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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本宫命不久矣-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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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可愁的。”李忆挥手示意她和宫人们退下。

    他大大咧咧走到方锦安身边坐下,一伸手把人揽入怀中。

    方锦安手一抖,把小狮子摔了出去。“小忆!”她慌忙推他。却又看到他额头的伤:“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给打的。”李忆垂头丧气道:“他嫌弃我。”

    “怎会如此。”方锦安道:“你放开我,我给你取药涂上。”

    “不用了。”李忆只抱着她不撒手:“大师兄别嫌弃我就好。”

    “我怎会?”方锦安摸摸他头道。

    “看大师兄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我还以为大师兄在因为昨晚的事儿怪我,嫌弃我。”李忆黯然道。

    “我,我没有,我不是。。。。。。”方锦安讷讷道。

    “那是在烦恼些什么?” 李忆握住她的手问。

    “就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方锦安又挣扎,想离开他的怀抱。

    李忆反身体前倾抵住她的额头:“接下来?接下来兄弟再给你快活快活?”

    方锦安又是一副给雷劈了的样子:眼前,说出这话这人,当真还是她纯善的小师弟?“小忆,别取笑我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你先放开我,这样成何体统。。。。。。”

    “反正我们都那样‘亲密无间’了,”李忆干脆一把把她抱到膝上:“还要什么体统。”

    方锦安一听这话,整个人愈发的不好了:“小忆,你若是如此,师兄,师兄想只能立刻出宫远离你了。”

    “刚还说没嫌弃我!”李忆立刻反驳。

    方锦安觉着自己似乎落进他挖的坑里了:“你心里明白,这不是一回事。”

    李忆叹了口气,愈发可怜兮兮地道:“我明白,你是在气我不敬你——其实不是我存心不敬你,你也要为我想想啊!我这人你知道的,是有些执拗脾气的。就比如,当年你送给我的那把剑,我用了那剑之后,就再不愿用其他的。现在也是一样,和师兄你‘亲密无间’之后,我也再不能和其他女子做这事儿了。”

    “啊?”方锦安一个哆嗦:这小子是挺一根筋的。。。。。。

    “你,你说什么玩笑话。”方锦安勉强镇定道:“你总要纳妃的。你年纪也不小了。”

    “是啊。”李忆愁眉苦脸道:“所以呢,既然是大师兄你做的好事,你要帮我想办法了——万不能一走了之,把烦恼事丢给你兄弟我一个人!”

    “不是,小忆我觉着你可以克服的。。。。。。”方锦安弱弱道。

    李忆摇头:“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和你亲热的情形,根本放不进其他女子。”

    苍天啊,方锦安捂脸:“那就,不要想了。”

    “根本忍不住啊。”李忆贴在她耳边道:“毕竟我这么大的年纪了,初尝女子滋味,如何能不想。。。。。。大师兄,你不可以不管我啊。。。。。。”

    他说着,伸舌舔了一下方锦安耳郭。

    顿时方锦安脸又烧起来了。

    “小忆,你给我正经点。”方锦安努力绷起脸:“我与你绝不可以这样下去,这样会带坏你的名声的。。。。。。”

    “何必在乎那些庸俗的凡人怎么想,终究我们问心无愧就好了!”李忆揉揉她的脸:“这是以前在北疆你教我的。”

    问心无愧。。。。。。怎能问心无愧!她把这孩子带坏成这般模样了,她怎能问心无愧!不过他倒是没做错什么,他的确是问心无愧的。。。。。。方锦安一时脑中有些混乱。

    李忆看着,趁机又在她唇上一啜。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晚了,今天卡文了。

 第39章

    方锦安察觉到; 自己和李忆的关系再回不到从前。现在面对着李忆,她只觉着心虚气短; 无计可施。

    之前她唯一一次这样拿一个人没办法还是面对李悯。不同的是; 那时她还有的选择; 她可以选择安静遥望。可是现在; 她人生破天荒的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而李忆; 也不给方锦安选择的余地。因着她的心虚气短,他则愈发的气焰嚣张,步步紧逼。

