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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农家记事-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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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都替她们着急。
    花椒默然。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
    给她们姐妹启蒙的姚氏出身礼诗圩,耕读传家,饶是女孩子都是一样的读书写字。
    何况姚氏还是他们这一房的长孙女,是由姚老太太一手带大的。论学问论见识,怕是等闲男子都不及的。
    可袁氏虽然也出身崇塘大族,可袁家巷却到底不能同礼诗圩相提并论的。
    说起来袁氏同杜氏沈氏的文化程度都差不多,说起来袁氏同杜氏沈氏的文化程度都差不多,虽也识的些许字,可不过粗识些许柴米鱼肉的百余字,能够寻常过日子罢了。
    虽说即便在崇塘来说,都算是出挑的了。
    可到底大多都是虽然认得却并不一定会写,因为袁氏根本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
    她自个儿都没有上过学,不知道怎的学,更不知道怎的教,就算她有心,也实在没有这个能力去教导石榴红枣姐妹的。
    只能照猫画虎的,买来启蒙书籍给她们读,再买来描红簿子给她们练字。
    可这书要怎么读,这字要怎么描。
    从教的到学的,俱是摸着石头过河的。
    可明明在知道袁氏有意叫石榴红枣姐妹读书识字后,姚氏也是有意给予她们一定的辅导的。
    虽然因着精力的缘故,并不可能像教导她们姐妹似的教导石榴红枣姐妹。可一天上两三回书认得二三十个字,再指点一番描红,却是比袁氏这样的折腾有效的多的。
    只袁氏虽然没有拒绝,却也没有放石榴红枣姐妹过来。
    姚氏看着,也只能作罢。
    她再有心,也只是伯娘,还是出了五服的,哪里能越过袁氏这个当娘的去的。
    花椒也不禁叹了口气,就听丁香沉默了片刻,又道:“我也让石榴姐红枣有甚的不懂的可以过来请教我娘,或是问我同二姐也可以,我们虽不才,可指点还在启蒙的她们却是应付的过来的,就像我们指点芽儿她们一样。可红枣说了,族婶不许。要她们把三百千读好了,把字写好了,才能过来找我娘上课。”
    说着不由叹气道:“可照着她们的进度,也不知道甚的时候才能读好写好的。何况她们路都走歪了,等一歪几年的,就是我娘再有本事,怕也难以拨乱反正的。”
    花椒有些惊诧的望着丁香,这话她还是头一遭听说。
    可不知怎的,这心口却是跳了一下。
    想了想,又问丁香;“三姐,那石榴姐同红枣姐以前为甚的没跟大伯娘启蒙呢!”又强调道:“我说的是我小的时候,嗯,族伯还没变坏的时候。”
    虽然那时候他们两家的矛盾,或者说黄阿婆与秦连豹这母子俩对自家的怨恨敌意或许已经种下,可面子情还是勉强能够维持的住的。
    丁香倒是没想过这个,见花椒好奇,就偏着脑袋努力回想,随后一皱眉头,道:“石榴姐好像没有启蒙过,她小时候就不同我们玩儿的。可红枣是跟着我们一道认过一些字的,就像你小的时候跟着你四姐上课一样,她也跟着我上过一阵子的课,不过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因为伯祖母和那族叔都说女孩子念书没有用,有这闲功夫还不如给家里干点儿活,反正还说过一大通的话,都不是甚的好话儿,我不大记得了。族婶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红枣那时候也小呢,也不知道要读书,估计也没学到多少字儿!”
    花椒听着就点头,又有些纳闷道:“那现在,是族伯娘知道了女孩子也应该念书了吗?”
    丁香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吧!”
