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击三国-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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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没有半点作用。一直到鲜卑祖灵的祭山山脚时,才稍稍遇到一点麻烦。
鲜卑人的祖灵神殿前,有两条獒犬,前几日马悍上山试弓时曾见到过。如何让这两条獒犬不发出叫声呢?马悍早有准备。他伏在山脚下的草丛中,解开后背包裹,抱出一只毛茸茸的小狗——这是他从牧民帐篷里弄来的。
确认周围安全后,身体一长,抱着小狗沿着山道飞快向半山腰的祖灵殿奔去。刚跑出百米,就听到山上一阵阵狂吠之声。马悍脚步不停,闷头向前冲,远远感应到有两个飞速移动的红点迎面冲来,立即将小狗向道旁树上一抛,然后飞快爬上大树。
就见黑暗中四点幽光,由远及近,冲着树上不断咆哮。那只小狗则在树上发抖,呜呜哀鸣。
不一会,两个打着火把的灵殿侍者走来,举起火把向树上照了照,松了口气:“原来是一只小犬,怎会跑到树上?”
一个侍者道:“帮我拿着火把,我将这小犬抓下来。”
当这侍者爬上大树后,灵殿巡逻护卫也闻声而至,询问情况。
为首的百人长听到树下侍者的解释后,再举起火把抬头望去,但见树上隐约有一个模糊人影,便问道:“情形如何?”
树上侍者回答:“无事,就……就一只小犬而已。”
百人长点点头,对另一个侍者道:“别让这两条狗再叫了,吵得方圆十里不得安宁。”
“畜生就是这样,不把那条小犬抓下来,它们是不会安静的。”侍者也是无奈。
待百人长与巡逻护卫走后,树下侍者忍不住抱怨:“怎么还不下来?区区一条小犬,有那么难抓吗?”
“来嘞!”树上传来一个陌生声音,然后就见一个人直直扑下。树下侍者躲闪不及,被重重压在地上,火把抛飞,哀声惨叫,却被獒犬狂吠声掩盖。
随即树上飞跃下一道黑影,重重踩在叠压在一起的两个侍者背上,咔嚓之声过后,惨叫消失。至于两只獒犬,一只被一巴掌拍飞寻丈,头颅破裂而死;另一只则被树藤套住,生生勒毙。
轻松干掉獒犬之后,马悍将人犬尸体往道旁森林一丢,飞快冲上山。
一炷香后,祖灵殿里血腥刺鼻,横七竖八仰躺着祭司与侍者的尸体。马悍走出殿门时,手里已多了一把血红色大弓,这将是他的新武器,拉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的十二石超级强弓——魔瞳弓。
足足七百斤的拉力,从古至今怕也找不出一个人能使用,所以鲜卑人才说这是神才能用的奇弓。
事实上,马悍也只能勉强正常使用,他的机械臂开弓没问题,但肉臂比较吃力。上回开弓试射了一箭,他心里有数,左臂最多只能撑到二十箭就会力尽,也就是说,他只能正常使用,想如豹弓一般超常使用,基本不可能。不过如果对这把弓加以改良的话,这个问题或许能解决。马悍已然想到一个解决办法,但眼下还办不到,只有等回到汉戈部,找部落里的能工巧匠帮忙才行。
只是马悍今夜必须使用此弓,而在使用之后,还必须保持充足的体力逃走,所以只能采取一些临时辅助措施,就像日间在百丈峡时,他所使用的豹弓那样……
