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兄长与夫君-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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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随身为大理寺卿,不负责直接查案的……
这么说来,最近京都最近很不安宁。
“想听么?”
我讪讪摇头:“这种案子肯定机密得没有几人知道,跟我透露不大好吧……”
他不甚在意,继续道:“与王家有关。”
“家涉案你竟也知道?你和楚随……你们俩个……到底谁办这个案子?还是……你们两个一起的”
我又想仅仅因为路过,没有理由要在这里待上数天。
真让人伤心,还以为他见我喜欢这里,许我多耽搁几日,明显我想多了。
嗷嗷嗷,你不是没有官职的么?
“方才不是讲了么,楚随来这里办案。难道没有官职、不负责案件,就不应该知道□□么?”他低低笑了笑,眸光透着几分狡黠:“缇缇觉着这不好,明日我们便启程去珑延。”
“……”
日上三竿,我被照到床头的阳光照醒,洗漱后,王瑾诲带着两名侍女过来,带来了望仙楼的美食。
碍于景池珩千叮咛万嘱咐,我没敢多吃,七分饱后收手。
“景姑娘今日有什么安排?”
“没有。”昨晚经过软磨硬泡终于在睡前成功地让景池珩撤销我今日练琴的安排。
王瑾诲闻言脸上溢出笑容:“不如与我们一同去踏青吧。锦园后面的罗山,地势并不陡峭,几年前修筑了一条通往山顶的路,山腰处有寺庙,亦有溪流以及少许人家。每逢春季,有许多人上山祈福,或在溪流处玩耍。”
出去玩,我最不可能推辞,二话不说叫上平月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菇凉们,喜欢《论》要记得收藏留评哦,某颜最爱看亲们的评论(勿要一个激动忘记打分了,没什么深仇大恨打2分可好^O^)文中有出错之处望菇凉们给我留个言,后面天点都在0点更新,有特殊情况我会在作者有话要说这里通知大家的。
☆、林氏
罗山即在锦园后面,一行人行至山脚下,几名仆人匆匆赶来,在王瑾诲耳边说了些话。王瑾诲大惊,匆忙向他们道别:“家中忽然生了些事,三妹、景姑娘,柳兄、朱兄,瑾诲要先行回去,抱歉了。”
柳明言追上去问:“王兄走得这般匆忙,不知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王瑾诲没有多言,步履仓促不稳。
朱尚元瞧见同伴离开,折扇一收:“那么,景姑娘,在下也告辞了。”话毕,意味深长地瞧了王瑾涵一眼,似乎在指责她冷淡的态度。
王瑾涵挑了一处石凳坐下,垂眼抚弄手中丝巾:“景姑娘一来王府,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折花枝的右手一顿,左手摸了摸脸。托景池珩的安排,觉着自个当了一回灾星。可你家底子黑,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虽然不曾接触家中的生意,但多多少少懂得一些,最快的生财之道,大多时候,是犯法之道。兴衰变迁,自古不断。有时候我也在想,富甲一方的荣耀能够持续不了多久,谁知却比我想得早太多,但这也没什么。”
我佩服她的气魄:“你挺看得很开。”
“正如景姑娘所知道的,我生母是父亲的第二任正妻,却在短短五年之内,被林氏迫害致死,夺了正妻之位,而后,父亲承了族长之位,林氏顺利成为当家的主母。除王瑾诲,我们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但凡有谁才技高一筹,更是她不择手段迫害的对象。虽然认得你不过几日,较之妒忌,我更羡慕你。”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没什么好羡慕的。你羡慕是因为你不了解。”
“或许你说的对,”王瑾涵顿了顿,又道:“你也挺看得开。”
鉴于和王瑾涵话不投机,我自个儿绕着罗山山脚走了半圈,买了一只山鸟,头部的毛红白相间,嘴是绿油油的,通体绿色的毛,唯有两只翅膀是雪白雪白的。大小如我摊开的两只手一般,右脚拴着困住它不飞跑的绳子。
回锦园的路上,顺便买了一个竹编鸟笼子,解开山鸟腿上的绳子把它放进笼子里后,哼着山歌欢快地回了锦园。绕锦园内找了几圈,没有见到王瑾诲的人,找了个奴仆问后,才知他回了王府。
原来王慎之被楚随带走了。
锦园里除了奴仆已经没有其他什么人。我坐马车去王府,府里靠右侧的院落是王瑾诲居住的地方,院落外面没有守候的奴仆,踏脚走了进去。
里面传来历骂声。
“你看看你,有什么用!我生你养你有什么用!你叫你好好学做生意你不学!现在好了,你爹你在家,生意事都被你二哥揽到身上。你就等着看,等你爹回来,以后还要不要待见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屋门半开,我躲在石珠后面,透过半开的屋门,看见王瑾诲笔直地跪在地上,身侧一片碎片。
“不说话是不是?你倒是知道怎么对付我!”林氏怒恨交叉指着他吼道:“成立里与那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以为我眼瞎耳聋不知道吗?哪些个小杂毛从今天起都给我断了。断个干净,要让我知道你再和他们往来,我打断他们全家的腿,也打断你的腿!”
