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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旧时燕飞帝王家-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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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将军身死后,他的旧日部下樊景并没有投降,而是去了白露山继续负隅顽抗。那个樊景武夫本是不足为惧,可是偏偏有个叫“诸葛书生”的军师辅佐于他,倒是给本王出了不少的难题……”说到这,骁王突然伸出长臂,大掌如铁钳一般大力地握住了飞燕执子的柔夷,“不知姑娘可否识得这位诸葛书生?”
  
  第4章
  
  手腕被抓得甚痛,飞燕的身子一倾,将棋盘上的棋子扑落,她甚至感觉到骁王的手指,在自己手腕柔嫩的皮肤上如毒蛇般微微在摩挲游移……当真是轻薄得很!
  有心想要怒斥,可看他那张一本正经的俊脸,却丝毫不带猥亵之色,真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手腕产生的错觉……
  “骁王说的那位什么书生,飞燕并不识得……”说着她试着抽回自己的手腕,可是哪里挣得开那握惯了刀剑的铁掌。
  “哦?姑娘竟是不识得,那真是太过遗憾……不知姑娘可否有门路替本王引见一下樊景将军呢?要知本王素来爱才,对于肯于俯首称臣的昔日敌将也是以礼相待,若是樊景肯归附大齐,本王定既往不咎,封侯拜相指日可待……至于那位诸葛书生……”
  说到这里,骁王突然挥开面前的小机,连同棋盘一同滚落到了地上,满盘玉石棋子在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脆响,而他则将飞燕窈窕的身躯一把扯了过来,贴着她素白娇嫩的耳廓,不同声色地嗅闻着她发鬓上的淡淡素香,轻声说道:“本王实在是仰慕他的才情已久,若是能将他请到身边,定当同榻彻夜长谈……”从骁王薄唇里喷出的热气,顿时烫得耳廓如火灼一般。
  飞燕恼得正要伸手去推他,恰在这时,书房外总管轻声说道:“禀骁王,乐平公主入府要见殿下。”
  骁王眼望着飞燕微微皱起的小脸,淡然道:“让她在客厅等着。”总管走了,骁王这才缓缓都松了手,只见那莹白的手腕顿时红了一圈,当真是娇嫩的很……骁王心里流转着恶质的念头,嘴里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今日不早了,还请姑娘回转吧,改日再开府上一分胜负。”
  尉迟飞燕暗松了口气,忍着气儿说道:“可惜棋盘被殿下不小心弄乱了,不然何须改日,今日便是分了胜负……”
  方才明明还差一子,她便获胜,奈何这骁王突然发难,最后竟是掀了棋盘,还当真是个输不起的!”
  骁王居然毫无愧色,嘴角微微一翘:“那可未必……魏总管,送客!”
  飞燕朝着骁王施礼后,便快步走出了书房。房门刚被推开,便看见一个浓眉大眼的姑娘身着一身骑装怒气冲冲地上了台阶。眼见着尉迟飞燕一身粗布打扮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不由得一愣。
  飞燕瞟见守在书房外的侍女们纷纷向这劲装女子施礼,口里唤着“公主殿下”,心知这一定是那魏总管所说的齐帝的女儿乐平公主,于是连忙闪身施礼让路。
  那公主瞟了她一眼,虽然心下好奇为何有这样粗鄙打扮的女子出现在二哥的书房里,可是心里有更要紧的事情,人还没进门,便大声地嚷开了:“二哥!你倒是什么也不管,父王要把我嫁给王玉朗那个中看不中用的软脚虾了,你去劝阻下父王啊……”
  尉迟飞燕低头快步走下台阶,但是那个“王玉朗”的名字却听得分明。
  若是想得不错,公主口里的这个王玉朗应该是前朝丞相王彦庭的儿子,也是她那有缘无非的未婚夫婿。