站在祭山之颠,极目远眺,漠漠原野上,鲜卑人的牙帐如菜心,周围副帐群一圈圈环绕,层层叠叠,如结实紧密的包菜。不时可见巡哨手中星星点点的火光来回飘动,几乎没有半分停歇与空隙,比诸外围的防卫更严密三分。如此严密的帐落及巡卫,纵然马悍有热能探测器,要悄无声息突入牙帐,也是一件非常困难与危险的事。
还好,马悍并不打算这么做,他有更简单的方法。
他取出军用指北针,开始测距以及风向、风速。半刻时后,得到的数据是,从此处到鲜卑牙帐外围的副帐,大约是九百米至一千米之间,而他上次曾拉满魔瞳弓试射了一箭,事后在七百米外找到了自己的箭矢。由于当时他是朝天空射击,依此推论,只要弓箭的仰角调低,居高临下,以近乎平射的方式射出去,可以射到千米之外的目标。
想好就干,这是马悍的性格,成不成,亮箭说话。
马悍先是用斫刀砍下一根碗口粗的巨木,下端削尖,再挖个三尺深的小洞,将巨木敲砸下去,周边踩实,就成了一个高与胸齐的木桩。之后,将魔瞳弓平置于木桩顶端,用牛皮索把弓把扎实,一如当初在百丈崖上所做的一样。
弓安好了,下一步就是箭。马悍后背负着一个箭袋,内有二十支箭。这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他临时自制的巨箭:每支长三尺三,箭杆粗若拇指,箭尾羽毛修整得非常整齐,但箭头却无镞。
马悍并不需要箭镞,因为他这二十支箭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放火的。他身旁放有一大罐火油,这是从祖灵殿里搜出来的,祖灵殿里的长生灯一年四季都是长明不灭,火油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将顺来羊毛毡切割成线条,缠绕于箭杆前端,再浸入火油中,吸饱油脂之后,再取出晾放。一切准备就绪,马悍点燃了火把——从火光亮起的这一刻起,他必须在一分钟之内,将二十支火箭全部射出去,然后迅速脱离。
熊熊燃烧的火箭已扣在绞金弦上,弓弦咯吱吱地响声,在幽寂的山颠格外碜人。火光明灭,映照得弓臂两侧两只血瞳仿佛也似活了一般,冷酷嗜血,直欲择人而噬。
碗口粗的巨木,已被强大的拉力拽得向后倾斜,弓弦渐满。马悍感受了一下机械臂与臂膀融合处,并无不适,感觉良好。这就意味着,他将来可以自如使用此弓。
“轲比能,接招吧!”马悍吐气开声,两指一松。
绷——一点火光如夜火流星,划过无边的夜空,飞向远处星星点点的群帐。
火光尚未落下,第二道流火、第三道流火已紧追而去……少倾,远处亮起一团火光,然后是第二、第三团火光……
当巡逻的鲜卑骑兵还在张嘴望天时,一支接一支的火流星从天而降,引燃了牙帐外围的数十座副帐,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一时燎原。
八月十一深夜,中部鲜卑大人轲比能牙帐,一年一度的蹛林大会结束次日,被疑似“挖心汉兽”复仇,火焚牙帐,连营二十里,烧死烧伤部众两万余人。轲比能部众有二十余万,两万死伤原本算不上伤筋动骨,但是偏偏被焚的是牙帐,惨遭火噬的大半为部中贵人及精锐勇士,可以说是部族中的精华,实力一下掉了一半。而偏又逢蹛林大会,统计畜牧,各部帐都将大批牛羊牲畜赶来,结果一把野火,烤糊的牛马羊驼达近百万,损失之惨重,前所未有。
但轲比能已无法报复,在此之前,中部鲜卑实力在三部鲜卑中最为强大,否则也不可能占据鲜卑人的发源地,大鲜卑山与饶乐水。但一把野火过后,中部鲜卑的实力一下掉到了末尾,其余二部,尤其是雁门步度根的西部鲜卑,一直对轲比能虎视眈眈,如此良机,焉能放过?
