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叔叔的小桃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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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大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自然是皇上,衣襟大开,另一个只露出个小脑袋,窝在皇上的怀里。薄薄的被子将两人盖住,却清晰地显出两人的轮廓来,被子下,两道身形缠绵相拥。
“陛下,她——”萧会廷声音嘶哑,喉头苦涩难言。
皇上怀中的小脑袋微微仰起看了他一眼,大大的杏眼中满是冷漠,没错,是被他下药的小姑娘。
萧沉夜的大手摸着小姑娘的脑袋,将她压回了自己怀中,宠溺地一笑,“她娇得很,你莫要吓到她。”
他的手顺势落在小姑娘的脖子上,修长的手指轻缓地摩挲着小姑娘纤细莹白的脖子,手指上薄茧在娇嫩的肌肤上反复擦过,无比暧昧,却很好地宣布了自己的主权。
他凤眼撩起,淡淡地扫了一眼萧会廷,“怎么了,有什么事急成这样?”
“没、没什么。”萧会廷双目赤红,手指颤抖不止,垂下头道:“遇到个刺客,臣已经将他杀了。”
萧沉夜慵懒地开口,“既然无事,你就下去吧。”
“是。”萧会廷木然地行礼,转身出了正屋,他俊脸雪白,犹如游魂野鬼一般大步地出了院子,来到牡丹院墙边,看着院中伸出来的桂树枝桠,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
夭夭看着萧会廷离开,那背影瘦削萧索,好似随时都会摔倒。
她微微一动,想要从萧沉夜的怀里退出来。
温热的大手压在了她的背上,萧沉夜双臂一紧,将她牢牢地抱在怀中。
夭夭抬起头看着他。
萧沉夜盯着她清澈水润的杏眼,此时那眼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迷茫火热,黑白分明的眸子显得纯净无辜。
虽然他不知道在牡丹院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显然是萧会廷给她下了药,她既然在英王面前窝在自己怀中,就是已经放弃了英王。
他自然知道她是在利用自己,他也愿意被她利用,只是他堂堂一国之君,可不是用完就能随便抛弃的。
按照他的性子,刚才就不会给她解药,这个时候更不应该放过她,或者就在这里要了她,或者回去就直接宣她入宫。
可是……
萧沉夜的大手在她纤弱的背上轻轻抚摸着,他终究是……舍不得啊!
她心情尚未恢复,他舍不得现在就要她,也舍不得让她就这么入宫,一个小小总旗之女被他突然召进宫做皇后,没头没尾的,那势必会引来人们无数的猜疑。
总得让她名正言顺地进宫。
萧沉夜默默地叹了口气,松开了她,径直坐起身下了床。
夭夭慌忙爬了起来,站到地上抬眸看见萧沉夜松散的衣襟,那里露出一线光洁的胸膛。想到这衣襟是被自己硬给扯开的,夭夭的脸红了,低下头,眼神飘忽着不敢看萧沉夜。
萧沉夜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绯红的小脸,自己动手将中衣外袍都整理好。
“陛下,端木先生到了。”外面传来罗季的声音。
“让他进来。”萧沉夜随手将夭夭散乱的长发拨了一下,乌黑柔软的长发顺滑地披在肩头。
萧沉夜坐在桌边,夭夭紧张地站在一侧,想着该如何向他谢罪并请辞。
萧沉夜瞥了她一眼,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坐下来。”
夭夭不敢拒绝,乖巧地坐在椅子边上。
萧沉夜又向刚刚进屋的端木青招手,“过来,给她扶脉。”
端木青是被两个金吾卫十万火急地召唤来的,刚进云间小筑就听到了有人议论刺客,他还以为皇上在这里遇刺受伤了,结果进屋却看到皇上神清气爽,陶灼灼长发披散小脸娇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他不敢乱问,三根手指轻轻搭上夭夭白皙的手腕,片刻,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回陛下,陶姑娘她先前中了春……药,只是服用了清心丹,药性已经解除了。”端木青担心地看了一眼夭夭,这清心丹是他特制的,看来是皇上给小姑娘解了药性,只是她怎么突然来了这云间小筑,又是怎么中了□□,是有人要害她吗?
