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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太子心头娇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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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恒兄竟然对养气这种书也有涉猎。”郭景淮知道白玉珩如今心底对薛恒有了芥蒂,自然不会为他说话,反倒不疾不徐地攀谈起来,打算直接让白玉珩深入了解,再打从心底摒弃。
  薛恒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也没想过遮掩真性情,只是抱着交友的心态如实回道:“不过是薛某兴趣爱好中的一种罢了。”
  掌柜的也是个奸商,听闻此书是面前公子哥的心头好,再观其身着的衣料,通身一派贵气,就猜测到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心底顿时起了歹念。
  此时不宰客,更待何时?
  “这本《水石闲谈》啊!虽然不是原版,可也是吴恩文大师用心抄写之物,你们可以翻开看一下,里边可是有吴恩人大师的亲笔签名。”掌柜边推销边抬高物价,再拿起一根食指摆在客人面前,笑面佛似得道:“我看小兄弟喜欢,就忍痛割爱给小兄弟吧,一百两银子,如何?”
  ……
  一百两银子买一本破书?
  还不是一本原版。
  这是有多坑人啊?
  薛恒先是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料到这本古籍竟开了一百两银子的天价,知晓这是将他当做肥羊来宰,可心头好摆在那里,他却一时间挪不开脚。
  思索了下,才问道:“掌柜的,一百两银子实在太不现实了,你看,倘若我不够买,此番出了这个大门,也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到时候你这本破书卖不卖的出去还不一定呢。”
  “小兄弟这话,我可不爱听。刚才不是说过了,这可是有着吴恩文大师签名的绝版古籍,自然不是寻常书可以相较的,一百两银子,真不贵!不如这样吧,我再给你来个折扣,九五折如何?”伸手不打笑脸人,掌柜的指望着大发一笔横财,自然是给了一小步退让。
  薛恒一咬牙,举起时左后,比划了一个数字:“五折,如何?”
  站在身后的三人,皆摇了摇头,明知掌柜的唬人,还开了那么高的价格,真是大头。
  可没办法,大头喜欢,那就只能任宰。
  掌柜的哎哟一声怪叫,苦瓜脸似得道:“小兄弟怕是还没当家,不知道菜米油盐有多贵,要知道如今的世道,经济不景气,多少人都面临下岗失业,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小兄弟将价格压这么低,为我干活的伙计,还有亲眷的下个月生活费,怕是没有着落了。要不这样,我再退让一下,九折如何?真是不能少了,小兄弟就体谅体谅我的难处吧。”
  这一通感情牌打下来,老好人的薛恒有些招架不住,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应对,良久,默默的摸了下荷包,想要掏钱。
  白玉珩是看出来了,薛恒的性子承袭了如今京城里世家公子那一套,反正家里银钱花不完,也久不在乎银子的出处。
  好在他这人坏的没沾染,好人倒是做到底。
  叔母会看上他也是有道理的,虽然并无特别的亮点,但是心肠好是首要,将来不至于坑了筠筠。
  “公子且慢,这掌柜的十分不地道,拿本吴恩文大师的假书做着坑蒙拐骗的行径,也不怕天打雷劈?”一道女声突然插了进来。


第41章 
  “公子且慢; 这掌柜的十分不地道; 拿本吴恩文大师的假书,做着坑蒙拐骗的行径,也不怕天打雷劈?”
  薛恒听见娇滴滴的女声不由得一愣,待回过头; 才发现书局门口站着两位还未行笄礼的姑娘。
  其中那名着了件粉色薄纱襦裙的鹅蛋脸女子,生了一双会说话的凤眸,逆着光的颊边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正一瞬不瞬地瞅着他。
  撞上白筠目光的薛恒一时间看呆了; 待反过神来,方才觉得唐突了佳人,赶忙施了一礼:“不知姑娘所言何意?”
  白筠缓缓走进书局,用着审视的余光瞟了眼薛恒,待看清他的身边; 除了站着自家二哥白玉珩外,还有位老熟人郭景淮; 小脸立时错愕不已; 直言不讳道:“你怎么会与我二哥在一起?”
