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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佞臣之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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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墨默然片刻,轻声道:“你还是不满于这桩婚事么?”
  楚瑜没有说话,她沉默的态度本就是一种应答。
  “罢了,我不喜欢强求,既然你执意离去,咱们就以三年为期,若三年之后你的心意仍未改变,我就以无子为由予你放妻书,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朱墨似是下定决心。
  楚瑜撇了撇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他要真这么好心,就不会霸道的将她接来府中,这会子又来假撇清。何况无子又是什么由头?真要注明这条,她以后还要不要改嫁了?
  朱墨似乎看穿她的心意,嘴角微微勾起来,“你不是说若遇到真心懂你之人,自不会畏惧流言纷扰,那你怕什么?”他有意激她一激,“还是你担心近墨者黑,到时反舍不得离开我?”
  楚瑜当即挺起脖子,“谁怕?倒是你,最好说到做到,你要是反悔了,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她以为她能威胁谁呀……朱墨笑意浅淡,亦不多言,干脆利落的取来白纸,笔走龙蛇,很快写好一封契书,裁成两半,每人各执一份。
  楚瑜珍而重之的将属于她的那半收起,心里如同吃了一百二十颗定心丸,有了字据,她便不怕朱墨反悔——他虽然不是君子,可也得讲律法,哪怕对簿公堂楚瑜亦有胜算。
  那糕点朱墨似乎不打算动了,楚瑜一股脑儿收拾起来,准备带到厨房去。临出门的时候,她窘迫的回头向着朱墨,“今晚……你别在书房睡了罢?”
  反正是假夫妻,何妨做得逼真一些,不然夫妻俩长久分居,迟早会引来外头猜忌。
  朱墨微愣一刹,含笑点头,“好。”
  楚瑜怕热,晚间的衣裳往往单薄,但今夜因为有人在侧,她刻意穿得严密一些,免得朱墨色心大起,她也能抵挡一阵。
  事实证明是她多虑了,朱墨一沾枕头便即睡着,耳畔只听得男子均匀的呼吸声。楚瑜自怨自恼的望了眼平坦得不见起伏的中衣,看来她这具身体的确令人毫无兴趣。
  幸好她惯会自我排遣,想着她年纪尚小,再过几年应该不止于此,心里也便好过多了。
  天虽然燠热,但在朱墨身上那股清淡熏香的作用下,楚瑜燥闷的心绪渐渐安定下来,终于也沉沉睡去。
  她却不曾注意,在她阖上眸子之后,身畔的朱墨悄然睁开眼,促狭的将她揽入怀中——他当然并非守礼之人。


第12章 
  晨曦微露,玲珑照常端了面盆手巾准备往书房送去,谁知叩门半天也没人应,她不禁有些纳闷,莫非大人今日睡昏了头,连早朝也忘了?
  她是个颇有好奇心的姑娘,既不敢直接闯门进去,便想着从窗口窥探一番,岂料才将窗纸揭开一条细缝,身后一个苍老厚重的声音就传来,“不用看了,大人不在书房。”
  玲珑忙回转身,满面带笑的说道:“嬷嬷今日起得倒早。”
  她虽是尚书府上赏的,对南嬷嬷这位宫里出来的老人也不敢不尊重,小心翼翼问道:“大人这样早便出去了么?”
