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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清末1909-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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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开国会’之论,便是抗法之为,便是立宪之敌,全国应共同谴责之,如此朝廷变被动为主动,困局自然可解。”

载沣的眉头虽然仍旧锁着,但总算听出了点什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有法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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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王朝用臣民的敬畏来维持自己的存在,现代政府用选票或者政绩确定自己的合法性,然而,这两条理论换在当下都不成立,风雨飘摇的清廷已经尽失人心,底层和上层之间出现了一段不可弥合的裂痕,上下离心离德,这样的帝国坍塌也就指日可待。

如何把底层和上层重新绑在一起?叶开的答案是依法治国。

这条看似无形实则坚固的纽带,却可以把沸腾的民众束缚在合理且不至于受控的范围。有诉求,可以,请井然有序,被拒了,请闭上嘴,因为你的想法不切合实际,再不依不挠,抱歉,违法必究。这才是解决当前困局最重要的思路,而且,放在更远的将来,这也是一项国民必修课。

就拿此前的请愿运动来说,民众可以随意表达意愿,而政府的合理回应便被千夫所指,归根结底,清廷是苦于没有理论依据,而这个关键时刻,叶开送来了依法治国理论。

官方一句干巴巴的“速开国会,我就是不答应”,只会人民离你越来越远,倘若搁在此前的历朝历代,或许还行之有效,但时代变了,西风东渐,维持了两千多年的那套君臣观念开始被改变,政府的地位由俯视变成了平视,甚至隐隐的有仰视的趋势,在被民意不断推着走的清末三年,这样的现象尤为明显。

只有落实依法治国,朝廷才能重新站在道德最高处,它发出的声音才能被人信服,并且一点点提高自己的跌破底线的权威。

而这些,载沣显然一时不能全部理解。

“依法。。治国真的能。。。。本王是说缓解现在的困局。”

想的半天,载沣也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叶开的那套太超前,他也只听了大概。

“欧美各立宪国都是这样,民在法下,法比官大,咱们既然要学人家,就不能只学个皮毛,摄政王,这才是根本。”

叶开也没指望载沣能完全接受,只能搬出西方那几个国家的例子来说服他。

“你说的也对,咱们是后进之国,本就落后,既然要学就要往深里学,如果这依。。法治国真能让天下太平,你良赉臣功不可没。”

“摄政王过奖了,这功劳可不在良弼,依法治国,是否可行,关键要看摄政王。”

叶开把这个皮球踢了回去,载沣当然不明白前者葫芦里的药。

“本王?”

“良弼所说的法子确实是为了挽救当前的局势不假,但倘若只是一句空话,那也是无用,依法治国,重在一“治”字,有法必遵,违法必究,只有这样这依法治国才能落到实处,摄政王应该率先垂范,为天下人带头,只有上行下效,才能让万民信服,咱们的腰杆儿才能硬起来,朝廷的威望才能慢慢聚起来。”

规定法律的人如果第一个站起来破坏,那依法治国就是一句空话,而且这种影响更加恶劣,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好。

叶开这么说,载沣就好理解多了,归根结底,载沣是一个没有什么政治野心的人,他所做的一系列斗争不过是为了天下太平,皇位永固,所以当然不会反对。

“那是当然,本王监国之初,就下令昭告天下,上自朝廷,下至臣庶,均守钦定宪法,永远率循,不得逾越,说出去的话,当然作数。”载沣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臣也相信摄政王定会遵守,所以倘若日后天下太平,摄政王要谢只须自己足矣。”

听见载沣的保证,叶开张口笑道,当然,他开出的这个方子还缺少一味最重要的药材。

“依法治国,法律先行,这制定法律的部门非同小可,西方立宪国是国会定法,咱们自然以后也要这样,但现在国会未开,定法的重任就落在宪政编修馆和修订法律馆,这两馆以宪政编查馆为主,负责翻译西方宪政书籍,制定法律纲目,职能重要,地位煊赫。”

