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云姝-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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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已经是暮色沉沉之时。
宋博谦坐在榻前,眸色冷凝的看着云姝上下滚动的眼珠,厉声说:“宋三丫招供了么?”
“三丫跟在清芳身边多年,无论如何都不会害清芳的,她说那燕窝除了她,还被宋清岚那小贱人碰过。”宋苗氏说罢,冷哼了声。
宋博谦沉默片刻之后,开口说:“王嬷嬷,你去将清岚小姐给我叫来,这个家简直乱了套了。”
“父亲……”云姝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宋博谦制住,他说:“清芳,你可觉得好点了?”
“我这是怎么了?晓芳呢,晓芳怎样了?”云姝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却是关心张晓芳,宋博谦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你刚醒来,不宜操劳,大夫说你们中了断肠草的毒,好在中毒后,你们都服用了解药,否则此命休矣!”宋苗氏见宋博谦拧眉,便接过话茬,与云姝解释。
云姝听后,淡淡勾唇笑道:“现在,父亲母亲知道我死活要留下晓芳是何用意了吧?”
“你说那丫头给你服了解药?”宋博谦心头的疑惑,因为林云姝一句话而消散。
云姝点头说:“她馋燕窝,端过来一口便喝下去了,刚喝完便发现不对劲,若不是因为她提醒,那我可能比她还要严重些!”
“如此说来,那人放在你身边倒也是桩好事,有她在,你也不愁入宫后会被人毒害。”宋博谦总算是相信,并愿意重用张晓芳了。
林云姝但笑不语,说话间,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宋三丫,与吓得脸色苍白的宋清岚被王嬷嬷押进来。
“小贱人,你吃了豹子胆了,竟敢谋害我儿清芳!”宋苗氏不分青红照白,便上手给了宋清岚一个耳光,将瘦小的宋清岚打得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云姝断定,宋清岚定是长期受到宋苗氏的压迫,已经本能对她产生惧怕心理,那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恐惧,不是能装出来的。
“夫人,清岚冤枉啊,清岚不曾谋害过大小姐!”宋清岚说罢,眸色戚戚的看向宋博谦。
宋博谦不自在的挪了挪身体,指着宋三丫问:“你为何说是二小姐所为?”
“回老爷的话,夫人让奴婢送燕窝去小姐房里时,奴婢忽然腹痛难忍,便将燕窝交给路过的二小姐,让她帮忙端着,之后端着燕窝来小姐房里了,一路上也不曾遇见什么人,却不知为何……”
一盏风存 说:
谢谢晓芳儿的打赏,么么么~!
第37章云姝为何包庇犯人?
“你胡说,我虽然帮着端燕窝,可我怎知你随时会从那里路过,我怎知你会将燕窝交给我,我又怎会提前准备好毒药,伺机投毒给大小姐?”
宋清岚的问题,让宋三丫有片刻的怔忡,或许她们都不曾想到,这位平日唯唯诺诺的二小姐,竟有如此伶牙俐齿的时候。
“三丫,你可知陷害小姐,在宋家的罪名是多大?”从宋博谦的语气中,云姝隐隐听出了对宋清岚的关爱。
云姝能听出来,宋苗氏自然也能听出来,她指着宋清岚的鼻子刻薄地说:“小贱蹄子,早上你想偷偷见子龙,被我驳回之后,定是怀恨在心的吧,子龙心心念念都是我家清芳,你怀恨在心,为爱杀人,有何不可?”
“夫人,清岚虽然喜欢子龙哥哥,可却绝对不敢谋害大小姐啊,求夫人明鉴!”
宋清岚不停的给宋苗氏磕头,宋博谦见状,终于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冷声吼到:“够了,都给我住口!”
林云姝像个局外人一般,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心有戚戚。
显然这位宋二小姐也并非一个全然的可怜虫,一个深闺女子,大胆承认自己暗恋男子,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她这样做,无非就是想传达一个信息给宋博谦,她是真的喜欢田子龙。
这一家人,倒是有趣!
