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列侯-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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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军又来试探两次。
每次人不多,也有两千来人,在大营外放几箭吆喝一会儿就跑,汉军大营刚要拉开架势就跑的无影无踪,每次跑的跟个兔子似的,专挑丛林茂密的地方死命钻,骑兵走不了那些密林地区,只能围着树林干瞪眼。
中军大帐,上百号军官围坐在巨大的沙盘前。
赵君育握着教鞭沉吟片刻:“南越军人的动向很奇怪,摆开阵势在等什么呢?难道他们以为十二万人和我军对峙下去,就有和谈的机会吗?”
“情况不明,我的想法是打一打看看南越军的抵抗坚决与否,根据情况再做具体安排……”司马休还思索着。
陈无伤站起来,捧着他的小笔记本念道:“按照时间两万偏师应该到了蜀中,汇合蜀中郡国兵在两个月内打穿潭中(柳州)在情理之中,两面夹击可以实现突破南越乌龟壳的目的。”
“太慢了,两个月后已经入冬了,我军还要不要班师回朝?”
周左车摆弄着匕首,冷笑一声:“战争未平班师回朝?天子重罚你们谁受得了?平越之战打不完谁都别想回去,回去就是个死字,要我教你们怎么写死字吗?”
匕首在脖颈上比划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胆小的人脸色刷的一下变了,列席陪坐的夜郎军官像一群鹌鹑在瑟瑟发抖。
羽林骑军官哈哈大笑,让南军和郡国兵的军官们也见识到羽林骑的可怕,可以在热带密林中轻而易举的狙杀狡诈的南越蛮兵,可以拿着匕首在脖颈上比划充满暗示性的威胁动作。
他们就是群疯子。
第224章永结盟好?
九月初三,大雨渐止,多云转晴。
汉军踏着泥泞的草地向南越军前锋大营发动进攻,这是汉军第一次尝试进攻,前些日子被连绵不断的阵雨,水土不服,消化不良折磨的不行,到今天稍稍整理士气,组织起三万精锐攻营。
对面南越前锋大营也是三万人,以三万对三万应为势均力敌,可是胆小的南越军闭门不出,天真的以为谨守大营可以抵抗汉军的进攻,但是他们并不晓得汉军的厉害。
南越大营外半里,三万汉军扎下大阵,弓弩手排好对准四门紧闭的南越军大营。
“风!大风!”
十排纵列的弓弩手军容整齐,每排五百人的阵容堪称豪华,箭阵的威力也无比的强大。
站在营头上张望的南越蛮兵惊呆了,面对黑压压的箭雨几乎毫无反应的机会,顿时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殷红的血流如雨如注,暴力的弩箭撕开蛮兵脆弱的身躯,内脏和鲜血洒落一地。
南越蛮兵吓的直打哆嗦,万万没想到汉军打仗不讲规矩,营门前高挂避战牌应该谨守规则行事,汉军根本无视避战的规矩,一箭就把避战牌射下来。
简陋的木制营门挡不住太久,营外的箭阵一刻不停的射来,南越蛮兵很努力用弓矢还击,但是南越的技术实在太差了,六十年前携带来的秦弩早已朽烂不可用,以南越当地的软木制作的角弓不堪大用,射出的箭矢软绵绵的只有几十米射程,隔着一道营墙飞出去就没力道了。
营门外军鼓震天响,营门内人心惶惶不知所错。
“反击!”
“不行啊!汉军太厉害了,我们挡不住。”
南越大将吕钦气连斩数名怯战的军官,依然止不住动摇的军心。汉军来的太快太急,雨过天晴就立刻发动进攻,以至于南越军还没想好是再打一次还是撤走。
咚咚咚……
营门在颤动,汉军终于要攻营了。
“将军,咱们快撤退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吕钦咬咬牙一挥手,三军将士没命的逃走。在大营的南侧留着一个不起眼的门,那是南越人留给自己逃生的小路。
砰!
扭曲的营门被撞的七零八碎,汉军士卒鱼贯而入,放眼四望大营中连个人影都没有。
挑开南越士卒的营帐,陈何骂骂咧咧的走出来:“又让他们跑了,这群南越人跑的比兔子还快,像条泥鳅滑不溜手啊!”