  按理说,尉迟家道中落,当初是高攀不上这门婚事的,可因为父亲当时仕途正顺,隐隐有统帅三军之势,王丞相审时度势,便是借着一次私底下的酒席敲定了这门亲事。
  那时她只有十二岁,两家大人敲定了亲事后,借了赏花家宴的由头。让两个孩子见了一面,彼时王公子也是只有十四岁,满院子的花团锦簇,衬得那男孩更加的白净斯文,当时她还未来得及露出小女儿的娇羞,那王公子反倒是羞得满脸通红,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再见面时,便是父亲战败阵亡后,她披麻戴孝扶棺入京,可是父亲的灵堂上冷冷清清,前来吊唁的至交好友寥寥无几。到了入夜时,那王玉朗公子只带了个随侍的书童匆匆赶来吊唁亡去的岳父大人,与自己未及言语,便先红了眼圈,对着她,又像是对着自己言道:“他日定不负你。”
  小儿情深,却逆转不了时势,见他偷偷摸摸前来,尉迟飞燕便知道那王家的大人们要与尉迟一门划清界线,自己与他的姻缘便是要终了了。
  果然父亲入了土后,王家的退婚帖子便送了过来。叔伯当时还心内难过,可她却是松了口气,要知道那时的她心里怀揣着国仇家恨,哪里容得下儿女情长?觉得倒是不用主动开口辜负了王家公子的一往情深。
  料理了父亲的后事,她便借口回母亲的老家投奔亲友,谢绝了叔伯的挽留,跟着樊景派来的侍从一路去了白露山。
  在山中的那几年,她也是辗转听到了关于王家的消息。那王彦庭到底是有几分才干,又是个见风转舵的好手,虽然旧朝覆灭,可是他却极得新帝的赏识,一朝改朝换代,他还是稳居在丞相的宝座之上,让人不能不心生佩服。
  现在看来王家又要添上几分贵气,新皇竟是要招王玉朗为驸马。只是那公主的架势却不是好相与的,有人谣传霍家的女儿教养得如同乡野村绅家的蛮妇,看来是不假,不知昔日斯文公子能否招架,想到这,不由得替玉朗有些担忧。
  鸳鸯一直在门房里打转儿,终于将小姐盼出来了连忙上下一番打量,眼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小姐的神色如常,这才松了口气,随着小姐一起回转了家中。
  到了家里,已经是下午,叔伯老早便站在门外等候。将飞燕回来也是急切地询问了一番。飞燕只是含糊地说那骁王是向她打听自己父亲旧日部下的下落。
  尉迟瑞一听来了劲头,说道:“那骁王居然向你个姑娘家打听这些个,你能知道个什么?当真是昏了头,不过说起来你爹的那个手下樊景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些年将白露山一代闹得是天翻地覆,最近竟然是隔着松江划江而治,自立为北域宣王……啧啧,都是吃得太饱,真是个个都有当皇帝的瘾头啊!”
  尉迟瑞将侄女无恙,便放下心来,说完便哼着小曲,立在了院中。
  院子里槐树下挂着的一只竹编鸟笼,里面正蹦跶着一只画眉鸟,他自然看不到自己的侄女闻听此言时,露出了酸涩的苦笑。
  虽然家道中落,再也搜罗不到以前豪掷千金的奇鸟异虫,生平大半辈子的生活习气是改戒不掉的。平白得了十两银子,没有几天的功夫,家里添置了不少可有可无的物件。买了一只鸟不算,又买了一只短毛的板凳狗崽给女儿敬柔。
  看着爷仨逗着狗崽欢天喜地的样子,飞燕长叹一口气,有心想说狗崽养大了不知够不够煮一锅饱腹的香肉,却实在是不忍心扫兴如斯,也亏得叔伯一家皆是这种得过且过的性子,才能熬过这大起大落的苦闷日子。
  可转天,叔伯竟然又给飞燕买了个柳木的梳妆台面,雕梁画栋的台面摆在简陋的寒舍里,略显突兀,真是飞燕无奈得有些头痛,只能委婉地言道:“叔伯,飞燕知道您心疼我,可是这等物件实在是没什么用处,如今每日里对着水盆梳洗整齐头发即可,哪里需要这般庞大的妆台?”
  可是尉迟瑞却并不认同,一脸正色地说道:“我的侄女生得这般貌美,自然是配得起个妆台,过几日,你叔伯还要央着现在还在朝为官的李大人替你留心,看看有没有适合的青年才俊,若是有合适般配的,便请他出面替你说一门亲事,到了出嫁的时候,梳洗打扮没个妆台怎么成?”