    花椒颔首,同那钱太太一样,他们家如今也根本把不稳袁氏的脉,根本不知道她心里都在想些甚的。
    只是没想到前脚想到钱太太,后脚就有消息传来,说是钱太太正在满崇塘大动乾坤的给她那手帕交收养女。
    大笔的辛苦钱和家私“砰砰砰”地砸出来,不知道叫多少人家一颗心怦怦怦地直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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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四章 反面

一笔可以当场开发的美其名曰辛苦钱的身价银子,以及一份可以立契约定的百年之后赠与的不菲家私,扰乱了泰半崇塘人的心。
    收养女儿或是慰藉膝下,或是照料起居。
    这样的事情,当下虽并不少见。
    可像钱太太这样大动乾坤明堂正道嚷嚷开的,却还是头一遭见。
    听到这话儿,同秦家一样直皱眉头的百姓自然不在少数的。
    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虽然能够感同身受老人的孤寂无助,能够理解这番用意,却反感这种银子开道的人心不古。
    不由叹息,崇塘好好的风气,就是被这些个心术不正、机械变诈的玩意儿给败坏掉的。
    不过,到底还是一窝蜂看热闹的百姓占了大头的。
    有些只是看戏不怕台高罢了,纷纷揣测到底几许银子。
    可有些人,却是真个动心了。
    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不管怎么算,这笔买卖应当都是上算的。
    毕竟现如今一个还未长成的女娃娃,可是实打实的赔钱货。
    只不过崇塘真个少有这样明堂正道“收养”孩子的,即便有些个乌七八糟的事情,掩人耳目还来不及,如何肯往明面上摆的。
    何况崇塘的这些个老住户,又多是开天辟地就在这崇塘繁衍生息的,俱是有家有族有根有底的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有不怕被人戳脊梁骨的。
    叫人说为着银钱卖女儿,这话又岂是好听的,那是一家子甚至整个家族都要吃人说嘴的。
    这心里头多多少少俱有这么一重顾虑,是以迟迟没有人肯跳出来第一个吃螃蟹。
    倒是那些个经济人牙子,上蹿下跳的好不热闹。
    听说钱太太同她那手帕交不要奴才秧子出身的小丫头,嫌弃不干不净,又上不了台盘,只愿意要好人家的干净孩子。
    那些个正经人家拨不开面子,可这对他们这样的经济来说又有甚的难的。
    他们手里头的小丫头,或是被娘老子所卖,或是被人贩子拐来的,可不都是干净孩子。
    一拨一拨的把人往钱太太同她的手帕交面前领,只这两位太太眼孔实在是高,不是嫌弃这个八字不好那个运道不好,就是嫌弃生的不标志长得不聪明,更多的是嫌弃人家泥腿子出身命里没福不知好歹。
    反正没有一个瞧得上的。
    把原本俱是兴兴头头的人牙子说的俱是傻了眼,只知道嘬牙花子。
    有的为了那一注佣金,出了门还往各处奔,耐着心思帮这二人寻摸丫头。
    有的抹把脸,却是打定主意再不揽这事儿了。谁爱伺候谁伺候,他反正是伺候不起了。
    从来做经济的,就没哪个不贪钱的,见了黄白之物自是动火的。
    可他还就不信了,哪家这样缺心眼,连自家八字好运道好又标志又聪明的小丫头都看不紧。
    若是他祖上积德,能得这么一个宝贝疙瘩,揣在怀里都不肯放的。谁家敢说要买,不打他个烂羊头臭狗头的,都不算人。
    自是没甚的好话儿的。
    饶是买卖人,从来甘言脆语,尽拣好听的说,也不禁骂了句“癞蛤蟆”。
    而钱太太那眼高于顶的要求,也被这样你一句他一句的传了出来。
    自是引得崇塘一片哗然的。
    都说钱太太同她那手帕交这哪里是收养女儿服侍终老的,讨房媳妇也没有这样挑剔的。
    倒是又有人把秦家拖出来说嘴了,直说秦家挑剔还在谱上,谁家愿意讨个丧门星回来裹乱的。可钱太太这,这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只啧了一回,不由又有人开始揣测钱太太同她那手帕交怕是在故弄玄虚耍花招呢,怕不是为着做买卖想出来的昏招吧!