  南嬷嬷一双精明的老眼紧盯着她,望得她有些心虚,半晌方慢吞吞的道:“大人昨夜歇在夫人院里,这会子想必刚起来。”
  玲珑脸上的惊讶几乎掩饰不住,秀丽的面孔已微微泛白了,她下意识捏紧手里的面盆,“那我这就过去。”
  这一异状自然没逃脱南嬷嬷的法眼,她倒没说什么,只道:“不用了,你先下去吧,夫人那里自有楚家带来的丫鬟服侍。”
  “是,我倒忘了。”玲珑脸上一黯,忙提着裙子匆匆退下。
  走下台阶时,她差点摔了一跤。
  身后一个徐婆子轻轻笑道:“她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不过是个丫鬟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倒认真吃起醋来。”
  众人皆知道玲珑的一桩心事,且她素日仗着出身,多有无礼之处,众人难免看不上眼。如今借着新夫人的威势打发了她,倒是一桩快事。
  南嬷嬷蹙起眉头,痴心妄想不打紧,但凡心比天高的,哪一个不曾痴心妄想过?她只怕这丫头一时糊涂,做出犯规矩的事来,扰了府中的宁和,那便是她这个管事失职了。
  徐婆子凑趣笑道:“您要不要给夫人提个醒儿?玲珑这丫头眼空心大,古怪着呢,难保夫人不着了她的道。”
  “看看再说吧。”南嬷嬷淡淡道。玲珑的心思她摸得很透,这位新夫人倒是生疏的,就算要上赶着献勤儿,也得看她值不值得依靠。
  徐婆子笑道:“也是奇了,大人前几日还执意要歇在书房呢,如今倒肯和夫人睡一张床,看来咱们府里添位小主子也是迟早的事。”
  南嬷嬷敷衍一笑,似乎并不以为然。她伺候朱墨已有多年,几乎将他当自己的亲生子一样看待,深知他并非如外头所言那般外表温良、内藏奸姣——他其实是很忠厚的。南嬷嬷见识过他幼年的种种艰难,自然希望他能娶一位贤淑柔顺、善解人意的夫人,以后也能少些辛苦。
  这位楚家小姐虽貌美如花,可太娇生惯养了些,性子也极一意孤行。南嬷嬷原本不十分赞同这门亲事,因主子执意要娶,也只好听命。但若要她真心归顺,还得新夫人自己拿出本事来,否则,她亦不会一心一意地替楚瑜谋划。
  *
  朱墨小心的将一条长腿从楚瑜身上挪开,正要下床穿衣,但是这片刻的动静已足够将小懒猫惊醒。
  楚瑜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发现床头一个高大黑影立在那儿,差点惊叫出声。
  幸好她立时想起,昨夜自己是和朱墨共寝,于是讪讪的将惊叹咽回去,“郎君你起得真早。”
  昨夜她睡得可真熟……
  楚瑜下意识的望了望胸前,只见领口已经揉皱了,露出小团玉色肌肤,上头的几颗纽子也有所松动,她忙抓紧领子,警惕的望向朱墨,这人昨夜没对她做什么吧?
  朱墨总是能第一时间猜到她的想法,系好衣襟上的穗带,他轻藐的回头,“那是你自己揉皱的,我可懒得动你。”
  楚瑜一想也是,若真有点什么,她不可能一点痛楚都不觉得——楚瑜从何氏那里学到仅有的一点经验,知道女子的初夜总是格外难以忍受,这也是她畏惧朱墨近身的一个缘由。
  不过朱墨那鄙视的语气是什么意思,好像她不是个人,只是团死气沉沉的猪肉块似的。楚瑜不禁怀念起那个甜嘴蜜舌的朱十三来,比起这样直白的口吻,她发现朱墨的虚伪更得人心,怪道人人都爱听奉承话哩。
  她正气鼓鼓的瞪着他,朱墨已经用青盐擦完牙,叮嘱她道:“早膳我就不回了,你自己用罢,午后估计会有宫里的赏赐下来,让门上的小厮接下就行,再打发点赏赐便是了。”
  楚瑜昨日已听朱墨说过,她头遭进宫,两位主子少不了见面礼,楚瑜也没太在意,她们家还没到需要赏赐度日的地步,且她忖度着,想必也没多少——国公府每逢年关也得皇帝赏赐,无非应个景儿而已,其实没多少实惠。
  可是等大包小包的箱笼抬进来,楚瑜便知道自己坐井观天了。她没想到两位娘娘出手这样阔绰,张皇后送来数十匹上造的云锦与杭罗,都是今年新上贡的,等闲人还分不到。还有一匣子金灿灿的头面首饰,照得屋子里满满堂堂,把人的眼睛都能晃瞎了。
  郁贵妃不敢与皇后比肩,酌情减了些东西,但其实分量也没差多少。
  盼春望秋都是跟她从国公府出来的,往日没少看到好东西,但今日一见,还是大吃一惊。
  望秋举起一个碧莹莹的翡翠镯子,借着日色看它那流动的辉光,忍不住赞道:“皇后娘娘对小姐可真好,只这一枚玉镯便所费不呰吧!”
