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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农家记事-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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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秦连豹同大堂哥归家,更是炸开了锅。
  喜气云腾,欢声雷动,比过年还热闹。
  只一墙之隔的袁氏家,袁氏娘儿几个听着高高厚厚堡墙都挡不住的欢声笑语,手上不停,这心里也静不下来。
  同丁香同年,也已是长成半大姑娘的红枣坐在四方桌前,无意识地摩挲着中指上的顶针,愣愣的盯着面前的东墙,面上毫无表情,实则内里早已腹热心煎。
  直到现在,她仍旧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们姐妹虽已上谱,可她能感觉的出来,有些东西,好像已经风流云散,再回不到当初了。
  想到这个,她的心口就好像被针扎了一记,一咬下唇,忽的听到身边的桂圆发出一声惊呼,猛地醒过神来,就见桂圆已将食指含在嘴里,已是泫然欲泣。
  便知道她这是被缝衣针扎了食指了,忙抓了她的手过来看,嘴里已是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的,做针线哪有不扎手的,片刻就好了。”
  只话音刚落,就听到花生又叹了一声,红枣转过头去,就见花生朝她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对过石榴面前的描红簿子。
  红枣看过去,原来描红纸上不知怎的一笔斜捺被拖了老长,半页纸都没用了。石榴正别别扭扭地握着毛笔,愣愣地看着那一捺,没有动作。
  红枣忙朝花生摇了摇头,正要帮石榴掩饰过去。
  忽听坐在上首正在的袁氏淡淡地道:“清闲贞静,动静有法。石榴再加练两页,红枣多绣一瓣牡丹花瓣,花生把两片袖子都缝起来,桂圆多做一只袜子。”又瞥了眼四人:“你们的规矩又哪去了,双膝并拢、脚尖朝前,裙摆内拢。”
  这话一出,红枣就见石榴明显地瑟缩了一下,桂圆抿着嘴唇收起眼泪,已经耷拉下肩膀的花生忙正襟危坐,没有人再敢眼神乱飞。
  可红枣这心里却已快要炸开了,抬头看向袁氏,眼睛却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语气也没有任何的温度,半晌,才道:“娘,隔壁三叔同大堂哥过了县试,我们总该送份贺礼,恭贺一声。”
  这句话,红枣在晌午时分听到消息后,就已是说过不下五遍了,可袁氏却始终充耳不闻。
  红枣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看着袁氏。
  袁氏缝补衣裳的双手顿了顿,不过也就须臾光景,便又走针布线,继续了下去。
  直到手里的衣裳缝补妥当,才咬断丝线,将衣裳同针线笸箩收好,一句话都没说,就进了内室。
  看着袁氏的背影消失在门帘之后,红枣强撑着的一口心起儿瞬间泄了个精光。
  丢下手里的绣绷,趴在桌上,只觉得头昏目眩。
  她不明白,她明明知道身边所有的亲戚里道都同她离了心,她怎么还能这样坦然。
  完全不思量该如何补救,偏偏自打今年开年后,还开始督促她们在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上头下工夫。
  姐姐妹妹们或许不明白,可她这心里哪能没数的。
  想到这里,红枣不由长吸一口气,抓起桌上的绣绷扔在地上的同时已是“唰”地站了起来,同早已围在身边,担忧地唤着她的两个妹妹,高声道:“咱们不做了,娘都回屋了,咱们还做甚的女红,写甚的字儿,都回屋歇着去。”
  花生、桂圆俱是瞪圆了眼睛,花生抿了抿嘴就犹豫道:“二姐,我的袖子还没缝好!”
  红枣却是道:“甚的袖子,咱们又不是没衣裳袜子穿,何苦熬灯费蜡的做活计。”
  说着就牵了两个妹妹,又叫石榴:“大姐,走吧!”
