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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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冀将四截筷子依次捡起,转身蹲在噶尔丹的面前,摊开手掌给孩子看,孩子敬畏地伸手摸了摸,随即立刻缩回去,两只手按在肚子上,甜甜的笑了一下。
“呵呵,”小冀看着孩子天真的表情,也跟着笑了笑,随后很郑重的,将四截筷子放进孩子的皮囊中,两手扶着小娃的肩膀,叹了口气:
“你以后会明白的,我为什么要送你这根筷子。但你现在就要记住一句话,冀叔叔的刀下,除了筷子,还杀过狼。记住了吗?”
“嗯!叔叔杀过狼!”
“好,走,”小冀起身,顺势把噶尔丹抱了起来,“咱们找你干爹讨酒喝去!”
尔丹有些受宠若惊的涨红了小脸,开心的笑了笑。
…
“娘娘放心,虎山大帅那边,小地已经办妥当了。护卫炯哥儿的,已经定下征北冀乐华了。”
“嗯,黄得功的为人确实不错,他们家的大碗居,回头你们可要多照应照应。”
“放心吧,娘娘!小地已经交待下去,今后吃酒,只能去黄大娘那边。”
“啐!”阿萝笑着点了点曹德辛,略显刻薄的说:“你们去大娘那边,还不把人家的房子给掀了?今后只许将酒菜包好拿回去吃,不许打扰人家。”
“嘿嘿嘿,是,娘娘教训地是。”
曹德辛是曹化淳的侄子,如今胖子曹退休了,小曹为了保住军工皇商的身份,必须要跟礼贵妃搞好关系,更何况他本来就是礼妃这一系的人。也正因为他工作的便利条件,才对各个军系的人员比较了解。
选择征北冀乐华的原因是非常精细的,首先要功夫好,其次要读过书,人品也很重要,还要没结婚的,现在是低调万岁,扈从越少越好。如果是已婚人士,则按照规矩,那边的夫人孩子,就都要算在扈从的名额里。麻烦事儿太多,所以必须单身。
并且身份也不能太低,人际关系上,还要跟自家人没太多瓜葛,但也要相知相交。冀乐华同孙诚并
过两次,兴隆山和宰桑泊,可以说是最合适的人选。
眼见贵妃娘娘的神情大好,曹德辛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来两件玻璃制品。
“娘娘。炯哥儿出门在即,小的也没什么可送地,听闻说,殿下一直想要一个引火奴,小的便给挑了一个成色最好的,您看,还是金彩玻璃做的呢!”
“呵呵,还是免了吧,他一个小孩子,回头再走了水。你的这份情。本宫替定王谢了。”
“不敢,不敢!哪,小的告退!”
―
曹德辛谢完之后,立刻告辞,他的任务结束了,剩下的事情,他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因为这就是宫里的规矩,让干嘛干嘛,千万别好奇心太盛。
“淑娥。赶紧出宫去找银英,今天就把这些事儿都给定了。不可再耽搁了。”
“是。”
“哎,还有,把昨天准备好的药品给她带过去,最近累着她了,记着叫她一定养好身子。”
…
当下午徐银英地拜表上来时,小朱正气急败坏地,忙活着几件空前绝后的事情:
首先是准噶尔盆地,土地肥沃,地理优越,北有咏归城。南有天山堡,是目前西北一带,最为安定富庶的土地。宰桑泊会战结束后,原本划给了土尔扈特部。毕竟人家是归国眷属的身份,安排一块好牧地,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问题很快就出来了。土尔扈特部的人口不多,前些年因为饱受俄罗斯、绰罗斯的摧残,目前的部众,不过才8人左右。8人是个什么概念?后世的综合型大学,人数也比这多。
既然地广人稀,动歪脑筋的人就多了起来,这里既可以放牧牛羊,成为毡子、毛呢地原料基地,也可以种植棉花,成为棉布的原料基地。还可以种植一种花草,用来生产西域特产,白色蜂蜡。
如此一块地广人稀地土地,盯着的人自然海了去了。内省有限田令,大家都把眼光放在了外省,原本他们瓜分的已经不少了,但人心哪有满足的时候?于是很多人都把算盘打到了这里。
在这件事儿上,小朱和新一届内阁的看法是空前一致的,新省的土地,被那些‘买办’折腾的差不多了,准噶尔盆地,一定要收归国有。他们只是头疼,找个什么理由呢?
