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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娇女谋略-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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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雨势越来越大,越来越急。看着暮色街道中,三三两两急奔的人群,简秋白背上箱拢,拂了拂额头的雨滴,再次看了眼在雨雾中更显雅致的“迎客来”,黯然的拿出藏青色的油伞。也罢,道爷就不信也就凭咱的道行,就享受不了这小小迎客来的“信阳毛尖了”。
    今早出门的时候,他还特意给自己算了一大卦,卦相显示有异,想他今天出门定是有大运数。而这个大运数,还隐隐与“青”有关。至于是何运数,这个“青”代表的是何含义?凭道爷他如今的道行还真是不能算出个究竟来。
    简秋白摸摸了藏在暗处的骨牌,难道今天又卦错了,这也不能怪他,他的卜卦虽准,但十次里面终究还是有一次是要出点绌漏的,这次不会这么巧吧。简道爷这么想着,脚下一不留意,踩进了一个大水洼。
    “道爷我今天真倒了八辈子霉运了,毛尖没喝上,倒是踩了一身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简秋白看着雪白道袍上的黑色污点,想着这会师兄弟们可能正围聚着烤炉谈诗论道,把酒言欢,不禁暗自后悔,都怪这嘴,真贱!简秋白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
    人前他是不能用除尘绝,这回了客栈,关起门来,还不是他想怎样便怎样。他这也不算违背誓言,这样想着,他的速度更快,恨不得脚下生出一双风火轮出来。
    不想越是着急,越是要出祸事。急行中不留心脚下一个踉跄,简秋白只好险险地抓住了一个物事,隐住身形。
    这触感不对,软软的。简秋白低头看中手中的物事,这是一只手,这只手细小纤细,柔弱无骨,。即便简秋白从小长在道观除了师姐师妹没有过多的接触过女子,也知道这只手绝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
    这个念头一闪,简秋白就像被开水烫着一样,丢了那只如玉的小手,弹跳了起来。不对,这只小手为何如此冰凉刺骨?是的,就是冰凉刺骨,像一块千年寒冰,既便这下正下着大雨,也不该如此啊!
    再看这双手的主人,她的衣着妍丽,体态轻盈。肤如白玉,腰细如柳。简秋白的眼睛直直地定住了,此时在大雨的肆虐下,薄衫下的身段惹隐惹现,引人遐思。她恍若未觉,任凭风吹雨打,仍在雨中直直地立着。
    简秋白感觉脸上一热。“呸,亏你还是道家子弟,在想什么?”看着在风雨中屹立如松的少女,简秋白暗自唾了自己一口,道:“这位小姑,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小心,唐突了,还请原谅则个。”
    简秋白不自然的缩了缩手,上前一步,把伞撑在少女头上,从背后小心地看着她的反应,她却浑然未觉。真是奇了怪了,常听师兄们告诫,时下虽然民风开放,不过切不可做出逾规之事,不然被世俗界小姑子缠子,这一辈子就算完了,只能留在世俗世界,与仙家无缘了。
    刚才他不小心牵了这小姑子的手,应该算是逾规了吧。他的心突突地跳,毫无章法。只能硬着头皮赔个礼,期待这小姑子能原谅他了。可她怎么就不一样呢?
    她不是应该如师兄们说的那样,要么当场赏他一个巴掌,从此两不相见。要么就是缠着他,让他给个名份吗?这眼前的小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个正眼也不肯给他?
    他是不是应该暗自庆幸,然后拔腿而逃呢?看着面前明明无比孱弱却直挺的背影,他的双脚却如同生了根般,钉住不动了。
    “道爷我今天,真是活见鬼了。”此话刚出,一道冰冷的视线就前方扫了过来。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比这雨水澈亮千倍万倍,那黑黝黝的眼珠子一不小心就能把人给吸进去了,此刻被这双眼睛的主人这么冷冷地盯着,简秋白感觉身上一寒,到口的话就吞了下去,“此小姑如此容颜,这鬼说的当然不会是她。”不过,看那小姑子的眼神,怎么还透着那么几分古怪,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
    不过那小姑子只看他一眼,复又转过头去?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如此专注?
