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叔叔的小桃花-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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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江若婉来把陶灼灼劫走了。
老太太恨得心肝肺一起疼,养大了陶士铮,又养大了陶灼灼和陶锦熙,都是白眼狼讨债鬼!
“一窝子全都是养不熟的狗!”老太太恨恨地骂了一句。
陶士荣小眼睛转了转,突然脸色一变站起身来,“老太太,这事吧……咱们得好好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老太太瞪着他,“这事没得商量!他不去死你就得去死,总要有一个人给黄侍郎偿命!”
“我不是这个意思。”陶士荣低声道:“虽然杀了一个人是没有连坐的,可有一个杀了朝廷命官的大哥,对我可是很不利啊,将来考核啊升迁啊这些恐怕都会受影响。”
老太太愣了片刻,猛地一拍大腿,“哎呦,我把这事给忘了!”
这些天忙着筹钱救命,都忘了考虑后续的事了。
“分家!不不,得除族!”老太太斩钉截铁地说道。
第51章
陶士荣点点头, 光是分家还不行, 就算分了家大哥也还是大哥, 必须与陶士铮断绝关系,将其从族中除去,这样才能彻底不会影响到他。
“老太太, 这事得快,后天就要升堂问案了, 要是当天就判了斩首, 罪名一定下来, 那咱们身上可就沾上腥甩不掉了。”
事情紧急,老太太和陶士荣立刻就去找了族长。
族长也不愿意族中有个杀害朝廷命官的凶手, 连累族中名声,他自然也同意老太太的做法,“只是,他那两个孩子……一个有些痴傻一个年纪还小, 逐出族去无人照应可如何是好?”
老太太冷哼一声,“您还不知道吧?昨天我给灼灼看了一门好亲事,结果人家的义母生恐我坑害了她,不过一眨眼工夫, 那义母就嫁给了陶士铮, 没有三媒六聘,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就拿了个合婚文书去户部备了案,她这就算是灼灼的母亲了!”
族长沉吟片刻, “既然两个孩子有人照管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除族不同与分家,不需要拈阄分财产,就算陶士铮不在场也没关系,族长立刻召集了族中长者,众人都同意将杀害朝廷命官的凶手逐出族去。
将陶士铮的名字从族谱中划去后,族长派了人去桃花府通知此事,至于陶士铮那里,等到升堂问案时老太太和陶士荣肯定在场,到时候顺便告诉他一声就好了。
夭夭听了来人说完,气得把手里的茶杯都扔了出去,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杀人的明明是陶士荣,他们就这么肯定父亲会定罪?急吼吼地就把父亲这一房给除族了。
试想一下要是灼灼还在,父亲关进大牢被陶士荣和老太太冤成死罪,灼灼和弟弟两个人又被从族中赶走,灼灼无知无识,弟弟年纪还小,这简直是把人往绝路上逼。
江若婉见女儿气得小脸都涨红了,连忙揽住了她的肩膀,扭头一看陶锦熙也瘪着嘴巴,星目泛红,显然是难过了,江若婉又将陶锦熙也揽进怀里。
抱着一双儿女,江若婉叹了口气,这陶家老太太和二房做事也太绝了,这世上单枪匹马的人很少,大都是一个大家族团结在一起,有事互相照应,被逐出族去可是很严重的惩罚了。
“灼灼别气,熙哥儿也别难过。”江若婉柔声安慰道:“其实家族吧也没那么重要,有一群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家人还不如没有呢,这样的人只会给自己拖后腿下绊子,现在这样多好,咱们一家人清清爽爽,等你们父亲回来,咱们就住在这桃花府,熙哥儿说好不好?”
陶锦熙小拳头紧紧握了起来,轻轻点点头。现在他和父亲算是被赶出陶家了,等父亲回来,连落脚的地方都没了,幸好有江夫人……不,有母亲在。
陶锦熙靠在江若婉怀里,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妇人抱过他,母亲的胳膊很软,轻轻环着他的身体,她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馨香阵阵。
母亲说得对,有那落井下石陷害嫁祸的家人,还不如没有呢。
老太太有什么好的,她害了母亲的性命,害了姐姐的喉咙,现在又想害父亲,离开她正好。陶锦熙咬了咬牙,反正她也不是祖母了,等将来他长大了,定要给母亲姐姐和父亲报仇!
