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宋-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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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老太听杜文浩说的大义凛然,生怕惹恼了大老爷,自然不敢坚持。合上盖子交给管家,磕头感谢之后,在家人仆从的搀扶下,蹒跚着走了。
冷掌柜等他们走远了。对杜文浩道:“大老爷。给您添麻烦了,他们家韩掌柜跟我是好友,所以冒昧领来找您。”
“没关系。能帮忙的当然要帮忙,再说了,如果这案子真是谋财害命,本官提点刑狱,查问这案子就是职责所在?必须责成辑凶归案。”
“是啊,大老爷为民做主,真是咱们的福气啊。”冷掌柜陪笑道。
“好了,没别的事我回去了。”
“大老爷请留步。”冷掌柜上前两典拱手道:小人还有点私事想劳请大老爷施救。
“哦,是与你娘子有关吧?”杜文浩马上想到了。
冷掌柜干笑两声:“是啊大老爷,昨日人多,不好说话,钱太医说的,其实也正是人心里想的,贱内生病多年,但凡是可以找的郎中我们都找过了,都说无药可医,大老爷是盖世神医,宅心仁厚小的恳请大人给贱内治病。只要能把贱内的病治好,要多少钱都行。”
杜文浩很干脆:“行啊,没有问题的。那去瞧瞧吧!”
“不不,晚上再说,贱内这病”白天没法靠近的。再说大老爷您不是要陪夫人有事吗?不能耽误您了。”
“那好,那就晚上吧!”
杜文浩背着手回来?林青黛瞧见了,过来道:“文浩,你去后院给冷掌柜的妻子看病了?”
“嗯,不过还没看,说是晚上再看。”
林青黛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冷掌柜的老婆得的是什么疯病,冷掌柜这才将她关了起来,真是可怜了。”
杜文浩奇道:“疯病?”
林青黛:“是啊,就走动不动就两眼直地看着你,然后倒在地上浑身抽搐挺吓人的。”
杜文浩遂想起之前李浦的那一声叫,不由失声笑了出来。
林青黛:“文浩,你笑什么啊?”
杜文浩清了清嗓子,道:“昨天李浦让那个女人这样子给吓了一跳。”
“是吗,这病能治吗?”
“还没看不知道总是能治的,治不好不是病不能治。而是治病的人不掌握方法。
傍晚,柯尧跟李浦和几个护卫回来了,带了一提篮的野果。护卫还打了两只山鸡。交给厨子做菜。这厨子厨艺不错,端上来香啧啧的,令人食指大动。杜文浩忍不住拉着钱不收一起小酌几杯。众女也是兴致不陪着把两坛老酒喝得是干干净净。
饭后,杜文浩带着钱不收就和冷掌柜去了后院。柯尧本来也想去,恰儿执意拉着让她陪着自己去散步,杜文浩想着她也喝了一些酒,病人既然说的是疯病,为了避免刺激,所以没同意,只带了钱不收一人走了。
恰儿牵着柯尧的手出了客栈,来到一处平坦的草地,庞雨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柯尧这才知道是庞雨琴找她,转头看了看怜儿。怜儿歉意地对柯尧笑了笑,低声说道:“夫人让我找你过来,说是要和你谈谈,又怕老爷知道了,所以才”对不起啊,你们慢慢谈,我先走了。”
柯尧见怜儿可怜兮兮的样子,知道她也为难,杜文浩四个夫人中就数怜儿没有主见,谁都可以指使她,想到这里,柯尧道:“没有关系的,你去忙吧。”
见怜儿走远,山上的山风一吹,柯尧的酒也有些醒了,她走到庞雨琴身边,庞雨琴伸手拉她在身边大石上坐下,甜甜笑问:“嫂子,找我有事,咋不直接说呢?”
“刚才人多不方便。这才让怜儿叫你。其实也没啥,想跟你聊聊。你今年多大了?有十五了吧?”