“回禀皇上,干脆以土尔扈特部敬献天朝的名义,将此等地方,收归国田如何?”郑三俊。
“嗯!”
小朱抬头看了看次辅大人,心中很满意,他当初决定留下郑三俊,看来是一步正棋。至于土尔扈特部,是否愿意‘敬献’,大家都懒得操这个心,不服就打呗。
但接下来的事情,争吵又开始了。因为匪患不靖,国家听从孙诚地建议,每隔1、2百里,要修建一处军备仓库,这样的秘密军是要交待专人管理的,那么交由那个系统管理,也就摆上了日程。
郑三俊的意见是由文官负责,也就是除兵部外地其余部门。但洪承畴却反对,他认为,新省距离北京太远,通衢路网又没有建设完毕,一个消息传过来,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如果交给文官,就这些书呆子,真要有兵警出现,黄瓜菜都得凉喽。
所以洪承畴的意见是,交给军人自治。
但别忘记,承天府、天山堡、咏归城、高杰地高昌国,这自治的权力已经很大了,再不做补救性的监控措施,将来的事情,谁敢打保票?
所以由杨嗣昌提出来,交由御史台,也就是言官系统管理。
就这一个问题,大家争吵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贺逢圣想出了一个馊主意,交由锦衣卫统管。这是一个向所有人妥协的方案,但也可以换个角度来思考,秘密的军事设施,由情报部门统管。
“?,也罢,但此等事宜,一定要定出严格的规程出来,务必要落到实在。”
“臣等遵旨。”
“再有,贺先生的方略,务必再行完善,交由内阁通览后,方可施行!”
“臣遵旨!”
“图绘出来后,交兵部、内阁、文华殿,三处备档。”
“回禀圣上,此等图绘,应以实名以代,臣祈万岁赐号!”
“嗯,好啊。赐个什么名字呢?呃,就叫先遣图吧!”
“吾皇圣明!”
尽管小朱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他确实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了,既然内阁都同意,他也不多纠缠,赶紧着手处理下一件事儿…《恩赐加开特用科大比之议》,这是很明确的国策了,但问题的关键是,考卷内容。
温体仁曾经定过一套考卷,但被李邦华给否了。小朱这气啊!你李邦华监管的是吏部,你管礼部的事情干啥?这两天正斗嘴呢!而且这届内阁地五人,性格都挺另类,另类的人,往往坚持己见,所以这个问题,注定不是短期内就能解决的。不过是大家互相怄气罢了。
君臣六人照例互相指责一番之后,只好厚下脸皮,暂时把争议搁置了。因为下一件事情,相对矛盾小一些…香港增制。
原本熊文灿写熊策的时候。并没有谈论到香港。可小朱一激动,把香港给提为行省了。前一段时间。大伙失位,温体仁回归内阁后,又净忙活大事儿,结果君臣上下,就都把香港给漏过去了。这下子可就热闹喽,香港现在不过就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岛屿,这么个小小岛屿,也要提省的话,那干脆,连崇文岛、大榭岛也都提行省算啦!
当然这个问题也好解决。杨嗣昌参
诸天大府的规仪,并以巴达维亚港为理由,将香港行进行了实际上的扩展。那就是:整个南洋,都算香港行省的行政区划。
以上,就是小朱最近忙活地事情。但要说只凭借这四件事儿,小朱就能气急败坏的话,那他的涵养可够差劲的。所以,小朱气急败坏的原因,主要是接下来的这几档子事儿。
因为卢象升迁居北京时,不是把高起潜给得罪了嘛,所以高起潜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来小朱这边告黑状,今天早朝前,高起潜又来告状,说卢象升每天来上朝,不坐轿子不骑马,天天骑一头毛驴过来,这就是大不敬之罪啊!
小朱一怒之下,差点没廷杖了他。卢象升是没钱聘轿夫,更没钱买马,这才租了云间会馆的一头毛驴代步,如果这事儿也能治罪,那还了得?