  “白大小姐说笑了; 我与玉珩兄是同窗旧友; 怎么不能相约而来?”郭景淮直勾勾地回视; 毫无羞耻感地扯皮道。
  不愧是太子身边的人; 脸皮就是厚; 理由那是一套一套的。
  连白筠一时间都被唬住了。
  郭景淮这番话确实管用,至少表面上听起来; 没毛病。
  白筠有些恍惚地瞅了眼白玉珩,仿佛在言,二哥,你今儿个不是特意来观察薛恒公子?怎么把郭景淮这种大嘴巴带来了?待他觉察到薛恒的身份,宣扬出去,妹妹我可就惨了!
  面对妹妹眼神里的质疑,白玉珩是有苦说不出,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这厮是死皮赖脸跟进来的,就是为了打探妹妹你的相亲人选,能否堪当大任,顺便来拆台。
  兄妹二人的眼神里,相互传递讯息。
  薛恒让‘二哥’这个字惊呆了好一会儿,瞬间对白筠的身份产生错觉。
  待一寻思,方才恍然大悟,看着白筠的目光里透着和蔼可亲:“原来是玉珩兄的妹妹,失敬失敬。”
  一旁的白云萱却摇头失笑,心底暗自低骂了一声:“真是个呆子。”
  可不是,将白筠错认成了白玉珩的亲妹妹,确实是眼神有问题。
  单是两个人的长相,就扯不到一块去。
  再则,白筠的一身装束十分有考究,不张扬间,却是贵气逼人,头上的簪花具是出至俏银楼,据传楼里师傅的工艺可谓巧夺天工,因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太多,想要买到俏银楼的首饰,除了高官显贵,还得有大把大把的银子。
  白玉珩的父亲白谦,在太学任职博士,教书育人的职业,油水并不多,哪能供女儿到俏银楼挥霍无度?
  然而知情者就白筠的身份,均是未曾点破,唯一的不知情者就只有薛恒与贺岚昇。
  书局的掌柜阅人无数,自然是个人精,看到白筠一身行头,就知晓这是个厉害的主,不能得罪。
  即便她一入正门就说掌柜的古籍作假,语气极冲,也丝毫不敢顶撞回去,反而好脾气地插足道:“瞧姑娘这话说的,我这小店里的货物,皆是吴国各地淘来的宝贝,那都是百里挑一的好东西。”
  “就凭着书籍上,一个伪造的签名,你就说这本《水石闲谈》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也不怕笑掉大牙。”白筠可没好脾气,一句话顶了回去,顿了顿,又话语凌厉道:“一百两银子,买本真迹虽说算狮子大开口,但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也说不得什么。可若是掌柜的拿了一本伪造的假书,企图骗取银子,只怕是不能善了。”
  这话堵的掌柜一时间憋红了脸,毕竟跟前站的人,估摸着都是京城里哪家的公子哥与小姐,实力背景摆在那里,他也不敢让伙计抄家伙来硬茬,唯有软声细语安抚道:“怎么,小姐这是有幸亲眼见过吴恩文大师的手记?不然怎敢断言这本《水石闲谈》上的签名,不是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
  白筠的凤眸忽闪,狠狠瞪了他一眼:“自是见过的,我有位朋友一直有个癖好,那就是收集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的东西。”说到此处,突然转过头看向郭景淮:“你不是也在他那里见到过吴恩文大师的手记?里边大师的签名,你可还记得?”
  ……
  郭景淮抿着唇,本不愿多言,他自然知道白筠口中的朋友指得是太子殿下。
  可他起了个早床,专程来拆薛恒台的人,怎会站出来为薛恒出头?
  这真是太难为人了。
  心底恨不得此刻就看着薛恒认栽,如今却被白筠推了出来,迫不得已模棱两可地回道:“嗯,大师的签名,似乎好像确实不是这个样。”
  掌柜的哑然失笑:“小兄弟这是没见过大师的签名吧?”
