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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虎妻兔相公-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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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雷寅双提醒的话还没说出口,花姐已经飞快地松了手,又找着由头对雷寅双道:“你也该学一学女红了。便是不要你做衣裳,缝缝补补总要会的。我已经帮你爹缝好了,回头你把线头剪一剪吧,我才想起来,我那儿灶王爷还没请呢。”说着,便几步迈出雷家大门,一边头也不回地摇着手道,“晚上记得过来吃糖。”
    直到走进鸭脚巷那最为狭长的一段巷道里,花姐才站住脚,抬手抚了抚发烫的脸颊。忆起刚才跟雷铁对上眼的那一刻,她心头忍不住又是一阵激跳。她低头看看地上青石板缝隙里残留的一点雪迹,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等再从鸭脚巷里出去时,则又是个强干利落得仿佛男子一般的花掌柜了。
    堂屋里,雷寅双看看她爹,再看看那悬在她爹衣袖下方的针线,忽然一拍巴掌,道:“呀,我家的灶王爷也还没请呢。”她随手将那只狐狸扔到桌上,回手拉着小兔便往外走。走到门边,她蓦地一回头,看着她爹笑道:“五婶儿说,您可以把这狐狸皮做成围脖或手筒,等花姨过门时,也能算得是一抬聘礼了。我瞧着这主意挺好的。”
    说完,也不看她爹是个什么表情,便拉着小兔跑出了家门。
    他们出来时,板牙正站在自家门前抠着手指不知在想什么。见他们出来,便凑过来问着他俩:“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雷寅双道:“我家还没请灶王爷呢。你家可请了?”
    板牙娘在院子里听到,立时道:“哎呦,我就说忘了什么,这要紧的东西给忘了。”说着,便扬声对雷寅双道:“帮我家也带一个。”
    雷寅双才刚要答应,板牙已经叫道:“我去买我去买,我跟双双姐一起去买!”
    雷寅双探头往王家小院里看了看,见小静蹲在井台边帮着她娘洗涮着,便冲着板牙一皱鼻子,道:“你这是找着借口想要上街去玩儿吧!你娘和你姐姐都忙着,你好意思一个人躲懒?”
    板牙娘向来重男轻女的,便对雷寅双笑道:“他个男娃儿能帮什么忙?倒不如跟你去街上,还省得他在家里碍手碍脚地淘气呢。”
    雷寅双看看小兔,不服道:“小兔也是男孩子,可他什么都会。”
    板牙娘立时不客气地道:”还不是你欺负的他什么都得会,倒养得你什么都不会。将来看谁肯娶你!”
    雷寅双又是一阵不服,道:“婶儿,照您这么说,这哪是娶媳妇儿啊,这是给自个儿找个不要给工钱的老妈子呢!这种人,别说他不肯娶,我还不乐意嫁呢!”
    板牙奶奶在屋里听到,不由一阵哈哈大笑,站在堂屋门口指着雷寅双道:“你个没脸没皮的!哪个大姑娘家家的,把个娶啊嫁的挂在嘴边上的?!”
    雷寅双冲板牙奶奶吐吐舌头,到底带上了板牙。三人转身才刚要走,雷寅双忽然想起三姐,便跑到姚家门前拍了拍门,问着在家里忙碌着的姚爷和三姐,“你家有请灶王爷了没?”
    姚爷叹着气道:“才刚不小心,请灶王爷喝了一杯茶,不能用了,这得重新再请呢。”
    雷寅双道:“那我给你家也带个回来吧。”
    姚爷道:“倒是不用麻烦你,”又叫着三姐,“你跟双双一起去,你知道要哪种吧?”
    三姐答应一声,一边解着围裙一边对姚爷道:“灶上您帮我看着些火,可别乱添柴,等它自己灭了也就好了,我回来再接着做。”
    原来三姐正在做着过年时要用的卤味。因着刚才板牙娘的话,叫雷寅双很是不服气,便一边问着三姐卤味的做法,一边打头里出了鸭脚巷。
    她才刚出巷口,一抬头,就看到李健正打巷口处经过。她赶紧冲他叫了一声,问着李健:“去哪儿?”