把傻子高轰跑之后,小朱很自然的,开始了溜号:高起潜说起过,卢象升的如夫人好像叫什么清蓬,是秦淮花魁横波夫人地金兰姐妹,?,还有一句诗‘清蓬横波柳如丝’,?,秦淮,秦淮,叮咚,小朱忽然想起了赫赫有名的那个谁…陈圆圆。他现在,十分想见陈圆圆。
但他想起陈圆圆,只是好奇心使然,他并不是一个欲望强烈地人,他只是想见识见识,那个传说中倾国倾城的大美女,究竟长什么样子?看看就成,绝无二念。
除了这些乱七八糟,就是他宝贝三儿子,定王朱慈炯要扶灵松江的事宜了。
小朱一想起这件事儿,他就更加头疼,因为儿子将要去的松江,距离南京实在太近,很不利于寻找陈圆圆的工作开展啊!
在这个时代里,寻找陈圆圆?这可绝对属于昏君恶行!再说了,哪有当着儿子的面找美眉的?所以,小朱既没敢跟底下的臣僚商量,更没敢跟宫里的太监们商量。
外面的文臣就不用介绍了,单说说宫里地太监,方正化、张彝宪等人都是几位老婆的班底,然后让这些人去找跟主母争宠的小老婆,那不找着出事儿呢嘛。搞不好,他们真敢随便拽着一个歪嘴斜眼的人过来,然后理直气壮地来一句:
“万岁爷,此丑女,正是陈圆圆!”
所以小朱现在是很郁闷的,郁闷的连前面地国事都没怎么上心吵架。并且直到今天,他才忽然悲哀的发现,整整十四年的执政生涯,竟然没有培养出一名佞臣,这实在太失败了。
正在小朱为了相见陈圆圆不果而自怨自艾的时候,御前内阁会议刚刚结束,旁边留下整理誊抄的贺逢圣,忽然小声提醒了一句:
“皇上,恭人徐氏银英,才刚拜表入觐,现在还在午门外侯见呢。”
“啊?这才刚开春,这么长时间还不冻坏了?”
“呵呵,吾皇不必心焦,命妇身怀六甲,侯觐时,按例可在车轿中待召。”
“嗬。不错嘛,那就赶紧武英殿宣见吧,贺先生可愿随驾?”
“呃,”贺逢圣明显犹豫一下,但还是躬身施礼“臣愿往,老大人身后,同僚自应观顾。”
…
徐银英的汇报很简单,她找龙虎山的道长给算了一卦,三日后起灵,最为吉利。请皇上批准!
“银英啊。唐栋被朕留在了西域那边,你们夫妻俩天各一方,如今你又因为即将临产而不能扶灵回乡,唉,这些年真难为你啦!”
“回禀圣上,家君为国靖边,报效国家,我们夫妻只有高兴的份。”
“呵呵,银英啊,欺君之罪可是不小的罪名呦!”
小朱当然知道徐银英说地是真是假。因为他们一家子都跟徐银英关系好,所以说话也就不注意。但旁边的贺逢圣。却有点反应过度。
“启禀圣上,先有国后有家,全大国方能顾小家,徐氏之语实在是巾豪言,句句属实。”
很明显,贺逢圣虽然是在替徐银英开脱,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人性化。
“呵呵,银英啊,看来朕又失言了,贺先生教训的是。朕领教了。”
“臣不敢!”
“多谢贺大人!”
“徐恭人客气。”
“对了,按我朝丁忧制,银英你的父母是不是都要回去?”
“回皇上,家父母和几位伯伯婶婶都要回去的。”
“嗯。”小朱眼见火候差不多了,连忙抛出他的预案。“银英啊,老大人是他们天主教的教徒。这代君守灵的事情,是不是让费力他们去,更为合适?”