漠北草原上,战云密布,鲜卑人的统一之战,又将再度打响。只不过,轲比能虽被重伤,其部众也遭重创,但实力犹存,步度根想吞了他,只怕没那么好的牙口。
马悍也想不到,他的一把火,把三部鲜卑烧成了内乱,这场大乱,没个两三年分不出胜负。嗯,在这个时候,隔岸观火,埋头发展是最好的策略。
百丈峡谷前,虽然远隔百里,但天边那片红云,依然清晰可见。
马悍与离姬各乘一骑,互望一眼,相视而笑,猛地一抽马鞭,冲入谷道,向南而去。
山谷间回荡着马悍的豪笑:“回汉戈寨,我娶你。”
离姬娇笑声隐隐传来:“我只怕你娶不起……”
第五十四章 【胡骑围城】
(感谢“赵无恤2014”、“q小子”的打赏,q小子很猛啊!还有一位兄弟抱歉榜上找不到名字了,也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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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马悍带着轻快的心情,日夜兼程,携美南下时,汉戈寨,正处在生死关头。
汉戈寨,昔日安宁详和的氛围已消失不见,环护整个寨子的圆形土围子插满箭矢,随处可见刀劈斧凿枪戳的痕迹,不少地方出现明显豁口,甚至垮塌。
距汉戈寨里许之外,是密密麻麻的乌丸骑兵,粗略估计,不下千骑,人马俱轻剽。而在更远处,濡水下游南岸的一个小土坡上,有三百多乌丸披甲精骑,层层环护,中央竖着一杆黑**旄,这是乌丸汗鲁王的标志。
汗鲁王乌延,出动了。
而在前面指挥的,则是一杆小一号的青**旄,这是乌丸左歙侯的旗帜。
普弗卢,这个马悍与汉戈骑兵的手下败将,也来了。
此刻汉戈寨内部众如临大敌,气氛压抑,土围子后面挤满了手持各种简陋武器的部民,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惶恐、悲愤、绝望,许多人身上都带着伤,脸上血迹未干,满面尘泥,在烈日下和汗流淌,不时因伤口被汗水浸渍而肌肉抽搐。
汉戈寨的临时指挥官唐努也与部民一样,满面灰尘,汗流夹背,挎刀背弓,率领着一队预备骑兵,步行巡视,不时给部民打气。
“大伙都坚持住,乌丸人没什么可怕的,汗鲁王又怎么样?咱们是屠罴勇士的部众,连乌丸王蹋顿都奈何不得的‘塞上惊龙’的子民!什么乌延,什么普弗卢,来一个干一个,爷俩来全干死!”
唐努声音沙哑,嘴唇干裂,脸颊还有数道血痕,身上的皮甲与头盔多处破裂,有些裂痕隐见血迹,显然经过了一番艰苦的厮杀。他接过身后随从的水囊,仰脖猛灌一口,抬手抹去嘴角水渍,用嘶哑的声音继续鼓劲:“大伙不用担心,我们的骑兵已在乌丸人的外围潜伏,随时向乌丸人发动袭击。别看眼下乌丸人攻势凶猛,他们也被我们的骑兵不断放血,等他们的血流干了,就会大败溃逃!我们要做的就是坚持,坚持到部帅回来的那一刻!”
刚说到这里,就见前面一阵骚乱,似乎有几人在争吵,甚至动上了手。
唐努大怒,快步上前,分开人群,却见是一个鲜卑人与汉民在扭打,后面有几个强壮的鲜卑奴隶在起哄,而旁观的汉民则在劝说拉架。打架的鲜卑人唐努认得,是一个汉戈骑兵,昨日随骑兵队与乌丸人作战时伤了腿,轮换回来休整。
“都给我住手!怎么回事?”唐努与手下一齐上前,将打架的二人分开,才发现那汉民已被打得头破血流。
汉民捂住脑袋,指着鲜卑人怒道:“这人散布谣言,说部帅已被鲜卑大人轲比能所擒……”
唐努脸色一变,按刀森然道:“你敢造谣!”
那鲜卑人脸色也变了,退后一步,手握斧柄,但面对上官,却又不敢造次,嘴里不服道:“非是属下造谣,属下与乌丸人交战时,就听他们这么喊的……”
“他们是不是还叫你投降!”唐努刀出鞘半截。
鲜卑人也拔出短斧,与几个鲜卑奴隶站在一起,抗声道:“汗鲁王全族来攻,兵力是我们的五倍,我们怎么能抵挡得住?眼下这生死关头,我们的无敌勇士又在哪里?”
唐努咬咬牙,还刀归鞘,向后方土围子一指,厉声道:“你是汉戈正骑,也算有功,你要走,我不拦你,从后面翻墙离开,别在这扰乱军心!”
鲜卑人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身后的奴隶同族,嘴皮子动了动,摇摇头,拨开人群向后寨走去。刚走出十几步,忽听身后有人惊呼,鲜卑人一惊,似有所悟,手急按住斧柄。一声弦响,鲜卑人后心一痛,天旋地转,向前扑到,后背插着一支箭矢。
唐努收弓冷哼,目光凶狠盯住那些鲜卑奴隶:“想当逃兵,这就是下场!”扭头对身后一名手下道,“韩希。”
“属下在。”
“任命你为督战官,配四名刀斧手,但有散布谣言或作战不力者,斩立决!”