叶开的言下之意,就是要载沣把宪政编修馆拿在手里,既然要依法治国,最起码要有法可依,法律归根结底是人修的,当然会掺杂如个人的意志,至于这法律偏向谁,对谁有利,到这个时候就尤为关键了。

制定法律的人一定要是自己人,载沣很好的理解了这层意思。

“宪政馆的主事是谁?”载沣问道。

“杨度”叶开照实回答。

这个人载沣当然记得,监国之前,杨度就被清廷任命为宪法大纲的主要编纂人,奉命和王公大臣们宣讲法律常识,他不仅和民间立宪派联系广泛,自己身为湖南宪政公会会长,而且和袁世凯私交甚密,罢袁之时,为袁世凯上书求情的就有他,这也让载沣牢牢记住了杨度。

让这样的一个人占据这如此重要的位置,显然就不合适了。

“宪政编修馆设立一个总理大臣,掌管朝廷所有制律事务。”载沣看了看一旁的叶开,道:“赉臣来当这个法律大臣吧。”

“让臣。。。。不妥不妥,法部尚书,戴鸿慈戴大人精通西洋律法,比臣更合适。”叶开站起身来,连忙说道。

“你不用推脱,本王信任你,这法子既然是你提出,你来办最合适。”看着叶开还是一副勉强的样子,载沣缓了缓,继续说道:“他虽然是出洋五大臣,论法律知识,你或许不如他,但若要问谁最精通本王的心意,他不如你,还是你来吧。”

载沣说完,也不再看叶开,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兀自饮了起来,这事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那臣领命,绝不辜负摄政王的嘱托,为了天下太平,臣就是肝脑涂地,也义不容辞。”叶开顺势大表忠心,这话说的也没错,至于这天下是谁的,就另当别论了。

“肝脑涂地?哪有你说那么严重,当法律大臣,又不是让你领兵赴战,你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放下茶杯,载沣说了一个很冷的笑话。

“是,是。”

叶开跟着笑道,他当然要笑,仅仅一拳之隔的载沣不会想到,法律,这条天生就用来束缚权力的缰绳,或许有一天也会捆住自己的手脚,只要他还大权在握。

深呼一口气,叶开向着下一个目标进发。

“臣还有一事要说,摄政王恐怕又要接着听臣鼓噪一番了。”

“说吧。”载沣摆摆手,既然有话要说,他当然不会拒绝。

“依法治国,是长久之计,须日积月累,方能见成效,用在当下的话,恐怕有些鞭长莫及。”叶开斟酌用词,用对方对方完全能接受的言辞说道:“如何疏导请愿风潮刮起的这股民意,才是当务之急,依臣看,得让他们明白,咱们立宪的诚意是有的,绝非什么假立宪。”

第一百四十五章到人民中去

(第一更,抱歉有点晚了。)

整个清末,思想尚处于封建政权时代的大清朝廷,根本没有把民意放在眼里,总是想法设法把自己置于人民的对立面,“苏报案”,“查封朝闻社”等等大案的发生,帝国的最高层被冠以“恶政府”的名号,民心早就不知道跌倒哪里去了,特别是请愿运动如火如荼的1910年,民间充斥着各种对朝廷的负面评价,这种极度的不信任感导致的唯一后果就是,无论你做什么事,都是一概论错。

九年立宪,朝廷三令五申,确实动了真格,甚至为了给立宪保驾护航,载沣上台之初,就火速罢免了要求延缓立宪的山西巡抚升允,意志不可谓不坚决。然而,他这么做换来的却是恶评如潮,沸腾的民众用朝廷拒绝“速开国会”的行为质疑载沣立宪的决心,这分明是莫须有啊,载沣有苦说不出。

