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阙-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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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站起来想出门催着采买拜堂地物事。我心里一急。也算急中生智吧。扑过去抱住他。然后拉下他地头不由分手地吻住。还怕药下得不够猛起不到药到病除地功效。手伸进他地衣服里轻轻抚摸着。
事实证明。这贴药又下得太猛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离开了地面。并且以最快地速度被移到开着富贵牡丹地大红锦褥上。然后在晕眩中被彻底侵占了。
一阵狂风暴雨似地冲击,一阵慢摇桨橹的厮磨,交替良久后,在到达最绚烂地顶端之前,他停下来问我:“告诉朕,你嫁人了吗?”
“嫁人了”,我呻吟着辗转着。
“嫁给谁了?”不管我怎样以声音和身体语言明示暗示,他依然不动如山。
“当然是皇上。”
“没听清。”
“嫁给了皇上您。”
“还是没听清”,他猛地抽出,再一贯到底。
“皇上!舜华!”在最致命地瞬间,我从心灵最深处呼喊出他地名字。
他倒下来紧紧地抱住我,吻着我汗湿的额头说:“乖,终于又一次听到你叫我地名字了,真好。”
当房门再次打开时,已经是午膳时间了,太后一向有午睡的习惯,不便打扰,再说也没有下午拜客地礼数…………既然皇上认为我是嫁出门的女儿,暂时跟身兼皇帝和驸马两职地他住在公主府,回宫就等于是回娘家了。“回娘家”的时间于是被顺延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马车在宫道上行驶时,多嘴的弄珠又忍不住问我:“公主,我们今天还回去吗?”
“看情况吧”,我只能这样回答,如果太后开口留我住下,我真的不忍心拒绝。
赵嬷嬷道:“公主,恕老奴多嘴,皇上的性子您是最了解的,他不乐意您住下,您最好还是别住,像昨天那样,差点闹出事来。”
“对呀,皇上一个人在那府里也挺寂寞的。”弄琴跟着帮腔。
我轻叹:“这我知道,太后心里也有数,应该不会留的。”
弄珠又说:“皇上最近心情不好,只有公主在身边的时候才有说有笑,公主一离开,他的脸就阴下来了,小安子他们也只敢在公主陪着的时候回事。”
“真的吗?”他有心事是肯定的,朝廷上的权势之争已接近白热化,皇上最得力的助手张钧彦又一直没露面,无从得知更多内幕。而且他也不能老躲着,总得有“伤愈”回宫的一天,究竟什么时候回去比较好,也需要等张钧彦他们回来之后再商量。总之一切都处在“未知”、“待定”的状态下,人不可能不烦躁,难为他还每天笑脸相对。
“真的”,弄珠重重地点头:“每次公主只要离开知语轩一会儿,皇上就会闷闷不乐。”
“嗯,那我们在宫里用过午膳就回去。”要说起来,这段日子也真的难为他了,抛开皇帝的身份不谈,他就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不仅肩负着整个国家的重担和权臣明目张胆地背叛,现在连行动都几乎失去了自由,不能出府,最好连房门都别出。若不是生在皇家,这个年龄,正是到处撒欢玩儿的时候。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我吃惊地掀开车帘,就见一位身披红色风衣的女子跃马迎风而至,赶车人怕出事,忙“吁”了一声,死死地拉住马缰,把我们的车子停在一边。
红衣黑马险险地从车旁擦过,带起一阵劲风,虽然只有很短的一瞬,马上女子的俊容和英姿还是收入眼底。我突然想到太后说的“浓眉大眼”,立刻悟出了这位女骑手的身份:将门之女宇文娟是也。
若非是她,谁敢在宫里骑马?太后碍于面子,也为了日后遣走她时少些愧疚,现在必然对她十分纵容,在宫道上骑骑马而已,又不是什么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乐得开恩。
正要吩咐车夫继续前行,那匹马居然又折了回来,停在我的车旁,浓眉大眼儿直凑到窗沿,笑吟吟地问:“您就是梵音公主?”
