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法证先锋-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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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串圆润晶莹的珠子。
粉红色的柔和光芒的珠串,在我手心,宛然流光,却又不是彻底晶莹剔透,一颗一颗,反而雾蒙蒙的,好似雾里看花一般,格外神奇。
我心头一沉,我认得这珠子,这岂非正是柳藏川在碎玉河边从怀中掏出的么?为何现在竟在我的手中?
我浑身发凉,站了一会儿才稍微想通,不是从天而降,也无有鬼神之说,当时柳藏川抱我告别之时,大概已经将珠子放在我的袖子里头,我那时候全心在他身上,自是不会察觉的,再加上昨日多事,一刹那竟没有留心袖中多了东西,只是东跑西窜,这东西幸亏也没有自我袖中丢了,真是幸甚手中握着那珠串,刚刚清醒的头脑又有点模糊,这珠子,自是小蝶临去之前,交给柳藏川的,想必他多年珍藏,从未离身,忽然在殉情之前,将珠子交付给我,是为什么?感激,亦或者留念,会不会有别的意思?
我揣测着他的心思,却始终也想不通。低头瞧了瞧这珠晶,很是可爱,定然价格不菲,叹一口气,财迷如我,见到这样名贵的珠串,竟没有直接想将她的身价估一估的冲动,可见柳藏川跟小碟在我心头留伤至深。
我前思后想,几度摸索,最后终于将那珠串仍旧放在怀中,好好地揣住了,才迈步出门,仰头深吸一口清晨冷冽的空气,让头脑重新清醒。
正想去见见清雅是否在他的房间,便望见前方人影一动,红色长衣,如此醒目。
“展昭!”我喜不自禁,大叫一声,兴冲冲迎上前去。
来人果然正是展昭:“大人早埃”他双手抱拳,冲我微笑。
那一星早晨的太阳自屋顶上冒出来,仅是羞涩的露咄一道光线而已,映的他的身上却宛如霞光万道,着实醒目。我承认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却仍旧傻傻乐呵着:“展大人早,来这儿是找下官有事么?”
展昭微微一笑,唇角的孤度刚刚好,优雅,温柔,不过分,也不矜持:“大人不要总是下官下官的,这升官的旨意,恐怕最迟中午就来了。”
“啊?是吗?”我一怔,却全无喜悦之意。
展昭见我面色淡漠,问道:“怎么,大人不高兴吗?”
我摇摇头,说道:“这……咳,这也没什么……这官场的事,我是心有余力不足,而且来汴京之后,并没有结交几个朋友,反而先竖下了难以对付的敌人,展大人,你说我高兴的起来么?”
展昭听我说完,才点点头,说道:“大人所忧虑的极是,只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大人当时想查明柳藏川一案,刀山火海也无法阻挡,既然案情真相大白,便是最好的结局,至于得罪了的人,大人日后只需更加小心行事,不要落把柄在他们手上就是,古人云,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大人只管敞开胸怀,为民请命才是重要的,若他们真的敢用些龌龊的手段陷害大人,展某虽然位低言轻,但也不会坐视不理。”
我听了他这一番话,感动的满心幸福盈盈,身子蠢蠢欲动,又想要扑上来个亲密拥抱,眼巴巴看着他,简直不知要说什么好,如果展昭接受,我会选择次用嘴巴语言,而用身体语言。啊啊,我要用我要用……
我上前一步,咽一口口水,很想扑过去。
展昭又说:“同样,包大人也很是赏识大你的所做,对大人评价颇高,包大人为人耿直廉明,日后若真有人同大人过不去,包大人也不会任由小人一手遮天的。”
他说他自己就是了,干吗又把包大人抬出来啊,想到那一张威风凛凛的黑脸,我的一腔YY之情顿时如火焰山遇到了芭蕉扇,嘶地就熄火了。
“大人,不要如此。”大概是见我脸色变化,最终垂头丧气,不明所以的展昭上前一步,主动伸手拍拍我的肩头,“圣上的旨意下来,大人官升之后,便跟展昭差不多品级,大家彼此‘凤大人’‘展大人’的称呼,何其陌生,不如从此刻开始,大家兄弟相称吧。”
他是想安慰我么?