他这才开口说话。
“是儿子愿意跟他们往来,母亲何必拿他们出气。”
“你也知道我在拿他们生气,知道就给我断绝关系!”林氏手指狠狠地戳他的头,冷言道:“就属你二哥心思最重,你爹不在,他倒是接手接得顺手。你再不争气,家业就要落到他的手上!不要以为你二哥待你好,他若是坐上族长的位置,第一个要除去的,就是你!”
他瘦弱的身子一动不动:“若非母亲平日里待二哥刻薄,二哥也不至于如此。”
“我待他刻薄?你是谁的儿子!”林氏气得拿起一条鞭子打到他背上,“我是为了谁?你说我都是为了谁?没有我这么多年吃苦受累算计来算计去你能有今天的生活?许氏活着时待你好吗?她什么时候拿正眼瞧过你!你倒是有一颗怜悯心!你怜悯过你母亲我没有!你忘记她当年是怎么待我的?仗着你爹宠着几分,处处针对陷害我!我辛苦把你养大,教导你要掌家业,扬眉吐气。你倒好,我的话不听!受的苦不记!跟仇人一个鼻孔出气!狼心狗肺!”
越讲越狠,鞭子声一记重过一记,听得我头皮发麻,生出阻止的冲动。可景池珩的嘱咐在先,我又自知没有理由上前阻止别人家的家事,踌躇不定。
林氏手中的鞭子,如小胳膊般粗。抽在身上,得有多疼,没想到王瑾诲竟能这样坚持,说明他内心的想法很坚韧,并期望林氏能够有些改变。
可他的想法未免天真。林氏下手一点不留情,每一鞭抽得结结实实,没有丝毫的怜惜。
硬生生受着是不是太傻了。
我转念一想,不受着,像他这样孝顺又温婉的性格估计是干不出别的什么事来的,除了忍受还能做什么?
王家走私,这案子又放在楚随手里办,可见京都上层也有人参与其中牟利。王慎之被带走,十之八九是回不来了,王氏一族将面临灭族的危机。难为林氏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想着家业的归属。
我不禁为王瑾诲感到可怜。
“父亲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母亲您难道还不清楚?父亲根本没有打算让儿子继承家业!二哥才是父亲中意的!您难道还不愿意认清这些?您以为您对大哥做的那些事情父亲不知道?您知道为何您屡次陷害二哥却少有得逞?那都是父亲在背后操守!您有没有想过,若父亲真想让儿子承接家业,为何对儿子寄情于画之事不严加苛责?”
“混账!我对你大哥做了什么?由得你在这里胡说!谁教的你!吃里扒外!”林氏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鞭子抽打得更重,“你自己没有用!才叫你父亲看不上你!”
王瑾诲没有再说话。
林氏咒骂着,又不停鞭打着他,我实在看不下去,悄悄地跑出了院子,跑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又跑出又折回来,一来一回好几遍。最终还是决定去阻止。
故意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跑进去喊:“王瑾诲你在吗?”
如意料中一样,林氏果然停住了手,毕竟这样一个人,十分得要面子。何况她又是王家的客人,林氏不会在她面前继续打自己儿子。
林氏走出来,笑面中含着压住的怒意,对我道:“景姑娘来得可不巧,瑾诲出门去了。”
我故作遗憾:“是吗?也无妨的,那我之后再来。”
林氏掩上了门,若无其事地踏下台阶,说道:“景姑娘,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我跟着林氏走下去,回头望了一眼门,谁知恰好从侧面半开的窗户看到王瑾诲佝偻着身躯。
“景姑娘?”没有得到回应,林氏转身看向她,目光中含着试探。
我反应极快地装作眼里进了脏东西,抬起右手揉着眼睛,慢慢吞吞回应:“夫人请问。”
“听说家兄与楚大人相熟,我家老爷被带走已久,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不知道景姑娘能否问问家兄,我家老爷究竟是犯了什么事?”
相熟?林氏从哪里听来的?他们俩人在京都时就鲜少有交集,再加上景池珩不插手朝堂事,与楚随的交集更少。更何况现在在玉陵,景池珩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林氏怎么能知道,竟然还希望通过我打听王慎之入狱的原因。
“夫人一定是弄错了,家兄怎么可能认识楚大人。王老爷究竟为何被带走,想必楚大人一定会派人通知府里,夫人等待些时间就是了。”
林氏笑容一滞:“或许是听错了……”
直到次日,王家的族长王慎之依旧没有回来,玉陵州县官员,从上到下共有八位在清晨一并入狱,全城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桩奇怪的事,讨论家业鼎盛的王家。
几日没见的谢钰出现在街头,与身着劲装,腰上佩着剑的人交谈。
我抬手拿起茶杯挡住自己的脸,景池珩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瞧了我一眼:“杯子太小了,该换个碗。”
说罢,指了指桌上盛着热腾腾混沌的大碗。
“这个比较适合你才对。我的脸小多了,你什么眼神,衡量能力这么差!”我毫不客气地反驳回去。
“是么?”景池珩习惯性地捏我下巴,笑着道,“这里都快要长出个葫芦来了,恐怕一个碗盛不下你的脸。”
“哼!”我抬手摸了摸从他手里逃出来的下巴,不理会他,圆溜溜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谢钰的方向。
很快,身着劲装的人走了过来。
景池珩轻描淡写地问:“活口呢?”
