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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穿越之大民国-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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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中央军的不配合,他算是明白了,蒋瑞元根本就不想和平,他更倾心铁腕,他要的是强权。因此在会上他们就一直挑拨,拉拢鼓励各路不同军阀间的争论,一旦沈瑞麟试图让大家讨论一些有建设性的议题的时候,中央代表就开始插科打诨。
    沈瑞麟觉得自己干不下去了,向赵书礼请辞,却不被允许。他索性干脆不去会场了,没想到少了他这个主持人,会议气氛更热烈了,各方军阀讨论的更加激烈。这倒是遂了他的意了,乐得悠闲自在。说起这些年跟着赵书礼做事,确实也干出了一些成绩,但是沈瑞麟难免满腹委屈。跟这家伙做事,总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常常出乎常规。有时候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事情也要白费力气去做,按赵书礼的话就是,去不去做是态度,做不做的成是能力和运气。不过赵书礼这人有一点好处,作为手下可以时不时的发发小脾气,他也不会生气。当然别惹着他的底线了,比如你不能不识大体的在关键时刻撂挑子,像跟日本人扯淡的时候,明显是相互忽悠,可还得去。要是这时候你敢说不去,那么你得到的只能是一句,以后也不要去了,这是毁弃自己的前途。
    而这次军阀谈判,沈瑞麟明显已经从赵书礼几次回电中琢磨出他对此已经失去了信心了,但是他还得留在这里做这些无用功。但是他可以开开小差,不过这已经是极限了,虽然回去后免不了要受赵书礼的训斥,因为塞北主持这个会议第一是一种姿态,表明反对内战的迫切,第二呢也是一种地位的象征,不是谁都能主持和协调各路诸侯谈判的,这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体现。但是他沈瑞麟只要不擅自不干了,那么他在塞北的地位还是不会动摇的,他依然是塞北处理外务的第一人。
    开了小差难得的休闲了,成都又恰好是一个休闲的好地方,这里多闲人,自然就有供闲人消遣的地方。
    茶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成都的茶馆,你泡上一壶茶,坐半天一天都可以,走的时候再付钱。中间有事离开一下,只要把茶杯盖反过来放,茶博士就不会把他收掉。没有钱的不喝茶也可以,茶博士问你喝什么,你说喝玻璃,就会送来一玻璃杯的开水。
    而成都比较有名的喝茶的地方是一个叫做少成公园的地方,这地方有茶座,有棋室,是成都名人贤士、遗老遗少聚会的地方,经常可以看到穿长袍、着布鞋的,各种各样古怪的人。
    沈瑞麟此时就转到了这个地方,他倒不是有意或者慕名而来的,而是偶然路过。本来他坐着滑竿在成都的大街小巷,名胜遗迹转悠了一天,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恰好又热又累,当然挑夫更累。他就让大家去茶馆喝喝茶,消解一下成都的酷暑。
    刚刚落座沏上了一大壶茶,还没开喝,这时茶馆里进来了一个人,这人高高的个子,背稍稍有点驼,戴一顶毡帽,打扮跟面相都很特别,象一个古代人。喝茶的人见到他都打招呼,只见他汲着一双布鞋,脚后跟落在外面,沈瑞麟见多识广,陕西人喜欢这样穿鞋,俗名懒汉鞋。
    只见那人落落坐在一个桌子前,很快就有三五人聚到他跟前,有老有少,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跟他聊天打趣起来。稍加挑逗,这人就开始长篇大论起来,说的都是奇谈怪论,内容不外乎骂军阀混战,骂官员**,骂社会黑暗。沈瑞麟听着好笑,尤其是他坐的位子后恰好挂着一个匾,上面写着“莫谈国事”四个大字。骂归骂,但是骂的很儒雅,很文明,很尖锐,但是不俗气。
    恰好茶博士来添水,沈瑞麟借问了一句:“此人是谁啊,怎么在这里擅议国事,没人管吗。”
    茶博士笑道:“这人你都不认识,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厚黑教主,别人不能议论国事,他却可以。”
    “厚黑教主,原来是他啊。”
    沈瑞麟心中叹了一声,这人他所知不多,但是在四川却颇有名气。一身才学,颇为精通中国传统学问,同时也通西学。当过官却辞了,宁可做蜀地一个闲人。他写过一本书,名叫《厚黑学》,也正是因为此书得名。世人不解真相,都说此人脸厚心黑,虽然乐看他的书,却不敢与他为伍。沈瑞麟也看过他的书,不过只翻看过几页而已,那是在赵书礼的书房。此人的书倒也有些意思,但是在沈瑞麟这个前清举人,本身就有深厚国学功底的人看来,不过平平无奇,因为他看的前几章中叙述的是宋江等人的成功,讲宋江的厚是仁厚忠厚,而不是脸皮厚。到后来他的文风才一改,变成用戏谑和调侃来阐述大道理,那个厚才变成了脸皮厚之厚。
    “你想不想成功,成名?”