柯尧嗯了一声,似乎有些明白庞雨琴问这话的意思了。
庞雨琴微笑着续道:“十五岁,也不算小了,差不多该托媒说亲了。”
柯尧脑袋一歪,嘻嘻笑道:“姓子就这么急着将我嫁出去?”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事情嘛。女人总是耍嫁人的,我不是现在就托媒说亲。我的意思是说“可以留意着了,你哥和我都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尽管长兄为父长嫂为娘,你的婚事按理我们该帮你做主,但还得你自己最后拿主意。”
“多谢嫂子。”柯尧淡淡一笑,遥望远方,悠悠问道:“嫂子想好要把柯尧嫁给谁了吗?”
第351章肝火旺
庞雨琴嗔道!“瞧你说的啥话我速不是找你来商量的兄万说,这件事情还要你哥哥和青黛的同意,我们都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有个好归宿。你哥现在是朝廷从四品的提刑官。在朝廷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你是他妹子,找的亲家自然不能差了。这门当户对还是要讲的。这样吧,你要是答应了,妓子就先替你留心着,遇到合适的人家了就跟你说。不过,说到底还得你同意了。才能托媒说亲。你觉得呢?。
柯尧见庞雨琴一脸诚意,并无戏髅之意,便收敛了笑容:“多谢嫂子关心,不过,我现在还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件事情。”
“十五岁还小?我大姐十五岁就已经有孩子了!”
“那嫂子跟我哥呢?。
“我?我不一样,我是奶奶他们打赌输了,把我嫁给了你哥。”
“嘻嘻,那嫂子不高兴吗?”
“呵呵,那倒也不是。你哥人很好,我能嫁给他是我的幸运。”
“你也不错啊,听我哥经常夸你端庄贤惠呢。诰命圣旨也是这样夸你的啊。”
庞雨琴笑道:“说着你的事。怎么扯到我身上去了,快说,行不行?”
“什么行不行啊?”柯尧笑嘻嘻装傻道。
“给你接婆家啊!”
“嫂子,我很敬重您。也敬重哥哥和几位姐姐,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是个孤儿,兄嫂就是我爹娘,你们做主好了。
“你这丫头,那好,我就当你同意了!你放心,兄嫂不会擅作主张的。我们只是帮你物色,你的婆家。最终还得你自己个定。”
客栈后院刀
杜文浩和钱不收此刻正坐在院子里的一个简洁的小屋里。屋子虽然简陋,但是布置的很精巧,桌子上还放着一煎野花,正散发着阵阵幽
。
冷掌柜从里屋领出一个穿着一身素衣的女子,头发像是才梳过,看起来利索干净,冷掌柜将女子领到杜文浩面前坐下,那女子有些不好意思一直低着头,直到冷掌柜喊了一声韵儿她这才抬起头来,杜文浩见女子颇有几分姿色。只是在灯光下,脸色不是很好。
冷掌柜站在韵儿身后。对杜文浩说道:“贱内刚才发病过,所以现在不会有什么问题,杜大人请放心。”
韵儿怯生生地抓住冷掌柜一只手,冷掌柜纸下头来哄到:“乖,我给你讲过,这个杜大人可是给皇上看病的御医,你听话,乖乖坐下,让御医给你看看。”
韵儿听话地在杜文浩身边那张椅子上坐下,把手放在茶几的脉枕上。
杜文浩伸手上前搭脉。明显觉得韵儿的手往回缩了一下,杜文浩微笑着看了看冷掌柜一眼,然后对韵儿说道:“你平日有什么不舒
韵儿不语,冷掌柜道:“平日不发病的时候挺好,但是一旦发作起来就两眼发直,眼前发黑,有的时候连我站在跟前都看不见了。”
杜文浩:“那么发病的时候有什么症状?”