云姝勾唇,淡声说:“父亲母亲,能否让我与清岚独处片刻?”
“不行!”宋博谦与宋苗氏同时拒绝。
林云姝却十分坚持,她说:“我相信清岚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我下狠手的,对么清岚?”
“大小姐,就算给清岚一百个胆子,清岚也不敢对大小姐下手啊!”清岚跪在地上,将可怜虫的角色演得淋漓尽致。
曾经,云姝还以为她与自己一样,是个可怜人,可如今看来,这世间,只有她最蠢!
大门关上之后,屋里只剩下宋清岚与林云姝两人,云姝淡淡的睨了宋清岚一眼,而后淡声说:“你放心,我不会与你抢田子龙!”
“大小姐,折煞奴婢了,田将军那样的青年才俊,哪是奴婢能觊觎的,奴婢虽有爱慕之心,却自知自己分量如何,还请大小姐明察!”宋清岚单独与林云姝相处时,态度又变了个样子。
云姝勾唇,慵懒地开口说:“罢了,你既不愿与我说实话,那便与我说说,你在何处被三丫叫去给你端着燕窝的,她当时的情况如何?”
“回大小姐,全府上下皆知,我每日都要在花圃忙活照顾那些花儿,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三丫却唯独将燕窝交给了我,我当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端着托盘原地等三丫,她去了也不过片刻,便回来了,我真不知为何她如此笃定,那药就是我下的。”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林云姝说罢,便闭眼假寐,再也不看宋清岚。
宋清岚转身之后,又转过身来说:“大姐,我知道你心里苦,我无力相帮,但也绝不会害你!”
林云姝不曾开口,她就像不曾听到宋清岚的话一般,静静躺着,任她电闪雷鸣。
宋清岚见云姝不曾理会,便推门走了出去。
宋清岚走后,宋博谦与宋苗氏便走了进来,宋苗氏骂骂咧咧的说:“那小贱人如此放肆,我定要好好收拾她!”
“母亲,清岚不曾下毒,放她离开吧!”站在门口的宋清岚眸色一黯,看向云姝的眼神变得冷清了许多。
同在门口的三丫见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哭诉:“小姐的意思是三丫所为了么,既是如此,三丫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求小姐赐死三丫吧!”
“你这性子也是急,我说了是你么?”云姝脾气虽好,可面对宋三丫撒泼,她也是有些不快,一个下人如此放肆,这宋三丫要么就是真性情,要么就是演得逼真。
三丫不解,疑惑地问:“那燕窝就我与二小姐碰过,不是二小姐,自然就是我了呀?”
“蠢货,还没见过往自己身上揽罪责的!”宋博谦气笑了,他骂三丫,宋苗氏竟也跟着笑起来。
“你对小姐衷心耿耿,自然不会是你,你自己揽什么罪?”宋苗氏始终觉得,那下毒之人是宋清岚。
云姝觉得疲乏,便挥手让他们离去:“好了,这事不是清岚也不是三丫,你们都回去吧,我乏了!”
说罢,云姝拉过被子蒙住头,不愿再与他们对话。
一盏风存 说:
哎~!
叹息~!
第38章前程往事
宋苗氏见状,感叹说道:“这孩子脑子虽然记不住了,可那性情却隐藏不住,你看又不快活了吧?”