  白筠怒了,嗓门异常的嘹亮,借机让书局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你倒是给一句准话,什么叫似乎好像不是这个样?你好歹出身簪缨世家,竟然认不出大师的签名?”
  后话,你在国子监白上学了?
  她终是忍住,给他留了脸。
  果然,这一激,郭景淮为了维护声誉,再也逃不掉,乖乖地站出来,确定道:“噢,我再一细看,确定不是大师的签名。”
  白筠用着胜利者的姿态同他翻了下大白眼,再看向掌柜时,已然质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掌柜的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欸,姑娘这威胁的话在座的可是都听得清清楚楚,再说,这小兄弟是姑娘二哥的同窗好友,这还是小兄弟自个承认的,你们都是自己人,难道能互相作证?这证人扯到公堂上,官老爷也觉得不做准数吧?”
  ……
  白筠义愤填膺地用手指着掌柜,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她总不能吼一句,我去取吴恩文大师的手记!
  让你亲眼目睹真迹与伪劣产品的差距!
  但是,细一思量,又有谁可以作证,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扯嘴皮的事,往往牵扯不清。
  薛恒也是个明白人,如今娇滴滴的姑娘为他出头,身为一个男人,总不能站在女人身后。
  赶忙上前一步,劝解道:“多谢白大小姐提醒,这本《水石闲谈》我就不买了。”
  ……
  白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薛恒愕然地回视,难道我不买了,这话回的不对?
  白大小姐这怒目圆瞪的神情,分明是想将他吃了。
  确实,白筠心底将眼前这位娘亲相中的小男人,恨不得刮了的心都有了。
  她为其出头,不躲在她的身后就不错了,如今竟然公然走到她的跟前来一句,我不追究掌柜作假的责任。
  那她刚才那般较真,岂不是显得咄咄逼人,逼着掌柜就范?
  从一个为人出头的英雄人士,顺便被扣上了飞扬跋扈的帽子。
  她如何忍得?
  掌柜站着说话不腰疼,赶忙笑吟吟地补充道:“瞧,这位小兄弟是明事理的人,姑娘你就莫要较真了,这本《水石闲谈》价格虽然高了些,可是就像你说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激动什么?”
  ……
  是啊,她激动什么?
  她确实激动了!
  如今很是激动!
  恨不得冲上去,撕了掌柜那张满是讥讽的笑脸。
  白玉珩自是要护着她的,赶忙走到她身边,同仇敌忾道:“掌柜的这话就错了,如今不是你卖与不卖的事,你拿了一本假古籍,谎称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还标了一百两银子的价格,难道掌柜的不是想狠狠的宰上一个肥羊?即便上了公堂,官老爷也是判你的不是。”
  “欸,小兄弟这话可就不对了!怎么就给我戴上了骗子这顶帽子,话可不能乱说,这关乎着我的名誉问题。”掌柜的终于有些急了,书局里原本在挑物件的局外人,如今都围观了过来,他怕事情闹大,这书局的名声可就要扫地了。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地看着险些闹翻天的白筠一众人,议论纷纷道。
  “你说这本《水石闲谈》究竟是不是真迹?”
  “自然是真的了,这掌柜的在这古玩一条街里开这家铺子好些年了,倘若为了敲诈一百两银子,卖了本假古籍,怕是得不偿失吧?”
  “兄台这话有几分道理。”
  “那就是这位姑娘太盛气凌人了?”
  “可不是,我全程看了这场斗嘴,这位白姑娘原本是想给购买《水石闲谈》的公子哥出头,一口咬定这是本假古籍,我起先也觉得这位白姑娘说的有几分道理。”
  “那最后如何又觉得没道理了?”
  “购买古籍的公子哥拦下了白姑娘,让她莫要咄咄逼人,这不就证明了平日里这位白姑娘颐指气使习惯了,遇事总要胜个一筹。”
  “有几分道理。”
  “欸,我说白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一介姑娘家,又是高官显贵之后,就莫要为难一个书局小老板了。”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的声音充斥着白筠的耳膜,她何曾受过这等冤屈。
  就在她要为自己辩驳一番时,书局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嗓音:“我有证据证明《水石闲谈》是本假古籍。”
  这声音?
