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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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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穗脸色微微一变,这是不准备让她独善其身了啊。但她没有别的选择,鬼迷心窍是她此番最大的败笔,她当牢牢记在心上。
  “好。”她点头。她很熟悉黑三角街区,只要在那里她未必没有机会从辜尨手里走脱,且那个地方鱼龙混杂,若能将辜尨折损在里头,那倒真是再好不过。
  辜尨跟在嘉穗身后,七拐八弯地来到了黑三角。
  他微微蹙眉。这个地方他是知道的,军火交易的秘密地点,亦是毒品和人口买卖的地下交易场所,伦敦黑市的人体器官有一部分就源自这里。
  如果他的姑娘在这里……他的脸色登时难看到了极点。
  此时黄昏已尽,夜色无声蔓延。黑三角街区逐渐复苏,那些在白日里闭合的窗口开了起来,隐在门洞后的牛鬼蛇神陆续来到了天幕下。
  嘉穗也没有在夜间来过这里,只觉得毛骨悚然。
  “别磨蹭。”辜尨催促。
  嘉穗咬咬牙,将他带往了酒吧相反的方向,越发深入黑三角的腹地。
  越往深处走,越非常人能入,辜尨被人拦住时便知嘉穗耍了诈。
  “哪路的?”高大的光头白人挡在辜尨面前,肌肉暴起的胳膊上纹着骇人的刺青。
  嘉穗忙不迭地开口:“我是……布克酒吧的,这个人想在这里犯事。”
  光头的眉头皱了皱,望着辜尨的眼里露了几分凶光。他向身后作了个手势,三两个打手模样的人围了过来。
  “来黑三角闹事?”光头轻蔑地笑了笑。
  辜尨也笑了,他低声报出了一个名字。光头一愣,继而看向他的目光变了味道。
  嘉穗在一旁万分焦灼。她听不懂刚刚辜尨说的一长串行话是什么意思,她只隐约觉得今日自己怕是不能善了了。
  辜尨却是失了耐性,他亮出了袖间刀:“你们老板从我身上赢了不少金子,不准备行我个方便么?那我只好自己摸路了。”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越是信奉强者为尊,讲一百句道理不如打一架来得有用。他耗不起时间,他的姑娘还在等她。
  光头扭头对身边的同伴说了一句话。他的同伴点了点头,往一旁的酒吧走去。
  不一会儿,酒吧里走出了个带着软帽的干瘦老头。
  那老头盯着辜尨看了半晌,继而咧嘴笑了:“7988,欢迎来到我的黑三角。我大概是全伦敦最幸运的人了,我是第一个看到你脸的人吧?”语罢转头对那光头道,“戴维,这是客人,别坏了规矩。”
  嘉穗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黑三角的主人问。
  辜尨收起了袖间刀:“我要找一个人,我的女人。”
  老头点了点头:“今日的货还未动,她应该安然无恙。”他吩咐手下,“今日验货的时间推迟。”
  “是。”
  “带上人手,帮7988先生找人。”
  ***
  书玉抱着胳膊蜷缩在角落里。这里应该是一个废弃的酒窖,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木桶味和酒酿酵母的味道。
  那个侍酒女堵死了唯一的出口,应是想要她的命。
  这里地处偏僻,少有人来,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酒窖里有人。她极有可能困在这里大半月,活生生被饿死,也有可能在未来两三天的大降温中被冻死。这里昼夜温差极大,白日里她穿得并不厚,此刻已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她想了无数种办法,企图攀到天花板的出口,奈何皆失败了。最惨烈的一次她从顶上滚落了下来,砸在了带了钉子的铁架上,小腿被生锈的铁钉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
  这里没有消毒药剂,甚至连清水都没有。她的伤口若发炎化脓,只怕更是一道催命符。
  寒冷、饥饿、伤痛,还有越来越稀薄的空气。
  眼下的情况真是不能更糟糕了。
  她只能尽可能地保存体力和体温,抑制住伤口的出血量,并思考逃生的办法。又想了几个方案,却一一被自己推翻,她不禁心情烦躁。
  为什么那个女人想要她的命?她在伦敦并无仇家,日常接触的都是友善的老师同学,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何时与何人结了仇。
  突然,她的脑海中冒出了阎崶的脸。
  那个女人与阎崶应是有关联的。不过阎崶既然是外公信任的学生,那么他自然不会有杀她的念头,却为何他身边的人对她如此不友善?