可云姝闷在被子里,谁也不理会,没办法,他们只好尽数退出房间。
众人离去之后,夜幕已然降临,云姝倚在床头,心里愁烦,想起稍早的遭遇,她便觉得浑身发冷,一闭上眼睛,脑子里便全是田香儿穿着大红的宫装,端着毒酒扯着她的头发将毒酒灌到她嘴里的场景。
回忆,陷入多日前的坤宁宫中。
林云姝低垂着头,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她面前站着一个长相刻薄的太监,正一板一眼的宣读圣旨,陈宏烈将她赐死的圣旨。
看着眼前那一片绚丽的明黄色,林云姝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沉痛,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就在那太监念完“赐林女云姝毒鸩之刑”的那一瞬间,原本还阳光明媚的宫外,瞬间飞沙走石,枝丫打在窗棂上“啪啪”作响,隐隐有惊雷滚滚传来,带着鬼哭狼嚎的凄厉,坤宁宫朱红色的大门被打得吱呀作响。
云姝看着窗外的被吹得摇摆不定的大树,心里一片薄凉,她想连老天都动容了,为何单单只有他,永远也不懂她。
“皇后娘娘你看看,妹妹对你多好,亲自给你送来了毒酒,这毒酒呢,是我去太医院特意讨来的,你吃下去之后,还能保你尸身不腐,到时我命人送给长街上的乞丐,只怕他们会很欢喜吧,啧啧,这模样,这身条。”
那笑靥如花用最温柔的嗓音,说着最恶毒的话的女人,是林云姝曾经的知交好友,是陈宏烈最爱的女人,田香儿。
逆着光,林云姝看见田香儿身着大红色宫装,端着托盘款步而来,那件衣服很是华丽耀眼,层层叠叠的广袖上,有华丽的金边,后背上有一只欲展翅的凤凰,这是母亲与奶娘不眠不休花了一个月,用金线刺绣上去的,是云姝的嫁衣!
只是如今,她的嫁衣穿在了田香儿身上,她有多绚丽耀眼,云姝就有多惨白憔悴。这便是后宫,在这里,谁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会飞黄腾达,谁也不知,转瞬之间,厄运会降临身边。
看着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田香儿,云姝心底眼角俱是一片冰冷。
“香儿,我不曾亏待过你,对你的孩子视如己出,你为何要这样待我?”云姝的手指紧紧的握拳,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她相信,田香儿此刻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提起孩子,田香儿勾起云姝的下巴,柔声说:“是啊,你的确不曾亏待我,可你却抢了我的男人,逼他立你为后,害我不得不与我的孩子分离五年!”
“田香儿,你有脸说出这种话吗?”云姝沉静如水的看着田香儿,恨声问。
田香儿伸手摸着手上的珍珠护甲,而后触不及防的伸手抓住云姝的头发,将云姝扯到微仰着头:“是啊,当年我确实害怕他得不到这皇位,可如今你替我拿到这后位了,你难道不该去死么?”
“我要见陈宏烈!”云姝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田香儿一脚踩在手背上,她狠狠转动自己的脚,直到听见云姝手指断裂的声音。
“他是不会见你的,你让他觉得恶心,看到你他就会想起自己被你父亲折辱的过去,而且,这个男人是我的,从一开始就是我的,这后位这男人,都是我一个人的。”田香儿的面容扭曲着,在阴沉的光线下,显得森然可怖。
“这男人,永远不可能只属于一个人!”云姝忍住痛意,戳破了田香儿的美梦,也戳破了自己的幻想。
不多时,疾风骤雨乍然而起。
田香儿怒不可遏再次拽着云姝的头发往后拉,云姝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从头皮分离的痛楚,却听田香儿恶狠狠地说:“将她给本宫按住,将那凤袍脱下来!”
两个面无表情的太监,一把抓住云姝,强行将她的凤袍拔下来,云姝何曾被这样对待过,即便落难,她却绝不允许自己被折辱,便挣扎着说:“本宫自己来!”
“本宫?还敢妄称本宫?”田香儿说罢,便又要甩云姝一个耳光,却被云姝握住手腕,狠狠的推了一把。
田香儿没想到云姝会动手,踉跄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站稳,她指着林云姝厉声说:“将她抓好了,本宫要将这毒酒给这贱人灌下去。”
一盏风存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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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后会无期
两个太监按住林云姝,强行将她的嘴掰开,田香儿端着毒酒,笑靥如花的朝她走来。
她走过来蹲在云姝的面前,娇声说:“对了,还有一件事要谢谢你,当年你促使陛下组建的护龙卫,千里奔袭,在萧国边境上,杀了你们林家所有的人。”
说罢,田香儿将一个包袱丢在云姝面前。
那些沾染了暗红色血液的物件,确实每一件都是她父母亲人的随身之物,他们全部……死了么?