  楚瑜难以名状的产生一点愧怍之感,她们楚氏诗礼传家,可是财帛当头,还是会被迷住心窍。
  她很清楚,这份体面并非因为她是楚家的小姐,多半因为她是朱墨的夫人——看看南嬷嬷她们,一个个波澜不惊,立如松石,可知就连这样价值连城之物亦是不放在眼里的。
  楚瑜勉强朝南嬷嬷一笑,“皇后娘娘看来很器重郎君。”
  “皇后娘娘不过是在意陛下罢了。”南嬷嬷浅浅说道。
  楚瑜恍然领悟,其实归根究底,都因朱墨是皇帝跟前的宠臣,所以连嫔妃乃至皇后也都上赶着巴结他。这么一想,她倒觉得这些财物烧手得慌。
  望秋等人犹在津津有味的鉴赏着,一边还说道:“小姐,您生得肤白,这翠玉镯子衬您正好。”
  楚瑜满心烦恼,吩咐道:“先收起来吧,等大人回来再行处置。”
  望秋只得恋恋不舍的放下。
  楚瑜看着那些璀璨夺目的珠宝,在她眼里仿佛变作洪水猛兽,一不留神便会被它们吞噬。
  可是等朱墨回来,他却极自然的说道:“既送来你便收下,想那么多做什么。”
  楚瑜已懒得动这些俗物,意兴阑珊的道:“就放着吧,我也不是没衣裳穿,没首饰戴。”
  除了吃食上略微挑剔一些,她的确不怎么讲究穿戴,也许是那股清高傲气作祟,也许是自以为天生丽质,无需装饰。
  朱墨睨她一眼,似乎不经意的道:“我倒觉得那两匹云霞纹的杭罗很适合你,若做成衣裳,穿在身上一定更显风姿瑰丽。”
  朱墨的眼光一向很好,这番话也令楚瑜心中一动,她适才偷偷瞧过,那两匹布的确很合她的身子架,难得是颜色极正,既不显老,也合乎她出嫁女的身份。
  若立刻应下去,倒显得自己多么贪心似的,楚瑜嘴硬道:“反正我也不往哪儿去,做那么多衣裳干什么?”
  “你要是白放着,岂不辜负了皇后娘娘的心意,原本就是喜欢才予你赏赐,你若不知感激,岂不白糟蹋了?”朱墨轻轻笑道,“下回皇后再召你进宫,你穿了新做的衣裳问安,皇后一定高兴。”
  楚瑜一想也是,正要吩咐盼春将那两匹细布腾挪出来,就见朱墨已悄然起身,手掌不知何时贴在了她腰眼上。
  “你做什么?”楚瑜紧张得腿都绷直了。
  “替你量尺寸,不然如何裁衣裳?”朱墨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知何时他掌心里已多出了一挂软尺。
  楚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个人是变戏法的吧?


第13章 
  楚瑜不惯与男子接触,哪怕那人是她的丈夫。她歪了歪身子,躲开朱墨那只不老实的手,自顾自的道:“不用劳烦你了,赶明儿我自去街上寻间裁缝铺子,费不了多少工夫。”
  “你不是不愿意出去么?”朱墨笑呵呵的道。
  楚瑜发现自己的每一点心思都在此人算计之中,成亲之后她的确不大出门,连唐淑几回邀她小聚也被她一概推了,实在是不愿沦为外界笑柄——若见了面,少不了谈及这桩婚事,即便是对着自己的闺中密友,楚瑜亦觉得委屈犯难。
  她还以为朱墨对此不闻不问呢,没想到竟都瞧在眼里,这人的心思可真深得可怕。
  楚瑜只得认命地张开双臂,任由朱墨将软尺靠近她的身量。她的身子还在成长变化之中,每隔一季就得新做几套衣裳,不然她才懒得接受朱墨的好意嘞。
  朱墨细致的为她量好肩颈、前臂、腰围、臀侧,手指如同拨弄琴弦一般灵活的从她肌肤上游过,楚瑜怕痒,偶然有几处敏感的位置被他按压上去,险些便吟哦出来。
  她勉强忍住了。明知道朱墨这人不正经,她若还发出些引人遐想的声音,他更有得说嘴了。
  她虽然足够自持,架不住身边这张嘴偏偏不让人好过。朱墨收起软尺,轻声笑道:“幸而夏天里衣衫轻薄,若到了隆冬下大雪的日子,恐怕得剥光了才量的准呢!”