    “今晚我还和你一起睡。”这日晚膳之后,他随意地道。

    方锦安手里的药就喝不下去了。“小忆。。。。。。”她无奈道。

    “你不要多想大师兄; 我没别的意思。原本就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跟前照顾你,只是碍着你是个女儿家。现在倒不必顾忌了。”李忆说着; 握住方锦安拿勺子的手送到她嘴边; 催促她喝药。

    “我不需要别人照顾。”方锦安勉强喝了一口药。

    “别跟我争了; 就受了兄弟这一份心意吧。”李忆面不改色地道:“再说了; 咱们当年在北疆行军打仗的时候; 你也曾彻夜照顾过我啊!现在就当我还回来。”

    “胡说,我什么时候彻夜照顾过你了?!”方锦安反驳。当年虽是和一群男子混在一起,但是家里很注意对她的保护。但凡她出战,身边都是一群亲卫围着,私下里从不会和外男接触——只有她后来认定李悯后,曾单独照顾过负伤的他。。。。。。

    李忆心中亦想,怎就没有; 当年十二月之战,突袭蛮人王廷之后,他养伤的时候,她不是陪了他好几个晚上嘛!——不过是顶着李悯的脸的他。。。。。。唉,不提了,耻辱!

    “好吧,总之我不管,我就想和你亲近亲近,我今晚就要在这儿!”李忆说着就吩咐随侍宫人:“去,把今日孤没看完的奏章拿来,还有寝衣。”

    方锦安就感觉自己的头突突地疼:“小忆啊,你就饶了我吧。。。。。。”

    “我真没想把你怎样,大师兄,你放心!我心里真的还是像以前一样敬重你。”李忆义正言辞,说的跟真的一样:“就是比以前更觉着亲近了而已——兄弟们多亲近亲近这没什么,对不对?!你放心!只要你不想,我绝不会有越矩之举。。。。。。”

    “绝不会有越矩之举?明明你现在整天对我动手动脚。”方锦安弱弱道。

    “那都是亲近。”李忆歪头道:“而越矩之举,那叫亲热。”

    方锦安扶额,求助地看向四周——咦,小谢呢,小谢什么时候不见了?

    此时的谢岫正捧了盘精致点心,款款行至殿门外。那里,楚峦正披甲执剑,站的笔挺。“小楚将军,这么晚了,怎亲自守着,不去歇息?我这儿有些自己做的点心,不嫌弃的话,尝尝看?” 谢岫娇滴滴道。

    “多谢夫人美意,只是末将军中的规矩,当值之时,不可分心旁顾。”楚峦一板一眼地道。

    “吃块点心又没什么,便是娘娘知道了,也合该体谅你辛苦。”谢岫又往前凑凑:“尝尝呗!——难不成,要我去跟娘娘要道懿旨?你可要知道,娘娘可是没什么不从我的!”

    这半带威胁的话入耳,楚峦犹豫一下,终于伸手取了块点心入嘴:“多谢夫人。”

    “味道如何?”

    谢岫也就随便找话问。不曾想楚峦点点头,道:“甚好。这道海棠酥并不难做,难为夫人这酥皮格外的细酥,形状也极其精致入微。夫人这做点心基本的擀、揉功力是极好的。最难得的一点,这油的火候把控的最好,多一份则腻,少一分则涩。”

    他又掂了一块入嘴:“里面裹的豆沙馅也好,想来是墨迹山的豆沙。”

    谢岫已目瞪口呆。

    这一个大男人,倒比他那主子更会吃啊!

    那边寝殿里,宫人把奏章一摞摞放下,堆满了一张宽大的案几。

    “你睡你的,我就在这儿批奏章,你若有事儿叫我。”李忆把方锦安按到床上,又亲自给她放下纱幔、拢起烛火。然后还真规规矩矩退去重重纱幔之外,端端正正在案几后坐下,提笔批阅奏章。

    一时寝殿里极安静,安静的只剩下纸页被翻动的声音。方锦安探头往外看看,只能看到纱幔上一团模糊的影子。

    方锦安心下稍安,翻身打个哈欠,不多时也就真睡过去了。

    睡了不知多久,朦朦胧胧一睁眼,看纱幔上那团影子还在。

    方锦安迷迷糊糊下床穿鞋走出去。

    “怎么起来了,我吵着你了吗?”李忆抬头看看她。

    “这么多奏章,难不成你要这一晚上批完?”方锦安边揉眼边问,

    “每天都这么多。”李忆道。

    “是吗?”方锦安坐到他身边,抽出一本看看:“都说些什么啊,这么多。。。。。。谏殿下纳妃——咦!”