    简秋白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看到了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定国公府”。
    简秋白从来对自己的容貌深有自信,至少天机门无人与其项背,难道这到了世俗界,他这容颜只能算是一般,还是连一般也算不上?不然这小姑子缘何对自己不屑不顾,却独独对牌匾上的大字如此地关注。对,就是如此关注。
    她的眼神似在抚摸,又似在回味,似眷恋,似不舍,还有点悲凉。更多的则是坚定,那双幽深的眼睛里透露着无限的情感。
    那一年,正是德泰十八年。
    这一日,简秋白遇到了与之纠缠了一生的人,或者应该说他纠缠了一生的人。若干年后,他时常在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还会不会要下山,会不会后悔与她相遇,还会不会纠缠于她,即使问了千遍万遍,他的答案亦是如此,此生无悔!
    
    第四章 萧二郎
    
    简秋白看了看天,这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然雨却半丝没有停下来的迹像。手上的油伞堪堪只遮了小姑子大半个身子,此时的她犹如从水中打捞出来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透的地方。
    可眼前的小姑子,仿如入定一般,直直地盯着定国公府的大门,半点都没有松动的迹像,明明是一个柔弱的人儿却硬是给人铿锵铁骨的感觉,这小姑子性子可真倔啊。不知她到底为得是哪般?
    简秋白看了看定国公府的大门,再看小姑子意味未明的眼神,心想,莫非这小姑子是惹了家中长辈不快,所以悄悄地跑了出来,现在因为怕被家中的长辈责骂,所以不敢进门。
    简秋白越想越有道理,便不由得出声,道:“小姑子,可是这定国府中人,这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又风大雨大的,你一个小姑子在外多有不便。不如就早早地归家,长辈们最是心软,只要小姑子低头软言几句,想来家中长辈们定会宽恕了你。,简秋白说完,见她仍安静不语,不禁叹了口气,让他放任这么明亮的小姑子一人在此,实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道爷他今天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便试探着问道,“小姑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帮你去敲门,等门内仆人来开门了,你再进去,你看如何?”
    薛青衣转过头看着这个背着箱拢,为了给自己遮雨,白色的道袍已经被雨水打湿尤为不知,仍言语晏晏的少年道君。心存感激,便轻轻地揖了一礼,道:“多谢道君!”
    “啊,这么说,道爷我是猜对了。”此时他已经认定这小姑子定是国公府的小娘子了,心想这世家的小姑子就是不一样,见惯了道观上师姐妹们的粗野样子,更觉得这小姑子温婉有礼。便更是兴奋地道“小姑子想通了就好,你稍待片刻,我去给你叫门。”简秋白刚要去敲门,却不料那小姑子已经转身走入了雨幕当中。
    简秋白忙道,“别啊,,我说那个小姑子,你怎么走了啊,你可别走呀,我都还没给你叫门呢?”简秋白看了看定国公府的大门,在看了看独自走在雨幕的清丽背影,撒腿就跟了上去。
    “我说小姑子,刚才不是说好了嘛?你怎么还走啊?”简秋白跟上了薛青衣,一边说着,一边又把油伞撑到了薛青衣的头顶。这个小姑子看起来弱不经风,走起路来却一点也不比他慢,他喘了口气,继续道“那个小姑子,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回家,你一个小姑子在外面可不好啊。不是道爷吓你,现在这兵荒马乱的。万一遇到歹人,到时你哭都来不及了。还是让道爷送你回定国公府吧。”简秋白定定地看着这个颜色明艳的小姑子,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世道女子如货,人命如草。
    薛青衣停下脚步,看着这个喘着粗气,仍碟碟不休的少年道君,道:“我和你很熟吗?”。
    简秋白下傻了眼,“那个,好像,类似不熟吧。”哇了个咚咚,刚才不是很温柔的么,怎么一下子这么清冷了,可怜的简道爷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既是不熟,你又何故紧跟着我?”