  太子!
  白筠错愕地顺声望去,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嗓音凉凉道:“怕你吵不赢架,特意命人回去取了一本吴恩文大师的真迹来给你助威。”


第42章 
  “怕你吵不赢架; 特意命人回去取了一本吴恩文大师的真迹来给你助威。”
  太子这番话; 白筠作为当事人,蹭地一下子,脸颊上顿时染上一抹淡淡的羞涩。
  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娃; 可以任由太子在外人面前调戏,让人误会同太子有亲密之举。
  男女有别是一道越不去的鸿沟。
  这是爹娘对她此番回京的嘱咐与教诲。
  三年前离京吃尽的苦头,她自是不敢忘; 赶忙狠狠瞪了他一眼; 语调似嗔非嗔,又有三分薄怒,回归正题道:“只怕涵哥哥即便拿出来了吴恩文大师的真迹,掌柜的也会抵赖着不承认。”
  这话可是赤/裸/裸的挑衅,掌柜被这一激; 如何能够忍得?越发觉得头脑发热,话语透着怒意; 沉声道:“欸!姑娘这话是何意?明明是你不讲道理; 如今还企图抵赖到我的头上; 说我不承认?这本《水石闲谈》可是真迹; 谁知道你们口中所言的吴恩文大师真迹; 是不是特意拿来唬人的!”
  太子殿下哪容得下一名掌柜的张狂; 还未出声; 随行的初童已然快步走到柜台前,将带来的吴恩文大师真迹《六祖坛经》甩在案上; 高声嚷了句:“看清楚了!吴恩文大师的笔力犹如横扫千军之势,怎会像你这本《水石闲谈》上的字迹,毫无丈夫之气,行行若萦春蚓,字字如绾秋蛇,难看至极。”
  围观群众全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张望,这一瞧,真砸吧嘴。
  无不指指点点……
  “你别说,这后来搁在台上的《六祖坛经》字迹真的是力透纸背,有着大家风范。”
  “真是有参照物才有比对,《水石闲谈》上的字迹,似乎是依葫芦画瓢,空有其表,毫无□□。”
  “这本《六祖坛经》可了不得,欸,小兄弟,这书你卖不卖?我愿花大价钱买。”
  ……
  初童瞪了眼歪楼的看客,挥了挥手示意闪一边去,又朝着掌柜的正色道:“如何?我家主子这本《六祖坛经》上吴恩文大师的签名,比你那本《水石闲谈》上的字迹要洒脱的多吧?”
  守着书局多年的掌柜,眼力是何等的高明,不过匆匆扫了一眼,就看出《六祖坛经》乃是吴恩文大师的真迹。
  可他前面嘴硬一口咬定《水石闲谈》是真迹,现如今怎能低得下头?
  那他这书局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既然开了这头,关乎他的名声,那是再也不能低头认错的。
  否则后患无穷,输的不止颜面,还有他这一栋书局。
  所以硬着头皮,怒道:“别扯些有的没的,你说《六祖坛经》是吴恩文大师的真迹,可有真凭实据?你说我这本《水石闲谈》是假冒伪劣古籍,可有证据?”
  ……
  初童一时间语噎。
  这话问的也是大实话,所以围观群众也不馋和了,等着有人站出来反驳。
  白筠长这么大,从来只在传闻中见过撒泼耍赖之人,没曾想到今儿个竟然开了回眼界。
  她刚要再次挺身而出,同掌柜的辩驳一番,身前突然被一道颀长背影遮掩的严严实实。
  玄青色的衣裳,一如既往令人心安的伟岸身躯。
  如今她的身高,只能抬头仰视其项背。
  他为何站出来?
  一如往昔,总是将她拦在身后,替她阻挡一切。
  他明明只是将她看作邻家小妹妹一般对待,同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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