    她的声音明显高亢起来:“这个谏的好!”说着又细细读起来。

    李忆放下笔,仔细观她神色:诚然是兴高采烈,没一丝不情不愿的。

    李忆理智明白她对自己没男女之情,但心却抑制不住一个劲儿地往下沉。。。。。。“没什么好看的。”他淡淡道一句,给她劈手夺过。

    方锦安倒没察觉他的情绪,只看了他又道:“果然是忙。怪不得这几天感觉你瘦了好多。”

    只这一句,又让李忆满心欢喜。他拉住她轻轻一带,便抱进怀中:“那你要不要好好给我补补?”

    “年轻人,补什么补!”方锦安手忙脚乱推开他,回床上去:“继续奋战吧,不打扰你了。”

    全部奏章批完,天边已露鱼肚白。李忆站起来,舒展下身体,往床边走去。

    床上,方锦安睡相安详——她这一晚倒睡的好,病痛暂时放过了对她的折磨。

    李忆轻手轻脚地上床,把她抱入怀中。

    她睡的那样熟,完全无知觉。

    李忆不由地想起了当年,她照顾重伤的他,也曾伏倒他床边,如此沉睡。

    同一张面容,不过睡相完全不同。

    那时候身为方锦绣的她,便是在睡梦中,也是肃杀着眉眼,紧绷着精神的,他微微一动,她便惊醒过来。

    哪里像今日,肯这般轻松惬意、无忧无虑地酣眠。

    李忆轻吻她的额头:便是为了守护这个睡颜,他也要披荆斩棘、负重前行,变得强大,更强大。

    如果当年,他是以自己的身份参与那三场大战,她会不会爱上他呢?这个想法突然一闪而过李忆的脑海。

    没可能。随即李忆就给自己否定掉了:当年李悯和她认识多久时间,自己——便是加上那三场大战的时间,也不够李悯的一半时间!更何况,李悯那可是风云人物,走到哪里都闪闪发光,众星捧月。自己呢,用她的话说,孤零零灰扑仆。。。。。。

    李忆无声苦笑一声,低头轻轻吻住她的唇。

    自己现下能这样拥有她,已然是上苍垂怜,于愿已足了。。。。。。

    方锦安早上醒来的时候,李忆已经离去了——她甚至都没察觉到李忆有与她共眠。

    “真是我想多了啊。小忆果真是个赤诚君子。”她反有些不好意思,与给她梳妆的谢岫道:“他这整晚整晚的忙,身子哪里吃的消呢。”

    谢岫手中梳子停顿下,看看她脖子上那块明晃晃的吻痕,撇了撇嘴:还真是,忙的很呢!

    然正说话间,就见礼正带着长风殿宫人,抬着箱笼,浩浩荡荡地来了。

    “殿下吩咐,把他的衣履冠带一概起居用度之物,通通搬入章华殿。”礼正恭谨地问:“请娘娘示下,放置于何处?”

    方锦安:“。。。。。。”

    “他这是干什么!”她抱着小狮子,苦恼地在软榻上打滚:“小谢,你说他纳了妃是不是就好了?他纳妃这事儿不能再拖了!”

    谢岫托着腮懒懒看她,心下思量着,这有些话要说又不能说的太直白。“他要是对哪个姑娘有意,要纳妃还不早纳了。”她道。

    “唔。。。。。。我以前没留意。小谢,你可曾听说过他和哪个姑娘有过往来?”方锦安又问。

    谢岫无奈地叹口气:“不曾听说,从不曾听说!”

