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宋-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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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咱们攻入西夏以来已经歼敌数万了。
本来,两位将军很担心这两千套装备被敌军夺走,影响使用疠疫作战,没想到西夏军后面依然是望风弃城而逃,并没有使用这些装备来防御。”
杜文浩奇道:“他夺走装备,却不用来防御,却是为何?”
“这就不知道了,或许他们本不会使用这种装备吧?”
杜文浩摇头:“不对劲,西夏军没这么笨,其中只怕另有蹊跷!”
“是啊,不过不用担心,咱三十万大军呢,他们只有两千套装备,只能用在某一座城池防御,咱们绕开他有防御的城池,攻打别的就行了,所以不用担心。”
“嗯,倒是。”杜文浩点点头,不过战事太过顺利了,反倒让人感觉有些不安,却又不知什么地方不对劲。想起一事,又问道:“西夏没有生大规模疠疫流行吧?”
“这个,我到没,不过应该不会,他们定购了咱们这么多消毒药,就是用来消毒的,攻克城池后应该会立即消毒,估计不会造成疠疫流行的吧。”
“但愿如此!”文浩很希望自己的装备和药水,能帮助宋军克敌制胜的同时,避免伤及无辜百姓。
说完话,杜文浩继续在前堂坐堂看病,不过大过年的没什么病人来。
傍晚时分,他正庞雨琴在前堂烤火说话,忽然,听到门外急匆匆有人跑了过来,杜文浩一抬头,却见几个人背着阿大从门口急匆匆跑过,后面跟着的一妇人在药铺门口却站住了,手里了个掉了漆的马桶,迈步冲进药铺来,正是泼妇冯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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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冯氏讹诈了杜文浩的十两银子,很是高兴,搀扶着儿子离开浮云堂往家走。
路上,冯氏埋怨儿子道:“阿大!不是叫你好好在家吗,你怎么跑出来了?要不是好心人跑来叫我,我都不知道你跑出来了。你这要是有个啥事,可教娘下半辈子怎么活啊?把衣服系紧喽!别凉着!阿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阿大服了药神志渐渐清醒,说话也正常了,只是对他娘先前的作为很感到难堪,闷声闷气道:“服了这先生的药,我胸口舒服多了!”
“是吗?那就好,幸亏娘顺手拿回来了一付,还把方子拿来了,若要好,就接着服,服完了娘再拿方子去拣药。”
“娘,我真的是自己摔倒的,这棉祅也是人家给我的,我的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你这孩子!这些娘都知道!”
阿大站住了,忿忿道:“知道你咋还讹人家银子哩?”
“你这孩子,娘要不讹他们点钱,这寒冬腊月的我们娘俩怎么过?还有,你病得这么重,先前那游方郎中开的药也不怎么对路,吃了没见好,反倒起癫来,娘正着急上火不知该怎么办,娘这也是没辙了,讹他们点钱,好给你找个好大夫好生瞧瞧病,你是娘的心头肉,你爹死得早,你是娘唯一的指望。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啊!”
“这大夫开的药我吃了就很好,人家好心帮我,这么对我好,你还讹人家钱,我……,我都没脸见人!”
“哎呀!这些人反正有钱,这点银子他们算不得什么,对我们娘俩,可派上大用场哩!你眼见一天天大了,差不多该找媳妇了,这钱……”
阿大跺脚道:“娘!俗话说:穷要穷得硬棒,饿要饿得新鲜!你这是恩将仇报!讹恩人的银子,你有脸要,我可没脸花!”
“你!你这孩子!你不替娘着想,帮着娘说话,还拿话来气娘!天啦……,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呜呜呜……”
冯氏使出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招,阿大却不吃这一套,一跺脚,使劲甩开冯氏的搀扶,自己三步一歇地往前走。冯氏却不敢真跟儿子闹,哭着上来要搀扶,阿大却甩开了她的手,硬是自己慢慢挪回了家。
第141章 便血
冯氏母子的家只能算是个窝棚,四面漏风,冷的跟冰窟间房其中一间装满了各种捡回来的破烂。网 另一间除了土炕、灶台,一张瘸了腿的桌子一口破箱子之外,没什么值钱的。
回到家,阿大鞋子也不脱,一头倒在炕上,拉过那床到处都是补丁的薄薄的破棉被蒙住头。冯氏要抓他脚脱鞋,他却哧溜一下将两只脚缩进被子里去了。
冯氏觉得很委屈,站在那呜呜哭着,偷偷拿眼瞧儿子的反应,见儿子依旧蜷缩在被子里不理她,也就懒得哭了,弯腰拍了拍被子:“阿大,昨天大年三十咱们娘俩啃窝头,先前娘捡回来几颗白菜,现在又有银子了,娘去买些面,称二两猪肉,今儿个咱们包白菜肉馅饺子吃!好好过年!”