“他们跑的了吗?”
陈何一愣。回过头只见陈无伤走进来:“车骑将军派出了两万追兵,想方设法把逃走的南越军留住。”
“这地形不能用骑兵追击。”
“步兵就可以,撵着南越蛮兵,总会有人最后掉队。”
灌强指挥人马搬运南越大营的军械粮草,三万人足够吃两个月的粮草可不是个小数目。虽然南越国非常贫弱,但是生活在热带的小国是不缺食物的,一年四季海洋里、河流湖泊中有的是鱼虾,丛林里有野兽。树上有香蕉柚子,听说还有龙编的三季稻米可以吃。
南越人的粮仓做的不错。防潮防湿布置的很到位,汉军掌管粮草军需官对南越人的管理技术啧啧称奇,汉地在黄河两岸的北方,根本不需要花大力气做防潮工作。但是这些年暖湿气流常年盘桓,年平均气温升高带来水害、风暴、海水倒灌的损失很大。
今年夏天,齐国传来的消息让朝廷很不安,狂风暴雨连续肆虐一个月,造成海水倒灌冲毁堤坝,给沿岸的村庄农田带来沉重的灾难,旱灾蝗灾相应的大幅减少,水害河患带来巨大威胁。
南越前锋大营军帐内,吕钦只来得及拿走将印和签押文书,行军地图和各类文书的竹简散落一地,推倒的烛台烧掉半个营帐,只因暴雨刚过潮气太重,营帐外湿答答的没有引燃就中途熄灭,随便翻开一张地图,看到南越各地的驻军布防图,竟然连这样重要的机密资料都没来得及销毁就逃走了,南越军队的素质实在令人堪忧。
庄青翟说道:“南越人的软弱出乎我的预料,我还以为他们会负隅顽抗,至少也要断尾求生,秦人的后裔堕落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他们不是秦人,南越军中没有秦人,所有秦人都被蛮族化了。”曹时叹了口气。
南越军的警惕性像只愚蠢的狍子,竟然用对付闽越人的简陋战术来对抗更加职业化的汉军,做了军人还那么天真幼稚,春秋时代的规矩早过时了,指望用一块避战牌解决进攻无力的难题,简直是在做梦。
庄青翟笑了笑:“要换做是我,避战牌还是得看着。”
“行军作战率军卫国,我们身肩家国天下之期许,天子的信赖和家人的希望,怎么能为了一群蛮夷的信义而放弃到手的胜利呢?行军打仗绝非儿戏,道义只适合势均力敌的情况,大汉帝国与南越讲什么道义?那只会害了自己。”
曹时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他不记得历史上南越国是怎么被灭的,只知道大概是汉武帝后期的事情,好像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被灭掉了,相比之下还是北方的匈奴更棘手。
两个时辰后,追赶的汉军陆续返回大营,不出所料毫无防备的南越逃兵再次被击溃,南越蛮兵丢盔弃甲拼了命的往密林里钻,汉军杀散了他们的主力,擒获三千多名没来得及逃走的南越蛮兵,追赶二十里才缓缓撤回来。
李由摸着脑袋不好意思:“我们没敢追太深,担心南越军的主力前来接应败兵,现在想来是过于谨慎了。”
“三千也不少了,还有一万多套皮甲和藤木甲,青铜刀剑也有数千套,表现的不错给你记一功。”曹时没生气,汉军的追兵不会跑的太远,毕竟地形不熟悉又没有后援支撑,古今深入太远很容易被包围。
胜了一阵,军心渐稳士气大涨,忐忑不安的士卒们终于安心了,南越蛮兵是群中看不中用的软脚虾,看起来很厉害,实际非常菜。
当晚举行一场小型庆功宴,军中主官皆到场庆贺。
“恭喜车骑将军旗开得胜。”
“恭喜!”
将领们齐声祝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露出笑脸。
曹时说道:“行军打仗不方便饮酒,今天我就以茶代酒,感谢诸位和奋战在第一线的士卒们,祝愿大家再接再厉,击溃南越军立下大功!”
“喏!”
