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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农家记事-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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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年后,预备提前进京准备武举会试的李蹊还同四堂哥五堂哥商量着,正好带了他们一道进京见一见世面。
  四堂哥同五堂哥自然眼睛一亮,可想到正在为着院试,日(日)苦读到三更半夜的二堂哥、三堂哥同六哥,还有正月半刚过,就去了方家家学刻苦攻读的大堂哥,还是齐齐婉拒了,缓缓摇头:“我们以后也会有机会进京的!”

  ☆、第四百五十八章 苗头

  阳春三月,宜出行。
  李蹊坚持在家陪着宝贝女儿祺姐儿过完人生中的第一个女儿节,方才依依不舍的启程前往京城参加九月里的武举会试。
  三月三上巳节这天,李蹊同茴香一道给祺姐儿用兰汤沐浴,又带着她们娘俩往郊外去游春,临水饮宴、采桑喂蚕、打秋千、放风筝……
  总之把这个时节能玩的通通玩了一遍,把个祺姐儿乐的简直不知道该怎的好了,一整天都要李蹊竖抱着,稍微换个姿势,她就要不满,咿咿呀呀的开始吵闹。
  李蹊试了几回,明白了她的意图后,就一直竖抱着她,祺姐儿也就安静了下来,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切,还时不时地就要“咯咯”笑两声,再“哦哦”地喊两声,小胳膊小腿动个不停,水都不知道她在高兴些甚的,却是说不出来的快活。
  却把李巡检急了个够呛,搁家里团团地转。
  李太太都不担心,虽然一时不见就想的慌,可祺姐儿由自个儿的娘老子带着,她有甚的不放心的。
  李巡检却一会儿担心祺姐儿在外头睡着了,到时候着了风受了寒。一会儿又担心祺姐儿去了陌生的地界,小人儿到底眼睛干净,到时候看到甚的不好的东西就遭了。
  一整天都在碎碎念,正忙活和家里头春宴收尾事项的李太太听着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白眼更快翻到后脑勺上去了。
  不由没好气地道:“怎的这样婆婆妈妈,就你这个当祖父的知道疼人不成!”
  把李巡检又气了个够呛,还要埋怨李太太不把天底下最可爱的孙女儿放在心上,把李太太气的差点笑岔过气去。
  好容易黄昏时分,李巡检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回了祺姐儿。见她窝在李蹊怀里睡容安逸,呼哧呼哧的打着小呼噜,显然是累坏了,不过饶是睡梦中都时不时的还要扯出个笑容,露出一边酒窝来,不用问都知道玩的很开心,这才放下心来。
  可到底还是不免又把李蹊训了一顿。
  李蹊摸了摸鼻子。
  世人常说隔辈亲,没想到就连他老子都不能免俗。
  如今抱起孩子来,不知道有多溜。
  还记得他小辰光,身上还穿着夹衫呢,他老子恨不得就要拎着他的脖颈把他往后院湖里头丢,好教他学游泳。可如今却把小孙女捧在手心里,要星星不给月亮,难得哭一声都要追出追进的问几遍,总以为他们会掐了她一块。饶是这样,还要三天两头的责怪他对孩子太过严苛了。
  天地良心,他可是亲爹。
  可这也是亲爹,他就不同他计较了。
  至于他“越俎代庖”给祺姐儿取乳名一事儿,看在岳父大人的面上,他也不同他计较了。
  过完三月三,李蹊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崇塘,只不过并没有如李迪所愿的那般,李蹊并没有带上茴香,茴香自然也就没法儿再带上她同行了。
  毕竟祺姐儿还在吃奶,又是茴香贴心贴肉带到这么大的,李太太虽然给她安排了乳娘,但几乎就是个吃空饷的。