我含笑应了一声,她咋呼着恨不得把头扎进车窗里:“天那,你好美!我进宫这么多天,每天都在宫里转,一天往宫门口跑几趟,就是想早点见到你和皇上。宫女们都说,你们俩就跟画儿上的人物一样,今天见了,才知道不是吹的,你真的就跟我家的那副麻姑献寿图上的麻姑一样,那幅画是不是照着你画的呀?”
“当然不是,没人找我画过画。”
“可是真的很像啊。”
我只能陪着笑笑,因为争论这个是没有意义的。
看她一直抵在窗口不走,我不得不问:“宇文小姐这是要上哪儿去呢?”
“我不上哪儿去啊,就是无聊,在宫里到处逛逛,溜溜马。当然也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皇上和公主,嘿嘿,今天真走运,遛马溜到大美人了。”一面说,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差不多要流口水了。
弄珠和赵嬷嬷一脸的怪物像,我也哭笑不得,若非眼前的人是地道的女儿身,我会以为遇到了登徒子。
“那宇文小姐继续遛马吧,我要进去看母后了。”
“已经溜够了,这就跟公主一起进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还有,公主,别叫我宇文小姐啦,多生分,叫我娟儿。”
“好吧,娟儿,我们进去吧。”
她这才挪开了一点点,让我们的马车起动。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新到将门女(三)
更新时间:2009…8…18 1:12:21 本章字数:2896
在春熙宫前下车,我刚赞了一声宇文娟的马漂亮,她立刻把我拉过去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真是眉飞色舞,得意洋洋:“公主你看,我这马浑身乌黑,就马蹄儿上面一圈白毛,这是有名的乌云踏雪我哥用一百颗南海珍珠换回来的,他本来是买给自己骑,结果被我看上了,马上抢过来。我哥当时的脸色你是没看到,跟割他的肉似的,那个心痛啊,哈哈,我就喜欢整他,看他吃瘪,他越舍不得我越骑得欢。”
我也跟着她笑,这个女孩子有一种让人开心的本事,因为她够爽朗,够直接,什么都写在脸上,难怪太后会说,“她的性格我倒挺喜欢的”。如果是个厌物,也不会这么纵容。
太后喜欢,皇上见了,也必定会喜欢吧,宫里的女人个个拘谨,个个虚伪,宇文娟的出现是个异数,会给沉闷的宫廷增添许多亮色。
这样一想,我的笑容不觉黯淡了下来。
看似粗心的宇文娟却很敏感地捕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关切地问:“公主你怎么啦?不喜欢我的马?有的人是不爱黑马只爱白马。”
“不是”,我朝她露出笑容:“这么漂亮的马谁看了都喜欢的。”
“真的呀,我就说嘛,这马明明帅死了。”
“嗯嗯,真的很帅”,第一次,我觉得“帅”这个字眼用在一匹马身上这么贴切。
“公主很喜欢?”