  先是隐在门内不愿露面的女人,再是破落酒吧前的侍酒女,阎崶到底是怎么和这些人搅和在一起的?
  书玉恨恨地咬牙。倘若她能活着出去,一定要避阎崶远远的。
  她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学业顺利、朋友贴心、师长爱护、同门和睦,甚至在爱情上亦开出了小小的花骨朵,却叫阎崶一句“照顾”给粉碎了个透。
  去他的照顾。
  她不知道自己在黑暗里待了多久,只觉得浑身冰冷,额头发烫。她估摸出了最坏的可能:伤口发炎了。
  年轻的姑娘将自己抱成一团,委屈地落下了一滴眼泪。她想念家里的两个老头,自己可能要见不到他们了,老人家该伤心了。她又无法控制地想念辜尨,她喜欢的男孩子啊,大概这辈子也见不到了。
  谁知她刚在心里头描摹他的脸,头顶上的出口却有了动静。
  她抬头,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光刺得直流泪。外面竟已到了天明啊……
  出口探进了一个人,那人背着光,急急地跃了下来。
  她呆愣愣地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容颜,只觉得大概自己起了幻觉。
  “我死了吗?”她呆呆地问。天堂里神佛慈悲,让她最后看一眼她爱的人。
  下一瞬,她觉得自己被裹进了一个干燥而温暖的怀抱。
  头顶上,男人的声音又急又气:“死什么?我不准。”
  “谭书玉,你听好了。以后不要离开我视线,不准到处乱跑,去哪都得先给我报备。听明白了吗?”那道声音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好凶。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脑海里混沌地冒出一个念头:天堂里的辜尨一点也不温柔。
  她却偎依着这个一点也不温柔的怀抱,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222章 chapter17。 浪子回心
  迷迷糊糊间,书玉被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吵醒。她艰难地睁开了眼; 费了老大劲才认出来眼前的房间正是皇家实验室的某个单间。那猴叫一样的声音似乎是……亚伯?
  “醒了?”辜尨凑过来轻声问; “你别动; 我正在给你处理伤口。”他的实验室离黑三角街区最近; 于是他自作主张把她带过来了。他也不放心旁人给她处理伤口,没有什么比他亲自来做更令他心安了。
  “会留疤吗?”她怯怯地问,眼中不禁落了几分紧张。
  他放轻了手下的动作:“放心,我的缝合技术很好。后期我监督你恢复,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
  她蓦地有些难过:“那就是说; 可能会留下轻微的痕迹了?”
  他放下碘酒,开始上药:“怕什么; 哪怕有疤; 我也爱。”
  “别胡说。”她登时红了脸。
  他忽而笑了:“怎么,听不得真话?”
  她捂住脸:“你别说话; 我要睡了。”
  他唔了一声:“一会处理好伤口,我陪你睡。”
  她赶紧瞪大了眼:“你你你!”好好的怎么耍起了流氓?
  他挑眉笑得焉儿坏:“不困了?”
  好气,又被戏耍了。她扭开脸不说话。忽然; 她又想起了件要紧事; 于是只得把脑袋转了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他捏着棉棒的手一顿; 继而漫不经心道:“有心人自然知道。”
  她一愣。他的意思是; 他对她很是上心?她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脸颊又开始升温。
  “有人把我引到那个地方去。”她躺在他平素常躺的长椅上,讷讷道; “那个人似乎想要我死呢。我不明白哪里得罪了她。”
  “不会。”他说。
  她呆了呆; 没太听明白他的话。
  他继续道:“你没有得罪任何人; 是有人心术不正、存了贪念,与你无关。”
  她忽而眼窝有些泛酸。其实她心里头的委屈大过愤怒,只要一想到很可能因为她做人的失败招致了祸患,她便觉得难过。如今倒被他一句话安抚了。
  他细细地裹好了绷带,搂着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
  她温顺地环住他的脖颈:“要去哪里?”
