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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渣爹登基之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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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你这是作甚,这点皮肉之伤,算得了什么!”郑律忙劝他娘。又赶紧给陈夫人顾圆儿赔罪:“我娘一时心急,夫人公主莫怪。”
  “阿律哥哥这说哪儿话,这都怪我,都怪我冲撞了哥哥!”顾圆儿忙道:“大伯娘便是再打两下也是使得的。” 
  乐太后其实现下心里恨不得把她撕了。伤了自己儿子不说,她这耗费多少时日多少精力布的局,全给她搅和了!但又要顾及自己贤惠的名声,少不得勉强按捺了,捏出细声细语道:“是大伯娘心急了。好孩子,你没事吧” 
  “御医,今儿跟来有御医吧?快叫来给他们都看看!”景泰帝也赶到了:“鱼儿的马怎就突然不听使唤了?”
  他说着,就要去看那被马奴控住的马。
  乐太后一见,眼珠子一转,便哭了起来:“哎呀陛下,您过来瞧瞧,阿律这胳膊是不是废了啊,我可怎么活啊啊啊!”
  “娘,不过擦破个皮,如何就废了?” 郑律无力的声音淹没在她娘的哭嚎中。
  景泰帝赶紧转头去看郑律:“无事无事啊嫂子,你不要担心。。。。。。”
  那边王鱼给自己父母家人安慰着,她惊魂未定地穿过众人身影,看向苏凤竹。
  只见周玄正拉着苏凤竹的手,两人四目相对。周玄一脸的惊喜和骄傲:“哎呀媳妇儿,原来你会骑马啊!”
  岂止会骑,骑术还相当的好,等闲人也做不到她刚才那两下!王鱼心里闷闷地想。
  “刚才那情形,你怎么就敢冲过去?没给吓着吧?”周玄说着伸手捏苏凤竹耳垂:“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不怕不怕,凤竹凤竹凤竹!”
  她这面不改色的模样儿,哪儿像给吓着了?是你给吓着了吧!王鱼一撇嘴,推开父母走到他俩面前。
  “刚才多谢你救我。”她向苏凤竹道:“有什么能报答你的,你尽管说。”
  “姑娘不必客气。”苏凤竹颔首道。
  “总之我记着你这恩情了。我必会还你的!”王鱼扔下这么句话,昂着头大步走开了。
  “唔。知道的是你救了她,不知道的还当是你欠了她呢。”周玄看着王鱼背影,小声跟苏凤竹嘀咕:“这些小姐们,脾气真真是大。还是媳妇儿你好。”
  苏凤竹抿唇一笑。
  周玄看她这笑,比以往愈发的美。于是也不管这么多人在、因刚出了事儿大家都着急上火的,只缠着苏凤竹:“媳妇儿,你即会骑马,怎不早说。你教教我呗,我也就能骑个驽马,这般高头大马就不行了。你教我骑马呗;咱俩一起骑。。。。。。”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今晚还有一更。
受到惊吓后捏耳垂叫三声,是作者君家那边的习俗。

  ☆、寿宴(三)

  “这苏凤竹,看着不像你说的那般自大无用么。”远远地,卢夫人注视着这一切,若有所思地道。
  “都是伪装的,看她能忍到几时。”和她说话的是卢恒。他看着苏凤竹,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以往的苏凤竹,似竭尽全力的张牙舞爪,接近她、稍不顺她的意,便会被她蛰的体无完肤。现下在这周玄面前的苏凤竹,却安静祥和,所有的爪牙给藏的不见一丝儿踪影,恍若她生来便是如此无害的弱女子一般!这,这真真是太可笑了!人怎么能把自己伪装到这份儿上!看来,国破家亡之变,到底逼着她长出了一点脑子了!