“本王亲自保证过九年之后,国会自开,上谕里白纸黑字昭告天下了,又怎会是假立宪,但各省民众执意要朝廷速开国会,这些天来,京城内外,上书的上书,请愿的请愿,我是有口难言啊。”捏了捏眉梢,载沣略显疲惫的说道。

“摄政王不过是一张嘴,底下那可是四万万张嘴啊,君如水中舟,顺流者昌,逆流者亡,这民意终究是不可违啊。”叶开说道。

民心不附,哪朝哪代不是因此而亡,得民意者得天下,后世太宗爷不是说过吗,我是人民的儿子。

“我大清自有国情在,总不能任由两句喊话就胡来吧?”载沣满肚子苦水倒不出来。

“国情虽在,奈何人民不领情啊。”听到载沣的抱怨,叶开直接泼了一盆冷水,不是他存心打击载沣,一味的抗拒,只能把自己和民众越推越远,等到双方势同水火,手里什么牌都没办法打的时候,你这江山恐怕也保不了几年,真要那样就坏了,等到了叶开掌权的时候,江山碎了坏了,那就太大跌眼镜了。

“那真应了他们?”载沣有点不情愿地问,眉梢缓缓挤成了一个八字,“这次是速开国会,以后要是让本王下野那也答应他们。”

载沣显然说了重话,他不想这么快就把主动权拱手相让,一旦答应了他们的诉求,尝到甜头的民众,万一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怎么办,那处境不就更加不利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有载沣这样的猜想。

但问题是即便不是甜头,直截了当喂给他们苦头吃,他们也未必就善罢甘休,既然如此,还不如一早就答应他们,这样也好给自己留有余地,不过,答应,怎么答应?答应什么?这里面就有大学问了。

“万事都要有个变通,度过眼下的难关才是上上策,臣倒有两个法子。”叶开看了看皱眉不解的载沣,恰到好处的献上了自己解决方案。

“这里不是朝堂,本王说过了,不必拘礼,有什么你就只管讲,讲对讲错都无妨。”载沣给出了信任的示意,叶开开口。

“他们不是要速开国会吗,咱们就给他们一个国会。”叶开缓缓讲道:“真正的国会虽然开不了,预备的国会倒是有,按照九年立宪章程,资政院要到今年的八月份才开设,反正都要开,那不如就趁着这个时机提早一点儿,开春之后,摄政王再发上谕,就说民众诉求,政府感同身受,然立宪大计,条陈浩繁,不能轻改,本王深以为憾,四万万舜民赤诚之心,断不可辜负,本王遂下旨,正式国会之前,特开资政院,以预备国会之名行使职权,九年之内,供各议员练习西方议事之用,待国会召开之时,本院自当解散,此乃万全之策。”

叶开说了这些,总之就是一句话,你们要开国会不就是向赶快图个新鲜吗,那就先设立一个低配版的国会,等到能玩转的时候,那也基本到了开正式国会的时候,这是叶开提出的权宜之计。

“开资政院?”

载沣细细琢磨一番,比起速开国会这种大步冒进的诉求,他更能接受这一点,反正再过八九个月,资政院也要开了,提前不提前,干系也不大,于是点头答应了。

“第二个法子呢?”刚才的建议没有障碍的通过了,载沣直接进入了下一个讨论环节。

“第二步就是和谈,请愿风波闹得轰轰烈烈,就是因为上不知下意,下不知上意,上下隔绝,才生出这么大的祸患,严令呵斥,必然找来民怨,而民怨也会化为更大的民怨,所以依臣愚见,咱们应该适度放低姿态,派出和谈代表,坐下商量商量,这民怨自然可消。”

在没有退路之前,和谈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启用的方案,任何一个政府都不会主动低下头,更被说那个年代的载沣,他接受起来,的确有点困难。

但叶开却不这么想,主动示好,除了让自己处于一个有利的地位,还能博取一个好名声。

“商量不妥怎么办?”载沣的眼神游移不定,还是有点顾虑,“这和谈恐怕不会轻松。”

载沣预测不是凭空想象,双方观点针锋相对,和谈肯定会苦难重重,一旦双方闹翻了,不但朝廷丢了面子,和谈的大臣也等于当场折辱,这可是个苦差事。

“讲得结果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所有人明白,咱们是有这份诚心的。”叶开轻描淡写的解释,载沣抚着下巴,还在做着最后的考量,若要真的选派大臣去,人选是个大麻烦,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谁肯干呢?