冷掌柜:“浑身**。一般几天发病一次,每次按住她的人中她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但是碰上阴雨天或是她受了风寒心情不畅的时候,一天甚至会发病三四次。”
杜文浩哦了一声道:“还是让尊夫人自己讲吧,要想知道病根在哪里,还须病人自己说才准确。”
冷掌柜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是,韵儿她胆子除了和我一般不和任何人说话的,所以呵呵,好吧,韵儿,乖,你自己给杜大人
韵儿低头轻咬嘴唇,细弱蚊蝇道:“其实夫君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杜文浩问:“你病了多长时间了?。
韵儿:“自打小时候懂卓就这样了。”
杜文浩有些愕然。冷掌柜道:“其实韵儿嫁给我之前就这样了,因为我们两家是邻居,所以我很清楚她的这个病。”
杜文浩有些感动,虽然韵儿确实美貌。但是这个病发病这么频繁,换成谁都不愿意,冷掌柜却还是娶了她,还细心地照料她,真是难能可贵。想到这里,杜文浩不禁轻叹了一声。
冷掌柜以为是杜文浩认为韵儿的病情严重,焦急地问道:“大人为何长叹?”
杜文浩:“我感叹世间像你这样重情义的人不多啊。”
冷掌柜听罢松了一口气。见韵儿深情地看了自己一眼,自己也回望一眼,然后对杜文浩说道:“我们两青梅竹马。在韵儿六岁的时候我就告诉她我要娶她的,韵儿大一些后,我就软磨硬泡让我爹娘提亲,结果一提。她爹也同意了。嘿嘿
杜文浩心想,这样一个女子。能嫁出去就不错了,看样子你们家也应该家底不错,自然忙不迭同意的了。笑道:“你们很恩爱嘛。”
“是啊,她尽管有病。但已经是我冷家的人,我自然该一辈子好好照顾她!”
韵儿甜甜一笑,剿情地瞧了冷掌柜一眼。
杜文浩道:“贤仇俪真是夫妻恩爱的楷模啊。”
冷掌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请大老爷给贱内看病吧
“嗯,冷夫人,你平日有无胸闷气短的情况?”
韵儿道:
有的,而且生与就觉得特别不舒服,睡得也网说到这里,一阵风将虚掩的门刮开了,哐当一声,韵儿啊地一声。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冷掌柜赶紧扶住韵儿。
韵儿却如同换了一个人,猛地一掌柜开冷掌柜,厉声尖叫道:“你是故意的!你之前还说今天晚上要下雨,那下雨就会刮风,所以你不将门关上,就是为了吓我!走开啊;”
明明是这韵儿无理取闹,可冷掌柜却赶紧给韵儿陪着不是,走到门前将门关上,然后回到韵儿身边,韵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理他,冷掌柜尴尬地冲杜文浩和钱不收笑了笑。
杜文浩一脸愕然跟钱不收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觉这韵儿真是不可理喻。杜文浩又问:“夫人,你平舁清晨起床,是否觉得喉咙里有痰?”
韵儿想也不想。没有好气地说道:“不知道!”
冷掌柜额头冒汗,忙低声道:“韵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大老爷说话?大老爷是御医,是皇上身边的御医啊!不能这么跟大老爷说话的!”
韵儿突然间像是从梦中惊醒,晃了晃身子,低声道:“我”我又发火了,真是对不起,大老爷。我其实也不想的。”
“呵呵,不妨事,你果然很容易发火,看来是肝火比较旺,女人肝肾气虚就会这样,所以常常说气大伤身,其实是气大伤肝才对。”
中医的肝火旺。就是肝的阳气亢盛表现出来的热象,肝气有疏泄功能。能调畅气机,人的喜怒哀乐情志活动虽分属五脏,但由心所主,心主血脉,血的正常运行,又要依赖于气机的调畅,肝气气机调畅,气血和调,情志活动就正常;反之,肝气郁结,心情就抑郁不乐;若肝气郁而化火。或大怒伤肝,肝气上逆,就会烦躁易怒,亢奋激动。血随气逆。发为出血或中风昏厥。
肝肾阴虚和肝火旺两者是相互作用的;肝火旺时间长了会伤阴,从而导致肝肾阴虚而肝肾阴虚时间长了也会反过来化火。
韵儿连连点头:“是,韵儿谨记大老爷的教诲。”
“嗯,夫人出恭如何?”
韵儿有些害羞;想了想。低声道:“便还行,就是有点黄红黄红的,大的有些干结。”
“嗯,这就对了。不收,你来看看,该如何辩证?”