  他想着,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讥讽的笑。
  卢夫人眼角余光看看他脸色,道:“你也该多多忍耐才是。我就知道今儿你必会来,所以没带上那苏乐峨。免得你们俩见了面,闹出不像话的事儿来。”
  “是为我们担心,还是故意为难?”卢恒转眸看向她:“双双姐,我觉着你不是以前的双双姐了。” 
  哼,余双双早在你们把她送出去那日便死了。卢夫人心中冷笑,面上装出发怒神色:“你这是什么话?合着我为你们忙前忙后、担惊受怕,倒是我的不是了?”说着一夹马腹,掉头离去。
  卢恒自知失言,忙催马跟上:“是我失言了,双双姐。。。。。。姑母!侄儿给您赔罪了。。。。。。”
  一时御医已经到了,给王鱼等三人看过。都无甚大碍,只郑律身上擦破点皮,包扎过了依旧出来应酬。反是王鱼,武威侯夫妇托言她受了惊吓,叫她回屋歇着不露面了。景泰帝便知道她和自己儿子这事儿是没指望了。
  景泰帝恨恨看向周玄,却只见周玄正捧着苏凤竹的手往御医面前凑:“先生,也给我们看看。我媳妇儿的手刚给磨破了。您给上点不疼不刺激的药。还别留下疤痕!您看我媳妇儿的手多好看,留了疤痕那多叫人心疼。。。。。。”
  景泰帝更留心到,自己老弟兄们都看着这样的自己儿子,一个个面露不屑神色——他们多是和景泰帝一起征战四方杀伐惯了的,哪里看的来周玄这般小儿女作态!唉,这娃子还能不能扶的起来?景泰帝开始忧愁了。
  “怎地,为玄儿担心?”他身旁的范信芳察言观色,立刻猜到了他心思。
  “你说这孩子。。。。。。”景泰帝摇头:“早知道不带出来了,婆婆妈妈的,惹人笑话!”
  “我倒看玄儿一片拳拳赤子之心,委实难得。”范信芳拈须笑道。
  景泰帝瞅他一眼,撇嘴道:“就你们酸秀才会说话!没心眼二百五就叫个赤子之心!”
  范信芳哈哈大笑:“说实在的,陛下,你对玄儿到底是个怎么打算?他来了也有些时日了,也不见你提起册封任用之事。”
  “他一个啥都不懂的乡下孩子,册封个啥任用个啥?可别笑掉人大牙了!”景泰帝摆手道。
  “和我你还不肯说实话?”范信芳板起了脸:“陛下放心,陛下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拼尽一切,也必为陛下达成。”
  “哎呀老三,就你对哥最好!你说说,哥真是,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好!”景泰帝这几天被周玄伤着了的小心肝儿,如今在范信芳这儿受到了温暖,不由得喜笑颜开,冲着范信芳便是一个熊抱。
  一时到了开宴时候,众人入席坐定。因这几日天气晴好无风,故而宴席摆在一处花木扶疏的园子里。男女并未避让,分席而坐。
  景泰帝身侧,一溜儿三个席位,显然是给三个皇子的,并没有预备苏凤竹的席位。周玄似根本就没留意这一茬,自己一屁股坐上,然后把苏凤竹拉自己身边。反正坐席宽大,足够他们夫妇亲亲密密坐在一起了。
  “怎了?”看他爹不悦地看过来,周玄解释:“我媳妇儿这不是刚救王家小姐的时候手给磨破了吗,我得照顾她。”
  照顾照顾!景泰帝脸一扭,眼不见心不烦。 
  酒食送上了。周玄愈发仔细照顾他媳妇儿:“媳妇儿,这是什么东西?我没见过,你尝尝好吃吗?”便如他们私下时那般,直喂到嘴里去,全然不顾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一会儿又请武威侯唤来厨子,询问一道菜的做法:“我媳妇儿爱吃这个,等我回去好给她做。”
  景泰帝权当自己看不见。周围的当朝新贵们,则愈发的挤眉弄眼、窃窃私语:“子不类父,子不类父啊!”
  因筹谋被打乱,不高兴了这半天的乐太后,见此情形心中倒又欢喜了起来:到底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身边次子郑行也是如是想,他拿着酒杯,微微笑看着周玄夫妇,权当取乐。 
  “阿行哥哥吃这个!”突然周橙一阵风似地离座跑了过来,手抓着一块烂乎乎的肉,稳准狠地塞进郑行嘴里。
  郑行:。。。。。。
  “哥哥说,受人帮助要有知恩图报的,唔,为了报答你带阿橙骑马,阿橙的肉肉给你吃!”周橙笑眯眯道。 
  郑行呸地把那肉吐出:“不必了!”
  “阿行哥哥!”周橙看他这样,小眉头一皱,像要哭的样子。
  “你招惹他作甚!”乐太后一眼看见,恶狠狠盯了郑行:“还不快哄好了!”