    不怪有人这样想。
    这些天来,崇塘街面上最为火爆的就是这桩事儿了。见面打招呼头一句要么就是“吃了吧”或是“这向少见”,可第二句就拐到“听说了嘛……”上头去了。连带着钱太太家的绸缎店同她那手帕交家的帽巾铺都大大的出了回名,人流如织,好不热闹。
    生意好不好的,外人看不出来。可崇塘的那些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帮闲自是一清二楚的,但凡进了门,空着手出来的,到底少数。
    这下子该轮到南北大街东西横街上的大小商铺哗然的了,像钱德隆这样的老字号自是不屑一顾这样不入流的手段的。
    可一些个狡猾奸商却自觉这简直是给给他们打开了一扇大门啊,不禁纷纷拿捏起世人的猎奇心理来,开始利用各种不入流甚至下三滥的下作手段来招揽顾客。
    钱运仁略有察觉后不禁勃然大怒,赶忙召集商会会员,下了数道禁令,才勉强将这股不正之风给掰了回来。
    而钱太太同她那手帕交正得意呢,没想到内宅女人家的三两句话,竟能叫铺子里的买卖都兴旺起来,盈利增加了三成都不止。
    哪里知道眨眼的工夫就从云端掉到了烂泥地里,成了宣歙商人在外经商的反面典型,丢人丢到了整个宁江府都不算,恶名还一径传回了宣歙老家去。
    尤其是她们这两个败家女人的恶名,就连族里都动怒了。
    俱是傻了眼,更是死活想不明白,凭什么她们就成了反面典型了。
    花椒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这样叫人措手不及。
    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商会的处置却并不叫人意外。
    毕竟宣歙商人从来“诚信为本,以义取利”,自是不屑于这些个小巧的,也不会允许宣歙之地走出来的商人往歪门邪道上走,葬送了祖宗好不容易创下来的声誉。
    当然,这都已是后话了。
    而当时家里头听说了钱太太同她那手帕交的要求之后,丁香不禁朝着崇塘方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同姐妹们道:“那这样说来,还要多谢她看得起咱们家娃娃喽!”
    茴香就摇了摇头,道:“甚的看不起看得起的,不干咱家的事儿呢!”
    她是半点不想同那位钱太太打交道的。
    丁香应了一声。
    花椒则在想小女娃的事儿,就问姐姐们:“我们是不是该给娃娃取个名字了,总不能总是‘娃娃’、‘娃娃’的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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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五章 喜忧

因着自打这个小女娃被秦老爹抱回家来,秦家阖家俱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小女娃找到亲生爹娘的缘故。
    所以既是准备随时把小女娃送还回去的,自然也就没有想过要给她取名儿的事儿。
    待她长到三个月上的时候,开始对声音有反应。
    听到动静会四处张望,最喜欢大伙儿同她玩躲猫猫,因着香叶总是“娃娃”、“娃娃”的逗她玩儿,阖家也就跟着这么称呼上了。
    再待她长到半岁的时候,开始对自己的名字有反应,不管是谁,一唤她“娃娃”,她就会听声辩位,瞬间在找到你,冲着你咯咯地笑。
    “娃娃”也就成了她的乳名了。
    可眨眼的工夫,娃娃见风长,八个月过去了。
    她的爹娘怕是打定主意不会露面了。
    而秦家阖家,也已经养出了感情来,已是默认了要把这个小女娃一直抚养下去了。
    不会送给旁人抚养,也不会送去保婴堂堂养,那给她取个名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好啊好啊!”一听花椒这话,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闷闷不乐的丁香总算雀跃了起来。
    香叶却是皱了皱圆鼻头,问花椒:“椒椒,‘娃娃’这个名儿不好听吗?”
    “当然好听呀!”花椒笑着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头,点了点香叶的圆鼻头:“可娃娃也要长大呀,小时候叫‘娃娃’会很可爱,可等她长到我们这么大的时候,再长到二姐三姐那么大的时候,长到大姐都能生娃娃那么大的时候,还叫‘娃娃’,会不会怪怪的?”
