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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枕簟凉-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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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簟凉》
作者:扣弦为歌


1

楔子 。。。 
 
 
  窗外骤雨初停,青翠的芭蕉上水珠流转,映着冷月清辉,光彩熠熠。帘风疏动,深色垂地帷幕泛起层层漪澜,一双素手自碧纱橱后伸出,挽起纱帐。
  
  锦绣屏风后伴夜的侍女猛然惊醒,睡眼惺忪的看着窗旁独立的女子,“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夜里凉,你也不披件衣裳,着了寒拖垮了身子。。。”侍女起身,絮絮叨叨的说着,将外袍给她披上,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偏了偏头看着自家小姐,神色迷茫,“小姐,你怎么了?”
  
  那背影纤瘦羸弱,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乌黑的发及腰,发梢系着一段素锦,黑白双色相映成辉,愈发的显得发的墨,缎的白。
  
  “他呢?”她问道,声音平静如水,清亮中有一丝黯然。
  
  “姑爷刚走一会儿,说是有事。”
  
  “奶奶知道吗?”
  
  “知道。姑爷走的时候老夫人还没睡,正在佛堂念经呢;姑爷经过佛堂被老夫人瞧见了,还被斥了一番,不许姑爷出去。。。不过,姑爷还是走了。”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
  
  她笑了笑,口里苦涩盈满,她伸手抓住心口的衣缎,心中的疼痛如菟丝般紧紧缠绕,几近令她窒息。身形闪了闪,柔弱的身体仿佛失去了依靠,倒地撞在木几上,她蜷缩着身体,环抱住自己,“好冷。。。好冷。。。却欢,我好冷。。。”
  
  寒入骨髓,通骨彻凉。
  
  却欢看着她倒在地上,鲜血从后脑勺蔓延逶迤,浸入滚金绣花毡,被吓住了,猛地一拍头,高呼:“来人啊!快来人啊!。。。来人啊。。。少夫人出事了。。。”
  
  “却欢,别怕。。。别紧张。。。”她虚弱的笑道,脸色苍白,“先扶我上床。”她阖眸轻呼,长睫翕动,比起他给的痛蚀心扉,这点伤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姐,我去找老夫人。。。我去找大夫。。。我去找姑爷。。。姑爷。。。大夫。。。”却欢紧张得语无伦次,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
  
  她望着床顶的鎏金,不语。却欢,他不会来的,他不回来了。却欢,你找不到他的,我也找不到他了。却欢,傻丫头,却欢,傻丫头。。。说的是却欢,又何尝不是自己呢?泪滴自眼角滑落,极快的浸入鸳鸯枕。
  
  悲伤无言的蔓延。
  
  香翎轩,女子的脂粉地。
  
  他纵千金一挥只为买美人一笑,有求必应,但也有自己的规矩………便是从不陪女子去那女儿家的脂粉地了。无论那女子是谁。包括她。
  
  她看到了什么呢?
  
  “二公子,秦姑娘,这是新出的胭脂,您瞧瞧,多适合秦姑娘啊!”
  
  粉色帘幕后,隐约可见一名身形修长气质清隽的男子和一名妍冶的女子并肩而立,两人低语浅笑,不时双目含情对视,情意脉脉流转。
  
  “这个不错,我瞧着喜欢,包下吧!”女子扬手说道,音软语娇,仰首回眸间唇畔微扬,秋波横流,自是一番妩媚风流,风情姿态,“彦鎏,我饿了,我们去洛燕楼吃点东西吧!”
  
  男子微微一笑,眉疏目朗,清峻卓然,“随你。不过,我可不能陪你去了。”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冽慵懒。
  
  “彦鎏。”女子不依,撅起红唇娇声唤道。
  
  “秀莛,听话。我有事。”他撩起她脸颊旁的发,落下一个轻如蝉翼的吻,温声安抚道,“今晚我会来。”
  
  女子立即喜上眉梢,“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男子低笑道,有种说不出的华丽。
  
  “那好,我等你!”女子挑帘,巧笑嫣然,“我先走了。”
  
  男子含笑不语,看着她秀丽的身影离去。
  
  秦秀莛,他的新欢吗?
  