  郑行无法,只好道:“我不爱吃这个,不过多谢你了。”
  周橙这才多云转晴:“那你喜欢吃哪个?我的都给你吃!”
  这行止倒是和他兄长一模一样!郑行扶额。 
  “陛下海量,再饮一杯,再饮一杯!”那边武威侯看景泰帝性质不高,殷勤劝饮。他起身,想到武威侯身边亲自斟酒。岂料这刚一动,就觉着腰上锥刺一般的痛,不由得哎哟一声,身形晃了晃。他身后侍立的儿子们忙扶住了他。 
  “怎的了?是腰又不顶事了么?”范信芳见了忙问。
  “是呢,自从在百草原那一战伤了腰,到现在,多少大夫看过了,总是不得劲儿。”武威侯扶着腰慢慢扭动着身体:“许是刚在马上使劲使猛了,便又不行了。。。。。。不碍事不碍事,我慢慢缓会儿就好了。”
  “有叫太医看过?也不见好转?”景泰帝道:“哎呀,以前觉着太医院多大的名头,太医个个该是起死回生的圣手。现下才知道,都是草包!朕就记着以前俄们村儿有个大夫么,也没多大名头,可是治这些跌打损伤,只需推拿上两下,立刻便见好!”
  武威侯想着村民的小伤小痛,能和他这战场上受的伤相提并论么。嘴上却只应和着景泰帝:“是呢是呢,要不说民间多高人呢。。。。。。”
  “话说起来,我倒曾跟着那大夫学了几手推拿。”却是周玄接上了话茬:“王叔如不嫌弃,不如让我给王叔推拿下试试?”
  “啊,这。。。。。。”武威侯想着,今儿个婉拒婚约,已然是折损了这父子的颜面,眼下便是让他把自己这老腰折了,也断不能再拒绝的。于是决然道:“这倒是意外之喜。只是有劳殿下,臣心中不安。”
  “无事无事。王叔便请在这榻上躺下。”周玄说着,挽袖子搓手,那一双大手就按住了武威侯。
  他还会这个?苏凤竹听着新奇,不由地探首去看。只见周玄活计倒流利,把个武威侯跟揉面团一般,又是敲又是打,一会儿又翻过身来提着腿拗一拗。只是那动作之粗犷,哪里像是推拿,倒更像是跟人打架一般。这当真行么?苏凤竹替周玄担心了起来。 
  如此过了一刻多钟,周玄停了下来。“侯爷起身试试。”他道。
  武威侯的儿子们早簇拥而上把他扶了起来。“父亲感觉如何?”他们紧张地问。
  武威侯晃动着身体,试着走两步,脸上露出既疑惑又惊喜的神色:“哎呀,别说,还真管用!以前大夫给我治着都没这样好!哎呀,这真是神了!”
  “当真么老王?你可别碍着情面,不好说好。”景泰帝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
  “不不不,陛下,当真是好,当真是好!”武威侯便要给周玄行礼:“多谢殿下!殿下妙手回春啊!”
  “别,王叔快别这样。这腰能不弯尽量不弯。”周玄忙扶住他:“以后这每日晨起之时,找根高处树枝拉着抻抻腰,对你这症状有好处。”
  “臣记住了,记住了!”武威侯连连道。
  他委实是真心实意模样,不由得在座的人不信。武将们征战沙场多年,身上都少不了跌打损伤。当下便有那等心大的蠢蠢欲动。“殿下,臣这胳膊,以前给流星锤砸了下,现下总觉着不灵便,一动嘎嘎的响,殿下也帮我看看?”一个姓贺的老将军当即凑到了周玄面前。
  “我先看看啊。”周玄便伸手在他胳膊上寸寸捏过,突然猛地王上一提。老将军哎哟一声,额上青筋崩出。之后便甩甩手:“咦,好了,好了!”