“是啊。”我只好再次强调。同时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她自己喜欢地东西是如此急于得到别人的认同。
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她把马缰交还给我说:“公主真喜欢,就这马送给你吧。”
“啊?多谢小姐地好意。我不会骑马。”我忙把马缰交还给她。恍惚中。那认主地踏雪好像还对我翻了一个大白眼。也是啊。又不会骑。还占着举世罕见地名马。跟明珠暗投一样地令人扼腕。
宇文娟热心得很:“我教你呀。我知道你不会骑。一看就是养在深闺娇滴滴地小姐。跟我不同。我是粗人。哈哈。”
“哪里。小姐很美。连太后都夸赞你呢。”这话我是发自内心地。并非客套。她地五官不算顶精致。浓眉大眼。圆溜溜地脸盘。稍微嫌大了一点。身量身板也不符合杨柳细腰地标准。但胜在活泼大方。神采飞扬。看多了宫里精致地瓜子脸。清一色地细眉尖下巴。她地长相反而很出彩。
“真地呀。嘿嘿”。她一面笑。一面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到底是女孩儿家。再大方也还是会害羞地。
随行太监把马牵走了。她还在一路很我讲解骑马地要领。如果不是要去给太后请安。我怀疑她会当场拉我去骑马场。半强迫地当我地马术“教头”。
“咦。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看见我们俩携手出现。太后讶然一笑。
我还没开口,宇文娟已经再次叽呱开了:“太后娘娘,娟儿今天好走运,遛马溜到了一个大美人。”
我先给太后请安,然后把进宫时相遇的那一幕简单说了一下,当听到宇文娟要教我骑马时,太后立刻出言阻止:“音音跟娟儿不同,从小在深闺养大,学不来这些的。”
“没关系啊,娟儿慢慢教,要是这样的大美人骑在马上,在皇家马场绕一圈,那些骑手们还不得把眼睛看直,脖子扭歪了?哈哈,真想看见他们那副呆像。”
太后轻轻皱了皱眉,趁着宇文娟进内室更衣的机会,附在我耳边说:“宇文娟性格是够爽朗,就是太能闹了,你可别跟着疯,尤其不能骑马,你跟你皇上这些日子,说不定肚子里面已经有龙种了。”
“娘,瞧您说的,这才多久啊,再说,我已经嫁人三年都没……”
我的话还没完,已经被太后打断了:“母后早跟你说过,要相信自己,何以见得是你不育?我的女儿,不可能不育地!”
“好好好,我不去跟宇文娟疯就是了,我本来也没打算学什么骑马。”
“不只如此,你现在就要开始好好调养身子,我已经叫太医准备了一整套调养方案,要不是你们现在处于半隐居状态,不便劳师动众,我早找叫他们跟去侍候了。”
“千万不要”,我急了,“就算我和皇上回宫,母后也别这样,我和皇上又没正式成亲,在公众眼中,我们是姐弟,还有祁云海夹在里头。”
太后安抚着说:“放心,母后自然不会大张旗鼓明着来,会找个很好的由头,比如你有弱疾啊什么的,太医们也不敢乱说,就怕怀上了遮掩不来,不过,真到那时候,朝廷地局势也应该好转了,皇上可以公开册封你,让你名正言顺地生下孩子。”
“母后,八字没一撇地事,瞧您说得有板有眼的。”我难为情地低下头。
余光瞥见宇文娟已经从后面走出来,我有点坐不住了,对太后说:“儿臣回自己寝殿去整理一些要带去公主府地东西,到中午用膳的时候再过来。”
“嗯,去吧”,太后点了点头,谁知宇文娟听到了,也缠着要跟去“拜访”,我只好带着一个尾巴回了玉芙殿。
她跟着,我也不敢收拾了,怕被她看出破绽,只能陪着喝茶聊天。
我心不在焉,宇文娟却兴致高昂,就只听见她不停地说笑。
见我不吭声,她突然凑过来,眨巴着眼睛问:“皇上在哪里养伤,公主肯定知道吧?听说皇上跟公主感情不是一般地好。”
我立刻紧张起来,心砰砰直跳,但表面上还不能露出痕迹,微微笑着说:“当然知道啊,我是皇上的姐姐,他地秘密养伤之地,别人不知道,太后和我肯定是知道的。”
“那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一面说,一面孩子似地举起手发誓。
弄得我有点想逗她了:“告诉你了,你准备怎么做呢?”
“去看他呀,听说他是遇刺受伤的,我家还有些祖传的金创药,说不定有点作用呢。”
“不用去的,皇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能再过几天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小姐就可以看到他了。“
“皇上是不是特别俊?”
