 轻轻的颤栗着。
  就连诸睿也不明白,为何自己明明下定了决心,却依旧要娶她。
  有些聒噪的礼婆脸上挂着掐媚的笑意,高声道:“还请殿下挑开盖头!”
  烛火惺忪。
  诸睿拿起一旁放着的如意杆,动作微缓的轻轻挑开了那个鸳鸯戏水的红色盖头。
  裘瑶儿眼前得到了光明,稍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心里狂跳; 抬头看他。
  眸里轻轻漾着水波; 那张小脸还没有巴掌大。她今日脸上抹了层薄薄的胭脂,柳眉轻蹙; 朱唇微张; 有些迷茫的打量着他,像是无声的邀请。
  喜婆又说:“挑盖礼已成,还请殿下与王妃共饮一杯合欢酒。”
  诸睿点头,面上没什么波澜。眸里却涌动着深深幽潭,他伸出手; 把那小巧玲珑的酒杯递给榻上凤冠霞帔的女子。
  裘瑶儿也伸手接过来; 青葱似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 忽的一缩。
  两个人就这样把胳膊相互交缠; 抬头饮下酒。裘瑶儿之前从未喝过酒,被丝丝辣味呛到了,轻轻咳了几声,泪花都咳出来了。
  喜婆见势眉开眼笑,把空酒杯收走,将身后摆着的桂圆红枣撒在榻子上:“合欢酒礼已成,住殿下与王妃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说完,一殿宫人齐齐跪在地上开口:“祝殿下与王妃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诸睿一阵烦躁,给了赏头,那宫人便又齐齐的退下去了。
  他转头,不自然的看了一会儿,干巴巴开口:“可有事?”
  裘瑶儿只是被那合欢酒辣着了,便摇头,老实回答:“无事。”
  殿里寂静,大红喜烛爆出噼里啪啦的一阵烛火。
  裘瑶儿脸颊微红,有些局促的站在一旁。
  诸睿心里勾起情丝,一缕一缕,剪不断理还乱。他搀扶着她的胳膊还没有松开,低声道:“该歇息了。”
  听见这话,裘瑶儿脸上更红,垂下睫毛,不敢四处乱看。她被扶着坐到榻子上,挣扎了片刻,抬起白嫩的一双手,慢慢的解开衣扣。
  她长的白净,红色里衣下的脖子皮肤细嫩,白的要发出光来。诸睿满心满意的目不转睛,裘瑶儿更加羞怯,呆呆地不敢再动作了。
  半脱了衣服后,诸睿倒是什么都没做,只是躺在她身边,轻声道:“睡吧。”
  裘瑶儿心里惊讶,虽说正合她意,但是新婚夜里就这样躺着,若传出去,多难堪。
  新婚夜就如此,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
  轻轻叹了口气,她便拢拢锦被,僵硬的躺在一旁。
  转头边陷进去了一小块。一股轻到闻不出来的皂角香味钻进鼻子里。诸睿心里那股痒被彻彻底底的勾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裘瑶儿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的时候,身上忽然一重。
  她惊慌,往下一看,诸睿勾唇扬起一抹笑,炙热的胸膛和她严丝合缝。
  电光火石之间,裘瑶儿猛然明白他要做些什么。她轻轻拉住他向下探去的手,脸上一片通红,哀求道:“还请殿下怜惜些。”
  诸睿心里已经火急火燎了,四处煽风点火。轻轻俯下身在她耳畔呢喃,答应了一声。
  这刺激未免太大,裘瑶儿初经人事,身体娇弱,紧张的很。她绷直身体,还没有进去就已经受不了了,眼底又向外溢出泪花来:“疼。”
  诸睿心里一软。
  但那软,很快又被别的炙热的东西所取代。
  第二日晨起时,裘瑶儿只觉得腰酸背痛,连坐起来都没什么力气,殿里已经没了人,她迷茫的盯着漏进来的一抹太阳光看。
  昨夜里,诸睿不知疲倦似的,在她身上来了多次。就连牙也不闲着,四处啃咬,她又怎么能承受得了,便央求着,眼泪也掉了好多。谁知他力气却越来越大,想着,裘瑶儿连忙回过神来,脸上又红了——她这是在想些什么?
