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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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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毒针数量太多,个头极小,防不胜防。而只要一根毒针逃离了阎王丝的桎梏,那么夜猫便得逞了。
  书玉眉头揪成一团,恨自己身无长物,竟半点忙也帮不上。
  就在这时,夜空里又传来几道细微的破空声。书玉来不及分辨破空而来的是什么东西,便见所有的毒针瞬间被那飞来的东西击落在地。
  地上,除了跌落的毒针外,还躺着三把生锈的小刀。每把刀的形状竟还不一样,似乎是临时从哪个旮旯角里摸出来的。
  夜猫连续两击不得,却也不懊恼,瞅准时机,竟借着小刀无意间隔断阎王丝的空档,从阎王丝的空隙内拧身而出。
  阎王丝就算暂时露了破绽,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被挣脱的。
  因此,夜猫放弃了她的左臂。
  随着她纵身跃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臂滚落在地,淋了一地温热鲜血。
  夜猫却似毫不在意,仅踉跄了两步便稳住身形,继而往西厢院门处飞驰。
  黑暗里却传来一道带着淡淡戏谑的声音:“别走得这么急,情报不要了?”
  书玉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惊讶地看到夜猫猛地顿住了步伐。
  老槐树后,慢慢走出一个人影来。
  那人着一身黑色西装西裤,双手插兜,悠闲地走到阎崶身旁。
  竟是辜尨。
  书玉愕然。原来从始至终,辜尨就在这五星八宿阵内,而她半点也未察觉,就连布阵的主人夜猫也被瞒了个彻底。
  夜猫立在原地,突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她笑了许久,道:“这些年,习惯了辜先生政坛上的样子,却忘了辜先生当年成名可不是因为权谋,而是——”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断臂处的血越发汹涌,薄薄的纱巾已兜不住渗透的血液。
  辜尨淡淡道:“你身上根本就没有情报。”
  夜猫止住了咳嗽,眼里布着红丝:“辜先生既然这么笃定,那还问我做什么?只是若错过了情报,那便是辜先生的过错了。”
  辜尨勾了勾唇:“你自己也知道,你身上的那份是假的。”
  夜猫不说话。
  “因为真的在我这里。”辜尨说。
  夜猫突然开口:“张寒生在哪里?”
  辜尨道:“你已脱身无门,何必再问他?”
  夜猫咬了咬唇。
  就在二人对话的间隙,阎王丝已悄无声息地漫布在夜猫周身。
  她早就知道那一停顿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她不该停下离开的脚步。
  但无法,她终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二位先生,今夜我是走不出这里了。”夜猫笑得颓然,“不过,能拉着二位陪葬,倒也值当了。”
  话音刚落,夜猫飞起一脚,足尖带起几块碎石。那碎石受力,噗噗射向不同方位。
  书玉暗叫不好,夜猫这是要变换阵位了。阵位一变,生门也随之变化。若夜猫堵死了生门,将这五星八宿阵变为了死阵,那这里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在碎石飞起的同时,阎王丝也动了。
  数以千计的细丝猛地收网,夜猫来不及尖叫,便已萎顿在地。
  书玉捂住嘴,眼睁睁地看着前一秒还风姿绰约的美人此刻已如残破的布偶瘫倒在她的脚边不远处。
  而此刻,阵内的景象发生了变化。一轮明月悬挂在院落正空,院内不再荒芜,细草随风而舞,老槐静谧而安详,偶有虫鸣声起,不聒不噪,倒像旧时的童谣。
  院中的景象变化太大,书玉一时愣住。然而她却惊恐地发现,阵内不见了辜尨和阎崶的身影。
  他们去了哪里?
  突然,书玉感到脚踝一凉,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她一激灵,低头看去,只见浑身浴血的夜猫不知何时已爬到了她的脚边,用仅有的手抓住了她的脚。
  她下意识想挣脱,却听夜猫轻轻道:“夫人,别怕,我不会害你。”
  她动作一顿,大脑却转得飞快。夜猫已强弩之末,而在这弥留之际却能分毫不差地辨清她的方位,莫非……夜猫从头至尾便知道她隐在这芭蕉叶后?
