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簟凉-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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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很郁闷,怀孩子吧,有人说孩子是腹部,可为什么孩子变大了后鼓起来的地方是肚子呢?我纠结了,我知道孩子在子宫,但。。。子宫在哪儿啊?内牛满面风中凌乱。。。原谅我吧阿门,我一花季少女对这些真的不清楚呐!!!
有谁清楚这个可以说一下告诉我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谢谢~(≧▽≦)/~啦啦啦~~~~O(∩_∩)O~~~
顺便说一下,第三卷是温馨卷,嗷嗷嗷。。。。
44
画眉深浅入时无 。。。
丞相之子和首辅之女的婚事自是举朝轰动的,再加上是安易长公主赐的婚,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时热闹非凡。众人都在猜测,君洛两大朝廷权派此次联姻是化干戈为玉帛,强强联手呢,或是长公主的一种安抚平衡手段。君如玉和洛争两人都面带微笑,不动声色,口风紧密不漏,众人轮流试探敲打是半点消息也没探出来。
洛景行想起妹妹那日突然问他朝廷的事,他还笑着说她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朝政了,现在方知,原来如此矣。他蹙眉盯着穿着一身喜红金边暗绣长袍的君彦鎏,俊雅安逸,风采卓然,又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与临池可谓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可他却是怎么看他怎么地不顺眼。
他的妹妹,他的临池,该是在洛争和他的羽翼保护下,远离阴谋,安然无恙悠然自得,没有权利的影响,没有势力的算计,寻得一个真心待她之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记得,娘的愿望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因为她一直坚持着,所以才会离开。
“哥哥。”喜娘在一旁为临池梳妆挽发,她从铜镜里看见在门口徘徊的他,唤道。
洛景行提袍进来,挥手让一干丫鬟喜娘先行退下,偌大的挂满红绸的房间里顿时只剩他们兄妹俩,他认真的问:“临池,你是真心的吗?你若不愿意,哥哥就算抗旨冒着杀头的危险,也不愿让你受委屈。”
临池“噗”声笑出,道:“哥哥有你这么说话的嘛!你都说了若我不愿意你会为了我抗旨,然后被杀头,我纵然百般不情万般不愿也不会说。”
“临池真聪明。”洛景行干笑,有些窘迫,习惯的摸摸临池的发顶夸她,瞧着镜中黛眉修长乌眸凝波朱唇淡粉的临池,长发半绾,一半成髻一半垂肩,未还嫁衣,身上依旧穿着粉色上衣白色襦群,清婉秀丽,喟叹,“临池长大了。”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临池就是照着馥月天意的模样长的,馥月天意即为天下第一美女,美貌由此可知其倾城,临池很像天意,自然也是极美的。
临池好笑摇头:“你也不过大我五岁罢了,这话由爹爹来说还差不多。”
提到洛争洛景行面色一冷,不屑的轻哼,“是啊,你长大了,你才刚长大他就迫不及待得将你嫁出去。”如果洛争反驳了婚事,安易长公主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可偏偏他没有。
“这婚事爹爹问过我,我自己同意了的。”临池撩着发说道。
洛景行不悦,“你不必帮他说话。”他又想到君彦鎏温和有礼的样子,心中火气更旺,“还有那个君彦鎏,也不是什么个好家伙。前段时间老是碰见他,我就知道他心怀鬼胎。”
是么?临池在心中这么问自己。其实,她到真的有些希望他对自己是心怀鬼胎的,这样,起码,他喜欢的要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背后的洛家,和洛家背后的安易长公主。临池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发,心不在焉,未赐婚之前,她就听却欢说,君彦鎏投靠安易长公主了。
繁重的头饰戴上,压得她脖子都快断了,难怪女子一生只能嫁给一个人成一次婚呢,一次就够了,多了谁受得住呀!嫁衣是安澜命宫中的司衣局制的,七重霓彩,花纹繁复,样式精美,华丽异常,贵重无比,单那条霓红的披帛,都是用冰丝做的。
这是安澜的心意,和,歉意。
那场婚礼十分浩大,虽不是举国同庆,但整个京都沸腾了是一定的。
上花轿、射轿门、跨火盆、拜堂。。。还有什么来着,临池恍恍惚惚朦朦胧胧的记不清了,从那只温热细腻的手牵起她的手的那刻起,她就意识混沌了。在房中,他出去了,只剩她和却欢,临池不安的绞着衣角,脸上热腾腾的,火烧一般,她想:她是害羞了吧!