    “请灶神。”李健笑道,“竟差点给忘了。”又问着他们这一串人,“你们去哪儿?”听说也是去买灶王画像的,便笑道:“一起走吧。”
    三姐一撇嘴,道:“又不是去打狼,还要结帮结伙怎的。”
    李健笑道:“便不是去打狼,人多也能往下砍些价。”又对雷寅双道:“多出几文来,咱买点鞭炮,晚上放。”
    板牙一听这主意,立时举着双手表示赞同。三姐则是一阵反对,于是三人在那里抬起杠来。
    见那三人相互吵着嘴,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小兔扯扯小老虎的手,问着她之前的事。小老虎便抿着嘴偷笑着,把她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给小兔说了,又悄声道:“你说,他俩是不是有点什么?”
    小兔还没答话,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冷哼道:“哼,伤风败俗不害臊!”
    虎兔二人扭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只见胖丫从后面赶上来,看着他俩翻了个白眼儿,便超了过去。
    那雷寅双哪是个肯吃亏的性子,伸手便拉住了胖丫,竖着眉问她:“你说谁呢!”
    胖丫挣开她的手,翻着眼道:“谁领着就说谁呗!”
    “你!”
    雷寅双立时气红了脸。她向来不擅长吵架只擅长打架的,偏她只跟男孩儿打架,从来不会动女孩儿一根指头,那胖丫正是抓住她的这一点,才敢如此挑衅着她。
    要说胖丫为什么故意挑衅着她,却是要从那年雷寅双送给小静一面西洋镜做生日礼物说起。
    算起来,胖丫跟小静还是未出五服的堂姐妹。正因为如此,生得矮而胖的胖丫便常常被人拿出来跟漂亮的小静做对比。没有人甘愿自己成为别人的陪衬,所以从很早起,胖丫就看小静不顺眼了。胖丫家里就她一个,她娘娇惯她,那年给她买了面西洋小镜,叫胖丫在镇子上的女孩子间很是风光了一阵子。小静是个爱美的,便也凑过去想要看一看那面镜子,却叫胖丫当众把她狠损了一顿……雷寅双见小静吃了亏,便想着买一面更大更好的镜子给小静做生日礼物,所以才有了后来摆摊的事。
    而三天的凉粉卖下来,那分润竟是出乎雷寅双意料的多,所以她干脆给小静买了一面比胖丫那面镜子还要大上一倍的西洋镜。这面镜子一拿出来,立时镇上再没人围着胖丫了,加上三姐记仇,借着由头又把胖丫狠狠讽刺了一通,因此,胖丫就这么跟鸭脚巷的众人结下了梁子。
    见雷寅双气红了脸却说不出话来,胖丫不禁一阵得意,斜眼看看她和小兔仍握在一起的手冷哼道:“男女授受不亲。大庭广众之下,孤男寡女手拉着手儿,这不是伤风败俗又是什么?!”
    “他、他是我弟弟!”雷寅双气得脖子都红了。
    小兔见了不禁一阵心疼,赶紧将她拉到身后,看着胖丫冷冷说道:“所谓‘心里有佛所见皆佛’,心里全是龌龊,所见自然只有龌龊。”
    “你!”
    这一回,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则是胖丫了。
    这时雷寅双也反应过来,立时接着小兔的话道:“若说我们姐弟拉个手儿都是伤风败俗,那昨儿你爹背你又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你爹就不是男的?!”
    “那,那是我爹,我亲爹!”胖丫一声尖叫,冲着雷寅双就是一阵张牙舞爪,“你敢说他是你亲弟弟?!还不知道是打哪儿捡来的野种呢,就好意思说他是你弟弟!”
    雷寅双的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她怒吼着就要扑上去,却叫小兔一把将她拦了下来。小兔才刚要开口,忽然听得三姐在胖丫背后道:“骂人野种的,也不想想自己的来处。你怎么知道你就是你爹亲生的?!”