萧沉夜问道:“可还有什么妨碍?”
端木青摇摇头,“那药性不大,有清心丹足矣。”
萧沉夜又道:“给她把喉咙治好,需要什么药尽管说。”他要想让小丫头名正言顺地坐上皇后的位子,不能开口说话可不成。
端木青更是诧异,上次小姑娘还说要等到陶士铮的双腿治好之后再医治她的喉咙,不过皇上发话,他自然也不敢质疑,说道:“请陶姑娘张口,在下看一看姑娘的喉咙。”
经过刚才的事,夭夭也想早点把喉咙治好,要是刚才她能喊人,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她顺从地微微仰起脸,张大了嘴巴。
萧沉夜和端木的脸色同时一变。
萧沉夜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怒意,漆黑的目光盯着她的舌尖,那粉红的小舌尖已经被咬得伤痕道道。
他沉声问道:“他咬的?”
这句话包含的信息太多,端木青简直不敢看皇上的神色,只悄悄扫了夭夭一眼。
夭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脸热辣辣的,她指了指自己。
萧沉夜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定然是刚才她从牡丹院逃跑的时候,为了保持清醒故意咬自己来着。
“还有哪里伤了?”
夭夭不敢在他面前撒谎,指了指自己的手臂。
萧沉夜轻轻拉过她的手腕,将薄薄的夏衫袖口掀开,欺霜赛雪的小臂上一个圆圆的伤疤,看起来极深,显然是用尖锐之物扎的,一道蜿蜒的血线已经干涸。
他看看小姑娘披散的头发,问道:“用自己的簪子扎的?”
夭夭点点头。
萧沉夜示意端木青先给她处理手臂的伤口。端木青飞快地将干涸的血迹擦拭干净,又给她上了外伤药,他生恐弄疼了她,小心翼翼地给她包扎起来,雪白的纱布条还打了个漂亮的结。
处理完手臂上的伤,端木青才再次细细地看了看她的喉咙,问道:“陶姑娘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喝过哑药,当时那哑药是什么样子的?”
夭夭点点头,沾了茶水在桌上写道:“那年我六岁,喝了一碗甜甜的糖水,喉咙就像火烧一样,后来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喉咙就会特别疼。”
萧沉夜眸光一闪,她怎么知道陶灼灼六岁时发生的这样隐秘之事?
据手下暗卫报上来的消息,陶灼灼是天生痴傻,又不会写字又不会说话,根本没有办法与人交流。就算陶灼灼喜欢翻墙去找小丫头,那也是后来的事,陶灼灼喝哑药时,两个小姑娘还不认识彼此。
端木青点点头,“陛下,属下心中有数了,再回去好好想想,三日后,属下就给陶姑娘配置好药方。”
萧沉夜问道:“估计要多久能治好?”
“要让陶姑娘开口说话,声音正常大约需要一个月,”他看了看夭夭,生恐她感到失望,“要想说话时喉咙没有痛感,可能要三个月才行。”
“可以,去准备吧。”不管是一个月还是三个月,都足够了,毕竟定下皇后本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端木青恭敬地退了出去。
屋里剩下两个人,夭夭又尴尬起来,她低着头,刚想向皇上辞行,萧沉夜就站了起来,大步出了房门。
夭夭疑惑地坐在桌边,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也不知道自己该跟出去还是乖乖等他回来再说。
第41章
不过, 她没等很久,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 萧沉夜就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秀竹和馥莲。
两个丫鬟一见夭夭好端端地坐在桌边,差点哭出来, 有皇上在身边她们不敢放肆,只深深褔了一礼, 唤道:“姑娘, 您、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萧沉夜的手中拿着一支海棠流苏花钗, 递给夭夭,又吩咐两个丫鬟, “给她梳妆好。”
两个丫鬟早就发现自家姑娘的头发是散着的,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从牡丹院跑到了这里,她们守在门外跟本就没有听到动静, 也没有见她出来。秀竹的心还大一些,馥莲已经想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了,姑娘要是进了宫,她能不能跟着去服侍呢?