“全凭万岁做主,银英遵旨便是。”
“他这个…”小朱尴尬的挠了挠头皮,定王守灵,是昨天刚发布的圣旨,这还没到一天呢,难道改写不成?所以别看徐银英说地很简单,实际上却滴水不漏。小朱使劲琢磨了琢磨,还是没想好解决的办法。
他这边犹犹豫豫,旁边的贺逢圣可就急了。他跟小朱一样,并不知道这件事儿的真正起因。他只是从文臣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上海府的修建是大事。因为要将上海,建设成统辖‘沿海十三卫’的第一大港,因此成败与否,关系着新政的命运。那边的马世奇年少成名,少了一些沉稳,如果借着皇子教谕的同时,对马世奇进行培养工作,完成由才子过度为名臣地成长阶段,岂非不是完美?
因此,一听说皇上想派自己的儿子去那边代君行仪,贺逢圣立刻想到了黄道周。南京地大儒啊!有才名有地位,担任定王的文学老师,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再不就选史可法,此人老成持重,文名卓
|时常出现在马世奇的身边,多少是一种助力。
所以,眼见皇上似乎有舍不得儿子的迹象,贺逢圣连忙一拱手:
“启禀万岁,派皇子扶灵,实乃人间至礼,老大人鞠躬尽瘁,劳碌一生,恰逢吾皇洪恩浩荡,极尽哀荣。如今再选定王殿下,代君父盛服,实在千古佳话。况且,雾灵山的修道院马上要举办奠基大礼了,届时,彦王和淑慧贵妃娘娘,都要列席。若放费力等人过去,恐怕于礼不合啊!”
“是,是啊!”
贺逢圣对徐光启的观感,是敬重有加的,他刚才的这番话,是要定下一个成法出来,那就是国葬的规格:选派皇族之人执晚辈大礼。这要是得到正式确立,那可就是是流芳百世啊。将来只要有国葬出现,大家都会说一句
‘首创皇族扶灵地,乃是时任内阁首辅的贺逢圣!’
至于为什么这些文臣都同意定王过去,原因就更简单了,定王慈炯这些年一直在科学院里厮混,皇上无论对其生母阿萝,还是对科学院都是青睐有加,这种情况下,尽快让定王离开紫禁城,乃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但只有小朱很是不甘的咂舌出声,毕竟圣旨都发了,确实不好往回咽。况且,徐银英是当事人,做为孙女想让皇子扶灵,合情合理合法,也确实不好拒绝;贺逢圣是首辅,首辅地意见,皇帝是不能轻易反对的。小朱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地挣扎着:
“这关键是,哦,对了。朕是怕礼妃那边,究竟母子情深,万一她舍不得了,可怎么办啊?干脆,今晚,朕再最后问问礼妃的心思吧,你们说呢?”
“臣、民女,遵旨”
…
“臣妾绝无意见!”
这话响起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阿萝不打奔儿地表态。让小朱很是尴尬和恼火,但他也没办法,总不能为了一个还没影儿地陈圆圆,而把银英、首辅和阿萝全得罪吧?
“阿萝,慈炯离京,可不是之国,也不是短期,起码要三年啊,你舍得吗?”
“皇上,民间有言:‘破心破至理。万卷万里路’;先哲也有言:‘千金买珠笑,糟糠出贤才’。慈炯在咱们夫妻身边。这些年多有骄纵,是该让他历练一番了。况且,老大人生前,为国为民,为君为妾,都殚精竭虑,身后哀荣,多大都不过份的,臣妾都想以身代君,替老大人扶灵返乡呢!”
“阿萝。难为你了!”
得,小朱又崩溃了,阿萝的这番话语,即便有做秀痕迹。但情感的饱满充实,却也并非虚伪,毕竟阿萝对徐光启亦师亦祖的情感。是理应肯定的。小朱感动的眼圈也红了,鼻孔也大了,双手捧着阿萝的脸颊,动情的说:
“早知大明振兴科技的代价,是老大人过早弃世,还有我地阿萝的娇颜枯萎,我宁肯不开科学院的!”
“皇上能出此言,非但阿萝无悔,即便老大人在天之灵,也足以告慰了!”
“阿萝!”
“…”
阿萝身子不好,已经不适合大活动量的‘健身’运动了,所以小朱只是搂着阿萝,夫妻二人好想就这么坐在床屋里,对月到天明。
“皇上,慈炯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