  她立于对面的蓝纱后,冷冷的望着这一切。能让他陪伴来这儿,想必,她对他而言,是有些不同的吧!
  
  “小姐,东西都包好了,我们。。。你看什么呢?”却欢好奇的往她看向的那个方向望了望,却什么都没看见,有些疑惑。
  
  “没什么。”她转身,挡住了却欢的视线,“我们走吧!”
  
  却欢眨了眨眼,顺从道:“是。”临走时不甘心的回首望了一下,依旧什么都没看,撇了撇嘴,有些失望。
  
  “小姐,你醒醒啊!小姐。。。小姐。。。”
  
  疼痛将她拉回现实,她猛烈的咳嗽着,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似的。
  
  “少夫人并无大碍,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即可。头上的伤每日清换,还有这副药贴,一日三碗。。。”大夫边说边写,吩咐道,“少夫人抑郁于心,应多出去走走,散散心,心情明朗血脉自然畅通。。。”
  
  她漠然的听着,思绪却不知已飞到哪里去了。
  
  君彦鎏啊君彦鎏,当初你既然已不再喜欢我,已厌了我,又何必娶我呢?你若说出来,我是断断不会纠缠与你的,也好比如今生不如死。她举袖掩面,神色凄怆。最美好的年华已付与了他,现在她什么也没有了………唯有这‘君二夫人’的名分。可,夫君已不在,再光环冠顶荣耀加身,也抵不过这一室的空寂。
  
  莫道郎薄情,只怨妾痴心。瓶碎簪不在,情绳两不结。
  
  “小姐,你没事儿吧?”却欢担忧的问道,“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她极淡的弯了弯唇,似笑非笑,“没事。我乏了,你也去睡吧。”只有她知道,心中的某个东西碎了………不!是早已碎了,而如今,是粉碎再湮灭了,再不复存在。倦怠地闭上双眼,她轻轻哼唱:
  
  “井底引银瓶,银瓶欲上丝绳绝。
  
  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
  
  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能说什么呢?
我只能说:存稿真TMD是个好东东!
以前我老是收藏啊点击啊回复啊,都是浮云~~~
可他们现在真的都成了浮云了~~~我泪流成河了。。。。。。。。
浮云,纵然你们是浮云,我也爱你们!
我需要你们!




2

吾家有女风姿越 。。。 
 
 
  金陵的春天总是温润多雨的,三、四月桃花遍林开放,遥遥望去,如一团团红云,分外好看,映着雪白小巧的梨花,红白交错,虽不比百花竞放的万紫千红,一艳一雅,也别有一番风情。
  
  “顾君!”着芙蓉锦衣的风致少妇唤道,含烟淡眉微蹙,无奈的看着书案后专心作画的静丽少女。
  
  少女立于书案前,一手挽袖,一手提紫毫泼墨挥洒,对少妇的唤语仿若未闻。一缕青丝垂下,随着她的动作而轻扫过凝脂玉肌,妩媚动人。勾、转、点、撇、提,落笔,一气呵成。她抬头看向少妇,巧笑嫣然:“姐姐,您看顾君的这幅画可好。”
  
  那是一幅远山图。青山多妩媚,流水更妖娆。由浓到淡,自浅入深,寥寥数笔描尽了层层叠叠的群山起伏,巍峨并美丽。
  
  周碧荏抿唇道:“金陵第一才女的画焉能差?”拿起画卷,她眯眸仔细看了看,侧首,“这。。。可不是余州的灵应峰?”见她颔首,周碧荏不禁轻笑出声,嗔道,“傻孩子。”
  