  尉迟飞燕听了叔伯的异想天开,更是苦笑:“叔伯有心了,可是现如今飞燕哪里还能寻到什么好人家,嫁过去也是连累他人,就算有人肯娶,也无非是续弦妾室,飞燕也不肯将就,还不如孤老终身。再过几日,飞燕想要回外祖母的家里,不再叨扰叔伯了……这妆台还是退了吧……”
  尉迟瑞一听这话,气得连连跺脚:“那些个凡夫子老鳏夫想要娶你做妾倒也配?我的侄女必定是官宦年轻子弟的正室,那个乡下的外婆家倒是不用回去了。若是不办妥了你的终身,我有何颜面去见我九泉下的弟弟?”
  豪言壮语犹在,没几日的功夫,十两银两已经是宣布告罄。
  叔伯又是要清早起身翻箱倒柜地掏家私贴补家用了。不过这次却被尉迟飞燕劝阻了下来。她这几日与鸳鸯赶了不少的绣品出来修饰打理整齐了,用大布包成满满的一大包准备去绣坊结算。
  与鸳鸯拎着行李包出门时,刚走出了胡同口儿,飞燕便瞟见身后两个青衣人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其实从王府出来那日,这样可疑的人就在自家的房门附近出现了。
  难不成骁王真是觉得自己要逃跑?还是要借着自己钓出白露山的逆党呢?
  尉迟飞燕故意拢了拢鸳鸯被的行李包,逗得那些个青衣人也跟着紧张起来,这才出门朝着京城里最大的绣坊开的铺子千绣斋走去。
  因为怕去柜台结算的人太多,飞燕特意选了大早前往,果然千绣斋刚刚卸了门板,两个伙计加一名掌柜的正在擦拭整理台面。
  见有不太面熟的女子来送绣品,掌柜的也不太热略,只是叫她们把包裹打开,看一看式样。
  等到鸳鸯打开了后,掌柜瞟了一眼,立刻又把游移的目光又收了回来。
  这些个绣品的针脚绣工都算不得上乘,可是那些个图样却都各个别致,迥异于最近流行的那些个牡丹花鸟的图样,这两位姑娘送来的花式,他足有一大半叫不上来名字。而且手绢与绣鞋的样式都是典雅大方,配色都是上乘的素雅,倒是别有一番情致……
  “姑娘,你们这个手工略显粗糙,但好在样式新颖,这样吧,我便以四串钱收了如何?”
  尉迟飞燕笑着摇了摇头,伸出了五个手指。那掌柜了然于胸,心知她要讨价还价,其实他老早便料到这一手,出价是便留了余地,于是笑道:“五串钱?好吧,就依了你……”
  飞燕这时才开口笑道:“我说的是五两银子。”
  
  第5章
  
  掌柜的被唬得瞪大了眼儿,连连摆手说:“姑娘,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当你绣的这些个是皇宫里的御用绣品吗?不行,不行,要不你就拿走去别家试一试吧!”
  可是飞燕却依然笑吟吟地说:“掌柜,您说的我们绣工不佳的确是大实话,可我卖的不是绣品,而是这些个式样。你的绣坊斋虽是京城里最大的,可是最近出的货色样式尽仿的是对街万簇坊的样式,而且价钱比他家低了三层,赚取的利润不高,而且仿着别人到底是慢了一个月,因为样式满街都有的了,销量也是不佳。京城里的贵妇们愿意买高价的绣品图的便是与众不同”四个字。而我的这些式样一定是京城里的独一份,等到一个月后别家开仿这些式样的时候,我定会出一批新的给掌柜送来。可是掌柜若是看不上我的绣品,那我便要送去万簇斋了……”
  说完收拾了式样转身便要走,这番话说到了掌柜的心疾处,便是出声叫住了她们。可是拿出了这个个样式后,又是拿不定主意该不该高价收了它们。
  飞燕看出了掌柜的踌躇,便笑着说:“这样吧,我先留着三样,掌柜的给我一两银子即可,您依着样子让绣娘们拿去仿,若是卖得好,您派人去梧桐巷里最里面的那扇门前挂着黄纱灯笼的那户人家里寻我,我再将其余的样式卖您可好?”