  诸睿此时正在内殿喂鹦鹉。那只鹦鹉顶管是宝石蓝色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叫唤着:“殿下吉祥,殿下吉祥。”
  他昨夜里初尝情动,没想到滋味竟然如此美妙。后来又想着,身下的女子娇啼莺转,婉转落泪的样子,心里又是一紧。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回旋着。
  不够。
  外面乌云密布,又已经落了层薄雪,仿佛把世间一切的污秽都掩盖住了。殿外的风投过厚重的门帘子钻进来,发出呜呜的呼啸声音。忽的走进来个宫女,朝诸睿福身道:“参见二皇子殿下。皇妃已经醒过来了。”
  诸祁从遐想里回神,挥了挥手:“知道了。”
  若论身份,他是个闲散的帝王之后。国家大事都是父皇与大哥的,无需他来操心。日日里不是赏梅就是喂鸟,倒是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样子。
  寝殿里一片安寂,只余缓缓青烟盘旋着升到梁顶。
  裘瑶儿已经梳洗打扮。新婚第一日要去宫中请安,无需穿的多华丽,她只是穿了身碧色的流烟伞裙,额前也只有一只梅花步摇簪子。看起来清淡不失秀雅,见到缓缓走进殿里的人时,脸上又悄悄蔓延出绯云。
  诸睿倒是没说什么话,走到她身边坐下,倒了杯雪顶含翠递给她。裘瑶儿道谢接过,眼里依旧躲躲闪闪。
  她怎么不看他?
  诸睿忽然伸出手捏住裘瑶儿的手,使了些力气。
  裘瑶儿一惊,连忙推他。
  诸睿感受到了她的抗拒,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便沉声开口:“躲什么?”
  裘瑶儿一怔,圆而大的眼里又露出几丝疑惑与不解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从昨夜她就疑惑着,不是有心上人吗?不是说不娶她吗?怎么非但娶了她,还要动手动脚的?她脸皮薄,这大白天的,叫人看见了多不好。
  诸睿不知道她心里那些七拐八拐的心肠,又道:“你是我的妻子,躲什么?”
  妻子这个词落在耳朵里面就像是个巨石,震了裘瑶儿好一下子。她一时半会儿难以反应过来,耳畔红红的,像是有火在烧。
  诸睿见她耳朵又红了,肉肉的,看起来就好捏。
  裘瑶儿心里忽然涌出一股不耐烦来。想起诸睿第一日见她所说的话,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拗气,一把甩开诸睿的手:“还请殿下自重。”
  被平白无故甩开的诸睿愣了愣,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裘瑶儿得了空,自顾自的走到一旁坐下。离诸睿有些远。这样憋了半响,她忍不住了,疑惑道:“殿下……为何要娶我?”
  诸睿扬眉:“哦?你不乐意?”
  “那日初见,殿下说的话我一直没有忘记。您说……一定不会娶我。”
  裘瑶儿声若蚊蝇,支支吾吾,雪白如玉的脖颈又红了一片。她心里给自己打气,又不是你的错,无需这样胆小。她便壮了壮胆子,直接看向榻子上虚虚倚着的男子。
  诸睿侧脸棱角分明,隐隐约约隐藏在窗子投进来的光线中。半明半暗,捉摸不透。
  裘瑶儿忽然发现他在笑。
  他是在嘲笑吗?有什么可笑的?裘瑶儿心里啧了声,似乎是有些焦急等着他的下文。
  “没想到本殿的皇妃还十分记仇呢。”
  诸睿不急不缓的开口,声音明朗,尾音上扬,像是山涧流水。他忽然起身,朝她逼近。裘瑶儿心里一惊——莫不是他要打她?也不是不可能!她便没由来一阵担忧,警惕的瞪着他。诸睿脸上带着笑,欣赏着眼前小人儿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脸色,直至把她单薄的脊背堵在逼仄的一隅。
  迫于压力,裘瑶儿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低头,盯着自己的绣鞋看。
  突然下巴一旁冰凉,诸睿竟然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真是清澈见底的一双眼睛,有什么事情都瞒不住。
  诸睿开口,一字顿一字:“那是我的胡话。”
  裘瑶儿晕乎乎,有些不明白。
  诸睿牵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前,让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又说:“你摸,我的心跳的这样快,都要爆炸了。”
  她蜷缩了下指尖,欲开口说些什么,诸睿俯身,以吻封缄。
  身后是硬梆梆的紫檀木书桌,她退无可退,忽的就没了下文。
  脸上红的要滴出血来。
  两个人气息不稳。过了好久,诸睿的声音又响起来:“瑶儿难道忘了吗?年幼时你缠着我说要做我的妻子,我可是记下来了,等了好些年。”
  裘瑶儿呼吸微乱,眼底也是迷蒙的,拢了层山涧里初晨飘渺的薄雾,心事重重,欲说还休。
  稳了稳心神,她犹豫开口,试探道:“此话当真?年少时毕竟不懂事,殿下那日说出来的话那样狠厉,我还以为是真的。殿下当真没有心上人?”
  诸睿把她抱到桌上坐着,圈住她,与她雾蒙蒙的一双眼睛对视。心里软的像是填了水,他终于笑出了声音,眼尾稍稍上挑着,点在她玲珑小巧的鼻尖上,沉声道:“怎么这样傻?到现如今你莫非还不明白?”