  “我的住处。”他说。
  她觉得不妥:“这……”不合规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叫谭复和谢知远知道,一定要打断她的腿。
  “你还在发烧。”他耐心道,“不放在我身边,我不安心。”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睡意又涌了上来。
  “谢谢你。”她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瓮瓮道。
  他低低地笑了:“我说过了,谢谢光靠嘴说可不行,要身体力行才算诚意。”
  “你又要怎样?”她无奈。上一次他说这个话,强行从她这里讨得了一个拥抱。那么,这一次呢?她的心跳蓦地快了两拍。
  他抚了抚她的发顶:“等你好了,我再来讨。”
  “睡吧。”他说。
  她仿佛接到了指令,再度昏睡了过去。
  ***
  辜尨用脚带开卧室的门,轻手轻脚地将怀里的姑娘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消炎药起了作用,她现在睡得正沉。
  他看着她的睡颜,原本烦躁的心瞬间沉了下来。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许多日子,她躺在他枕畔,沉睡在他的臂弯间,他每日都能在晨曦中吻她的睡颜。
  那该是多么安宁而美好的生活。
  他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这份美好,更不允许有人来伤害他的珍宝。
  昨夜在黑三角,他通宵达旦地挨个辨认那些或被拐来或自愿入火坑的女人,心里矛盾极了——他既希望能马上找到她,又希望她不在这些了无生气的女人当中。
  最后却是在个布满灰尘的废弃酒窖里找到了他的姑娘。
  活到如今,他头一次心疼到难以自制。
  他想要捧在掌心里呵护的姑娘,却被人设计摔在了泥潭里。
  而那个设计了她的人竟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他没有想到那个心思歹毒的女人确是有些手段,竟然挣脱了绳索,勒死了看守的男人,无声无息地逃出了黑三角。
  他的全部心思都在书玉身上,无暇顾忌那个女人到底往何处去了。
  他只在盛怒下扭断了女人的胳膊。如今他后悔不迭,当初不该只断了她的手,他该扭断的是她的脖子。
  且不说那女人心肠狠辣,单是她居心叵测地顶着他爱人的脸,他便不想让她存活在这个世上。
  他小心地掖了掖被子,拉开门走出了卧室。
  小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个人,那人正叼着根烟吞云吐雾。
  辜尨走了过去,将那人手中的烟抽了出来,捻灭在了烟灰缸里:“别抽了,味儿大。”他的姑娘还在屋里睡着,烟味不利健康。
  韩擎嗬地笑出了声:“你不是最喜欢这种味儿么?平时你抽得比我还凶。”
  辜尨顿了顿,竟萌生了想要戒烟的念头。他抽烟,对她不好吧。
  “我准备戒了。”辜尨坐在韩擎身边的沙发上。
  韩擎瞪眼:“你最近怎么回事?鬼上身了?”
  辜尨不理会韩擎的油腔滑调:“你怎么上我这儿来了?”平素韩擎不爱来他的居所,更愿意在黑市与他沟通。
  “你还来问我,昨夜你去哪了?”韩擎不满,“说好一起走这趟生意的,你放我鸽子啊兄弟。”
  辜尨揉了揉眉心:“昨晚有重要的事耽搁了。”
  “这趟买卖可值当了,我打通了黑杰克手下的半条线,如果做成了这单,咱俩便不用愁以后了。”韩擎乐道,“今晚我等你,就这么说好了啊。”
  辜尨沉默了半晌,良久后道:“别等我了。”
  “怎么?”韩擎呆了呆,“你今晚还有事啊?”