  一脸愕然地看着红枣的石榴却低下了头去,半晌,才喃喃地道:“我,我想,想把字儿写完。”
  花生、桂圆就齐齐看向红枣,眼里又有些担忧。
  红枣看着石榴,又看了看她手里一颤一颤的毛笔,甚的都没说,踩过地上的绣绷,带着两个妹妹回了屋。
  外头堂屋的动静,内室里的袁氏听的一清二楚。
  却躺在床上,只爬不起来。
  外头溪埂上传来欢声笑语,应是聚拢在秦家的乡邻们纷纷散去了,袁氏的心却越来越静。
  钱是男人的腰杆子,男人却是女人的腰杆子。
  是女人的脸面。
  别说一门子的妯娌之间了,饶是嫡嫡亲的同胞姐妹之间,关系再好也免不了攀比。
  她一辈子不如人,姐妹妯娌间从来直不起腰杆抬不起头做人。
  她不能叫她捧在手心上的女儿们也落的跟她一样的地步。
  既是头一遭投胎没落个好人家,她这个当娘的,拼死也得替她们挣回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抽空

  月上柳梢,秦老爹秦老娘领着阖家送走过来恭贺的姻亲乡邻们,这才终于得闲关上大门,阖家坐下来说说体己话儿。
  厅堂东厅里,罗氏同婆婆妯娌说了说这些日子以来的起居之后,姚氏不免要诚心诚意地好好感谢罗氏一番。
  谢她把大堂哥照顾的这样好,又请她带话向俞阿婆同许氏道谢。
  她是当娘的,之前儿子一从马车上下来,她就瞧出孩子的精气神同之前进城参加县试的时候可是大不一样的。
  却不像是通过了县试考进头团的亢奋和激动,倒像是解开了心结的坦然。
  自家的孩子自家有甚不知道的,不用想都知道这里头必有秦连豹罗氏两口子的功劳在。
  如何能不谢的。
  比起通过县试,能在心性上有所长进,这才是叫她长松了一口气的。
  罗氏听着就笑了起来。
  姚氏要谢她,她还要谢过罗氏将花椒的规矩教导的这样好呢!
  就把方老夫人招了她同花椒进府说话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婆婆妯娌们知道。
  若论规矩,方家是重规矩的人家,罗氏自个儿的规矩自是好的。
  只她自小学的这规矩,同像他们这样的百姓人家的规矩又不大一样。
  若不是姚氏,花椒茴香姐妹跟着她,恐怕就得学左了。
  自是要多谢姚氏的。
  而姚氏听说花椒这样小的年纪,在方老夫人面前都能进退得仪,自是满心欢喜的。
  妯娌两个你来我往的,再有杜氏沈氏在旁打趣,秦老娘坐在上首看着她们妯娌亲亲热热的,自是无限欢喜的。
  虽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同吃一锅饭的一家人,可既然心存感激,自然没有因着是自家人就藏着掖着的道理。
  否则的话,不就好比好不容易费心打点了一件礼物,偏偏搁在那里不送出去,这又何必。
  而那边西厅里,花椒此时正在给兄弟姐姐们分送礼物。
  礼物是早就打点好的,都是在莲溪由方良领着出去玩儿的时候拿自己的私房钱买的吃的玩的用的小玩意儿。
  虽不值甚的钱儿,却是花椒用心挑选出来的,也能叫大伙儿乐一回的。
  不光是自家兄弟姐姐们都有,石头小和尚和罗冀文启那一干哥哥姐姐也没落下。
  自家兄弟姐妹们收礼物都已收习惯了,可心情却是始终一样的,仍旧高高兴兴的给花椒道谢,又凑在一起看了一回。
  石头小和尚那一拨孩子虽说过年的时候刚收过一摞压岁钱,当时饶是小和尚接过成串儿的新制铜子儿都有些懵,其他十个孩子更是一连好几宿都不曾好生睡好,直到现在都还要时不时的打开带锁的箱笼看一看铜子儿,这心里才能安顿下来。
  可这会子眼看着花椒发送礼物竟还有他们的份儿,自是愣怔的。
  虽然只是一朵通草花或是一个陀螺,可也足够这些个孩子雀跃的了。
  毕竟这里头好些个何曾收到过礼物的。
  花椒看着他们高兴,自个儿也高兴,又把特地准备的一架弹弓和请方庆帮着从书局里淘来的一册《游记》一道递给也在场的罗冀,同他道:“弹弓是送给罗冀哥哥玩儿的,这册书是送给文启哥哥解闷儿的,请罗冀哥哥帮我转交吧!”
