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holic-兰德尔特环的粉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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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来她会说的是——
“需要的是行动和诚意。”
“行动和……诚意?”
“就是努力一定要有回报。如果辛苦再辛苦,超越了无数困难之后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的话——那就是一种对自身的,契约违返啊。”
“契约——违返。”
“不过如果自己不诚实的话,那也就没办法了。”
侑子以不适合此种场合,甚至该死有点乐在其中的语调,对栉村说了这些话。
“不诚实是对自己的背叛。嗯……与其说是背叛,不如说是比较接近绝缘才对……”
缘。
必然。
“我这儿的孩子不是说了吗?不可能会有自愿放弃幸福的人——他是说了这些天真可笑的话语吧?”
说是说了。
可你为什么会知道。
“不过他那句话并没有说完——因此这话才变得天真。人类需要幸福本事不是权利而是义务,是对自己的义务。要放弃权利是个人的自由,但是如果不达成义务,可就是不讲道义了啊。”
不诚实且——不讲道义。
也就是……禁忌啊。
“中了奖券当然要去换钱,因为这其间的价值是对等的。你需要一万日元的东西,就有交出一万日元的代价,你需要三亿元的东西,当然就一个付出三亿元的价值。如果打折或是降价的话,都会让其中的平衡崩溃。”
当侑子说到“平衡”的时候,她伸手在自己的额头部分嘭嘭的拍手。由于四月一日并不明白她想干什麽,因此就只是呆看着,直到侑子再次拍手。
“来人啊!有没人在!”
侑子说着,第三次拍手。
原来是叫我啊!但那种拍手的情况算是怎么回事!当我是忍者吗?当我能从天花板中蹦出来吗!四月一日一边在心底大喊,一边姑且算是不露声色的拉开了廉门。
“是,我在这里。”
接着他进入了侑子和栉村两人的房间。
不觉间连语气也变得像时代剧的口吻了。
虽然这偷窥行为早就叫侑子发现了,但栉村似乎不知道。她看到四月一日的面容,不禁呼出安心的一口气。看来跟栉村两人独处给她以相当的压力。
“四月一日,把那东西拿到这里来。”
想当然一般的命令。
这令四月一日觉得,与其说自己是忍者,倒不如成了坏官差狗腿子一般。
“那东西是指……”
“是你昨天在‘集中了微小价值的店’内所得到的物品。”
“……”
我怎么可能去过那种玄幻的店。虽然想怎么反问,但昨天这个单语,令四月一日明白她是在指代“一百元商店”。
……这还真是诗意的表现手法。
“快去拿吧。”
由于侑子的语调相当严格且给人以不可反驳的气氛,所以四月一日只暧昧的回应了一下。目前还是先离开这房间比较好。
若“集中了微小价值的店”是指百元商店的话,那么在那里入手的东西也就只有那个装饰眼镜而已,并且由于侑子说“把它料理了”,所以就把它料理了……那么到底丢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对了想起来了,是放在外面的杂货柜里了。杂货柜……侑子却把它叫宝物库。
还叫成什么“宝物的山”。
第一次听说的时候,自己还觉得这个分不清什么是垃圾什么是宝物的人很可怜。不过那之后也经历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事了。先不说有没有宝物,存放在那个杂货柜之中的很多物品似乎的确不普通。
装饰眼镜很快就找到了。
四月一日回到房间,把眼镜交给侑子。
侑子既不向四月一日道谢,也不看他,只是对栉村涂绘说:
“这眼镜,”
“可是来历相当悠久的眼镜哦。”
相当悠久的百元商店吗?
“只要你平常时刻戴着这眼镜,就会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引导你走上正途——那些错误的选项就会被封印住。它会在你面前显示对于你来说你自己所认为的最好的选项,最好的路。”
“是……是这样啊。”
似乎有所疑问,但还是专注的看着侑子手中的眼镜,确实是被那所谓“不可思议的力量”唬住了吧。
“这眼镜可真是……不得了的眼镜啊。”
“因为是从伊达政宗那里留传下来的嘛。”
干吗要撒这多余的谎。
在一旁听着的四月一日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给你了。”
侑子将那“伊达政宗所留下的来历悠久”的眼镜以恭敬的态度交到栉村手上,栉村则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她抓着镜柄的部分,把眼镜举到自己的眼前。
“可、可是我,我的视力很好——”
“这又没有度数,所以无所谓的。”
“是这样吗……但、但您虽然说给我……我、我没有太多钱啊……”
“免费的。”
侑子说。
“因为这才代表了‘给’啊。”
原来如此——栉村点了点头,但四月一日此刻却惊诧不已。
“给”?侑子小姐给别人东西?“免费的”?什么代价也不要——免费的!?