  她内心震颤,只听夜猫一边咳嗽一边吃力地问:“夫人,张寒生还活着吗?”
  张警司?她一愣:“我不知道……”
  “不知道么?”夜猫轻轻地笑了,“那就是说,他可能还活着咯?死了一了百了……但活着……总好过死了……咳咳……”
  夜猫躺倒在地,望着院落上空的明月,缓缓道:“夫人若有机会见到他,便把这个交给他。就说……这是叶猫儿给他的。别说夜猫给的……要说是叶猫儿……”
  书玉为难。若张警司已死,那她该如何?
  却见夜猫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她只得接过了那个手掌大小的小包裹。
  包裹的外包是一张洗得泛白的蓝色手绢,包裹内不知包着什么,隐隐从绢帕的缝隙泄出点泥土来。
  书玉不敢大意,她不知这夜猫会不会在弥留之际再设下一局。
  “夫人……”夜猫的声音很淡,几乎要弥散在夜风中,“生门在那里。”
  书玉一愣,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夜猫并没有将五星八宿阵变为死阵,而是在最后关头设下了阵中阵。辜尨和阎崶被困在里阵,书玉在外阵。
  而夜猫将外阵的生门设在了书玉身后。
  书玉内心复杂。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妖魅女人在最后关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她已无从知晓。
  因为她感觉到,原本紧紧握着她脚踝的那只手,软软地松开了。


第42章 Chapter16。 子虚幻境
  夜风吹来; 吹凉了书玉一身薄汗。
  头顶是温润的明月; 四周静谧无声。若在平时,书玉定要静下心来赏一赏这美景; 奈何此刻,她的内心焦躁不安。
  子阵的入口在哪里?外阵月明风清; 里阵又是什么样的光景?狠辣的阵,极有可能无形中取人性命。
  但愿辜尨和阎崶都安好。
  书玉凝眉,当机立断蹲下身用石块在地面上做了记号,尔后走入院中寻找里阵的入口。
  院内的空地上干干净净; 半点打斗的痕迹也无,连院子尽头的厢房也凭空消失了。
  唯一不变的,便是那棵老槐树。
  书玉皱了皱眉,向老槐走去。
  当时,辜尨和阎崶就站在槐树附近。
  她绕着槐树走了一圈; 一无所获。到底入口在哪里?她越发焦灼。
  空荡荡的院落; 连发泄的处都没有。
  气恼之余,她一掌拍向老槐。老槐的枝叶在受力下轻轻颤了颤; 飘下几片叶子。
  叶子还未落地; 院中的景色已悄悄发生变化。
  待她再度抬头,不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
  依然是个小院子,不过院子的外墙变为了布满爬山虎的砖墙。头顶上的明月已成了一轮将歇未歇的夕阳。
  院子的尽头是一栋红棕色的三层楼英式小公寓,公寓前的草坪上布了一张白色的小圆桌并几把靠背圆椅。桌上还摆着下午茶剩下的糕点; 在霞光里泛着茸茸的金边。
  院子中央; 一棵西府海棠树静静而立。
  一瞬间; 书玉有些恍惚。
  这里的一切,与当年她在英国求学时的住所一般无二。
  充愣间,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她下意识地回头,便与来人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来的是辜尨,却也不是辜尨。
  眼前的辜尨依旧是一副清俊的容颜,却要年轻上许多。他穿着白色衬衫,外罩一件英式小马夹,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他专注地看着她,眼里有认真的神色。
  他说:“就这么说定了,如果我能让这棵西府海棠开花,你便和我在一起。”
  她恍然想起,她租住的公寓是一对老华侨留下来的。老太太初来英国时携了家乡西府海棠,好不容易在这里种活了,却一年也不曾开花。
  远渡重洋的日子,她也很希望能看到这株西府海棠开花的模样。
  她微微扬起头,看着眼前年轻而执拗的青年。初遇时,她被他儒雅清隽的外貌并谈吐欺骗,入了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个一肚子坏水的斯文败类。
  但已太晚,等她识得他的真面目时,他已深入她的骨髓,再也戒不掉了。
  她眼里含笑。他却微微蹙眉:“你这是要反悔么?”