    却原来,已经走到前面的三姐等人也注意到了后面的吵闹。三人回过头来,恰正好听到胖丫那句“野种”。三姐向来护短,那淡眉立时就竖了起来,过来一把将胖丫拉得转了半个圈儿,冲着她抬着下巴便是一阵冷嘲热讽。
    那胖丫哪里是三姐的对手,只三言两语就叫三姐连损带挖苦地给骂哭了。
    “你、你们欺负人……呜,我要回家告诉我爹我娘,你们骂我爹我娘,呜,你们不得好死……”
    李健背着手上前一步,道:“圣人云: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若不是你先辱及他人父母,别人哪里会辱及于你。且大兴律法明文规定,辱及他人父母先人者,视情节轻重执杖刑或带枷示众。小兔若真有心追究起来,怕是你得吃上官司的。”
    因是年关,便是几个少年人聚在一处当街吵架,来往忙着办年货的人们也少有会驻足观望的。
    而街对面,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子却忽然站住脚,伸着脖子往吵着架的几个少年人脸上一阵打量。
    “娘,看什么呢?”一个约十六七岁的少年猛地拉了一把那个婆子,险些把那走着神的婆子拉得当街摔倒。婆子勉强站稳,却是不小心把身后那个拉着她衣角的两三岁孩童给绊倒在地。那孩子顿时大哭起来。
    见那孩子哭闹,少年的两撇扫帚眉立时拧了起来,过去便狠狠在那孩子身上踹了几脚,怒道:“哭哭哭,除了吃就只知道哭,早晚有一天把你卖了换钱!”
    婆子见了,赶紧过去将那孩子从地上拉起来,回头嗔着那少年道:“轻些,好歹是你亲弟弟,打坏了又要花钱。”
    “这讨债鬼,”少年怒道:“早叫你把他卖了,偏你嫌他这会儿卖不上个价,非要再养两年。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要养你自个儿养去,我可不会累死累活来养活他!”
    “知道知道,”婆子一手抱起小儿子,却是并没有忙着安慰这受了惊的孩子,而是扭头看着她那大儿子笑道:“我们宝儿天生富贵命,眼下不过是一时的时运不济,且忍一忍吧,等过了这一段……”她忽然再次扭头看向街对面的那几个少年人,带着丝恍惚道:“该我儿的,自是跑不掉……”
    面对街口站着的三姐感觉到从对面窥视过来的目光,便抬头往街对面看去。见一个妇人正哄着个哭闹的小孩,一旁一个少年人不耐烦地呼喝着那尚不知事的幼儿,她不禁微拧了拧眉,然后便不以为意地转开了眼。
    她却是不知道,她这里才刚转开眼,婆子那双浑浊的眼便又一次凝到了她的身上。
    “真像。”婆子小声嘀咕道。

☆、第59章 ·除夕

第五十三章·除夕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
    过了二十三,吃了糖瓜祭了灶,新年也就拉开了序幕。随着一阵扫尘除旧等等忙碌,除夕便如约而至了。
    除夕夜里,鸭脚巷的众人照例全都聚在龙川客栈里共同守岁——自花姐和雷爹订亲后,这已经成了四家人的惯例。
    和往年一样,客栈住店的生意并不好,此时店里也没个客人。不过如今客栈也不靠这住店的生意发财,倒也不妨碍。
    照着旧例,那客栈大堂里开了两桌酒,男人们一桌,女人和孩子们又是一桌。今年却因着李健身上多了个秀才的功名,叫姚爷把他和小兔给叫到了男人那一桌去。板牙见了甚是不服气,噘着个嘴儿道:“健哥儿也就罢了,好歹他是秀才公,可小兔跟我一般大,他干嘛也跟着坐过去?”