  于是众臣愈发赞叹信服。且见周玄没丝毫架子,于是你争我抢地往他面前凑:“帮臣也看看!”“臣这腿。。。。。。”“臣是脖颈。。。。。。”一时刚还被众臣嗤笑冷落的周玄,顿时成了香饽饽。
  苏凤竹看着有点回不过神来:呃,他总是这么的出人意料,剑走偏锋。却每每总能奏效。。。。。。 

作者有话要说:  景泰帝:儿砸既有这技能,怎么不知道先孝敬孝敬老子?还是弗开心嘤~

  ☆、美人

  这一手推拿功夫迅速拉近了周玄和众臣的距离。到得寿宴完了,周玄一辞再辞,才从众臣再喝一轮的挽留中挣脱,在众臣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登车离去。
  一上车,周玄就往角落里缩。“唔,媳妇儿,我多喝了两杯,你离我远点,别熏着你。”他道。声音中的确有些微醺。
  他偌大一个人,双臂抱膝,头努力深埋,似乎是想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的样子。苏凤竹看了忍不住的笑。“殿下喝了那么多酒,这样缩着不难受么?还是舒展开躺一躺吧。”她道。
  “我平常不太喝酒的。”周玄听她这样说,慌忙跟她解释:“今儿个,今儿个是他们硬要我喝,我推辞不过。真的媳妇儿,我不太喝酒的,以后,以后我也绝不再喝这么多了。”
  他眼神迷离脸皮发红,倒是愈发的憨态可掬。苏凤竹看他额头上都是汗,于是抽了帕子给他擦拭:“无事的殿下,殿下喝的不多。”
  “别,别污了你的帕子。”周玄夺下她手中的帕子,却抓着她手在他脸上摩挲。他的手和脸都很粗糙,手上有厚厚的茧子,脸上有风霜雨雪留下的痕迹。蹭的苏凤竹的手痒痒的,麻麻的。
  “我小时候,爹还没走的时候,他每天都喝很多酒,喝的不成人样。”周玄开始嘟囔:“随地就倒,吐的满屋子都是。我但凡闻到那酒臭味,就觉着脑袋要炸开。所以我发誓,我绝不会像我爹那样,绝不会像他那样。。。。。。”
  他突然激动起来,抓住苏凤竹的手变得用力:“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像他那样!”
  苏凤竹点点头:“我相信你。”
  周玄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又絮叨道:“看到我爹现在这副人模狗样儿,我有时候还觉着跟做梦一样。。。。。。可我没告诉你,你还没见过我娘,我娘,我娘她比我爹,还,还。。。。。。”
  他一时半会儿找不着个合适个词,憋的脸愈发的红:“她比我爹还混账!你都想不到她多能折腾人!老天,爹好不容易走了狗屎运走了正道儿,她可千万别再来折腾!”
  这倒是苏凤竹第一次听周玄说起他的娘。呃,有我娘会折腾么。她微微一笑。
  “有这样的爹妈,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周玄又道:“可是我爹竟然能当皇帝。。。。。。那我就想,是不是我也是可以有出息的。”他捧住苏凤竹的脸:“是不是我也是能配的上你这样的好姑娘的。”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凤竹,柔软的眼神似长了手,攫住苏凤竹的眼睛,探进苏凤竹的心里,要把那颗心搓揉成苏凤竹从不曾知道的模样。
  苏凤竹别过脸:“殿下醉了,还是睡一会儿吧。”
  “嗯。”周玄听话地点点头,放开苏凤竹,闭上眼睛:“好想抱住媳妇儿睡。媳妇儿软软的,凉凉的。可惜现在不行。。。。。。”
  “殿下不必委屈自己,殿下身上,没什么酒味的。”苏凤竹道。
  “我不委屈,你才委屈。”周玄迷迷糊糊地道:“我不要你委屈。。。。。。”
  他就保持着蜷缩的状态,睡着了。
  苏凤竹垂眸看自己的手,那刚被他握过的手,此时在轻颤。颤抖的原因,是因为她在抑制那想抱住他的欲望。
  对不起,我不想为你而停留在这儿,我必须奔赴新的人生。。。。。。
  等回到皇宫中,周玄还迷糊着,几个太监好不容易七手八脚把人抬下了马车。 
  “我没事儿!”他半睡半醒地推据着:“我,我去书房睡,别熏着我媳妇儿。。。。。。”
  “殿下,这还没到含冰宫呢,您得辞别陛下。”吴义在他耳边提醒——粉粉生病那场风波,宫女都换掉了,好歹他还算恭谨,没波及他。
  “不必了,你们快抬他回去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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