    沈瑞麟听到那厚黑教主问一个清秀青年道。
    少年回答想,教主又道:“那你就骂人,要想成功、成名,就要骂人,我就是骂人骂出名的。你不用骂别人,你就骂我,骂我李宗吾混蛋该死,你就会成功。不过,你的额头上要贴一张大成至圣先师孔子之位的纸条,你的心理要供奉我厚黑教主李宗吾的牌位。”
    “面上要挂大成至圣先师,心理要挂厚黑教主排位”这倒有些意思,大成至圣先师沈瑞麟这个举人自然是尊崇的,当年不读他的书考不上科举。孔子在过去就代表光明正义伟大,而厚黑就是说要做事不择手段,按照这点来说李宗吾的话到有几分道理。这不就是古人说的得民心者得天下吗,得民心就要标榜正义,但仅此还不够,宋襄公倒是够有仁义的名儿,但是太迂腐还是失败了,因此既要得民心还要会玩手段才能成事。这厚黑教主倒是用这厚黑的道理,阐述了这样的大道。
    厚黑教主一直在唾沫乱喷,沈瑞麟越听越有味道。
    “厚黑之学乃是大道也,孔子见之曰仁义,老子见之曰道德,孙子见之曰妙算,这万事万物无不能以厚黑盖之矣!”哲学是一切科学的总纲,这话不假,因为所有的道理都能用哲学来阐述。而哲学又分不同的流派,每一派都自成一体,都能用来解释道理。厚黑学既然已经是一套完善的哲学,那么他自然也能概括万事万物。
    但沈瑞麟可不懂厚黑学,他心里笑着,这丫也太能侃了吧。
    果然那个青年跟他想的一样,哈哈笑道:“教主你牛皮吹破了吧,既然你的厚黑学这么厉害,那为什么你这么失败,做官做不成,做事每每失败,你的学生本领都还比你大,你每每还要吃他们的亏?”
    厚黑教主哈哈笑道:“此话差矣。凡是发明家,都不可登峰造极。儒教是孔子发明的,孔子登峰造极了,颜、曾、思、孟去学孔子,他们的学问,就比孔子低一层;周、程、朱、张去学颜、曾、思、孟,学问又低一层;后来学周、程、朱、张的,更低一层,愈趋愈下,其原因就是教主的本领太大了。西洋的科学则不然,发明的时候很粗浅,越研究越精深。发明蒸汽的人,只悟得汽冲壶盖之理;发明电气的人,只悟得死蛙运动之理。后人继续研究下去,造出种种的机械,有种种的用途,这是发明蒸汽、电气的人万万没想到的。可见西洋科学,是后人胜过前人,学生胜过先生;我的“厚黑学”与西洋科学相类。我只能讲点汽冲壶盖、死蛙运动,中间许多道理,还望后人研究,我的本领当然比学生小,遇着他们,当然失败;将来他们传授些学生出来,他们自己又被学生打败。一辈胜过一辈,厚黑学自然就昌明了!”
    青年又道:“你把厚黑学讲得这样神妙,为什么不见你做出一些轰轰烈烈的事情?”