  金陵第一才女,姓馥月名临池,小字顾君。
  
  临池搁笔,垂眼浅笑,温婉秀雅,“自灵应峰逢姐姐相救,到如今已经三年。这三年来姐姐待妹妹如同亲胞,视其手足,此恩此情妹妹今生无以为报。”她抬眸,翦睫轻颤,“姐姐和姐夫都走了,这偌大的金陵顾君也没有一个亲人,留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自从三年前周碧荏将十二岁的她带回家中,她便再也未离开过周碧荏了。就连周碧荏出嫁到欧阳家,也是将她带着的,也幸好欧阳家不甚在意,姐夫欧阳雅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我只是怕。。。这次我们是去京都。。。而你。。。”周碧荏不知如何说好,只得轻叹道,“罢了罢了,顾君你素来都是极有主见的。”顿了顿,周碧荏似忽想起什么,“这次姐姐娘家的一个妹子也一道,她叫周碧染,与你年纪相仿,正好可以给你做个伴,免得路途无聊。”
  
  “是。”临池应道,有些疑惑的皱眉,她虽对周家的事不甚了解,但周碧荏是独女却是知晓的,“郁姨不是只有姐姐您你一个女儿吗?”
  
  周碧荏敛笑,淡淡的说道:“她是二姨娘生的。”
  
  临池沉默。
  
  周家世代为政,到了周子书这一代,他却反其道而行,改为经商。周子书脱离了家中,独身一人到金陵开始做生意,一开始磕磕碰碰自是难免,不过到最后他不负重望,成为江南一带最大的米商。
  
  不止业有成就,他还遇上了自己的现在的妻子郁兮。
  
  当年,在江浙这一带,孰人不知周子书和郁兮的爱情故事。那名惊艳四座的婉丽佳人,那位名动天下的清隽才子,在水秀江南的朦胧烟雨中,细腻轻滑的青石板桥上,百媚娇艳的回眸一笑,折扇收合的潇逸姿态。。。
  
  那句传遍天下的“今世非卿不娶,此生唯卿挚爱”隐约萦绕在耳畔,而说那句话的人却已琵琶别抱。原来,这世上,真的没有事永恒不变的。
  
  室内的馨香盈满,青烟缭绕徐徐腾散。临池低头痴痴地看着皓腕上鲜红似血的绯色玉镯,久久的无言。
  
  “小姐。”却欢唤道,“欧阳夫人已经走了。”
  
  临池回过神,应了一声,颓然的靠在贵妃榻上,疲惫的阖上眼。良久,她低声缓缓道:“却欢,或许,娘是对的。”
  
  “小姐,你怎么了?”却欢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只是突然想通了很多事。”临池浅笑道,她以前怨娘离开那个家里,让自己失去了爹爹,还饱受颠簸,生活艰苦,却忘了是爹先背弃了诺言。爹再三又娶,娘为何非得待在那深院里,与那些女人争得死去活来呢?不如离开。更何况,娘并没有抛弃她,她就算走,也是带着自己的,没有把她留在那个家里;在外的日子虽然不比在家中舒适,但娘也不曾让她受过半分委屈一点苦,而且还能在外到处游玩,也是不错的。
  
  她也明白,娘和她的离开对爹而言是多大的伤害。别人或许不会明白,可从小几乎算是在爹爹怀中膝上长大的她又怎会不清楚,爹有多爱娘!所以她才会在离家初期对娘万般抱怨甚至憎恨。
  
  却欢呆呆的点了点头,“所以,小姐。。。”
  
  “我想去看看她。”她望向湛蓝的天空,“这么多年了,她一个人呆在那里,一定很寂寞。”
  
  “那,我们是先去京城还是。。。?”却欢问道。
  
  临池咬唇,“燕山”
  
  周碧荏的夫婿欧阳雅斐由外官平升京官,虽然平升,但在京都,认识的人多些,机会也大些,而且他们在京都也有关系,周碧荏的外公便是御史院的正三品御史大夫。
  
  欧阳雅斐接待完前来送行恭贺高升的人,周碧荏将大大小小的事务处理好,半个月后便上路了。由于有点赶时间,欧阳夫妇轻车简行,一行人仅有欧阳雅斐、周碧荏、临池、却欢和周碧荏同父异母的妹妹周碧染,再加三个随行的侍从,共八个人而已。
  