那人惭愧地低头:“没有。”
谁知景池珩丝毫不在意这个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昨儿,哦不,过0点了,算前儿。
天气预报说晚上开始下雨,给我兴奋的,清晨五六点爬起来开窗张望,结果半点雪没见着。
倒是朋友圈里白了一片,一个个秀秀秀,弄的雪是自家产似的,把我给妒忌的要命。
天可怜的,今儿下午开始哗啦啦地撒了,我终于也拍了波照去秀。
亲们那下雪了吗?
PS:感谢七七七冉姑娘帮我纠错,有时候码完字眼都糊了,愣是没看出错……
☆、条件
景池珩躺在塌上,一手搭在后脑勺,一手握着一卷书。有一瞬没没一瞬地瞧我俩眼。
在我恹恹欲睡的时候,耳边传来他沉重的警告声。
“坐好!”
“啪啪啪啪!”
琴终不负我所望断弦。
“舒蘩缇!”
我随母姓舒,舒是皇姓,不便透露。确切地说,我的名字都不便透露。虽说我身为郡主,名字是不为外人所知的,可只要一听姓氏,谁还能猜不出来我的身份。出门在外,自是化名与景池珩一个姓氏。他很生气的时候,便会连名带姓呵斥我,譬如此刻。
这两年来托他的训斥,名字越听越顺耳。
我道:“件事得跟你谈谈!”
他似乎目不转睛看卷中文字,话语漫不经心:“之前信誓旦旦保证不插手王家的事,又忍不住?”
我啧了啧嘴:“已经很忍得住了……你看王氏兄妹是无辜的,万一这案子把他们也下狱处置,譬如流放……律法固然改不了也不能公然违背,但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犯人将收押在刑部的大牢,此事虽然由楚随查,一旦案件确定,后续押犯处置,则是由刑部负责,除非案件出现纰漏,大理寺才会复查。即使复查,大理寺提审犯人至门下监牢,提审的也是主犯,其余一切押犯,均不经过楚随的手,仍旧关押在刑部。”景池珩放下手中的书,轻巧地说道:“楚随尚且做不到轻而易举地换人,我又如何能做到?”
我推掉桌上的琴,哼道:“王氏兄妹不是主犯,不会有多少人主意到他们的存在。假如被判刑,人没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有谁会在意追查。我觉得你是没放在心上,若要插手,不可能没有办法。我不相信!”
“我做什么要放在心上?”他抬眼,似笑非笑:“王氏兄妹?哪几个?王瑾妤好虐娈童,未闹出人命却毁了不少孩童。王家败落,她必遭人举报,能逃脱刑罚?流樱之死出自王瑾言的手笔。暖玉阁作为达官贵族聚集之地,交织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以各处势力动向为筹码,与王瑾言有数年的合作关系,又借此威胁王瑾言,两人交易谈崩,王瑾言因此杀人灭口。当日被你撞见是流樱幕宾之一,也是王瑾言设计栽赃之人。”
我:“。。。。。。。”
“王瑾言布置的现场以及设计证人的工程几乎无破绽,谁他叫遇上楚随。楚随坐大理寺卿的位置拿的是实打实过人的能力,若连这一方小案也查不出来,丢得是整个大荣的脸面。至于王瑾妤么,她的事更也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打听就可以知道。”
我按下心头凌乱的情绪,揉了揉额角,说道:“以你的说辞,那么王瑾诲与王瑾涵总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能不能让楚随判轻点,若非要下狱,能早放的,早些放……”
他又似笑非笑道,“如果缇缇答应两件事,我可以想办法让楚随对他们兄妹从轻处置。”
我警惕地看着他的笑意,总觉得好像落入了陷阱,但我有求在先,说不出哪里不对,略不高兴道:“先说你的条件!”
他挑眉:“又不会把你卖掉,拿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
“先说你的条件!”
“若我说的条件做不到,是否打算放弃了?”
我跳起来,警惕地看他:“不要太过分!”
“现在是你在跟我谈条件,还敢警告我不要过分?”他勾起嘴角,“不怕我增加条件?”
我无可奈何,气得直咬牙:“别拿你对付别人的一套来对付我!”
“对你还用不着。”他笑着,手指又轻轻捏了捏我的下巴,温声道:“松松嘴,还在长牙齿,下回别哭着喊牙松了。”
我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指,”您赶紧的说条件!”
“按时吃药。”
我点头:“第二个?”
他眼中闪过失望的神色:“当初不该让你住在王家……这天底下无辜受牵连的人不计其数,京都如此,玉陵也不例外。”
老管家时常嘱我勿插手别人家的闲事。我认为我虽没文化却不算蠢。因此不参与掺和任何争斗,一族衰弱,一族得势,京都的风云涌动从未停止过。但玉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