    教主道:“我试问:你们的孔夫子,究竟做出了多少轰轰烈烈的事情?他讲的为政为邦,道千乘之国,究竟实行了几件?曾子著一部《大学》,专讲治国平天下,请问他治的国在哪里?平的天下在哪里?子思著了一部《中庸》,说了些中和位育的话,请问他中和位育的局面实际安在?你不去质问他们,反来质问我,明师难遇,至道难闻,这种‘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的法子,你听了还要怀疑,未免自误。”
    听到这里沈瑞麟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儿,本以为只有北京人能吹牛,没想到在四川遇到宗师了,此人值得认识一下,起码也多一个乐子。
    于是走上前去,抱拳道:“闻听厚黑教主高见,真是五内鸿鸣,颇有感触啊。”
    “你能得个一星半点也算入道了,善哉善哉!”教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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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引用了厚黑教主作品中的一些内容,特此声明,教主大人已经归天了,应该没人告我抄袭吧,哈哈。同时求票票啊,各种票票啊。

一百二十三节 厚黑教主(2)
    时间已经不早,沈瑞麟借故邀请李宗吾小聚一聚,李宗吾乐得接受。
    两人找了一个饭馆,要了个包间开始天南地北的畅聊起来。
    “大凡行使厚黑之时,表面上一定要糊一层道德仁义,不能**裸的表现出来。就是要表面仁义道德,背后阴险毒辣方才能成就大事!”
    教主大口的嚼着炒腊肉,嘴里喷着唾沫星子,言性大发。
    沈瑞麟道:“那么您看蒋介公如何?”
    “这个人啊,占据中央大义名分,相当于糊上了一层仁义道德。北伐军进上海的时候,恰逢上海大亨张嘉璈母丧,为笼络上海财阀之心,此人上门跪在地上纳头就拜,全然不顾及身份可谓皮厚。之后排除异己发动整变干脆利落,可谓心黑。即心黑又脸厚,所以此人才能做到如今之大位。”
    “那你认为此人能成事了?”
    李宗吾喝了口酒,不再吃了,撸起袖子开始了长篇大论。
    “非也,后来北伐成功后,此人大有一副唯我独尊之势,行事开始独断专行,在上海勒索抢劫,舆论评论他也毫不在意,不在伪装道德仁义。单论此点,比之致死不称王的曹操就落了下乘,此人要是拜于我厚黑教主门下,倒是大有可为。到后来他胜桂系,败冯系,逼的其人留洋,却是斩草不除根,心黑却不够彻底。难成大器,难成大器啊。”
    这评价倒有点意思,沈瑞麟又问道:“那教主观乎塞北赵良悟何如?”
    “这个人吗,现在正倡导和平谈判迎合民心,这仁义道德有了。观其起步,先投徐树铮,又靠马福祥,最终夺了马家军的绥远,借口英国人刻薄南洋人,实际却是为了勒索钱财,心黑是有了。标榜实业救国,实乃是发展自己,即是救国为何把钱物都往自己地盘上聚拢,不去关心天下百姓,他赵家也是大建产业,这脸厚也有了。可惜心黑还不彻底,打败奉系何不仰仗日本人占了东北,脸厚也不彻底,即是为了聚敛钱财发展地盘,却只肯鼓励中国人投资兴业,洋人才是真正有钱的主儿啊。所以此人只能比孙权,割据一隅足以,图谋天下则不足。”
    想到自己的上司被人如此评判,沈瑞麟心中竟生出一种莫名的快感。
    继续探讨其他诸侯。
    李宗吾给冯玉祥的评论是,大打割命牌身穿破衣烂衫标榜节俭一副为民做主苦大仇深的样子,完全得到了百姓的同情,仁义道德做的到位,行事倒戈无常投谁叛谁,可蒋桂战争之时却始终不敢越雷池联桂抗蒋的中央,心黑但不如蒋瑞元。巴结苏俄索取援助,及至蒋瑞元反苏,其当即响应,吃人饭砸人锅,但始终亲俄没有决裂,脸厚也不如蒋瑞元。结论是遇蒋必败。
    阎锡山则是脸够厚,袁世凯得势靠袁世凯,段祺瑞称霸靠段祺瑞,蒋瑞元得势靠蒋瑞元。骗冯玉祥入晋联合对蒋却囚禁之,大势不利却不舍河北退守山西巢穴,行事不果决,因此是心黑不彻底。脸厚心黑都不彻底,难成大器。