江若婉拍了拍陶锦熙的后背,“想必你父亲还不知道此事,后天就要升堂问案了,如果老太太当堂告诉他这件事,恐怕他情绪波动之下问答会受到影响,咱们得提前告知他一声。”
“那咱们快去!”陶锦熙从江若婉怀中抬起头,“姐姐留在家里,我和母亲去刑部大牢!”
江若婉看看天色,“已经太晚了,去了刑部恐怕也见不到人了,咱们明天去。”
……
次日一早,江若婉带着陶锦熙去了刑部大牢。
陶士铮一看她来了,心头又是欢喜又是紧张。
前天江若婉突然成了他的妻子,这两天他总是在想她,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她了。只是她来找自己,恐怕是家里又出了事,“怎么,是不是老太太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江若婉本来还担心他被自己的母亲陷害除族会伤心难过,听他语气对老太太毫无尊敬之意,她倒是放心了。
把除族一事告知陶士铮,江若婉劝道:“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倒觉得这样干净利落,像他们这样对待你,又是陷害又是除族的,要是我,就算他们再求我回去我都不理会。”
陶士铮低头想了片刻,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你放心,我才不会为了这事烦恼,就是灼灼和熙哥儿恐怕要劳烦你照料一段时间。”还不知道明天升堂情况如何,要是一时审不清楚,恐怕他还得在牢里待着。
“看你说的。”江若婉嗔道:“灼灼和熙哥儿是我的孩子了,我照料他们理所应当,什么一段时间?我既然是他们的母亲,自然是要照料他们到我死的那天。”
陶士铮霍然看向江若婉,一双星目亮得吓人,她的意思是,就算他出去了,她也不会同他和离吗?
江若婉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把陶锦熙提着的大食盒拎过来,打开将里面的饭菜从栏杆缝隙中递过去,“上次来看你太匆忙了,没顾上准备饭菜,你别介意。这是桃花府厨房做的,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父亲尝尝。”陶锦熙帮着端盘子递筷子,“母亲说以后咱们都要住在桃花府的,我住了这几天,觉得饭菜很好,比我在陶府吃的味道好多了。”
即便关在大牢里,陶士铮也没受到虐待,他的一日三餐虽然简单,也有滋有味,可比起江若婉带来的就差多了。
前面两次不管是夭夭来探监还是江若婉来让他签合婚文书,都太过匆忙,根本就没有顾上给他送饭菜的事,这次江若婉昨天就决定了来看望陶士铮,特意问了陶锦熙他的口味偏好,又吩咐厨房细心准备。
松子鸡块,绣球鲈鱼,煨鹿筋……都是陶士铮喜欢的。
陶士铮听着儿子口口声声说着“父亲母亲”什么的,看看江若婉给他准备的饭菜,心里暖暖涨涨的,好似回到了自己家中,妻子伴在身边,儿女承欢膝下。
陶士铮接过儿子递过来的玉箸,笑道:“阿婉这不会是给我送的断头饭吧?”