“不吃!”阿大在被子里瓮声瓮气说道,“我就算饿死,也不吃你讹诈恩人的银子买的东西!”
“你!你……!”冯氏气得抖,却拿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冯氏一跺脚,拿提篮,走出门,回身把门反锁了,摸出那小锭银子,心想,这十两银子不能乱花,得留着给儿子讨媳妇用。
冯氏先找了银铺,把这十子换成了五吊铜钱和九两五钱银子,用手绢把九两银子一层层包好,贴肉揣着,拍了拍,这才提着篮子来到了菜市场,买了二两五花肉,又称了一小袋黑面,提着回到家里。
门一打开,冯便吓了一跳,只见儿子阿大趴在炕边,地上一大滩黑血!
冯氏咣当一声扔掉提篮面粉袋了,黑面撒了一地半斤猪肉也掉在土里,她也顾不得管,扑过抱住儿子,慌乱地颤抖着声音问:“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我……我不知道,躺着躺着子就流血了,都流到床上了……,娘是不是要死了……?”
“呸呸呸!坏地不灵地灵!我阿大长命百岁!儿子别怕!可能是刚才你脱了衣服在寒风里跑。中了寒邪了。不怕。娘有钱了!咱们去惠仁堂找大夫看去。听说惠仁堂地大夫医术京城数一数二地!”
冯氏搀扶着儿子下床。正帮他穿鞋夫。阿大捂着肚子叫:“娘!我……。我肚子好痛。我想……想上茅房……!”
“外面这么冷。~~网~~别凉着了在马桶里解吧!”
冯氏搀扶着儿子脱裤子坐到马桶上。刚坐好噼里啪啦拉了起来。
拉完之后擦干净刚起身穿好裤子。阿大便感到天旋地转急忙扶着墙。带着哭音道:“娘……。我……。我没力气走路……”
冯氏搀扶着儿子哭着道:“那娘先搀扶你在床上躺一会。等好一点了咱们再去看大夫啊。”
冯氏搀扶儿子躺下,走到墙角提了马桶来到茅房,刚提起来正要倒,便现马桶里粪便不对劲,仔细一看,马桶里全是粘稠的黑血!
冯氏大叫一声,扔掉马桶,踉跄退了几步,差点摔倒,赶紧扶住茅房,定了定神,又探头看了一眼,果然是黑血!
“不好了!天要塌了!”冯氏疯一般尖声嘶叫着跑回了屋里,“儿啊!快!天杀的浮云堂的贼大夫,下了毒药了!你的大便全是黑血!难怪刚才你鼻子会流血!原来这天杀的贼大夫给你服的不是什么好药,而是下了毒了!我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好心的人!都是些认钱不认命的主!我的儿啊……”
阿大一听这话,只感到天旋地转,全身如同被抽了筋骨一般软绵绵瘫在了床上。
冯氏慌得手忙将乱,忙不迭把儿子往背上背,带着哭腔道:“儿啊!别怕!咱们看大夫去!找惠仁堂的大夫瞧病去!别怕!娘这有钱呢!咱看得起好大夫的!”
冯氏努力将一摊烂泥一般的儿子背在背上,踉踉跄跄往外走,连门都顾不得拉,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前走。阿大虽然只有十四五岁,可是已经跟比他娘还高半头了,两只手耷拉从冯氏肩膀上耷拉下来,两只脚一直拖到了地上,在雪地里拖着往前走。
邻居一家人正好从外面逛街回来,一眼看见,忙不迭跑过来问:“冯婶,孩子病犯了吗?”