    除了板牙外,其他人对小兔坐到大人那一桌倒没个意见,就是总跟小兔形影不离的小老虎,心里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谁叫跟一团孩子气的板牙比起来,她家小兔显得又成熟又稳重呢。
    男人那一桌,除了姚爷、雷爹、王朗和李健、小兔外,还空着一席,那是给厨房里正忙碌着的胖叔预备的。
    如今瘦猴已经成了家,娶的是街对面老虎灶张老爹家的小孙女,所以天还没擦黑,花姨就放瘦猴回家过年了。胖叔则仍是单身一人,且也没个娶亲的打算。他把自个儿当作是客栈的一员,姚爷等也把他当作家人一般。而虽说姚爷给他在席上留了个位,他却不放心把他的厨房交给任何人,所以仍和往年一样,在厨房里掌着勺。女人们那一桌,却是除了板牙和粗手笨脚总闯祸的雷寅双外,其他人全在厨下帮着忙。
    姚爷听王朗说着衙门封笔前收到的最后一道旨意,然后抿了口自家酿的青梅酒,回头冲厨房里招呼一声:“行了,都过来坐吧。”
    花姐等虽在厨房里答应一声“就来”,却是谁都没露个头。
    姚爷原也只不过是客气那么一声的,便不在意地回过头去,接着刚才王朗的话感慨道:“那位肯下这样的赦令,可见确实是个有胸襟的。”
    却原来,朝廷惯例都是在腊月二十六封笔的。封笔前,县衙接到的最后一道上旨竟是道赦令。那赦令上面,头一次将十年战乱里曾抵御过鞑子的各路人马全都统称为“义军”,甚至包括曾和朝廷争过天下的大龙军。旨意里不仅赦免了当年曾与天启军交战过的各路人马,还要求各地衙门安抚好那些曾为驱除鞑虏流过血汗的“义军”幸存者,不许究其旧账,只宏扬其民族大义……
    “就是说,”王朗隐晦地看了一眼雷爹,和姚爷讨论道:“当年曾跟天启军打过仗的,哪怕曾杀过天启军将领的,应该都没事了。”
    姚爷道:“早两年,朝廷下那道招安旨时,我就想着,他该有这样的气魄的。只是这两年没看到动静,只当再不可能了。不想那位倒真是个有气魄的,难怪最后只有他能成了事。”
    这话却是说到当今头上了。
    作为应天军遗孤的李健忍不住就往小兔脸上瞅了一眼。他和鸭脚巷的孩子们一样,也不知道小兔的真实身份,只因着雷爹和姚爷对小兔的看重,叫他心里免不了把小兔拎起来掂量了又掂量。加上他姑姑和雷爹订亲的事,叫他早将虎爷雷寅双视作自己的家人,见鸭脚巷的大人们都似有若无地把小兔跟雷寅双凑作一对儿,他对小兔除了掂量外,难免又带了几分家长似的考量。
    小兔早察觉到李健打量他的眼神,表面仍维持着一贯的平静,只执着酒壶给姚爷等一一重新斟满了酒。
    姚爷又问着王朗:“那南巡的事儿,有定论了没?”
    过了八月时,朝廷里就传出风声,似乎是皇帝有意南巡旧都,祭扫祖陵什么什么的。只是,明儿便是新年了,上面依旧没个定论。
    “哪有那么容易,”王朗道,“要南巡,修路便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小兔忽然道:“其实可以利用旧时驿道的。”
    王朗不禁惊讶抬头,看着他道:“朝里还真是这么议着的,不过眼下还没结论。”
    旧驿道离江河镇不过十来里地。当年江河镇之所以败落,便有鞑子入主中原后弃了旧驿道的缘故在其中。只是,因时隔久远,知道这驿道的人并不多。他便又问着小兔道:“你怎么知道那旧驿道的?”
    姚爷笑道:“十有八…九是从宋家老爷子那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上看到的。”
    小兔没吱声——他这却是偷了巧的,前世时他舅舅南巡,就是启用了这旧驿道,所以他才会来到这江河镇上……
    王朗道:“说到宋家,二老爷升官了,入了户部。”又笑道,“那宋老爷子总瞧不起他那两个儿子,其实我倒觉得两个都是好的。宋大老爷经商上很有些手段,听说他们家的丝绸铺子都开进京城去了。”
    提到京城,王朗忽然看看小兔,道:“京里有个传闻,说是镇远侯替府里的大公子上了折子,请封世子之位。”
    小兔的眼一眨,那给李健酒杯里斟着酒的手微顿了顿。
    王朗抬眼看看他,又道:“那位世子爷失踪已经快三年了,京里一个个早认定了他再无生还的可能,只宫里的老太后不肯认,这请封的事儿才一直这么拖着的。如今那位大公子眼瞅着就快十八了,听说因着这事儿,连亲事都给耽误了,想来年后怎么也该有个说法了。”又道,“倒是有件怪事,听说那位世子爷小时候是住在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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