“要将这东西怎么办就随便你了。这是你的‘自由’,要用要丢,也全部是你的‘自由’,你就拿起行动和诚意来决定便行了。来,你也差不多该回医院去了吧?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吧,路你还记得吧?我虽然向让我这儿的孩子送你回去……但他这以后有非常重要的工作要做。”
“啊,是的,没关系的,我想我一个人可以回去——那么,多谢,多谢您了。”
她道谢的话语带着迷惑。
那当然的吧——就这么回去才令人不明白到这里来的理由——也没有什么值得道谢的地方。因为除了一个可疑的装饰眼镜外,她并没得到什么……这眼镜也像是硬塞给她的。塞完了就叫人家回去,还真是失礼到极致啊。
可是,只要侑子说结束了,那么谈话也就结束了。
所以到了最后,栉村也没有品尝四月一日所泡的咖啡——
就离开了那家,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的店。
算作是些微的补偿,四月一日送着栉村走过大门。待他回到侑子那里时,侑子正在畅快的吸烟管。
她之所以刚才一直没吸,是因为到底有伤者在面前,多少还是注意了一些方面,所以才不吸的吧?
虽然自己那么认为,但实情谁知道呢……
“刚才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呢?”
一直以平静的面孔开始装糊涂。
“我说的是……我有很多事情想问您啊,那个装饰眼镜”
“干嘛呀,我并没有骗她啊,那东西的确来历悠久,的确是自伊达政宗那里留传下来的啊。”
“说是伊达政宗那里留传下来的就已经是诈骗了。”
“你不要否定可能性嘛。”
“这种事情让人不否定怎么能行。”
不耐烦的表情爬上了四月一日的面孔。
“而且,您对她说的选项什么的……一定也是,诈骗吧?”
“哎呀?你明白?”
“我只是不认为昨天花一百零五元买来的眼镜,突然间就能具备那种功能。”
“话不能说的这么片面,不过,那眼镜倒的确是个普通眼镜就是了。”
什么用处也没有哦。一直不避讳的说。
“——我就知道是这样。侑子小姐怎么可能不要任何代价就把如此‘贵重’的东西白送人。”
“你语气蛮冲的咧。不过你说的对,可是四月一日,在这方面的认识,你有少许错误哦。”
“啊?”
“我有从她那里获取‘等价’哦。”
侑子微眯起眼。
“而且她的‘愿望’,也已经实现了。”
“……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四月一日的疑问,侑子——只是兀自微笑着。
“昨天我们话说到一半,现在接着说——四月一日,如果有一天你上学途中,有个英国绅士对你打招呼,然后说‘我要送你一百兆元!’。他可能是用英语跟你说话,也可能是用日语对你说话,无论是那一方都好——四月一日,到了那个时刻,你会怎么办?”
“怎、怎么办是指……?”
“你接受还是不接受?”
“这个——”
四月一日无法立刻作出回答。
但这又是在无法立刻作出回答的同时,就已经决定了答案的问题。
“那个——我想。我是不能接受的。”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不是很可疑么?这样只会令人觉得他另有企图啊。”
“啊是吗。”
侑子点点头。
“也就是……那么回事嘛。”
“那么回事是说……”
“如果笼统的归纳起来,不能享受幸福就是那么回事了。在我的立场来看,我并没有说英国绅士有什么奇怪的企图哦——不止这个,那个英国人可谓是绅士中的绅士,他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奇怪的企图。”
“我不知道侑子小姐你会对英国绅士那么全面肯定——但是,你想想,如果有人说要送一百兆给自己,那不管是谁都会不解的吧?”
“你这个回答,我本来是想在‘被向日葵告白’这种情况下听到的啊——那个算了,我换个说法;刚才那个人所说的话,是违心的啊。”
违心。
就是故意让人看到反面——是吗。
“为了幸福,就得付出相应的等价——也就是说,过度的幸福,对自身也会造成危害。因为你必须付出与之相对的‘努力’和‘劳力’不可。”
“因为这是和自己定下的契约——是吧。”
与自己的约定。
行动和诚意。
“不是经常有人说‘人生是加减乘除么’,人生的收支,以最终结果论来说是扯平的。——有好事就会有坏事,反之亦然。”
“这样子——”
的确是扯平啊。
“您虽然说得对,但是……”
“先听我说。不过若单单只听从上面的文法的化,那其实是错误的。说得更细致一点,为了‘幸福’,就必须得背负同等代价的‘不幸’。你懂吗?正因为有‘好事’所以才要忍耐‘坏事’,差不多就是这样。而所谓‘坏事’之后有‘好事’这种乐天的话对自己来说并不成立,你无法与自己订下这种约定。”
“……”
“我换个说法,如果你站在高位的话,那么你要作的工作也就更多。如果你没有办法回应那种要求,那就是不诚实且不讲道义。而如果你放弃这种立场,通过放弃‘努力’,放弃‘加油’来原谅自己,那么你的立场也一定会定位到不幸上去,因为约定必须要这样才能实现。”
“嗯……喔……”
原来是这么回事。
虽然可以理解侑子小姐想说的事情,但——
“可是那个人,栉村涂绘小姐,我觉得她跟你所提的例子有些不一样啊,她也就不仅仅是放弃过多的幸福,连正常的幸福都——”
不论权利还是义务,她全都放弃了。
“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四月一日。”
侑子露出了受不了的表情。
“她是为了牟取平衡。”
“平衡?”