“是!啊不是!是天杀的浮云堂的大夫给我儿子药里下毒了!帮帮我,送儿子去惠仁堂瞧大夫去!”
“好的!”那邻居虽然也是穷人家,却是个热心人,把阿大接了过来,又叫老婆去招呼别的几个邻居男人来帮忙轮流背。
这工夫冯氏跑回家的茅厕,提了那没倒干净的半桶黑血粪便,跟着几个邻居往惠仁堂去。
路过浮云堂门口,见杜文浩正坐
看书,这冯氏一声不吭,提着马桶冲到堂里,举着那砸杜文浩。
她一进门护卫领呼延忠便警觉了,一晃身到了旁边,袖袍一拂,扫过冯氏双手肩肘,冯氏双手顿时无力,高举的马桶咣当一下掉落下来,正扣在她脑袋上,黑色粪便淋了她一身。
冯氏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愣了一下,裹着一身粪便疯一般扑向杜文浩。
她刚冲出两步,便被呼延忠拌了个跟头。呼延忠冷着脸将她两家抓住倒提起来,走到门口扔在门外雪地里。
冯氏爬起来又要有往里冲,邻居道:“冯婶,先别管这了,救孩子要紧!回头再找他们算账!”
冯氏这才嘶声道:“天杀的贼大夫,给我儿子药里下毒!害得我儿子便血!你们别想跑!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婆子这条命也不要了,就一头撞死在你这浮云堂门口!”
说着,骂骂咧咧跟着小跑走了。
庞雨琴吓得色都变了,拉着杜文浩的手道:“夫君,这……,这是怎么回事?”
杜文浩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身走过去,低头查看地上的粪便,笑了笑,摇摇头,对庞雨琴道:“没事!很正常。放心吧!”
冯氏在邻居的帮助下,儿子背到了惠仁堂。
这天是大年初一,仁堂虽然开着门,但大夫却不坐堂,都在家里过年。店伙计听说孩子服药之后鼻子流黑血,大便也下黑血,都吓了一跳,尽管冯氏一身屎臭,伙计们都捏鼻子,还是急匆匆跑去把庄大夫和肖大夫叫来了。
庄大夫简单问了经过,坐下凝神诊,半晌,皱眉道:“孩子虽然脉微神衰,嗜卧懒言,但神智清楚,并无危象啊。”
冯氏尖声道:“大夫!麻烦你好好看看,我儿子刚才便血呢!”
“哦?血便何在?”
“喏,在我身上!”冯氏一指身上的黑色粪便,“你看!全是黑血!都是我儿子先前拉的!”
庄大夫暗自好笑,咳嗽两声问道:“你儿子的大便,怎么会……?”
“还不是那杀千刀的浮云堂的伙计干的……!先不提这个,等会我会找他们算账的,大夫你先救我儿子啊!”
“救你儿子?”庄大夫奇道,“你儿子好端端的救什么啊?”
“什么好端端的?都便血了!鼻子也流血呢!你还说好端端的!你到底是不是大夫啊?对了,你是不是怕我没钱?我有啊!”冯氏从怀里掏出那蓝布巾抱着的银子铜钱,递了过去:“喏!钱在这呢,快救我儿子吧!”
庄大夫苦笑,把钱推了回去:“不是钱的问题,就算你没钱,求医上门了,我们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我刚才都说了,孩子是有病,但并没有危象,不需要抢救的。下药调理一下就行了。”
冯氏厉声道:“你说什么啊?便血还不叫危象啊?你怎么当大夫的?”
她一身屎尿往前凑,庄大夫连连后退。肖大夫忙打圆场道:“这位大嫂别着急,让老朽看看再说吧。”
肖大夫坐下,凝神诊脉,片刻,也微笑道:“大嫂,孩子身子羸弱,先前有腹痛肠结,热不退之症,对吧?”
“对啊。”
“找哪位大夫看过?”
“嗯,我没钱,只找了个走街串巷的铃医看,给了一文钱。”
“这铃医开了什么药?”