    “唉!”方锦安亦叹气。

    “怎么了,这唉声叹气的?”说曹操曹操就到,李忆回来了。

    “正说到你的事儿,”方锦安爬起来,正襟危坐道:“说起你纳妃的事儿。”

    “恰巧父皇也跟我说这事儿。”李忆坦然道:“他取中柳家嫡女柳慧。”

    “哦,是吗?”没想到他如此坦诚,方锦安大喜过望:“那你怎么看,你喜欢这位柳小姐吗?”

    “过两日柳家有喜事,”李忆揉揉额头道:“父皇命我去贺喜。其实也就是让我见见这位柳小姐的意思。你与我一起去,替我掌掌眼,如何?”

    “好啊好啊!”方锦安想也没多想,一口应了。

    李忆转过头,方锦安看不见,谢岫却能看到:他的镇定瞬间消失不见,满脸的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

 第40章 

    自从得到李忆将亲临贺喜的消息后; 柳家这场婚事的主角,便由新人夫妇变成了心字辈的五姑娘柳慧。

    奴仆们川流不息地往来柳慧的小院; 奉上各色贵重华丽的衣饰。然而被众星拱月的柳慧; 兴致却不怎么高。

    “我儿; 试试这个看看。”她的母亲; 罗氏夫人挑了一只凤钗插于她鬓旁。

    柳慧不忍拂母亲好意,只得扯出一个微笑; 看向面前的妆镜。

    妆镜中的女子,肤如凝脂,樱唇桃腮。最为精彩的是那一双凤目,威仪内敛、雍容娴雅。从小到大; 有多少人赞她这双眼睛生得好,赞她这般模样; 唯有母仪天下才不算辜负了。

    这话听多了; 她和家人也不免飘飘然。其实以他们的家世——皇后的母家、世家柳氏的嫡系要把她捧上那个位置本也不难。和她年龄相当的李悯; 生的又是那样好; 她从小也喜欢这个表哥的。

    岂料半路杀出个天下男儿没人能拒绝的晋阳侯府大小姐。

    李悯迎娶方锦安之时; 柳慧很是灰心丧气了一阵子。可是很快宫里就传出方锦安病弱,怕是活不长久的话,他们家那原本就没死透的心一下子又活蹦乱跳了。

    身为国朝第一世家,他们家嫡系的女儿,是不能为侧室的,就算是做天子妾,也必得是一宫主位才可。

    “且安心等等; 方氏没两年活头。”她家人一直拿这话安慰她。

    她也动摇彷徨过。女儿家的花期就这么几年,如何等得?可是各种场合中,亦时常与李悯相见,李悯那看着她的眼眸,每每总让她怦然心动。

    于是她等了下去。

    岂料没等来方氏的离世,却等到了李悯的被废!

    那时她只觉天塌地陷,人生再无希望。

    不曾想她的家人却与她说,新太子尚未娶妻,岂不更好。

    如何能好!那一身煞气的李忆,贱婢所生,如何配得上她!

    更勿论他还没正式受封,便敢明目张胆地霸占了废太子妃,简直骇人听闻!

    赳赳武夫,下贱好色,这就是柳慧对李忆的印象。

    她原想着宁可出家做姑子都不要嫁给这么一个人!可是她母亲一句话让她改了主意:“都已经耽搁了这么多年,若是坐不上那位子,岂不让满京城的人笑话?想想你那些姐妹、发小们,她们会如何排揎你,你可甘心?”

    不甘心啊,她才不过十八岁,却已饱尝不甘心的滋味。。。。。。

    此时罗夫人看着柳慧,如何不知道自己女儿心思,只不肯点破,顾左右而言他:“我儿,这两日气色看着不太好。”她从怀中取出一物:“娘特意去跟乌曼司大巫求了这一盒胭脂,你快试试看。”

    柳慧闻言皱眉:“娘,还是不要再和那大巫往来了。这几日我越想越觉着那大巫可疑——废太子谋害皇上的事儿,八成有他在里面作祟!”

    这所谓的乌曼司大巫,据说是自南疆而来,是那边一个神秘部族供奉的大巫。颇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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