“这个嘛……”不知为什么,虽然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笑得又爽朗又天真,我却起了一点疑窦:一个进入宫廷,准备问鼎皇后宝座的女子,真有这么爽利,全无一点机心?她若果真如此,她的家人也不放心把她送进宫吧。
心里有了怀疑,就会不自觉地换上另一种眼光,然后,就发现宇文娟的话未免太多,笑声未免太夸张,就连笑容和身体姿势,都有造作之嫌。
其实早就有传言说,宇文泰的幺妹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老姑娘,芳龄至少有二十多了,但对外只说十八岁。太后会笼络她,原只是权宜之计,所以也不在乎这些,管她多大呢,反正也没打算真让皇上娶她。
直到太后那边派人过来请用晚膳,她才总算停住了一直说个不停的嘴巴,而在这时,我对她的好感已经随着她的呱噪大打折扣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新到将门女(四)
更新时间:2009…8…19 1:18:36 本章字数:2778
去太后那边的路上,就有嬷嬷悄悄告诉我,祁云海来了,太后一直拉着他说话,他不便走人,不然早到玉芙殿拜望我了。
我顿时紧张起来。我和皇上的事,除了姐弟名份是个障碍外,和祁云海的纠葛也是很让人头痛的问题。他最近这段时间没出现在公主府,我已经很纳闷了,当然更多的是庆幸,但心里也明白,他随时都可能出现,再次提醒、或强调我和他的“特殊关系”。
祁云海见到我,立刻笑着站了起来,很亲热地说:“公主,好久不见了,听说您最近一直住在公主府的?微臣昨晚刚从嘉峪关回来,本来打算先觐见太后,然后就去公主府看望您,想不到您也进宫来了。”
我还没回话,宇文娟向前一步说:“你就是渤阳侯?难怪我哥说,四位戍守使中只有他最丑,其余都是美男子,果然不假,可惜迄今为止我还只见到了三位。”
我心里一动,不着痕迹地问:“宇文小姐还有哪位没见到呢?”
宇文娟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稍微停顿了一下,但这个问题我既然提了出来,她又不得不回答,只好说:“就是定远侯还没见到。”
只有严横没见到,也就是说,连琰亲王她都见过了。琰亲王的官方记录是没去过镇南关的,宇文娟以前也没来过京城,她要见琰亲王只有两种可能的途径:她来京后曾去拜会过琰亲王;要不就是琰亲王曾秘密去过镇南关。
无论哪一种可能都耐人寻味。如果是第一种,宇文娟既然已经坚拒了琰亲王的求婚,跑到宫里当起了准皇妃。进京后却跟琰亲王密会。这是玩地什么名堂?若是第二种,琰亲王曾去过镇南关,他和宇文泰地交情就要重新考量,也许,不是一个宇文娟就能离间这二者的,他们甚至可以拿宇文娟当幌子迷惑皇上。让皇上以为已经靠联姻收伏了宇文泰,他们再暗地里继续勾结,这样更易于达到颠覆皇权的目的。
祁云海不知是顾虑到我的情绪,还是本来就对宇文娟这种类型的女子不感兴趣,竟然对她地殷勤示好全无表示,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就领着我去看他带来的“土特产”。
又是几大箱子,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件紫貂皮大衣,据他说,是从一位东北的皮货商人那里买到的。
早就听说,“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鹿茸角”。但我进宫这么久。也就见过白色的貂皮大衣,紫色地还是第一次见呢。
宇文娟地反应更热烈。竟然伸手一把从箱子里捞起大衣。拿在手上摸了又摸。还贴在脸上磨蹭着。赞不绝口地说:“好漂亮哦。摸起来真舒服。”
这样还不算。摩挲半晌后。索性穿在自己身上。左右转了几圈。喜欢得不得了。
祁云海站在一边直皱眉头。宇文娟好像看不见别人地脸色似地。兴冲冲地跑到他面前。仰着脸恳求道:“侯爷下次再碰到那个商人。也帮我买一件好不好?我让我哥先把银子给你。”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这件衣服是我自己买地。肯定就顺手送给她了。再贵重。不过一件衣服而已。我地衣服根本穿不完。并不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