“我也不知道,药方在我这里呢。”冯氏从怀里摸出一张处方,递给肖大夫。
肖大夫瞄了一眼,冷笑摇摇头,把处方递给庄大夫。
庄大夫看过,也冷笑道:“真乃庸医!你儿子明明是肠结关格所致热,如何能用桃仁承气汤?此方攻遂瘀血,泄热除满,方中桃仁活血破瘀;桂枝通行血脉;大黄入血分,活血逐瘀,引血下行;此方意不在便而在泻血。妄下此方,怎能不血脱成瘀呢!”说罢,又连连摇头。
冯氏听不懂他调的医袋,望向肖大夫:“他说的什么啊?”
肖大夫道:“就是说,你儿子腹痛肠结的病,这铃医用错方了,导致你儿子血脱成瘀,逼阳暴脱,这才狂奔走,言语错乱。不过,你儿子现在已无脱阳之象,当是用了别的什么药吧?”
“用了!就是浮云堂那杀千刀的大夫给开的药,里面下了毒,害得我儿子鼻子流血又便血,而且还是黑血!想想,这杀千刀的大夫多狠毒啊!我老婆子一定跟他没完!”
第142章 杀千刀的救人大夫
肖大夫问“他开的药方你有吗?”
冯氏忿忿道:“当然有!我早就放着他这一手了!这杀千刀的!我回头一准要去衙门告他去!”
“把药方我看看!”
冯氏从怀里摸出药方递给肖大夫。…==网==…
肖大夫扫了一眼,将方子递给庄大夫,对冯氏微微一笑:“这就对了,大嫂,你错怪人家浮云堂大夫了,他给你开的药完全对症!”
“啊?你说什么啊?症还让我儿子便血?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啊?我听说你们惠仁堂在京城数一数二的药铺,这才来找你们,我可是花钱请你们救我儿子,你们可不能跟他穿一条裤子!”
面对这蛮不讲理的妇人,夫有些生气,还是耐着性子道:“大嫂,我都不认识浮云堂这大夫是谁,为啥要偏向他啊?我是实话实说,你儿子腹痛肠结症,被那铃医误下桃仁承气汤,导致血脱成瘀,已属危症!人家用的方子是四逆汤加肉桂,温运气血,你儿子体内已经离经败坏之血,不能再行归经,遂上行下注,所以你儿子才鼻~便血!这都是……”
冯氏一甩,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你赶紧救我儿子是正经!”
肖大夫阴着脸道:“我问你,你儿子先服用铃医的药之后,有什么症状?你说实话,否则我不救你儿子!”
氏想了想,低声道:“服了那铃医的药,四肢冰凉,出冷汗,手舞足蹈的不认人。”
“这就对了!四肢为诸阳末。阳气不足。阴寒内盛。则阳气不能敷布。所以四肢厥逆。此乃阳衰阴盛之证你刚才所说来看。已经是神智妄。阳气暴脱之象。如果不是浮云堂这大夫急用四逆汤帮你儿子回阳救逆。你儿子活不到明天地!”
“什么啊?你到底说地什么乱八糟地?赶紧救人吧!你说了我说实话你就救我儿子地。想耍赖啊?”
肖大夫苦笑:“大嫂。你儿子人家浮云堂已经帮你救活了。去除了他体内淤血。你儿子已经没事了。我还救什么救?”
“你胡说!我儿子服了他们地汤药流血又便血。还说没事。你这大夫……”
一旁地庄大夫终于忍不住。勃然怒道:“你这妇人怎么听不进话呢?肖大夫说地很明白了。网 http://简单一句话告诉你:铃医地方子导致你儿子体内淤血。所以你儿子才癫乱跑。如果不救治儿子会脱阳而死!人家浮云堂地大夫用方。是帮你儿子把体内瘀血宣泄出来。这流鼻血便血。都是先前那铃医用药错误导致地体内瘀血。所以血才是黑色地!要不然就是鲜红色了!懂不懂?哼!人家好心了救你儿子。你还说人家杀千刀?你这样地病人我不治了。也不敢治!抬走抬走!”
庄大夫怒气冲冲。袍袖一拂。转身出门走了。
肖大夫也起身道:“这位大嫂真误会人家浮云堂大夫了,好在你儿子用了这方,已经没有大碍,再照原方服上一两剂,应该不会再出血的。等阳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