  当年的谭书玉年轻气盛,面对辜尨的询问,只挑眉轻笑:“我说答应你了么?你若能让西府海棠开花,我便考虑考虑要不要和你在一起。”
  那时,她笃定他是办不到的。伦敦的气候湿冷,西府海棠最是不耐潮,本树未死已是奇迹,开花却是枉然。
  彼时,辜尨却笑了:“好,一言为定。”
  就在二人订下约定的第五日,数十年未开花的西府海棠奇迹般地于晨光熹微中开了一树芳蕊。
  当年的谭书玉以为自己低估了命运和缘分的力量。
  多年后她才晓得,是她低估了辜尨的执着。
  此刻,站在机关重重的五星八宿阵内,再见到当年的辜尨,书玉的心内自是百转千回。
  她往前一步,一字一句道:“好,若西府海棠开花。我便与你在一起。”
  生生世世在一起。
  若知往后我们的纠缠会那么深,当年我就不会处处想着法子刁难你。
  若当年我早早地答应了你,是不是就不会横生那么多枝节?
  只恨回不到当年。
  风似乎大了些,细沙迷了眼。
  书玉用力眨了眨眼,却发现眼前的辜尨越来越模糊。她心里一紧,想伸手去够他,却抓了个空。
  眼泪不受控制地下来了。
  她正要随着辜尨的方向而去,冷不丁间被一个怀抱止住了身形。
  有人从她身后环住了她。
  那人道:“玉,你叫着我的名字,却为何朝着与我相反的方向去?”
  书玉一愣。顷刻间,眼前的景象土崩瓦解。她又回到了张宅的西厢,月光柔和,虫鸣悦耳。
  急急转头,直到看到了辜尨的脸,她才安下心来。
  “你怎么样?”她挣开他的怀抱,上上下下的检查一番。
  他无奈:“我很好。”说罢稳住她,蹙眉看向她的肩胛:“倒是你,怎么把背弄伤了?”
  她这才感到背后火辣辣地疼。那只巨大的猫头鹰留下的爪痕。
  他揽住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受伤。”他恨不得护在掌心的宝贝,却总在他的疏忽下受了这样那样的伤,叫他如何不心疼?
  她蹭了蹭他的颈窝,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因为我笨。”
  他笑了:“对,这么笨,叫你先走,你却还是留了下来。”
  她哼了一声:“我这个笨人来给你这个聪明人领路,带你去生门。”
  “好。”他说,“我等你把我领出去。”
  “组长没有和你在一起吗?”她问。
  “阎崶应该还在阵里。”他皱了皱眉,“这个阵会勾起人心里一些埋藏很深的回忆,若处理不当,很有可能陷在回忆里出不来。”
  她心里一跳:“是不是我们进入阵时,潜意识里最想见到的场景会重现?”
  他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她忽然好奇:“那你是怎么脱困的?”
  他轻咳一声:“我已觉察到了不妥,只是不知道如何破境。后来,我听到了你叫我的名字。”他以为她遇了险,情急之中挣脱了幻象。
  她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洋洋自得:“这么说来,还是我救了你哟。”
  他笑:“是是是,多亏你,我才脱了困。”
  “时间不多了。”他凝眉,“破掉外阵,里阵自然而然就暴露出来了。”
  他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那棵老槐树下。
  她面色剧变,就是碰了这棵树,她才陷入了幻境,若他因接触老槐而再度入子阵,她可不能保证能有运气找回他。
  还未待她出声阻止。他便有了动作。
  两柄小刀削入了树冠,回刃时一左一右稳稳地扎在了树身。
  刀柄犹自颤抖,他已飞速回掠到她身侧。
  下一秒,院中静谧的景象开始崩塌。
  很快,西厢原本破落荒芜的样子再度呈现在了眼前。
  西厢院的正中,直直立着一个人。那人眼神涣散,整个人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正是阎崶。
  书玉和辜尨对视一眼,连忙上前。
  辜尨正要伸手把阎崶唤醒,却听阎崶低声叫了一个名字。
  辜尨皱眉。
  书玉好奇地凑上前:“他说什么?”