    “唔!”香叶倒是没想过这个,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花椒说的这个道理。
    若是这会子有谁叫自己‘娃娃’,估计她也会起鸡皮疙瘩的。
    就一点头:“好啊!那我们可以给她取名字吗?二姐?三姐?”
    说着就眨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去看茴香同丁香。
    茴香已是习惯了妹妹们的心血来潮了,只还未说话,丁香已是拍着手道:“我们姐妹的名儿都是祖母取的,娃娃的名字当然也得祖母来取,可我们可以挑几个好听的名字出来,让祖母来选呀!”
    又问茴香:“二姐,你说好不好?”
    香叶听着就直点头:“还是香香的叶子香香的果子吗?”
    丁香嘻嘻笑着一点头,已是掰着手指头报起了名儿来:“我想想哈,有豆蔻、草果、甘草、紫苏、香薷、薄荷……”
    香叶听着就“哇”地张大了嘴巴,又同花椒咬耳朵道:“都很好听呀!”
    花椒就点头,忽的出主意:“我们去问问娃娃好不好,看看她究竟喜欢哪个名儿?”
    香叶就诧异道:“可娃娃不会说话呀!”
    “可娃娃会笑呀!她笑了肯定就是喜欢的呀!”
    花椒说着就牵着眼睛亮晶晶的香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径跑去香叶家找娃娃。
    丁香也跟了过来。
    只是娃娃太爱笑了,每一个名儿她都很喜欢的样子,笑声一声比一声亮。
    丁香说的口干舌燥,大为苦恼,重重地在娃娃面上亲了一口就直接躺在了床上:“总不能取个十来个字儿的名儿吧!谁家也没有这样取名的呀!”
    花椒同香叶也苦了一张脸,娃娃却仍旧摇着手腕上的银铃铛咯咯咯地乐个不住。
    娃娃无忧无虑的笑声感染到了秦家的每一个人,可隔壁的袁氏家,红枣还略有些稚气的小脸上却是浓到化到化不开的惶恐和忧愁。
    自打那天领着妹妹们反抗过袁氏之后,红枣的脸上就失去了笑容。
    若说之前对着姐妹们还能挤出一丝笑意来,现在却是挤都挤不出来了。
    眼睁睁地看着袁氏一点一点的陷进烂泥地,她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袁氏自救,不要越陷越深,也不知道该去求谁才能救回袁氏,让袁氏变回以前的袁氏。
    袁大舅袁大嫂那里,袁氏已经彻底同他们闹翻了。
    以前袁大哥袁大嫂一个月里头都要过来好几趟探望她们,可现在逢到年节,也只让表哥们登门。
    而隔壁,红枣几次想要张口。
    可想到袁氏的居心,想到逢年过节屡次登门的爱娘,她喉咙里就跟塞了团棉花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却没想到,八月半刚过,爱娘又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红枣站在正屋屋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躲在墙边窃窃私语的袁氏同爱娘。
    花生、桂圆两个围在红枣身边,花生也是一脸的担忧:“她怎么又来了?”
    不比石榴,本来就跟没这个人儿似的,就是同妹妹们都不甚亲热,现如今更是几乎形同陌路。
    花生、桂圆两个同红枣的感情却是非常深厚的。
    再随着袁氏性情大变,沉默无言,待她们姐妹也再没了以往的温和慈爱,花生桂圆更是把自小非常照顾她们的红枣当做了依靠。
    从那天跟着红枣反抗过袁氏后,母女五人的感情,就被无形分割成了两瓣儿。
    这小姐妹两个同红枣一样,都对爱娘恨之入骨,却没有办法劝阻袁氏不见她。
    只能在爱娘走后,跟着红枣一道打了水回来,一遍又一遍地冲洗她站过的地面,表达内心的愤慨。
    桂圆更小些,看着爱娘不由没好气的嘟囔道:“又要去河边提水了。”
    而花生看着频频回头看过来的爱娘,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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