  裘瑶儿更加迷茫,整个人云里雾里。
  他俯身凑到她的耳畔,呢喃道:“你呀,就是我的心上人。跑不了。”


第69章 番外先帝一
  大漠孤烟直; 风沙四起。
  皇帝遇到了风暴; 以为自己熬不过来了。身旁携带的随从都被大风吹散; 连当做行步工具的骆驼都不知所踪。
  漫天遍野的,只有密集的黄沙; 蔓延的天边,似乎没有尽头。
  风是干涸的,带着滚烫的温度,要把人身上仅有的一点点水分都蒸发掉。皇帝腹中饥肠辘辘; 他甚至产生了幻想; 迷蒙的眼神开始涣散; 他直直的倒在柔软的黄沙里。几层黄沙掩埋了他的半张脸,嘴里; 鼻子里,沉沉的,似乎都是沙子。
  死了,死了多好!他不会再饥饿; 不会再精神乏力……但是他又不甘心,猛的咳嗽了几声,嘴角流出来了鲜血,他盯着这蓝天发抖; 身体剧烈的发抖……他不甘心!
  忽的,鼻尖传来一抹异香。
  这是什么味道……是守在黄泉路边的孟婆; 还是来索命的黑白无常……皇帝想要睁开眼睛; 他却惊觉; 自己居然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忽然,嘴里有了些清冽的意思。这是什么东西,这样舒服。不够,不够!像儿时窝在奶娘怀里汲取甘甜的乳汁,那液体给了他新生!皇帝发了狠,拼命的汲取着甘冽的液体,好像有什么人在说话:“你没事吧?醒醒!”
  这声音就像是骆驼上系着的铜铃铛,骆驼在风沙里每走一步,那铃铛便会叮叮当当的响起来,在空旷的,豁达的,孤寂的一片黄沙之中空灵的回荡着。皇帝两眼一黑,彻底陷入了昏睡。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个圆形的房顶。又像是帐子,又像是别的,与汉人住的屋子不同。皇帝迷茫,他死了?他活着?这是哪里?
  门帘被撩起,走进来一个异族打扮的少女。皇帝看清楚了她的容貌,心里俶尔一惊,她怎么长这样?穿着一身胡狄的皮衣袍子,脸上自鼻子一下戴着红纱,额前点着个红点,只露出来了一双湿濡水灵的眼睛。
  那少女莲步微移,轻轻走到他身边,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把手里拿着的碗递给他,用极其生硬的汉话说道:“你醒了?喝些羊乳吧。热,热的。”
  那话听起来干涩,夹着胡狄的口音。
  她身上的香气倒是熟悉极了。
  皇帝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碗接过来,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开口道:“是你救了我?”
  少女那双大眼睛里流露出几分不解来,摇头又点头,手舞足蹈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你,闭着眼睛。水。这是我家。”
  她又将手握成碗状,仰头,眼神示意他把羊乳喝下去。
  她一点提防心都没有,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好人。
  皇帝还年轻,英俊潇洒。一双黑漆眸子寒若繁星,两道剑眉,很是英气。她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救回来的这个男人像什么。只觉得十分危险,直至过了好久,数十年后才反应过来——那眼神多危险,像只盯住猎物的狼王。
  而她,或许在两个人见到的第一面,就像是那个最可怜,最卑贱的羊羔,被盯上了。
  皇帝暂时借住于她家帐篷。
  没过多久,皇帝便知道了。她竟然是胡狄首领的幼女,因为娘亲是汉人,所以会一些汉话。
  那胡狄首领已经年逾四十,倒也是慈善。打量了皇帝许久,忽的眸中微闪,从他不凡的谈吐与腰间那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猜到了他的身份。皇帝只是挑眉挥手,胡狄首领忽的心惊,他自是不敢惹大晟朝之皇帝,可是他这是什么意思?在此处隐姓埋名?
  那少女又眨了眨眼睛,红纱之下的薄唇轻启:“我叫萧灵桉,你,叫什么?”
  看着她的眼睛,皇帝忽然幻想着她红色的面纱下那张丰盈的嘴唇,透着淡淡的微粉色,他想一睹其容,自己不自觉的僵住了,手指不听使唤的抬起来,要解开她的面纱。
  萧灵桉向后一躲,警惕的盯着他。半响才说:“不行。这是,夫君才摘。你不能。”
  于是皇帝生平第一次遭到了拒绝。
  人有的时候或许真的很贱,地位九五至尊,人人顺从,生活一帆风顺时,觉得没意思。可是若有人拒绝,抗议,做着无所谓的反抗,那意思就被勾起来了。
  皇帝心高气傲,大大咧咧的倚在椅子上,哦了声,黑眸锁定她。
  萧灵桉心中腾升起一种不详的感受,她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势。没什么严重的情况,过几日便可以离开了。
  因为他刚刚轻薄的姿态,萧灵桉起了警惕的心理。她离他远了些,又道:“你,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做什么。”
  皇帝无声笑了下,言简意赅:“诸临,商人。”
  诸?这是什么奇怪的姓氏?萧灵桉觉得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但是又一时半会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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