“禁忌的游戏——这种欲求确实存在于每个人身上,但并不可以把这件事和她的例子混同,也不可混合。我前面说过了,先不管是否过度,但的确有人把幸福当压力的。四月一日你也明白吧?并不是说只要幸福了就一定有好事——因为为了那些好事,你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而且人们一般也没办法对那代价视而不见。”
“嗯、嗯。”
如果英国绅士要送给自己一百兆元,那么自身也必须去付出相应的劳动吧。
这样必然就产生了。
不是对英国绅士——而是对自己的要求。
“她一直都在我面前露出一种‘想快点回去’的模样,和我说话就代表着她的压力。因此四月一日出现的时候,她‘安心’了。”
“哎……确实是。”
“她所做的选择是——以放弃幸福为代价,从而逃离压力。对,就如同她自己所说的,这根本不是破灭或自杀的欲望。只是普通的计算而已。”
“计、计算吗?”
计算,计略,计划。
全部都是与“欲求”对立的词语。
“嗯……也就是说,她很害怕得到自己最需要的东西。”
“但她那个样子……只会令人感觉她想冲进不幸中啊。就是侑子小姐你说她是想逃离压力也——”
“冲进不幸——也就是在红灯的时候冲到马路上去吗?”
“是、是的。”
“可是她只是被摩托车撞到啊?”
侑子以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平静表情反驳。
“她已经计算好了冲出去的时间点,如果真的要寻求禁忌的话,还不如直接冲到卡车面前比较好呢。”
被摩托车撞到——是不会死的。用胳膊庇护着自己再冲出去就更不会死了——对,如果说栉村提前计算好了时间点,再选择冲到摩托车前面的话……结果就成了她被摩托车撞到啊……
“最终的结果是,那个人没有去参加公司的新产品展示会;亦即是她不用承担那种令人紧张的压力了。”
“可、可是……”
“而且她虽然说这样会给大家添麻烦,但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吧?不是有人替代她吗?那个叫什么来着。兵头?就算后辈把她的案子接手下来,就算她本人没有到场,她是这企划立案人的事实也不会改变。所以出人头地的道路,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封闭起来的。”
“那个——你是说得对啦。”
不是“你是”啊。
是的确是对的。
虽然的确对。
“或许她本身就不希望出人头地吧。对于真正胆小的人来说,有比失败或成功更令他们恐惧的东西。因为出人头地就代表你要付上的责任会更多,这世上讨厌那种情况的人有人不少;她虽说会给组里的大家添麻烦,但那伙人都是‘好相处’的吧?我想她自己——一定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事实。”
“可是她……把花束……扔到我身上。”
“嗯,你会生气也不是没有道理啦,你这个滥好人不仅叫救护车,还给从未谋面的伤者送花结果却是那样——不过呀,那也是她不知道四月一日你是个爱生气的人的缘故,所以她才会采取那种行动。”
“我不是爱生气。”
若说爱生气,那么在我周围有两人有这毛病。
其中一名就在眼前。
“狂按护士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也知道把事情控制在缘故范围;学校的紧急按钮也是如此,那又不是核武器的发射按钮,按了也就按了,最多被人教训一顿。而且,‘被人训斥’,可能就是她自己所希望的‘幸福之外’也说不定,就像是明明想要喝红茶却要咖啡一样。说起来那个人,还想要把四月一日你泡的咖啡泼到我身上呢。”
她有在想那种事情吗?
那么那句话,就是为了封印住这事情才有的……
“她很清楚明白,‘理解’她一切事情,并能‘解决’的我,不可能在那个场合生气。这些事情,她都计算好了的。”
“概括来说,在凡事顺利进行的时候,突然想不管后果把所有东西都放弃掉的心情,四月一日你应该已经懂了吧?俗话说好事多磨,反正都想放弃的话,还不如提早放弃来的比较轻松。不过以那个人的场合来说,可能某些地方她是有意那么做的也说不定。”
“怎么会——”
怎么会有那种人呢。
怎么会有,在这方面如此彻底贯彻的人呢。
“她说考试失败没能上第一志愿,可是她并没有失学,而是好好的去了别的学校。公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