    面对这个咄咄逼人的小姑子,简秋白的脸上显现微不可见的红,呐呐道:“独自放你一小姑子在路上行走,着实不安。”简秋白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他完全是为这小姑子着想,遂又道,“小姑子莫要逞强,还是趁这天色未晚,早早归家,免得家中长辈过于担心。”
    薛青衣本不欲与这个少年道君多说,只不过——不远处那道模糊的身影让薛青衣心头一惊。未及细想,一把就拉住这个少年道君的手,闪身躲入了街边的巷子里。
    简秋白这时云里雾里,看着被小姑子拉住的那双手,脸涨的通红,未及思索就脱口而出:“你想干嘛?”
    “闭嘴”薛青衣一手用力捂住了简秋白的嘴,一手把他按在墙上,再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别再出声。
    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近。一个小童为他撑着一把油伞,他一袭白衫,广袖宽袍,行走于天地之间恍若无人。
    如果有可能薛青衣这一世只想远远避开此人,这个萧家二郎萧锐不光在萧家,便是在朝堂上也是能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只是她这一世她的这具身体的原身与他牵扯太深,注定是避无可避了。闭上眼,薛青衣的思绪又回了那一年。
    德泰二十三年,她死的那年。
    那年,那场大火过后,她的灵魂脱离了躯壳,不仅如此,她还窥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那串被她无意中得到的东海佛珠,竟然在烈火中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而且经过大火的焚烧,佛珠居然丝毫没有被烧坏,中间还显现了极小的字体,此佛珠中竟然是传中的流传远古的迷走心经又叫烈火心经。
    这部心经的妙处在于,能迷惑人一时的心智,让人的思想和行为出现短暂的停滞,且被控制之人在此期间的记忆也将随之消失,此部心经共分九层,修炼的时间越长,能控制心智的人数和时间也就越长。这真真是一部宝典啊。
    她如获至宝,欣喜若狂。在灵魂脱窍的那几年,她潜心修练,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成功练到了第三层。也就是说她能控制人的心智的时间由最低的一息达到了三息,不要小看这小小的一息。高手过招,往往由一息决定胜败。
    不过她开心过早了,此心经虽厉害,但也有极大的反噬效果。她初初练成第一层功力的时候,就迫不急待想找个人来试一试这心经的厉害。
    第一个尝试的对象就是崔家小郎崔源,这个崔源亏得阿祖苦心栽培于他,她死后才明白是他与外人联手害阿祖于不义。那天她刚寻了个机会运功对付崔源的时候,萧锐就来了。害她仓惶而逃,事后想想她已经成了一道鬼魂,他根本就无法看到她。只是这个人在她心中的形象太过深刻,以至于一见到他,她就下意识地感到畏惧,想要逃跑。
    而现在这个少年郎,弱不及冠,可谁又能料道,这个看起来无害的的少年郎君以后会一步一步走上那个至高的位置。只有她知道他的真面目,也只有她才知道他笑容背后的可怕,要不是做了那么多年的鬼魂,她想他也会被他皎皎如月的外貌所骗。而忘了这人早已经习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那一天,她整整被烈火焚烧了一刻钟的时间,这才知道这心经的厉害和可怕之处。
    也才明白这心经缘何又叫烈火心经,经书上注明若非必要,万不可轻易使用此心经,且一生最多可动用三次,否则后果将是万劫不复。至此她就只管埋头修炼,不再敢找人试验了。
    这么歹毒的心经,如果换了前世,她即便窥破天机,也是绝计不敢碰的。只因她前世太过依赖祖父,不居安思危,才在危险来临时的那一刻手足无措。
    不过此生,她有了想要守护的人,即便是焚身碎骨,她也定要让那些曾经害过薛家的人后悔他们曾来过这个世间。
    至于那个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萧二郎,既然避无可避,那就迎难而上。
    
    第五章 世上的姑子都是如她这般?