我灰溜溜抬头看他:什么?兄弟相称,不,我不要……还是情人相称我更中意些。
“日后我就叫大人宁欢弟如何?”
“啊?”
“大人不乐意?”
“乐意……”我很不乐意的说出这两个字。
“大人还是如以前偶尔时刻一般,称呼我展兄吧。我好似比大人年长几岁。”
我的心底哇哇大哭:我不要叫你展兄,我要叫你昭哥,昭也行,BABY更好,甜心这种称呼有点太腻歪,不如叫展宝最亲切。
“大人叫我什么?”
“展……”正好他的话对上我浮游的思绪,那个”宝“还没冒出来,鬼使神差的我嘴角一溜:“小猫。”
展昭身子一僵。
“啊,我的猫猫……”我心头大声哀叹不好,目光恰好看到我那神勇无敌的金则小猫,此刻正迈着优雅的步伐在屋顶上散步,身上沐浴晨光万道,端的威风凛凛。
听于我凄厉又虚伪热情的叫声,小喵在屋顶上回过头来,高高望了我一眼,“喵”的叫一声,随即目不斜视地仍旧迈着猫步向前去了。
我伸手指着那边,一头的汗。
展昭在一旁微笑:“大人这只小猫很精神埃”
“是啊是埃”我连声附和,缩回手来,抬袖子轻轻擦汗。
我问展昭为何这时候来寻我,展昭才诉说来意,原来开封府包大人想邀我一叹。
我一听这个,头皮立刻发紧,想自己能见到传说中的包大人,那据说是能夜审阴日审阳的高人,我偶的心一阵阵的抽,如果我去,会不会给明察秋毫的包拯看出什么端倪?又,假如我跟他气场不和的话,那不就惨了。
我看着展昭。
展昭微笑,说道:“大人不必担心,包大人是有事想同大人商量。”
“我……我才不担心呢,对了,你叫我什么?你不是要叫我宁欢弟的么?”我悻悻地说。
“对了……是的,一时改不过口来,大人勿怪……哈,我是说宁欢弟勿怪。”
“嗯……”我蔫头耷拉,“没事没事,慢慢来,不知包大人想要我几去?”
“现在就去。”
“啊?”我愁眉苦脸看着展昭,“我还没洗脸呢。”
他忍着笑:“宁欢弟请,我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那好吧……昭……”我故意拉长了声音,斜睨他。
展昭面色不改,看着我,我将后面那个“哥”咽下,不理他,转头撩起袍子冲回去洗脸。
第一次到开封府,我又紧张又觉得新鲜。
自公堂进入,好一座巍峨庄严,杀气逼人的衙门,我那御史府也算是小有规模的,可是见了开封府,才知道什么是气势,是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我一边看一边在心头渐愧,心想让展昭协同我办案的那几日,我好座小小庙真是委屈了昭昭这样的大大神,他原本就应该属于这样开封府的埃
展昭在我身前领路,我目不转睛地看周围摆设,心头想回去要不要照样在我的御史府也依样画葫芦的弄一下,正在四处乱看,猛地望见了右手边上放着那几口铡刀。
我几乎当地弹起来,那几口铡刀一字排开,龙虎狗头像狰狞,似乎能看见那雕刻的深深沟壑里似有血迹残留。
这这这……
“宁欢弟……”前面展昭低声叫了一句。
我立刻弹到他身边。展照见我面有惧色,说道:“不要怕,那只是对付恶人所用。”
我抬头望着他,猛地想起了以前刚来汴京的时候遇到他,当时他当我是仇人般,就口出威胁之词,说是,假如我办好柳藏川的案子,我开封府的虎头铡就是为我准备的……
我当时还莫名窃喜了一下,现在窃喜之心荡然无存,嘟起嘴望着展昭:“你以前用他们威胁过我。”
展昭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你还记得那时候埃”
我不悦说:“我怎么能忘记呢?”