  这时,阎崶又叫了一声那个名字。这下,书玉听清了。
  “嘉穗……”
  书玉茫然:“嘉穗?嘉穗是谁?”
  辜尨满不在乎:“管她是谁。”说罢一掌劈向阎崶。
  书玉吓得变了脸色:“你轻点啊,别把人给打伤了……”
  阎崶忽而双眼一睁,一个后翻躲过了辜尨的偷袭。
  辜尨瞥了书玉一眼:“看吧,他哪里是那么容易能被伤着的?”
  阎崶很快便弄清楚了现状。他皱了皱眉,看向书玉时眼里瞬间有了几分厉色:“小玉,你身手和智商都不行,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在组里的时候还没吸取足够的教训么?”
  书玉被训得缩了缩脖子,下意识便往辜尨身后躲。
  “阎组长。”辜尨闲闲开口,“内子已不是你的组员。”
  阎崶看向辜尨,眉头皱得更深:“你也是,就不能好好护着你的妻子么?若你再让她受伤,我便把她讨回来。就算她蠢笨且尖牙利嘴,这么多年我也用顺手了的。”
  书玉:“……”组长好样的,辜尨你也训。
  辜尨却笑了:“让她受伤,是我考虑不周。不过组长若想出尔反尔,我是断然不会答应的。”明明是谦和的话,奈何道出了冷厉的味道。
  书玉弱弱地插话道:“这个……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呢?”
  辜尨和阎崶都转头看她。
  她有些窘:“很晚了,我们走呗?”
  辜尨失笑,走上前便揽住她的腰:“走,回家。”
  阎崶一言不发地跟了上来。
  临出西厢院时,书玉蓦地感到了一丝不妥,但仔细思索却又失了头绪。
  哪里不对呢?
  突然,她顿住了脚步。
  “夜猫的尸体哪里去了?”
  荒芜的西厢院内,寂静无人声。
  原本该在院门附近的夜猫却不见了。


第43章 Chapter17。 白毛雕鸮
  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内室。
  “嘶——你轻一点。”书玉裸着后背; 趴在床榻上。
  辜尨手拿药膏正给书玉换药; 闻言挑眉道:“现在知道痛了?”
  书玉不满:“这回我很听你的话,当时情况紧急; 如果不是我急中生智……”
  辜尨淡淡瞥了书玉一眼,书玉登时底气不足了:“我说的是实话……”
  “我什么都没说; 你急着澄清做什么?”他闲闲开口,一边帮她把衣服穿好。
  她披着单衣,蹭到他怀里:“张警司当真是间谍?”
  他简单地嗯了一声:“不过是一颗棋子。”
  “那份情报是什么内容?”她又问。
  “不知道。”他答,“我并没有拿到情报。昨夜我诓夜猫的。”
  诶?她瞪大双眼。
  “叶猫儿将情报送走的时候; 没料到碰到起了歹念的张太太。叶猫儿横死,张太太意外截获了那份情报。夜猫在张寒生处遍寻情报无果,自然认为情报在张太太手中。”他缓缓道,“然而,夜猫失算的是; 当初叶猫儿拿到的情报根本就是假的。”
  “假的?那真的在哪里?”她不解。费尽周折把假的情报送出去; 这闹的哪一出?
  他答:“真的情报一直在张寒生手中。”
  她更不解了。如此听来,叶猫儿和张警司起了内讧?否则张警司为何要把假情报给叶猫儿?
  “既然知道了真的情报在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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