    对于李宗仁则是想厚但是不知道怎么厚,想黑也不知道怎么黑,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对于四川的军阀则这厚黑教主都懒得评价了。
    酒足饭饱,又听了一番奇谈怪论,沈瑞麟也大感畅快,该是到了走的时候了,问明了厚黑教主在成都的住处表示日后拜访后,两人便就此分别。
    之后沈瑞麟又投入到一团乱麻般的军阀谈判中去了。
    自从跟厚黑教主一番闲聊之后,沈瑞麟竟然发现自己的心态竟然神奇般的变了一个样子,在混乱的军阀会议上,也不在头痛了,反而好像是看猴戏一般轻松自在,仿佛是一个围观之人,不知不觉中他的心态转变到了旁观者上了。这种神奇的转变,让沈瑞麟不明所以,他是不信李宗吾那些鬼话的,但是有一种东西,只要你接触了,他就开始深深的影响着你了,若非功力深厚难以割断,这就是哲学的魅力。甚至当开会之时,有时沈瑞麟都会不自觉的把军阀们的表现,套用厚黑学的一些原理来解释。
    所谓旁观者清,当站在旁观者的位子上后,沈瑞麟看这些军阀的嘴脸也更加清晰了。好似一条条疯狗,为的只是那一口叫做权力的肉。但是他始终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蒋价石派来的人为什么要搅乱会议,他们似乎没有明确的目标,有时候甚至不为自己的利益考虑,比如有次杨永泰建议把河南交给阎锡山管辖,而现在的河南是属于中央军的地盘的。
    “教主,有个问题想请教先生。”
    现在的沈瑞麟一旦有时间就去跟李宗吾去把酒言欢,两人已经成了相当好的朋友了。
    “说吧,本教主包你满意。”
    “你可知,现如今一帮子军阀代表正在成都开会。”
    “略有所知。”
    “可是你可知道,这军阀间争吵不休。”
    “也略有所闻,报纸上不是天天都有各路军阀的发言吗。”
    “可是有一路军阀却似乎不为此,他们似乎更像是在捣乱。”
    终于沈瑞麟把心中的疑问讲了出来。
    “你说的可是蒋价石的中央代表?”
    “没错!”
    “哈哈,此乃乱中取栗之法,把水搅浑了,好摸鱼啊。”
    一语道破天机,其实沈瑞麟不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是他看不到这对蒋价石有什么好处。
    “可是他能怎么做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关心这些无聊的东西。”
    “在下沈瑞麟!”沈瑞麟笑着道。
    不过李宗吾却没有怎么大惊小怪,直说了句“原来如此”。
    “先生还没有教我,他们会如何办呢。”
    “其实完全都是一群蠢材,都是在打歪主意,都在拖延时间,可是何必整的这么麻烦呢,干脆摆开了阵势,告诉对方我三个月后打你,你且等一会儿,岂不英雄。”
    “哈哈哈哈!”
    “沈先生何故发笑。”
    “先生说的太妙了。难道先生以为蒋价石会对其他军阀动手吗?”
    “必然如此,此人也就这点出息了。”
    “那么先生以为他会先对谁动手呢?”
    “对谁好就对谁动手呗。”
    “阎锡山?”
    “这可是你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阎锡山现在最是兵力雄厚,坐拥山西河北京津等地,乃是北方富庶之地,手下军队五十万,对他动手岂不是不智!”
    “虽有大军五十万,可多是仓促扩充,能战之兵顶多二十万。”
    “先生此言差矣,以我之见蒋价石或许会先攻西北军,并且以他一贯的作风,恐怕会许阎锡山以重利,诱其共攻冯玉祥军。”
    “你太小看阎锡山了,他会这么好糊弄吗。”
    “此人更像一个商人,重利轻义,上次不就是因为他贪图蒋价石给的副总司令一职,而误了跟西北军联合的时机,让西北军一败涂地吗。”
    “此种人物逼急了也会咬人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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