展昭说道:“没事的,当时我不知你的为人,现在已经明白,向你道歉如何?”
我大度展示笑容:“不知者不怪罪嘛。”
两个人相对而笑,展昭再度引我向内走去,我边走边想:唉,开封府是有自己独特所在的,就算我一切照搬,难不成这几口铡刀也跟着弄过去……光想想我就头皮一阵阵发麻啊,还是不要Y了,安分点好些。
展昭引我向内堂而去,走不多时,拐入了一个小小花厅,脚下是斑谰色彩的地毯,我跟着走去,展昭先走一步,大概是去通报。我心忐忑不已,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听到很有气势的声音中气十足的响起:
我一抬头,望见展昭的微笑,心头稍安,迈步向内走去,过了小门,才看见堂上坐着一位蟒袍凛凛,黑面霍霍的大人,眉心陷陷一抹月牙形,不是那传说中的包大人更是何人。
我立刻走近了几步,拱手行礼,言辞极其谦恭。没办法,就算不是小官见大官,我心底对此人的敬仰也是滔滔不绝的,忠臣清官,为国为民,便是我心头一级棒的偶像大人。”凤大人请起,不必客气。”包拯开口说道。
我起身,肃立原地。包拯又说道:“凤大人请坐。”
展昭示意我到他的那边去,我立刻转身,走到展昭身边,忽然望见展昭还站着,而包大人身边那位儒雅书生冒的人也站着,便一时踌躇。
展昭说道:“不必拘谨,你是客,理当如此。”
我只好宽心坐了,望着在上之人,大胆说道:“下官来到汴京,一直俗务缠身,没有时间来拜见包大人,还请大人海涵。”
那人便一声长笑:“好说,似凤御史这样的人,包拯心头才欢喜,那些不思为民请命却只会一心钻营的人,日日来我开封府,我还不愿。”
我有点面红,倒不是我不喜结交,只是不擅长钻营,也是懒人,只愿安安稳稳,没想过削尖了脑袋向上爬,所以自然不像是其他正途出身的官儿,一到汴京便会四处拜见自己的顶头上司,或者笼络人心,好争取日后仕途更加平坦。
“大人谬赞了。”我只好谦虚状。
“本府双眼如炬,谁是忠臣谁是奸臣,一目了然,更何况,连展昭也十分夸赞凤御史你,可见你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包拯叹道。
我忍不住偷偷瞄了展昭一眼,脸红说:“那也是展大人太过抬举下官了。”
包拯再度大笑,说道:“是不是抬举,本府心底有数。其实本府今日邀凤大人过府,也是想借凤大人你的智慧,替本府查一件案子。
121 细察万事皆有因
虽然心底隐约有数,等包大人说出之后,还是略觉意外。按包大人所说,这一次的约见,既有相请之意,也有托付之意。我于情于理都不能拒绝,纵然这案子本不属于我的范围。可是单只是展昭一人的目光,已经令我有种奋不顾身答应下来之感。
差人领着我去查看那一具发现的无名女尸,近来我十分少见此物,纵然展昭已经出言提醒,揭开那蒙在尸身之上的白布之后,场景仍旧吓了我一跳。
对比何其强烈。
尤其是,这洁白如玉的一具身体,跟那……已经辩不清原来模样,面目全非的一张脸,白的红的,完整的跟血肉模糊的,交相辉映,好像是一幅超现代的荒诞画像。
倒不是极吓人,然而心理准备未曾充分之前,仍旧有些惊悚,我吓得微微扭头,展昭在一边轻声唤道:“大人?”