“诺!”
这时哨塔上的义兵冲着唐努大喊:“百长,乌丸人有动静!”
……
就在唐努整肃内部时,乌丸人那边,土坡上临时搭建的王帐之内,汗鲁王乌延,正训斥其子普弗卢。
乌延年近五旬,头戴嵌着金珠的浑脱帽,身着单袍,外罩铁甲,身体胖大,满面油光,发须夹杂少许灰白,样貌粗豪,唯有一双眼睛,带有几分狡诈。此人有个绰号,叫“草原兀鹰”,由此可知其人秉性。
“普弗卢,你这只鹰崽难不成被汉戈部吓破胆了么?我给了你二千人马,打了三天,除了抬下来几百具尸体,你连寨门都没攻破,是不是非要我亲自出马?”
普弗卢伏地顿首,惶恐不安道:“请父王宽恕,汉戈寨防卫严密,抵挡激烈,更有数百游骑在外窥视。孩儿有几次将要攻入,都被汉戈游骑侧击,不得不退兵。父王……”
乌延抬手止住儿子下面的话,缓缓道:“右歙侯已传来消息,阎柔与轲比能已发动攻击,护乌丸校尉邢举已被杀死,下一步就要对马悍动手。”
普弗卢惊喜万状,充满希冀问道:“父王,能臣抵之说得手了吗?”
乌延摇头:“我接到前一个消息时,传信者说第二个消息已经在路上了,若快的话,也许今日就能到。”乌延说到这里,长长吐出一口气,阴阴一笑,“我相信会是个好消息,或许,今日就是见分晓的时候。”
普弗卢大喜:“父王,只要再给我二百、不,一百精骑,孩儿一定能拿下汉戈寨。”
“不!”乌延摇头,目光深沉,“你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正面,而是侧后,那支只会抽冷子打了就跑的汉戈狼骑,才是真正威胁。赤鲁!”
“汗王。”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乌丸将领应声入帐,这是乌延的亲兵骑卫统领,千人长赤鲁。
乌延取出一支金箭,交给赤鲁,下令道:“持此令箭,率三百骑卫出击,一旦发现汉戈骑兵,立即剿杀,即便追不上,也要将他们远远赶出战场。下一次进攻,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群老鼠再出现。”
呜呜——
长长的号角声响彻草原,铁蹄翻土,胡尘漫天,狼旄舞动,千骑如云。
唐努刚刚登上哨塔,远远地一道黑点飞来,从他脸侧飞过,笃地一声,射在哨塔木柱之上,箭尾急剧颤动。
随着这劲势凌厉地一箭,汗鲁王乌延的新一轮攻势再度展开,汉戈寨最危险的一刻来临了。
第五十五章 【草原飞燕(上)】
(谢谢“赵无恤2014”从不间断的打赏支持,真心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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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让开!快让开!”汉戈部的财务总管陶良,满头大汗,在前头开路。跟在他身后是四个年过半百的老汉,抬着一具担架,担架血迹斑斑,其上躺着一个右膀中箭,满身是血的义兵。
在汉戈寨中部偏西侧,有一片用木栅栏隔开的帐篷区,是临时搭建的战时治疗所,这里有几位略通医术的汉民及一群青壮健妇,在木吉老汉的带领下,负担起为伤者治疗的重任。
担架一入帐篷区,三四个健妇立即迎上,七手八脚接过担架,簇拥入帐。帐篷里立即忙碌起来,不时传来各种声音:
“快!快端上热水、白布。”
“这是箭伤,请卢先生来。”
“剪子、羊肠线、弯针都准备好……”
听到帐篷里忙而不乱的声音,木吉老汉一脸庆幸地对陶良道:“还好部帅早就准备,设立了这个治疗区,还教授了治疗创伤的法子。尤其是那个‘缝合’,还有‘消毒’什么的,救了多少部民性命。唉!我给牲畜与部民看病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