  又道:“我今天刚回来,明天换了衣裳再去探望文启哥哥。”
  花椒这一走十余天,方才听说文启虽能下地了,可免疫力还是很差,暂且还不能出门吹风。
  花椒这一路风尘的,还真不敢立时就去探望他。
  罗冀眼睛亮晶晶的,捧着弹弓和书不住地点头。
  想了想,又小小声地告诉花椒:“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是什么?”花椒话一问出,突然觉得依着罗冀的性子,说不定会是好吃的。
  果然就听一旁传来四堂哥的声音:“是好吃的呗!甚的茶叶泡野莓子的,罗冀弄回来了好些,都给你留了一份儿呢!”
  花椒就抿着嘴笑了起来,给罗冀道谢。
  自打花椒回来后就跟手跟脚恨不得黏在花椒身上的香叶听着也不住地点头:“罗冀哥哥很厉害的,会上树,还会飞,比三姐还厉害!”
  “会飞?”花椒瞬间变脸,愕然地看了看香叶,又看了看罗冀。
  “嗯!”香叶就点头,又告诉她:“罗冀哥哥会攀在树枝上,这么一荡就荡到了另一棵树上了,我都没看清他到底是怎么荡的。”
  说着又看了眼丁香,偷偷告诉花椒:“连三姐都学不会呢!”
  花椒就有些傻眼,不禁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罗冀,这小体格,和泰山也相差太多了呀!
  四堂哥却已是摸了摸罗冀手里的弹弓,一脸羡慕地道:“这弹弓比我那架好多了,这弓弦是拿鹿筋做的吧!”
  五堂哥也不知甚的时候凑了过来,勾着罗冀的脖子同他商量:“你身手已经这样好了,哪里还用得上这弹弓的,这样,你借我玩两天好不好?我帮你搓泥丸,不,我帮你搓槐砂丸,那威力才大呢,怎么样?”
  而这里小字辈们叽叽咕咕,中厅里因着县试的事儿已是来回说了不只三遭了,秦连豹就略过不提,只将进府拜见方大老爷的事儿同秦老爹和兄弟们略提了提,就将再覆之后拿了书信以及卖身契寻了县丞大人销籍,办下的孤幼户帖递到了秦老爹手上。
  还道:“老大人倒是爽利的很,二话不说就给办下了。”
  却也明白,除了看在方家的面子,自家四时八节从未断过的大宗节礼,以及这回奉上的大笔辛苦费也是帮了大忙的。
  秦老爹看着户帖一颔首,抬眼看了眼西厅里正和自家小字辈玩在一起的石头小和尚几个,预备私底下再把这户帖交给他们,由他们自己妥善保管。
  了了一笔心事儿,秦老爹就同秦连豹与大堂哥道:“明儿记得去祠堂上柱香。”说着又看了向秦连虎兄弟诸人,道:“既是老三和大郎回来了,依我看,赶在老五成亲之前,咱们先抽个空把家分一分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认亲

  以花椒两辈子的经历来看,分家析产之事儿,其实不管在甚的年月里,不论于士农工商而言,虽是常见常有的事儿,只要家族分蘖就必不可少,却绝对不是甚的小事儿。
  对于人丁兴旺的秦家而言,自然亦是如此。
  只不过虽是天大的事儿,对于秦家而言,却不是甚的繁难事体。
  毕竟虽然对于所有需要分家的家庭而言,分家虽是情感的割舍,却也是物质的划分。
  可对于秦家来说,情感不必割舍,物质的划分上,也完全不似旁人家那般,兄弟妯娌之间强的弱的大的小的对于家财要互相争竞,父母一碗水端不平品搭家财的时候又会不均,制阄拈阄的时候还有猫腻,甚至于分析之后还会再起争端……
  而秦家这厢,实则早在一年之前,其实就已经对家中的财产分割做出了明晰的安排了。
  甚至于就连白纸黑字的分家文书,也早已拟定。
  只需择日请公亲姻亲主持公证,再行署名画押,也就成了。
  实在是容易的紧。
  阖家都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这会子听到老爷子再提此事儿,也不意外。
  秦连虎兄弟,饶是秦连熊同秦连凤,亦能平静接受。
  又大致约定好了分家的日期,随之当务之急就是给姻亲们报信,看看大伙儿是否有空,到时候过来主持公证分家事宜。