  初夏时分,天气晴朗,和风温煦。一路走来好山好水,美不胜收,令众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临池躺在车里的软榻上,整个人懒洋洋的,双颊娇红似醉了酒酣睡的美人。
  
  临池抬眸瞥了眼车座那边正襟危坐的绿衣少女,精致的容颜永远是大家闺秀标准的敛眉垂眸,抿唇微笑,临池无趣的撇唇,年纪相仿,可表情还不如却欢生动有趣。
  
  这大半个月,周碧染一直沉默寡言,就算临池和却欢聊得再热火朝天,她也不会插进来一起聊。临池也曾邀过她几次,不过都被她拒绝了。
  
  “周姑娘,姐姐在另一个车厢,你不用这么拘束的。”临池温和的说道,“我们来聊天好不好?”
  
  周碧染温顺的点了点头,细声道:“馥月姑娘想聊什么?”
  
  临池轻笑,眉眼弯弯,“周姑娘、馥月姑娘这么叫着不累嘛!你是姐姐的妹妹,我也是姐姐的妹妹,所以咱们俩也就是姐妹了,干嘛那么客套。”
  
  周碧染本就是一半大的孩子,听她这么一说也笑了出来,“那我叫你临池,你叫我碧染,好不好?”
  
  “嗯,不错。”临池赞同道。
  
  “临池你是哪里的人啊?馥月这个姓氏满少见的。”周碧染眨了眨眼,的看着临池,“我听说梁洲有一个隐居了的馥月家族,好像很有名的,”
  
  临池一怔,瞬间换上笑颜,“我从未去过梁洲。”她瞥了周碧染一眼,“天下这么大,就算馥月姓少见,也并非没有吧!”
  
  周碧染点头道是,“是啊,不过那些都不太显赫。”
  
  “不错,确实不太显赫,就算显赫也都已经败了,还有谁记得呢!”临池嘴角一僵,冷冷道,语气里的不悦引得周碧染奇怪的看向她,寒意掩入眉间,她懒懒的打了个呵欠,俏皮的对周碧染说道:“车厢里好闷啊,碧染我们让他们停一下出去走走好不好?”
  
  周碧染掩唇娇笑,“听说临池活泼好玩,最爱山水,果然如此。”
  
  临池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咦?外面的人说的难道不是‘端丽秀雅,仪态大方,风采卓绝,天人之姿’吗?”
  
  “临池你真不害臊!”周碧染嗔道。
  
  “难道不是如此吗?”临池起身,一手撑着锦榻,一手拂上发梢,斜斜的虚倚着,三千青丝如瀑泻下,层层铺叠在牡丹褥缎上,微挑的眉梢骤满万种风情,盈盈水眸中光彩熠熠,光华迫人,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眸光冷冷地注视着她。
  
  周碧染蓦然一怔。




3

昔日城墙依巍峨 。。。 
 
 
  “停车。”临池撩起车帘,喊道。
  
  坐在车辕上的却欢令马夫勒住缰绳,回头,“小姐怎么了,有事吗?”目光瞟过周碧染,隐隐有些防备。
  
  临池看着车外街上热闹的场景,扯了嘴角,“没什么,就是在车里坐久了心里闷得慌,想下去走走。你去前面的给姐姐说声。”偏过头,“碧染要下去走走吗?”虽然是二姨娘生的,看周碧染才是周碧荏的亲妹妹,却还没她放得开。
  
  周碧染点了点头,又恢复了最初拘谨不安小心翼翼的摸样。只是现在临池不会再同情心怜她。本来是看她怪可怜的摸样,想轻松下气氛,结果却让自己心里堵得慌。却欢回来紧跟在临池身后,街上人多,生怕自家主子有什么闪失。
  
  “小姐,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气成这样了?是不是周家二小姐说什么难听的话了?”却欢问道。
  
  临池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人走茶凉,世态凉薄。想当初外公还是内阁首辅之时,京都馥月多显赫,谁人不知?这才几年的光景,就已经。。。馥月家只知道一个小小梁洲的馥月家了。。。”顿了顿,“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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