    
    少女柔若无骨的双手按在他的唇上,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充斥在整个鼻端。简秋白只觉得整个人好像被春风拂过,一时间气血翻腾。不由得在心中大喊一声,“无量那个天尊。”他从小长在道观,今天这样的阵仗还真是从未碰到过,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突见少女手上有两道血流一直往下,心中惊道这小姑子何时受了伤,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
    此时薛青衣见萧二郎已经走的远了,整个人松了口气,这才惊觉自己的手还紧紧捂在少年道君的嘴上,忙松开了双手。
    不过看此道君惊恐的眼神,和鼻下正澎湃而出的鼻血,薛青衣不禁暗暗自责。刚才她看到萧锐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后怕,想也不想便急于避开他,现在这一番作为下来,这个少年道君怕是被她大胆的举动给吓坏了。
    只见他一手捂紧自己的嘴巴,一手指着她,失声道:“小姑子,你的手,流血了。”一边说着,一边又匆忙从箱拢里找出一块布巾,递给她。
    “这位道君,你确定这血是我的,而不是你鼻子上的吗?”。薛青衣前世今生从未见过如此单纯之人,隐隐起了玩心。
    听着小姑子一本正经的话语,看着小姑子明亮的眼眸和微微勾起的唇角,简秋白感觉自己的鼻子又是一热,有什么东西又澎湃而出,这个纯真的道君不要说整张脸了,就是整个身子都被自己给羞红了,不过这小姑子抿嘴而笑的样子,真真好看。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小姑子该有的神情啊。
    薛青衣接过手帕仔仔细细的擦干了手上的血痕,又蹲下身去就着街角破罐里的雨水把血渍洗干净。再站起身来,把洗净的布递还给简秋白。
    简秋白也老实不客气的接过布布,擦起了鼻子上的鲜血。两人相视而笑,有一种默契在彼此的心中萌芽。
    这一刻薛青衣对未来又有了一种期待。
    这一世终归与上一世不同了,虽说自己的这个身份虽然复杂,但如果利用得当,对于她在暗中谋划也是多有益处。
    说起这个身份,薛青衣心中暗恼,恨不得再穿回去重来一回。因为这具身体的原身便是那个她避之违恐不及的萧家二郎萧锐的妹妹萧玉。
    萧家与他们薛家一样,都是开国元勋。帝都金陵除了蒋国公府蒋家,定国公府薛家,便是这宁国公府萧家。
    帝有三公,三公当中又有长辈护在手心上的三宝,说起这三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说的就是蒋家的梦瑶,薛家的青衣和这萧家的萧玉。
    这三人公认为帝都三美。蒋梦瑶如花中的牡丹,艳冠群芳。薛青衣则如天山雪莲清秀绝伦,而萧玉便是那多刺的玫瑰明艳照人。
    蒋家梦瑶从小才情横溢,知书识礼不必多说。薛青衣上一世不显山不露水,平静无波。
    这萧家小女萧玉的名声却和她的外貌划不上号了。萧家的这个女郎从小骄横跋扈,傲慢无礼,在帝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其却一点自我悔过的意识也没有,反而颇有点沾沾自喜。觉得别人是恶意中伤她,见不得她的好。
    话说萧家这一代女郎倒是挺多,不分嫡庶共有六个姐妹,萧玉排行最小,最大的萧家女郎已经出嫁,余五姐妹待字闺中。这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竞争之惨不用细说。
    要说到这男丁,当真稀少的可以。大房只得萧礼一个儿郎,而萧玉所在的二房占着名额的萧锐却是从旁族过继而来。皆因这二房宁氏生萧玉的时候中了一种稀罕的毒药,而这毒落在了胎盘里,萧玉从一出身就先天带了这毒。亏得萧父请了三清道观的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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