  李太太为此却相当得意,觉得茴香既能将祺姐儿照顾好,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打过一个喷嚏,又能服侍好李蹊,将自己院子里的庶务打点的井井有条,还能抽出空闲来指点小姑子针线裁剪,给他们做鞋做袜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做了母亲的缘故,行事上头更是日见精明,不知道有多能干,真是逢人就赞的。
  但因着祺姐儿的缘故,茴香不可能舍得丢下祺姐儿陪着李蹊进京,两口子更不可能带着还不会走路的女儿一道进京。
  这年头,饶是大人出行都得冒着一定的风险,更遑论对这个世界几乎还没有抵抗能力的小婴儿。
  打定主意,李迪自是沮丧的,一连几天都闷闷不乐的。与她志同道合,只一面就成了手帕交的丁香也替茴香感到遗憾的。
  她很知道,机会是求不得的,一旦错过了,或许就不会再有了。
  茴香却并不觉得有多可惜的。
  虽然她都已是做母亲的人了,最远的也就去过莲溪而已,不过一直以来,她对于走出去本来就没有过多大的向往,难得的同妹妹们意见相左。
  虽然李蹊离开了,但能待在这么个小小的院落里,守着她的宝贝女儿一天天长大,一天比一天更结实。夜深人静的时候,守着熟睡的女儿,把李蹊寄回来的书信一封封打开看,给他回信,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儿。
  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何况娘家亦是一切顺遂的,她真的再无遗憾了。
  ……
  天波易谢,寸暑难留。
  花椒从未觉得岁月过得这样快过,送走李蹊,眨眼的工夫,时序就进入了六月,细雨迷蒙,春水盈野,家里头二堂哥、三堂哥同六哥又齐齐动身,由秦连豹同秦连凤陪着,往省城去参加院试。
  院试之后,索性没有回来,七月底,在省城同大堂哥、方案首会和后,直接参加乡试。
  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饶是花椒,都被小小子们这般时不我待的拼命劲头给镇住了。
  或者可以这样说,满崇塘,满莲溪,甚至于整个宁江府,整个江南省,都被二堂哥、三堂哥同六哥给镇住了。
  一门同科三秀才,不说前无古人,可放眼整个文风兴盛的江南省,也绝对是屈指可数的。
  花椒不知道外头是怎的个景象,可整个崇塘就像燎原的野火一般,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人们争相奔走转告,看向秦家人的目光俱都发亮。
  不过据四堂哥同五堂哥回来悄悄告诉她们说,其实如今满崇塘最热闹的还不是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自家,而是九甲、十甲上头的各大赌坊,据说已经拿了大堂哥兄弟四人接下来的乡试结果在开盘口了。
  从一题三不题,到四考四题,据说赌注每天都在变化中,不过也不知道为甚的,二题二不题,三题一不题的赔率最小,看来大伙儿都对大堂哥四人挺有信心的。
  而且不只往日里的那些个赌徒恨不得白天黑夜的守在赌坊里,随着乡试的临近,气氛越发高涨,就连许许多多原本对“赌”之一字唯恐避之不及的老百姓,都参与进了这桩可谓全民盛事中来。
  甚至于就连一向谨慎的老舅婆过来寻秦老娘说话的辰光,都无意中说起了她前两天跟几个老姊妹为了做月饼去崇塘置办糖、面的事儿:“……就抽空去下了个注,买的四考四题,花了五百个铜子儿。”
  还道:“我们每个赌坊门前都看了一回,四考四题同四考四不题的赔率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我买的四考四题更是高到一赔十……”
  把秦老娘唬了个够呛,半晌才回过神来道:“嫂子,你怎的会摸上赌坊大门的?”
  老舅婆就呵呵地笑:“嗐,我哪里知道赌坊大门朝哪儿开的,还不是这会子满崇塘,人人个个都在说咱们家大郎兄弟中举的事儿么,我们听着一时好奇不过,就跟着人流过去瞧了瞧……”说着还道:“姑太太是没见着,那叫一个人山人海啊,整条巷弄里,上到七八十,下到刚会走,那一个个手里头可都捏着铜钱儿,盘算着下注呢!”