“和谈一事,臣愿意亲自前往。”叶开站起身来,郑重请示。

载沣微讶,是对是否,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赉臣,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再想想。。。”

叶开的态度却十分坚决。

“国难当头,臣责无旁贷,况且,和谈是臣提出来的,这担子总不能让别的大臣来挑吧,那良弼的脊梁骨就要被世人戳破了。”说到最后,叶开反而脸带轻松的面对着载沣。

“好吧,也只能依仗赉臣了。”

载沣无可奈何,脸上也浮出一丝欣慰。

“臣不胜感激,定当竭力。。。”

“等等。。。”叶开刚要拜谢,载沣这边也发话了。

“和谈之前,你再加一个领侍卫内大臣的配衔,这样以示郑重,就像你说的,朝廷是有诚意。”

载沣这是要拔高和谈的规格,不过叶开也稀里糊涂官升了一层,虽然是个虚衔,好歹也是荣誉勋章。

“臣谢摄政王隆恩”

从人民中来,到人民中去,叶开还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第一百四十六章偷闲

(第二更,不能理解为什么晚清立宪运动历史课本居然不讲,只在小字部分提了四个字“立宪派人”,个人愚见立宪运动的意义不亚于辛亥革命,跳过立宪,好多东西都无法解释。

2。大家觉得要不要建个小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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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开的建议下,速办资政院以及主动和谈被列上了政府日程,不过这两件事也不是说办就办,在必要的前期准备工作完成前,载沣选择了秘而不宣,还好农历新年悄然而至,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细细谋划,倒不用赶得太仓促。

第二天,宫里的太监来良府宣旨,叶开被授予宪政编修馆总理大臣的职务,负责清廷法律的编纂工作,另外,为了给接下来的和谈铺路,圣旨里还有领侍卫内大臣的任命,虽然只是配衔,并非实授,但载沣还是吩咐内务府赏了一品麒麟补服,这件事在良府内可着实炸开了锅,下人们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一品大员”的称呼还是听说过的,特别是见到精美威仪的官袍,想想都觉得自家老爷威风凛凛。

叶开一下子成了下人嚼舌头的焦点,这是始料未及的,不过他在乎的可不是这个,如何和请愿团的人谈判才是了叶开真正要忙的。

请愿团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民意,而民意这种东西,用好了是助力,用不好就是阻力,叶开用后现代人的思维,这一点并不难看出。

所以,怎么和请愿团谈判,或者说处理民意,在叶开的手中并不是什么棘手的难题,而是一次自己争取的好机会。

一旦叶开能够圆满处理好这次谈判任务,特别是让请愿团的人满意,那他就居功甚伟,民意自然会转向他,而曝光率越高,叶开的政治资本就足,护理天津的经历已经很能够说明这一点。

如果说权力的宝座只能容纳一人,那他和载沣注定要分道扬镳,这是残酷的现实,叶开不得不面对,既然终究会有那么一天,早作谋划就显得极为重要,除了在两人彻底分离之前尽可能的把权力抓在手中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实现政治上的独立。

叶开需要民意这张扶梯助他登顶。

。。。。。

卧房里,叶开坐在躺椅上,双目闭合,神情还算闲适,火炉就在他的脑袋边,温度舒适而不炽热,房屋的墙壁上,映出了两个人的影子。

“丫头看老爷最近越来越精神了。”

韩翠儿坐在叶开的身旁,小手贴在前者的额头上,替他轻轻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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