夭夭看了一眼那花钗, 却不肯接。
萧沉夜笑道:“放心, 不是你原来那支,这是你的丫鬟去云间小筑的主人那里挑的。”
原来的簪子扎了她的胳膊, 肯定沾上了血迹,就算擦拭干净, 以小丫头的性子也不愿意再用。好在这云间小筑是京都最好的销金窟,要什么有什么,男人们在这里寻欢作乐,自然少不了女子,别说各种发钗,就是胭脂水粉绣鞋罗裙,这里也是有备的。
夭夭细看那花钗果然与自己的不同,这才接了过来,起身坐到妆台前,秀竹按照原来的妆扮,给她梳了个一模一样的飞仙髻,将花钗原样插好。
她在镜中端详自己,与出门时没有两样,估计不会有人想到她这一趟经历了怎样的风险。
萧沉夜的大手落在她的肩上,握住了她纤巧的肩头。
夭夭的身子顿时绷紧了,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刚才那样缠着他,他竟然没有把自己一刀给斩了?要知道前面勾引诱惑他的女子,可全都是下场惨烈的!
他既然对自己手下留情,纵容自己对他又抱又摸,是不是意味着她在他心中是有几分不同的?
那他不会让自己进宫吧?!
感觉到手下的小身子紧张得厉害,萧沉夜轻笑一声,“你先回家,后面的事朕自有安排。”
听了他的话,夭夭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忐忑了。
安排?什么安排?
夭夭脑子里纷纷乱乱,可她绝对不敢对皇上说“我刚才只是利用你打发掉英王,我是不会入宫的”这样的话,再说皇上只是说有安排,也没说是让她入宫。也许她理解错了呢,也许他只是安排一下英王的事?
她不敢多言,带着两个丫鬟离开了。
罗季领了几个侍卫,亲自护送她的马车回了桃花老宅。夭夭明白皇上这样做的用意,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可皇上必然已经猜到她中药与英王有关,派金吾卫指挥使亲自护送,应该是防着英王来拦她的马车。
马车一拐进胡同,夭夭掀开车帘看了看,一眼就看见母亲和弟弟焦急地在门口打转,她这一趟时间有点久,天色都黑了,难怪母亲和弟弟会着急,想必弟弟在玄都院久等自己不回,才找到桃花老宅这边来的。
看到马车,陶锦熙小跑着迎了上来,见马车旁是金吾卫指挥使罗季,一颗不安的小心脏才妥帖了,姐姐是和皇上在一起,那应该没事的。
夭夭下了马车,江若婉也看清了马车旁的罗季,她自然认得这是金吾卫的指挥使,贴身护卫皇上的。江若婉颇为诧异看了看女儿,见她头上的海棠流苏花钗换了,身上樱粉色的褙子前襟也有些磨得厉害,心头猛地一跳。
那花钗是她亲自为女儿选的,别人看不出来,她却认得清楚。女儿出门的时候特意妆扮过,不是平时灰扑扑的模样,她心里还很是高兴。可此时那花钗竟然换了,显然宝贝女儿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皇上……
江若婉一颗心怦怦直跳,面上却是不显,端庄大方地褔了一礼,“罗大人怎么来了?”