第二天一大早,南越使者叩响了营门。
年轻使者面对汉军的威势,不卑不亢地抬起头说道:“在下是西瓯人吕嘉,代表我家大王向车骑将军问好,我家大王希望能与汉军和谈,请两军罢兵永结盟好。”
第225章心比天高
吕嘉是越人,家乡在毗邻闽越的西瓯,像许多普通越人那样顺服南越王赵佗,在他眼里赵佗是个了不起的传奇人物,以外乡人的身份统一南越,胆识魄力令人惊叹不已。
然而赵佗老了,猛虎再凶也有老态龙钟的时刻,雄心不在的南越王一门心思培养孙子赵眜,那个越人眼中才能普通的中年人。
想到临行前的反复嘱托,吕嘉暗暗撇嘴,赵眜太胆小了,面对汉人卑躬屈膝放下身段的讨好,甚至不惜把自己的王太子赵婴齐送到长安城做人质,软弱的王令人失望。
越人希望再出一个赵佗式的南越王,一个硬抗汉军不落下风的南越王,就像几十年前,赵佗挡住吕后的愤怒那样。
“永结盟好?”
汉军将领们哈哈大笑。
“你们不要这个提议觉得很好笑,汉军的强悍是有目共睹的,我们越人打不过强大的汉人,但是你们的统治能安稳吗?南越王都在番禹,汉人的帝都在长安,你们能管的了几时几刻,山水轮流转,汉人国势强横一时终究有衰落的时候,我们越人照样会站起来。”
吕嘉终于露出峥嵘之色。
大帐里军官们全都愤怒了,南越使者的嚣张气焰刺伤了汉军将领们的自尊心,一个即将失败的人还敢威胁自己,简直是疯了。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越人!”
“我奉劝你们尽早与我们大王合作,否则你们必将承受几十年前的失败,我们越人是打不败的。”吕嘉不急不躁似有依仗,他的依仗是数百万土著越人,强大的秦人在越人面前也屈服了,何况一群汉人。
曹时面色不动:“吕嘉。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一个越人,为了越人的利益放开胆子威胁汉人,你的胆识令人钦佩,但越人没有资格与我谈判。”
“为什么?”
“因为你们是失败者,理应接受胜利者的支配。如果你们拒绝支配,我不介意清洗掉整个越人部族。”
他的脸色瞬间大变:“你威胁我?”
曹时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真的很有趣,到底说你信心十足,还是不知进退呢?也罢,随便你怎么理解,请回吧!”
吕嘉恨恨的瞪了一眼怏怏而退,纵然他心比天高又能如何?
南越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十二万南越军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汉军的进攻并没有停歇,第二天一早十五万大军漫山遍野的铺开,三越联军的大营是待不住了,后撤到龙川城继续坚守。
龙川是一座不起眼的夯土城,可就算在不起眼那也是个城,不是普通的土围子。更不是木头扎起来的大营,前期经过数个越的工事加固,夯土墙又加高七尺,城墙厚度增厚五尺。颇有点坚城的味道。
越人三王摆开阵势要坚守下去,打持久战是越人占便宜。越人坚信汉军坚持不了太久。
赵眜一夜没睡,早餐时忧心忡忡的听完战报,就听到他的儿子赵婴齐来到龙川城。
“婴齐,你怎么来了。赶快回去。”
“父王您比以前瘦多了!”
“你不应该在这里,听我的话快回到番禹,此地不安全。”
赵婴齐摇了摇头:“番禹的情况也不好,曾祖父病了,王宫里乱做一团,赵遂请示我是否撤回到番禹平复人心。”
“赵遂是胡闹!他守着五岭的重要关口不管,回什么番禹!我竟然连他的作为都不清楚,这混账东西疯了吗?”赵眜气极了。
“父王,这场战争不能打了,再打下去人心都散了,越人听到车骑将军的威名很害怕,曾祖父病重期间还念叨过几次,您应该早点降服。”
赵眜闷着头不吭声。
除掉派出吕嘉,他又派出三波使者去汉军大营谈合议,提出的要求也是一降再降,只求留在番禹遥尊天子,继续当个太平诸侯王即可,汉军就是不松口。
他觉得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即便想让也没有继续退让的空间,夜郎王金竹的遭遇他是知道的,去长安城为皇帝唱歌跳舞太侮辱人格了,他宁愿死在番禹也绝不会承受这般侮辱。
“孩儿愿意配合丁公也是迫于无奈,您不应该派人支持丁公追杀平阳侯,不论他死活都会遭到汉人的严厉惩罚的。”
“我也是昏了头,悔不该当初啊!”赵眜叹了口气。
时至今日再多说也无益,汉人不同意和谈堵死了服软的唯一机会,越人明知打不过也要硬着头皮去打。
父子俩谈话的当口上,东瓯王驺贞复悄悄的离开龙川城,出现在十里外汉军大营里。
“东瓯王驺贞复拜见车骑将军。”
“不敢,东瓯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多包含!”