  舅太公到底有了春秋,又有痰症煎熬,早在年前就已是起不了身了。
  秦老爹隔三岔五的就要过来同他说说话解解闷,这回过来守在老人家的床头,同他细细掰扯了回自家的分家事宜。
  老人家身子虽败坏,可心里还算清明,艰难地点了点头,又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老舅公。
  意思是叫他主持。
  老舅公自然没有二话。
  对于秦家分家一事儿,他虽不是当事人,可日日出入秦家,旁观至今,其中细节自是比老爷子清楚的多的。
  哪里不知道自己过去其实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的事儿。
  只到底这心里头也是唏嘘不已的。
  搁在旁人家,分家之时,哪怕锅碗瓢盆,那也是天大的事儿。甚至于为着一把锄头一块砖瓦撕破脸,兄弟妯娌之间老死不相往来的都不知凡几。
  若他也能有秦老爹的福气,家里这几个若是事到临头也能像秦家兄弟似的只有尽让的,他也情愿分家。
  秦老爹去了老舅公家,这里秦连虎秦连熊也往各自岳家报信,请舅兄过来公证。秦连豹同秦连龙则是去了崇塘的民信局,给方家、沈家送信。
  礼诗圩姚家那厢,虽然早就知道秦家既已立族,那分家也就是早晚的事儿了。
  却没想到这会子家中子弟刚刚过了县试,就要分家。
  姚老丈同姚大舅都有些担心,当今以孝治天下,这传出去,怕是对秦连豹同大堂哥的名声有损的。
  仍旧精神矍铄的姚老太太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担忧,摇了摇头,同长子长孙叹道:“子弟分家能分成秦家这样,已是名声,何谈有损。”
  一句话说的姚老丈同姚大舅都有些惴惴不安。
  杜家塘那边,听闻秦家要分家,自然没有旁的想头,只这心里却俱是对温锅事宜有些犯愁。
  按着崇塘惯俗,既是姑爷姑奶奶分家另立门户,娘家人自是要送些粮食炊具,搭把手,帮着小家庭安锅立灶,把小日子过起来才是正经。
  可别说杜家二舅三舅了,饶是杜大舅如今虽然总揽着钱家白芹园圃的事务,却也是三天两头的就要往秦家跑。哪里会不知道秦家虽然分家,可实际上不但不会分产,也不会分灶。
  仍是阖家同食,各房的厨房里虽是应有尽有,可到底也就烧个热水罢了,说起来同现如今也并没甚的不同。
  踌躇许久,最后还是悠悠哉哉的杜老爹大手一挥:“既是分家,管他分不分灶,咱们的礼数总要尽到。”
  而那边厢沈大舅同方良收到信后,俱是料理完手头的事务,就纷纷往秦家赶。
  至于秦家这厢,在给各家送过信后,除了要料理分家那天的宴席外,一切如常。
  只秦连豹同罗氏抽空寻了正在照顾文启的罗冀,把罗氏想同他认个亲的意思提了提,同他商量。
  罗冀直接愣住了。
  罗氏知道自己的这个想头对于孩子来说可能有些突兀,就温言把自己打小的经历告诉他听:“你说,咱们娘俩是不是还挺有缘的。”
  想到前事,眼里有泪光闪现的罗冀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旁一脸希冀的花椒。
  花椒也是昨儿夜里,才同哥哥姐姐们一道从秦连豹罗氏那里知道了罗氏有想认罗冀做侄儿的打算。
  同罗冀此刻一样,兄弟姐妹三人一听这话也俱是有些愣怔。
  实在是从来都没往这上头思量过。
  还是倚在罗氏怀里的花椒最先反应过来,自是欢喜不已的。
  朝着秦连豹同罗氏不住地点头:“好啊好啊,这样我就又多了一个表哥了。”
  茴香同六哥听到花椒出声,才反应过来,纷纷点头称好。
  自然没有意见。
  他们都很佩服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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