罗季将夭夭送到大门,任务已经完成,按理可以直接走了。可他也看到了皇上对这位陶姑娘是如何不同,想必这位姑娘将来至少是四妃之一,对其家人他也不敢怠慢,尤其这位义母还是阁老夫人。他翻身下马,抱拳施礼道:“皇上命在下护送陶姑娘回府,既然陶姑娘安全到家,在下就不叨扰了。”
罗季带着手下离开,江若婉立刻拉住了夭夭的手,担忧地望着她,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夭夭摇头一笑,示意母亲自己没事,一手挽着母亲的胳膊,一手拉着陶锦熙,进了府门。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夭夭在桌上写道自己是赴英王之约商议弥香阁之事,结果又偶遇了皇上,皇上看天色已晚,派罗季送了自己回来。
她这话能骗过陶锦熙,却不可能骗得过江若婉。
夭夭本来也没打算瞒着母亲,只是弟弟还小,不想让他担忧罢了。她摸了摸弟弟的小脑袋,让他回陶府去,自己要在桃花老宅这边歇一晚。
等陶锦熙走了,夭夭让屋里服侍的人都退下,这才抱着母亲的胳膊,樱花般的唇瓣一瘪,大大的杏眼里泪花打转,额头抵在母亲的胳膊上蹭了蹭。
江若婉一看她这样子就是在外面受了委屈,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将她抱在怀里,连声问道:“怎么了?谁欺负夭夭了?是皇上吗?”
夭夭摇摇头,“娘别担心,我没事。”她靠在母亲怀里,手指头沾了茶水,在桌上慢慢地把今天的事都写了一遍,“娘,我真没想到萧会廷他、他竟然如此龌龊!”
她显然是气得厉害,最后两个字铁画银钩龙飞凤舞,带着兵戈铁马之气。
江若婉的脸也白了,即是气得也是后怕,虽然女儿已经安然地回来了,可她只要想想当时险象环生的情形,身上就是一层冷汗。
她拉起夭夭的手,揭开衣袖看了看,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妥当。她爱怜地轻轻摸了摸,“疼不疼?”
夭夭摇了摇头,端木青给她上了药,应该有止疼的效果,伤口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那葛春茂——”江若婉试探着问道,她小心地看着夭夭的神色,女儿自幼娇养,别说杀人了,就是厨房里杀鸡她都不敢看,这一次肯定是吓坏了。
夭夭的脸色果然一白,她杀葛春茂的时候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此时回想起来却忍不住的一阵难受,想到那支桃花簪深深地扎在葛春茂喉咙里的样子,夭夭腹中翻涌,险些吐了出来。
江若婉连忙拍着她的后背,给她喂了几口水,轻声道:“死了就死了,夭夭别慌,既然遇到了皇上,后续应该不会有事的。只是英王……他既然看到了夭夭的桃花簪,闻到了通灵香,恐怕会生出疑心。”
……
果然,次日一早,夭夭还没有起床,萧会廷就找来了。
他先是去了陶府,知道夭夭昨晚是睡在桃花老宅,又找到隔壁来。
这里他来过无数次,上一次来是夭夭落水之后,那时他悲痛欲绝,本以为是他最难过的一次了,没想到这次来,更是痛彻心扉。
江若婉亲自来见他。
一想到他昨天那样对待自己的宝贝女儿,江若婉就恨不得一剑将他戳个窟窿。她表情淡漠,敷衍地褔了一礼,“英王大驾光临,民妇这寒舍恐怕招待不起。”
萧会廷一脸憔悴,他昨晚一刻都没能阖眼,反复地想着那桃花簪和通灵香,此时双目通红,下巴上的胡茬青黑一片。看着眼前他一直当作岳母来尊重的妇人,萧会廷羞愧地抬不起来,“您可是堂堂阁老夫人,怎么能称民妇呢。”
江若婉淡淡道:“马上就不是了,民妇前日已经和苏大人商量好了,明日就去户部和离。”
“什么?和离?!”萧会廷惊讶地看着江若婉。
江若婉点点头。
前日就已经商量好了和离,那岂不是苏梦雪来找他的时候,她和葛春茂的婚事已经解决了……萧会廷心头一凉,他究竟是错得多么离谱!
“我……我能见一见夭……陶姑娘吗?”
虽然他口中那个“夭夭”马上就咽了回去,江若婉还是听清楚了,她眉头轻皱,看来他果然是起了疑心。本来她还考虑着要不要让女儿重新嫁给英王,毕竟两人定亲三年又常常见面,也是有些感情的,英王府中也很是干净,既没有侧妃侍妾,也没有通房丫鬟。可经过昨天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我的义女啊,她昨天受了惊吓,身子又……她恐怕要修养几日,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