  这话一出,饶是花椒姐妹已经从四堂哥五堂哥那听说过这么桩事儿了,都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也未免太过疯狂了。
  秦老娘更是握了老舅婆的手同她道:“大嫂,这可是能上瘾的事儿,你可得仔细才好。”
  老舅婆就直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热闹好玩儿么,只这一次,往后就是鬼来拖我,我也再不去的。”
  不过话音一落,就觉得自个儿这话不对:“说不得还要再去一次的,待下回大郎哥几个进京考状元的辰光,我再下一回注,保证就再不沾了。”
  花椒同姐姐们面面相觑。
  秦老娘更是怎的想都放心不下来,同秦老爹道:“赌博可是破家灭门的事儿,但凡赢面大,尝到了甜头,就要上瘾。但凡输了铜子儿,那更要翻本要拼命……”
  秦老爹也觉得这事态或许有些失控了。
  按说为着科举开盘口也不是今天他们崇塘才有的事体的,可别处他不大知道,可他们崇塘,却是自来没有闹得这样大过的。不管因着甚的,都不是甚的好事体。
  秦连虎兄弟原本都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尤其秦连熊,要不是族法家规明令禁止子孙赌博,他都想上去玩两把的。
  不过是赶热闹罢了。
  可听得秦老爹这么一说,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能赌赢自然是好,可若是赌输了呢!
  虽然同老舅婆一样,抱着不过图一好玩这样心态的人确实不在少数。到底是自家崇塘走出去的秀才,自是自傲的,也算是抒发一下心中的欢喜之情了。赢了博一乐,输了也不可惜。
  可不能不排除,有些人是真的过来赢钱的。
  一旦动了贪念,若是赢了,也就尝到了不劳而获的滋味,若是输了,心中说不得就要生出恶念来,坏了心术。
  虽然不是他们的过失,总归不美。
  何况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利用,若是真个有人在后头煽风点火,断然不能容的。
  秦连熊就过来同李巡检提了提,李巡检挑了挑眉头。
  这几天上,他已经察觉到街面上风头不大对劲了。
  赌坊里那叫一个热闹,虽说好些个老百姓都是为着给秦家兄弟下注才过来的,可保不齐就有些人这辈子都没进过赌坊,瞧着那些个玩意儿稀奇心热的,再被赌坊里的猴儿三两句话一撺掇,一个没忍住,想着反正也是小来来,能输几个钱,既然撞上了,索性下去玩两盘。有的玩了,不管输赢都还能收住手,有的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至于那些个素来上瘾着魔的,那就更不消说了,人来疯三个字儿说的就是他们,更是不顾饥寒不顾昼夜了。
  这才几天的工夫,虽然街面上还没人敢放肆,可巷弄里已经生出好几桩不大不小的事体了。
  所以昨儿夜里头,他已经让巡检司里的兄弟们加点儿巡查了,入夜后更是得把每甲之间的闸门全都锁上,谁敢徇私,只管走着瞧。
  今儿一大早更就准备通知镇上的一众贤达,请他们出手压一压这股邪火,手指甲别抠的这样深,到时候来个引火**,可是哭都没地儿哭的。
  没想到秦家竟也察觉到这苗头了。
  不由想起秦家远在省城的四兄弟,还有那两个在自家田庄上苦练的臭小子……瞧着秦连熊的眼神自是羡慕的。
  可再想到自家宝贝孙女,粉妆玉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眼睫毛又密又长又翘,就同小扇子似的。明明还不会说话,却甚的都知道。家里头那么多人出出进进,可只要到了黄昏他每常家去的辰光,就一定要人抱着在门口等他,然后谁都不要,就要他一个人抱……
  这心里一下子就熨帖了起来,等儿媳妇再给他们生上三五个同孙女一样聪慧一样健康的大胖小子,他哪里还用再羡慕秦家兄弟的。
  把这里头的缘故三两句话同秦连熊说了说,又道:“我听说八月半后,恕诚老弟的夫人同长女就要从宣歙过来崇塘了,怎的样,到时候要不要我来替你们做个大媒?”