驺贞复忐忑不安的坐下来,他只带了一个贴身随从乔装打扮混出城门,连身边的亲信大将都没干通知一声,生怕消息走漏出去银器轩然大波,三越联军里东瓯只有两万人,其中一万是七拼八凑来拉壮丁走来的乌合之众,不论军事实力,经济实力都是三越垫底的。
三越里东瓯最亲汉,其次是南越,最次是闽越,驺贞复就像他的祖先一样是亲睦大汉帝国的,若不是他儿子驺望被丁公掳走,稀里糊涂的上了三越反叛的贼船,他还在东瓯国好好的当诸侯王,他在三越里是反抗最不积极的,一直找机会给汉军通风报信。
报信的内容非常丰富,三越联军的大营所在地在龙川境内,南越大将赵遂的性格志向,南越国境内的各种小道消息,南越军人散居在村庄里的消息他是不知道的,赵眜把这事当作内务并没有告诉东瓯王,只要他能说的全部都告诉汉军了。
驺贞复就是三越军里的猪队友,早早的把两个队友拿出来卖了数钱,反正东瓯国连年受到闽越国欺辱,同族兄弟还不如汉地的外乡人对自己人好,他早就有心内附大汉帝国当个太平王侯,若非国中的大臣们反对激烈,早几年就促成内附了,因为闽越国的压制越来越强,驺贞复渐渐抵挡不住闽越军的进攻压力,还不如趁机内附比较划算一些。
对待高级间谍,曹时竭尽全力好言安抚:“东瓯王辛苦,让您深入敌营做间也是迫不得已,陛下对您的表现非常满意,许诺会保留您和您的族人最好的待遇,决不让东瓯人再受闽越国的欺辱。”
驺贞复感激涕零:“多谢陛下恩典!我没有太多的想法,天子收回我的诸侯王也可以,做个列侯也没有关系,只希望家眷臣子能获取关内侯的爵位,关内侯是可以是希望提到,我的子民内迁到豫章郡、会稽郡也可以,他们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和渔民,绝不敢对汉家有半点不敬之心。”
“请您放心,最迟再忍耐一个月即可见分晓。”
龙川城不好打也不急着打,二十万汉军里有十万夜郎仆从军,战力和士气是值得怀疑的,汉军的主力翻山越岭携带马匹已经是极限了,攻城器械地取材缓缓制作。
僵持下去符合三越联军的思想,但是他们没想到攻势放缓并不意味着停止进攻,送走驺贞复立刻召开会议商讨分兵之策。
曹时在沙盘前分配作战任务:“去掉东瓯不算,南越和闽越貌合神离,我们可以出兵攻打闽越,迫使闽越分兵他它顾分裂三越联军,所以我决定,卫尉率领三万汉军,三万夜郎军北进闽越作出进攻的姿态,驺郢必然急忙回防闽越国,只要分兵姿态摆开,所谓的相持就不存在了。”
“没问题!”庒青翟爽快地答道。
“我们在南越丛林待不了太久,这里冬天湿冷的环境对我军极为不利,所以我们要速战速决尽快解决南越军的纠缠,羽林骑带着斥候发挥你们的作用,散步出去破坏南越军的交通线,我要让赵眜变成聋子瞎子,对番禹的一切消息完全断绝。”
“喏!”
赵君育行下军礼目光灼灼,终于轮到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