阿婉?江若婉一怔,脸颊染上了绯红。
她抬眸瞪了陶士铮一眼,只是这一眼毫无威慑,反而因为羞涩显得眼波流转分外多情。
陶士铮几乎看呆了。
第52章
就听江若婉嗔道:“你又在……混说, 什么断头饭, 你不会有事的。”她说着话, 斟了一杯梨花白给他。
陶士铮接过江若婉递过来的酒杯,抿了一大口,辛辣甘洌的琼浆入喉, 一颗心也变得火辣辣的。
“阿婉可知道老太太为何如此待我?”陶士铮一边慢慢用着饭菜,一边与江若婉说话。
“为什么?”江若婉问道:“说实话我真不明白, 同样都是她的儿子, 她也偏心太过了, 就算一般人家喜欢幺儿,我也没见过做事这样绝的。”
陶士铮看了一旁好奇地望着自己的陶锦熙一眼, 陈年往事他本来打算回家后再跟他们说,可今天已经被除族,早点告诉他们也好,免得儿子女儿太过伤心。
“因为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啊?!”江若婉和陶锦熙同时叫了出来。
陶士铮笑道:“这是陶老太爷去世前亲口告诉我的。我是他在捡来的, 那天他匆忙回家,路过一个小巷时听见了微弱的哭声,发现了襁褓中的我,就将我带回了陶府。”
“这……”江若婉绝对没有想到老太太偏心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她迟疑着问道:“那你的亲生父母……”
陶士铮摇摇头, “不知道。包裹我的襁褓中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玉佩、字条……什么都没有, 那襁褓也只是寻常人家常用的蓝布,没有任何特色。陶老太爷捡到我之后, 在那巷子周围留意了好几个月,也没听说有谁家丢了孩子的。”
江若婉叹了口气,“你这样好,熙哥儿和灼灼也很好,想必你的父母也是良善之人,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才将你抛下了。”
“这些不重要,我已经不在乎了。”陶士铮深深看了江若婉一眼,“我有女儿,有儿子,还有……阿婉。”
江若婉被他看得低下了头去。
陶士铮望着她乌黑柔软的头发,“明天问案还不知道结果如何,要是一时审不清楚,我恐怕还要在这大牢待一段时间。阿婉不用为了我太费心,反正我一介武夫皮粗肉厚,吃什么住哪间牢房都没有关系,阿婉不要再去拜托别人帮忙。”
“不是我。并不是我安顿了这一切,明天的升堂问案你也不用担心。”江若婉知道他误会了,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道:“安排这一切的是皇上。”
“皇上?”陶士铮惊讶地剑眉都挑了起来,“皇上怎么会帮我安排这一切?”
江若婉凑近栏杆,低声给他解释:“因为皇上与灼灼相识,这事说来话长,等你出来了咱们再细说。皇上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引人注目,所以让此案按照正常流程走完,但是你绝对不会有事。”
陶士铮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他前脚关进来,女儿后脚就来了,跟着她的是金吾卫指挥使,金吾卫是皇上的亲卫,想必那天就是皇上安排的了。
他本来对明天的问案不是很有把握,听江若婉说了这话,心里顿时安稳了。
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正好,这一次,就把该算的账都算个清楚。
……
次日一早,夭夭就和母亲、弟弟一起到了刑部。
没多会儿,陶老太太和陶士荣也来了,双方谁也没有理会谁。
夭夭静静地等着升堂,没想到英王竟然也来了,见萧会廷朝着自己而来,夭夭警惕地退了一步。
萧会廷看见小姑娘那戒备的眼神,心中发苦,喉咙干涩,他脚步不停,径直从夭夭面前走了过去。
只是,在他经过的时候,夭夭听见他轻声说了三个字:“你放心。”
夭夭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还没来得及细想他是什么意思,升堂鼓就敲了起来。
这次的案子是刑部尚书亲自审理,左右两个侍郎也来了。
三人端坐在上首,心中都是一阵庆幸,总算是熬出头来了!