  不理会李巡检的胡言乱语,秦连熊一回到家,就将这里头的猫腻告诉给秦老爹秦老娘听,让他们安心。
  又一连几天,家里头留意着崇塘的动静,眼见这把火确实慢慢弱了下来,显见没人在背后添柴鼓劲儿,秦老爹秦老娘这才真正安下心来。
  花椒这才知道这里头的猫腻,自是咋舌的,又有些无奈。
  这世上的事儿,好事儿都能叫人翻出坏事儿来。
  丢到脑后索性不再理会,继续同姐姐们打点去李家赴秋宴的随礼。
  只这日打扮一番出门时,给她们姐妹驾车,护送她们前去李家的罗冀却总觉得有道目光似乎如影随形。

  ☆、第四百五十九章 胆大

  或是打小家学渊源,耳濡目染的缘故,爽朗好交际的李迪到了年纪,也开始惦记起做东道来了。
  求到李太太跟前。
  李太太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她自个儿就是三天两头宴请不断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闭着眼睛都能翻出三百六十五个宴请的名目来,还能年年不重样。
  倒不完全只是好个热闹的缘故,而是在他们两口子看来,花钱交际应酬,花钱联络感情,银钱才算有用。
  起先还带着也该学起管家理事儿来的李迪一道操办了两回,之后索性直接将对牌交到她手上,放手叫她自个儿筹办东道宴会去。
  就当练手了,毕竟自家的事儿,就算出了错也不打紧,还有她能帮着描补。总比日后去了婆家砸了锅,叫人惦记一辈子的强。
  园子里要根据东道的名目做甚样的布置,宴客的花厅又要怎的摆设,宴请的菜肴又要如何来定,要请哪些人,各自都有甚的忌讳,里外里一共得安置多少服侍的丫鬟同仆妇,甚至于跟着的打赏……这一桩桩一件件,用上了十成十心思的李迪很快一通百通,面面俱到了起来。
  越办越顺手,越办越兴头,渐渐一赶上自家劳苦功高的花园子得了闲,就会迫不及待地使人将园子兜头兜脑地清一遍,再遣人将几处角门看顾好,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去,亲自给素日相与的小姐妹下帖子。
  邀了她们家来或赏花联诗,或泛舟登高,聚首谈论琴棋书画,或是女红针黹,相互切磋琢磨,高谈阔论。
  不但能够增进彼此间的才艺,能够结交到朋友甚至于投契的闺中密友,也能开阔自己的眼界,实在是一箭三雕的益事儿。
  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说法儿,也是各家长辈的看法。
  实则对于她们这样年纪的小姑娘们来说,这都是虚的。
  不比花椒姐妹,只要她们愿意,饶是这会子都能跟着家中长辈往崇塘街面上走动,家里头至今也没有特地避讳些甚的。
  可那些个打小长在几进宅门里的小姑娘就不一样了,别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了,饶是三门四门也是等闲走不出来的。
  整天闷在家里头,饶是那些个已经习惯了安分守己不说不动的小姑娘,也难免心里厌气的,到底不是天性如此。
  收到帖子,能出来透透气儿,如何能不欢喜的。
  哪怕只是从一个宅院里,到了另一个宅院里,这也是好的,毕竟总算出门一趟不是,就算只能听一听外头街面上熙熙攘攘的叫卖声,隔着帘子看一看影影绰绰的街景,也已是心满意足了。
  更别说李家叠山理水的花园子在崇塘还是数一数二的,能登高能游船。再加上大手笔的李迪还用了十足的心思去招待她们,吃的用的陈设的,色色并不是最贵的,却是最为精致的。每回宴请上小姐妹虽不很多,却从来没有特别讨人厌的。
  宾至如归都不足以形容她们的感受,很快,李迪的东道就在崇塘闺中声名鹊起了。
  虽然之后也有好几家想借着孩子家家的花会诗会把自家姑娘推出去,可有李家李迪珠玉在前,哪怕席面上燕鲍翅肚应有尽有,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儿的。
  座上客的花椒姐妹也很喜欢李迪操办的宴请。
  虽然她们俱不喜欢跟着一干长辈们出门做客,极不喜欢被一众夫人太太们携着手称斤论两的打量来打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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