“这里面有你那可爱的小侄儿的一截手指,因为他没有信物,便只好截断他的手指给你送来了,你可喜欢?”田香儿打开一个暗红色的小盒子,里面放着一截孩童的断指。
“啊……”
云姝痛苦的长啸着,一滴血泪从她眼眶滑落,蜿蜒成一道清晰的血痕,狂风吹乱她的秀发,那纠缠的黑发,像一张索命的网。
她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她挣扎着要摆脱那两个太监的束缚,可那两人死死的按着她,将她按在地上。
若是可以,云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咬断田香儿的脖子,可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你看我对你多好,知道你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寂寞,特意让你家人一起下去陪你!”田香儿握住林云姝的下巴,将毒酒倒入她的口中。
毒酒顺着喉咙蜿蜒到胃里,那灼痛的感觉,烧得云姝痛苦的嘶吼。
“田香儿……我会在地狱等着你!”云姝软软的倒在地上,她那一双明眸眼睁睁的看着田香儿,像来自地狱的勾魂厉鬼,一寸寸的勾住田香儿的灵魂,扼住她的呼吸,田香儿尖叫着连滚带爬的离开坤宁宫。
“啊……”想起往事,云姝觉得浑身上下都被灼烧一般的疼,她恨世道不公,更恨自己真心错负。
可即便这样沉痛,她却不敢大声呐喊,只得紧紧抱住自己,像受伤的野兽一般嘶鸣。
忽然,一双有力的大手忽然伸出来,紧紧地握住云姝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板正,并搂入怀中,那双大手轻轻的拍着云姝的后背,替她驱赶愤怒。
“萧战尧,我这一生活的如此可笑,如此可笑!”云姝藏在萧战尧怀里,像个无助的孩子,寻到了一处避风的港湾。
萧战尧将云姝搂在怀中,柔声说:“那时可笑,是因为你错看了陈宏烈,以后你再也不会可笑了!”
“我要杀了陈宏烈与田香儿,我要杀了他们!”云姝所有的愤怒,都被堵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对她而言,杀了陈宏烈与田香儿,就等于撕破了那道口子,得到宣泄。
萧战尧一刻不松手的紧搂着云姝,柔声说:“好,将来生擒了陈宏烈与田香儿,便交给你处置!”
那一刻,他看不见自己的眼里柔情满满,若是看得见,他还会执意送她入宫么?
云姝在萧战尧怀里,哭到睡着,或许她是太累了,一个人背负着所有的恨意,却找不到一个与她分担的人,这些日子以来,她定是疲惫的。
萧战尧也没松手,对他而言,云姝越痛越恨,就表示她会越不予余力的打击陈宏烈,这对他而言,是件好事,却是一件让他笑不出来的好事。
亥时,门口传来急切的敲门声,萧战尧惊而跃上横梁处藏好,云姝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见自己蜷缩在床榻之上,那抱着她的萧战尧早已不知所踪。
“谁?”哭得久了,云姝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冷冷地开口,吓得门外的王嬷嬷声音也跟着哆嗦起来。
“大小姐,老爷让奴婢来传话。”
云姝自然知道,宋博谦大半夜让人来传的话,会是什么,为了应付,她却不得不开口说:“王嬷嬷进来说话吧!”
“诺,大小姐,老爷让奴婢告诉大小姐,明日就是封后大典,陛下临时决定,封后大典之后,要巡城昭告天下,他与田贵妃伉俪情深,老爷说这是大小姐的机会,让大小姐做好准备!”
王嬷嬷说罢,云姝便赶她走:“知道了,你回去吧!”
待王嬷嬷离去之后,云姝对着空寂的房间开口说:“玉同小哥可在?”
听到她叫白玉同,萧战尧从过梁上跳下来,淡声问:“你要作甚?”
“你……”林云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