天知道这陶士铮是什么来头,不仅皇上派人照应,英王也是倍加关心。陶士铮关在刑部大牢,刑部的三个首脑日夜担心,已经是给了他最好的牢房,甚至怕太吵闹他休息不好,陶士铮的牢房附近都没有任何犯人。就这样,尚书和左右侍郎也担心委屈了他,要不是皇上派的人暗示说不可太离谱,尚书都恨不得让他住进自己的房间。
现在好了,终于到了升堂的时候,这位惹不起的祖宗终于可以送走了。
“啪——”惊堂木一拍,刑部尚书喝道:“带嫌犯上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众衙役都觉得自家尚书的声音比平时温柔得多。很快,陶士铮就被带了上了,他镣铐加身,走起路来叮当作响,但衣着干净整洁,人也精神挺拔,夭夭一见,心中顿安。
先是按例询问案情,问了陶老太太当日情形。
陶士铮自然否认,并说端木青可以为自己作证。
夭夭一直没有看到端木青,心中正在忐忑,没想到他却是从大堂侧面的隔间里出来的,看来他早就到了,并且刑部的人还安排他在隔间等着。
审案的大堂外有很多围观的百姓,端木青一出来,众人一片哗然,实在是他名声太大,多少人想要请他看诊都没有门路。本来众人觉得老太太状告亲生儿子,那定然是儿子犯了大错,母亲又大义灭亲,可现在看到神医为陶士铮作证,众人心中顿时动摇起来。
端木青站在堂中,不卑不亢地将当日的情形讲了一遍,“我进陶府之时,正是与黄侍郎同时进门,之后我就去了陶士铮的院子,那时他双腿上绑着夹板,根本没办法走动,我亲手给他拆了夹板,一直到我离开,他始终同我在一起。离开之时,还没有出院子,刑部的人就来抓捕陶士铮,说他杀了黄侍郎。”
众人议论纷纷,一个是陶士铮的母亲,说他杀了人,一个是鼎鼎有名的大神医,说他没有时间去杀人。众人有的说应该相信老太太,毕竟做母亲的怎么可能诬告儿子,有的说神医肯定不会说谎,毕竟有谁能够收买神医呢。
刑部审案自然不会只听人证怎么说,他们有自己的人去查案,当下,坐在上首的尚书唤了负责此案的主事过来。
陶士荣一见此人并非是收了他银子的那个主事,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主事为什么突然换人了?
他之前把家里的全部银子都用来打点刑部上下,可尚书他见不到,左右侍郎也不听他说话,只找到了负责查办此案的刑部主事,银子全花在这个主事和他手下身上,原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一升堂,来的主事根本就不是他贿赂好的那个。
那主事三十来岁,看起来很是精干,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属下经过调查,发现当日是陶府二老爷陶士荣先去黄府找了黄侍郎,陶士荣是工部主事,乃是黄侍郎的下属。”
他抬手一指神色惶惶的陶士荣,“就是这位。据黄侍郎身边长随说,陶士荣以家中有两罐极品雀舌为由,死缠烂打反复劝说,将黄侍郎邀请到了陶府,此事由黄府中仆从作证。”
陶士荣一阵心惊肉跳,不由得插嘴道:“就算是我请了黄侍郎到陶府,也不过是为了工部公务上的事情,这并不能说明黄侍郎之死同我有关!”
那主事道:“黄侍郎死的场所,是陶士荣院子中的花厅,如果是陶士铮与黄侍郎饮酒,为何不在自己的院子?那陶士荣当时又在哪里?陶士铮原本是总旗,乃是武官,与工部素无来往,据查,他并不认识黄侍郎,私下更是毫无往来。”
陶士荣辩解道:“我刚好有事离开,所以才拜托陶士铮替我陪黄侍郎饮酒。”
刑部主事不慌不忙,“案发之后的现场属下亲自去勘察过,据陶府老太太和陶士荣所言,那现场没有任何人动过。”
听他这么一说,陶士荣凝目看去,觉得此人确实眼熟,依稀就是老太太告状之后刑部派来调查现场的人,那时此人并不是主事。
刑部主事道:“黄侍郎死在一张黄梨木圆桌旁,桌布被扯掉,桌上的杯盘碗盏都掉落在地上,黄侍郎摔倒在地,头部正好砸在一个破碎的茶壶上,碎瓷片刺中了他的太阳穴,导致黄侍郎当场死亡。”
“圆桌旁共有四把椅子,正好将圆桌围起。其中两把摆放整齐,椅子前端紧贴圆桌,显然是没有人坐过。另外两把椅子离开圆桌约半尺远,略微歪斜,显然是有人坐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