我回头,对上他一双淡然温润的明眸,心头的阴霾仿佛遇到暖阳一般散了开去:“无事。只是稍微走神。”
略微挥挥衣袖,我低头查看这无言的证物。
很显然这是一个十分养尊处优的女子,就算看不到脸,这一具身体的丰腴跟完美程度展现她的天生丽质,而那一双光洁如玉毫无硬茧或者其他陈旧细伤的手,则说明她不用亲自动手做事。
因为保养的太好,所以手上的纹路也极少,又加上不能看到脸,所以要判断她的年纪,最准确的方法按照骨骼的生长程度来猜测。对这方面我并非是百分百的专家。
细细看了一会儿,觉得并无遗漏,才转身出了殓房。
展昭自身后相陪,轻声问我:“可有任何发现?”
我摇摇头:“这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只穿着里衣而已?”
展昭答应:“不错,甚至连鞋子都没了,怎么?”
“我正在想……她的身上十分干净,竟看不出什么特殊来……”我低头沉思。
包大人一行正等候外面。我缓缓过去,行了个礼:“下官看过那无名女尸了。”
包大人点头:“不知凤御史看出了些眉目未曾?”
我皱了皱眉,说道:“这尸体上任何证明她身份的东西都无,脸也被毁,只是看身体的话,下官怕是没有十分把握。”
“凤御史忧心忡忡,可是想到什么?”
“下官只是觉得……不解。”
“嗯?怎么不解?”
“下官只是觉得,这件事件有些奇怪。”我伸手凑在嘴边,无意识的蹭了蹭唇,说道,“这女子被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仵作也是如此说的。”
“假如是拦路抢劫,这样应该是足够了,再加上她身上所有贵重值钱物品都不见,对于一个穷途末路的贼人来说,目的已经达成,而且据说犯案之地很是靠近我的御史府,当夜我御史府中动作频频,若是寻常贼人,应该有所忌惮收敛才是,为什么宁肯浪费时间,在这女子的身上划出那么多伤。”
“凤御史所言极是。”
“而且就算她身上带有贵重物品,那衣裳又值几钱?”
满心疑惑,我情不自禁说道:“所以劫财财的说法,下官觉得并不可信。那第二点,能把人的脸划这样,分析看来,应该是有仇,有极大的怨愤才如此残忍的下手,用以泄愤。但是如果是泄愤的话,怎么会那么干净利落一切先杀了她?假如是我,必定要细细折磨,让对方感觉最大痛苦才是,可是下官仔细看过,女尸的身上所穿的里衣,只沾染了颈部的血,呈现很规则的血迹濡染,而衣裳的其他部分都没有沾到任何血痕,可见凶手是将女女子一刀杀死之后才毁其容貌,不然的话,女尸的双手也要沾上大量血迹的,因为挣扎,因为痛苦,但是她的手很干净,袖口亦是,所以杀手应是先杀人,后毁容。若是泄愤,何必如此画蛇添足,所以泄愤的说法并不明晰,有些站不住脚。”
“那大人以为杀手目的为何?”
我咬了咬嘴唇,又咬了咬手指,心底百般犹豫,最终说道:“下官猜测……杀手的目的可能是……掩饰。”
“掩饰?”目光所至,见包大人跟身边斯文的公孙先生交换了一个眼神。旁边的展昭却仍旧面色淡然的看着我,我的目光同他相对,微微一怔,情不自禁的说道,“下官想来想去,只这一个可能最大,杀手出人意料的将那女子杀害,为了掩饰她的真正身份,所以才用刀毁其容貌,又将她身上有关她身份证据的东西全部带走。”
“不错,果然是的确极为可疑!”
我怔怔望着展昭身上那一袭红衣,皱眉继续说道:“只是下官想不通的是……尸体的里衣上沾染了大量的血,颈部所流出的血大部分都落在里衣之上,下官在想,女子遇害之时,……她……大概并没有穿着外衣,不,当夜那么冷,寻常人是不会不穿外衣出外的,所以,或者说……外衣已经被脱掉了。”
“这样啊,所以那里衣之上,才有那么多的血,凤御史果然观察细致,推理严谨。”
我的目光自那红衣向上浮动,望见光影里展昭的脸,微微冲我,展颜一笑,我恍恍惚惚,脑中似乎想到什么,又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