  掌柜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于是飞燕留了三样绣品,将其余的打包便准备出了千绣斋回转回家。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千绣斋对面,老对头万簇斋的店门前,一位锦衣华服的贵气女子被侍女搀扶着下了马车。
  没成想那贵妇无意中瞟见了对街的飞燕,便再错不开眼儿,引得飞燕也不又得抬眼瞧她,这一瞧不打紧,倒是认出了故人的模样,有心想唤出对方的名字又觉不妥,也不知对方是否要与自己相认。就在这时贵妇见她目光迟疑,便知必定是故人,倒是惊喜地叫出声来:“燕儿,可是认不得我了?”
  这时飞燕才缓缓地笑了出来:“怎么会忘了你,隆珍姐姐。”
  这下了马车的女子便是她儿时的密友,原先定国侯府的小姐隆珍。那日她入了已经改为骁王府的定国侯旧宅时,还心念这儿时的闺蜜玩伴,不曾想在这里遇到了故人。
  原先还担忧着定国侯在齐军进城之初在家中饮了鸩酒,以身殉国随着大梁的繁华而去,自己的这位小友处境堪忧,可是现在看来,倒是衣食无虞。
  隆珍也甚是激动,顾不得逛铺子购买绣品,便是拉起飞燕的手要去附近的茶馆一叙。
  可是飞燕却是略显迟疑,她心知自己现在的言行都在那二皇子的掌控之中,担忧与隆珍小姐走得太近牵连着她,便是委婉地拒绝道:“今日与隆珍小姐一见,便是放下了牵挂着的心,不过家里却有些事务,还需要飞燕回去料理,就此别过,还请小姐自便吧。”
  隆珍听闻了这话,脸色登时一变,冷声问道:“难道你也是同那些个旧友一般,嫌弃我堂堂侯府小姐给了骁王手下莽夫做了妾室?”
  她虽然是说得冷厉,可是语声却是微微战栗,。尉迟飞燕闻言更是一惊,再抬眼望向隆珍发现她虽然是锦衣玉钗,可是面容的憔悴凄楚却是厚厚的脂粉掩盖不住的。
  飞燕眼见着她情绪激动,便是忙伸手拉住了她:“姐姐怎么可这样想,只是如今飞燕也是处境艰难,怕连累姐姐罢了。”
  隆珍也自知自己有些失态,听闻飞燕这么一说,见她粗布荆钗的打扮,想起她父亲离世的境遇,也是心下了然,回握住了她的手说:“如今这日子就是天天的往下捱着,活过一天算一天,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说着就拉着飞燕一起上了马车,去了附近的茶馆中去。
  茶馆上午清冷无人,可隆珍还是挑了最里面的清净雅间与飞燕独处。
  挥退了自己带了的婢女,隆珍未语却落下了两行清泪。
  原来当初前朝旧帝逃离皇宫,据说是半路跌落了山崖,死得没了踪影,一时间京城风云突变,大梁的百年基业一朝倾覆,大梁上下的王侯将相更是成了过眼的烟云。
  定国侯听闻先帝死讯,以身殉节后,她原本是要跟着母亲出了京城的,奈何马车刚出了城门,便遇到了骁王手下悍将窦勇的队伍,于是便被拦截了下来,当她瑟缩在母亲的怀里却被蛮力拖拽下马车后,因为生得娇俏被那窦勇一眼看中,提着腰儿便被掳上马背入了京去。当夜便是拖进了幔帐糟蹋得不成样子,幸而那窦勇得了个侯府的千金小姐甚是新鲜,一朝玩弄得舒坦后,便命自己的手下将她的母亲送回了江南老家,独留下她入了将军府成了妾室。
  “我也是有心效仿忠烈女子咬舌自尽,可是想起母亲却是不忍离去。到底……是不如我的父亲,为了大节便是不顾我们母女二人了……”想到这些年在将军府里熬度的苦楚,隆珍的泪水便是止不住,那窦勇原是新野一名屠户,当初霍允造反,他也别着两把屠刀参了军,因为骁勇善战成为霍尊霆的爱将。可是他的发妻原本也是个乡野的村妇,粗鄙不堪,吃饭剔牙,看戏时甩了绣鞋就能剔脚。这个婆娘是窦勇的母亲当初给窦勇说的亲事,窦勇也不甚喜爱,但是碍着她在自己参军时,给母亲送终尽孝,感念着不能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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