  楚瑜只穿了件薄罗单衫,下死劲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是个不正经的流氓!若要脱光了供他量体裁衣,楚瑜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尺寸寄出去后,京城最好的成衣铺子很快就将衣裳送了来。楚瑜疑心朱墨背地里对铺子施加了多少压力,不然不会这样迅速。
  她对着镜子比照那两套新衣。一件是茜素红的衫子,上面镶嵌着细腻的象牙纹;另一件则是玉兰色,大片的淡白上飘着缕缕云霞。
  两件衣裳的做工都十分精细,楚瑜抱着它们在穿衣镜前恋恋不舍照着,觉得哪一件都割舍不下。尤其难得的是,这衣裳的剪裁正合乎她的身量,整体上宽松飘逸,却在腰间加以收束,恰到好处的显出她那纤巧的腰身,扬长避短,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显神采飞扬。
  楚瑜望着镜中的自己,却犹疑的向身侧问道:“会不会太奢靡了?”
  她在家中也没用过这样奢华的织物,何氏教导她,女子以德行为要,不以矫饰为美,而勤俭持家无疑也属于德行的一部分。
  朱墨站在她身旁,面上挂着惬意的微笑,“锦衣夜行有甚趣味,金银财帛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况只是一件衣裳,你还想穿进棺材里不成?”
  楚瑜怀疑的看他一眼,朱墨的生活态度和她往日所受的教导完全是相悖的,他这人似乎不懂得什么叫克制,非但自己奢靡无度,还有意的将楚瑜往邪路上引。就拿每日的吃食来说,大鱼大肉是少不了的,肥鸡嫩鸭也任她挑拣,自从得知她爱吃鸭掌,朱墨就有胆子每日命人送来——这在楚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人有七情六欲,口腹之欲又是最难抵挡的,为了这个,楚瑜每每饱餐之后,都得潜心念一遍佛,为自己多造的杀孽后悔。
  现在她忍不住问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事实上她拿不准这算不算一种好,朱墨对她格外款待纵容,令她想起乡下人家养的猪猡牛羊——喂肥了好宰杀的。
  不过为了照顾朱墨的情绪,她就不直指他不安好心了。
  朱墨微微笑道:“反正我有的是钱,用在谁身上都一样。你是我夫人,自然也少不了你的份。”
  还真是理直气壮。楚瑜翻了个白眼,很怀疑他偌大的家私是从哪里变出来的,他要是贪污受贿不走正道,日后免不了被人揭发弹劾的那日,他要是关进监牢做了阶下囚,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若朱墨的为人真如她猜想那般,那她更有理由与此人撇清干系了。
  楚瑜定一定神,将脱下的衣裳归置齐整,准备让盼春收进箱笼里,反正在家用不着打扮得这样华丽。
  朱墨却道:“用不着急着收拾,说不定过几日还有穿的去处。”
  “你怎么知道?”楚瑜看向他的目光倍添疑窦,她觉得朱墨比她想象中更加神秘。
  “我就是知道。”朱墨气定神闲,而又态度坦然,可见不是哄骗她的。
  *
  事实证明朱墨颇有先见之明,将将过了几日,郁贵妃又传召请她进宫,令盼春等人既喜且忧:得贵妃青眼当然是好事,可安王殿下与朱大人政见不合,自家小姐夹在其中怕是难做人。
  楚瑜心中亦有些惴惴,不知怎的,尽管她对于朱墨的话不十分相信,可朱墨的言语到底在她心中种下一根刺:现在她对于郁贵妃母子也不似先前那般有好感了,诚然郁贵妃待她不错,可楚瑜难免可鄙的猜想着,这位娘娘背地里是不是有何阴谋。
  幸好两人见了面并未谈论政见,只闲聊些家事,原来郁贵妃仍未打消纳楚家之女为儿媳的念头,请楚瑜过来,是为了让她协助做媒的。
  楚瑜矜持的道:“娘娘此意甚佳,但此事何不直接寻我大伯母说去?臣妇人微言轻,怕是帮不上忙。”
  她一个新嫁娘,又是姊妹里头最小的那个,哪来面子从中说项?且楚瑜往日留心看着,觉得安王府虽然尊贵,她那位大伯母未必就能将楚珊许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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