“是师父。”
钱不收提腕诊脉望舌,又索要了前医的方子查看了,沉吟片刻,说道:“回禀师父,老朽辩为肝肾虚弱,痰火气郁之证。”
“很不错。前医有何不妥之处?”
“前医不辨虚实,屡投攻痰克伐之药,他们不知道这些药针对那些因脾虚而生痰的人,或身胖痰湿的人才有效,夫人病程日久,由实转虚。加之体瘦。发时口无痰诞,且久发频发。肾气已大伤,实乃虚实夹杂之证,故不可因痰,而妄用克伐。”
“嗯,你觉得该如何用方?”
“清热平肝,调气涤痰,熄风镇惊。补肾养心。补虚与祜邪并进。”
“很不错”杜文浩频频点头,“不收,单论大方脉而言,你已不在我之下了,若论小方脉,你该做我的老师才对。
呵呵。”
钱不收急忙躬身一礼:“师父谬赞了。老朽痴长几岁,多诊治些病案而已。要论歧黄一道,老朽所知与师父相比,如月下萤火,微不足道。”
“哈哈哈,行了,咱师徒两就甭在这相互吹捧了。你来拟方好了。”
“是。师父。”
钱不收拟好方子。递给杜文浩过目。杜文浩看罢点头,将药方递给冷掌柜:“找方抓药,切记一点。不能生气!”
冷掌柜连声说好。杜文浩没理他。对韵儿道:“我说的是你不能生气,你家老爷对你这么好,每次你感到怒火上来的时候,你就多想想你们老爷对你的好。”
韵儿道:“我也知道,可是,有时候怒气上来,怎么都克制不住的。”
“事在人为。你吃了我这副药之后,会发现怒气慢慢会减弱的。”
“是啊?多谢大老爷!”
看完病,冷掌柜自然千恩万谢。付了一笔不菲的酬金,杜文浩也没客气,把钱收了。
杜文浩和钱不收从后院出来。见柯尧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两眼望着天空发呆,连杜文浩走到面前都没有察觉。
“丫头,在想什么呢?”杜文浩笑着说道。
柯尧姿势不变。眼角膘了杜文浩一眼,又望着天空,悠悠道:“想去找人给我算上一卦。”
杜文浩坐在柯尧身边,道:“想算什么,姻缘还是求财?”
“我哥是大财主,我还缺钱吗?就算我们柯家的家财也足够我花的了。女孩子想心事。自然是姻缘嘛,求一求也好。免得一天总有人担心我嫁不出去。”
杜文浩笑着正要调侃两句。一阵风吹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又把话咽下去了,起身说道:“好了,不要在这里坐着了,入秋了,当心着凉。回去睡觉了。”
柯尧:“哥先回去吧,我还不困,睡不着,想再坐一会!”
杜文浩俯身下来,低声说道:“听说这山上有狼哦!”
柯尧望着黑漆四川,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起身拍了拍屁股。勉强笑了驯曰好吧,回去睡。不过我是听你的话才回去的,可不是怕狼哦!”
这时,英子从客栈里跑出来。拿着一个小碗,碗里放了一些鲜红的浆果。看着十分诱人,跑到杜文浩面前笑着说道:“少爷,尝尝吧,这是柯尧我们在后山摘的野果,好吃着呢。”
杜文浩伸手从碗里拿了两枚果子放在嘴里,果然是酸甜可口。赞道:“果真好吃!”
英子将手里的碗递给杜文浩:“那拿回屋吃吧。”
“好啊!”杜文浩将碗递给钱不收:“尝尝?”
钱不收忙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我怕酸。”
“没口福!”杜文浩笑道,将碗递给柯尧:“你也尝尝。”
“我吃过了,摘的时候吃了好多呢。”
“哈,原来是吃剩了才给我,哼,我不稀罕!”嘴上说不稀罕,手里可不闲着,又抓了几颗塞进了嘴里,一边有滋有味地嚼着。一边含含糊糊说道,“回去睡吧!”拿着碗边吃边上了楼。
回到房间,庞雨琴已经躺在床上了。杜文浩将手中的碗递给她:“尝尝,野果!”
庞雨琴将一枚浆果放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