  “以后我不去赌刀场,也不去黑市了。”辜尨说,“我要正经做我的科研工作。”
  韩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怎么回事?咱俩合着打了这大半江山,眼看就要成了,你居然说不干了?当初怎么说的,说好的衣锦还乡甩那几个老不死一脸黄金给他们眼馋着呢!”
  “韩三,我不干了。”辜尨冷静道,“我想明白了,为了那些根本不在乎我的人挣那一口气,实在没有意义。往后你如果需要帮助,我义不容辞,但我自己是不打算干了。我把赢来的黄金放在了你的地下室,你可收好了。”
  韩擎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你认真的?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生活才有意义?”
  辜尨微微一愣,蓦地就想起了书玉的睡颜。
  “至少不是这样的。”他说,“我想安定下来了。”没有刀口舔血,没有腥风血雨,也没有7988。
  韩擎好半天没说话。
  “你想清楚了?”韩擎开口问。
  辜尨点了点头:“想清楚了。”
  “你可别后悔。”韩擎放下了狠话,“待我携卷我的势力回国,到时候你别眼红。”
  辜尨笑了:“我若能看到那一天,一定比你还要高兴。”
  韩擎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转身的刹那,他的心口蓦地涌上了一股难掩的沧桑。世间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哪怕一起经历风雨厮杀的兄弟,到头来还是要面临分别。
  有些路,走到最后只剩了自己孤零零一个。
  “辜尨,你更适合黑夜。”韩擎望着兄弟的眼。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适合白天?”辜尨淡淡回道。
  韩擎猛地一震,半晌回过神来。他最后握了握辜尨的手:“保重。”
  辜尨紧紧回握:“你也保重。”
  “祝你得偿所愿。”
  “也祝你衣锦还乡。”
  韩擎走得没声没息,辜尨独自坐在沙发上,这一坐便坐了一个下午。
  舍弃一段过往需要割舍的勇气,开启一段崭新的生活亦需要一往直前的孤勇。
  他身无长物,孤单一人,委实没有什么好失去的。
  如今他却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时钟不紧不慢地敲了五下,辜尨恍若大梦初醒,腾地站了起来。
  房间里,书玉还在熟睡。他却该想法子弄出一些适合病人食用的吃食来,可他并不会做饭。
  所以,家里的保姆亚伯怎么还不回来?
  ***
  此时,辜氏金牌御用保姆正两眼冒精光地对着显微镜浑身颤抖。
  亚伯激动地盯着培养皿中出现的新异象。
  那些原本异常活跃的小彩虹在某种血液的包裹下竟然逐渐活性受限。它们并没有死去,只是仿佛畏惧血液中的某种物质,再也不敢造次。
  仿佛臣民见到了君主,信徒见到了神明,绝对的敬畏与臣服。
  亚伯抖着手将那管血液保存好,放进了他原本放置丽贝卡的柜子深处。
  他可不能让辜知道,他偷偷取了谭的血,否则辜一定会剥了他的皮。
  其实这只是一起意外,谭伤口的血偶然抖落到了培养皿,搅动了里头的细菌。他发现后也只是将谭检验抽取的血液保存了下来,并没有做伤害她的事。
  这样想着,他又有了底气。辜没有理由因为这个扭断他的脖子,嗯,没毛病。
  所以晚饭该做点什么吃呢?亚伯脱下了白大褂,心情大好地往寝室方向走去。


第223章 chapter18。 海棠花开
  书玉是被饥饿给闹醒的。
  一睁眼,天都黑了。窗台边的书桌上亮着一盏漂亮的手工灯; 微弱的晕黄光线染得室内幽静又温馨。
  她摸索着坐了起来;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沾了泥灰的大衣已被脱去; 身上穿着单衣以及辜尨的睡袍。她下意识嗅了嗅睡袍的袖口。是他的味道; 沉稳而安心。
  她借着晕黄的小灯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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