后来有很多人跑来闹洞房,本来就已害羞了的临池更加窘迫了,红粉已经蔓延至耳根后面。那群年轻的贵族子弟无恶不作,极尽其能,将她闹得是精疲力尽。
最后君彦鎏出来说:“良辰美景奈何天,春宵苦短,你们就不要再打扰我们了。”
那伙人才哈哈大笑着离去。
临池吐气,好吧,那几个起哄为首的人她是记住了,你给我等着!临池咬牙腹诽。
那晚对于临池而言,是个禁忌,因为那种事实在太私密太难以开口了,将《女戒》读得滚瓜烂熟的她实在不能坦然面对之,咳,其实吧,还是害羞了。在临池的印象中,那事除了疼,就是累,再不就是浑身汗涔涔的不舒服。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现在想来,那夜竟是他们三年里,难得一见的温馨时刻之一。
临池倚窗持着书看着,侧颜如花静好,风过,页翻,她看着那首词,心中是抑不住的苍凉与哀伤:歌妓燕赵儿,魏姝弄鸣丝。粉艳烁月彩,舞衫拂花枝。把酒顾美人,清歌邯郸词。
君公子,昨夜您与谁共赴鸳盟,今早,又为谁执笔画眉?
“大杜”杜公子说道:“公子调冰水,佳人雪藕丝。。。越女红妆湿,燕姬翠黛愁。”
“小杜”杜公子说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自古才子皆风流。才子常去的,是那青楼名馆;才子常见的,是那名妓花魁。才子眠花宿柳,那不是下流薄情,那叫风流多情。公子伏案,红袖添香;公子作曲,佳人弹琴;公子名妓为知己,才学相当,情投意合,百年后那将是一段流传甚久的风流婉转的韵事。
百年后,谁还会记得那才华横溢的公子隐在深闺高楼独见枝头翠绿的妻子呢?
京都,谁不知道,谁不叹道:“君公子,那真真是个风流的人呢!”
新婚三日,与新嫁娘浓情蜜意之后,转首又与京都第一青楼揽枝阁的第一名妓绿翘绿姑娘谈诗论词,双目对视的霎那情意流转,无需多言一眼便知。不巧被有心人看见,添油加醋之后大肆宣扬,人尽皆知。
却欢仍记得,临池听到后笑语嫣然的容颜瞬间雪白,身子摇摇欲坠,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却欢赶忙上前扶住,温声劝慰着:“小姐,也许只是逢场作戏呢?你别信那些话。”
一次不信,好,那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呢?
君公子在过水青街上救下了无意间落水的某某家的大小姐,尔后大小姐为报答君公子的救命之恩,特亲绣了荷包一个赠予之。
君公子与朋友去某某青楼喝茶聊天,正好某位新出名的花魁留下了一句对子,在场无人能对,才思敏捷的君公子含笑,提笔对上,花魁姑娘抬眸一笑,见公子温良恭仪,娇怯心许。
。。。
君彦鎏待她是极好的,每次看她时眸子都是温情脉脉,情意绵绵,她一面享受着他的温柔呵护,一面让却欢查着他在外面的事,一面与他谈笑亲热娇嗔打闹,一面早早退身冷眼旁观。噢,错了,她以为她退出了了,其实没有,心都陷了怎么可能退得出来呢?
却欢凝眉沉思,她不解,那些女子有什么好的呢,能比小姐还好吗?
论容貌,能与小姐相比的屈指可数;论才华,小姐乃才乡金陵的第一才女;论家世,首辅洛争权势倾天,虽不能说是只手覆天,但遮半边天也是没问题的了;论品性,小姐娴读《女戒》,上尊敬公公奶奶,下厚待下人,对夫婿言听计从。。。
后来,临池对君彦鎏不听不从了,君彦鎏却厚着脸皮死巴上来。这且是后话了。
那时临池说了一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听得却欢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这是她矜持婉约,含蓄有礼的小姐吗?
不知什么时候起,临池也变了。想想也是,有那般空目一切的爹爹,有那般惊世骇俗的娘亲,有那般放荡不羁的哥哥,若单她恭守成规,倒是成异类了。
冷眸瞧着君公子在众女子中玩转,然后回到家中又对她百般讨好,她面上温顺依旧,心底却冷嗤连连,不知什么时候起,竟动了“君即无意我便休”这般惊世骇俗的心思。娘亲虽休,是帮爹爹写的休妻书给自己,她却是要休夫。可心思动了如萌芽茁壮成大,愈发的抑不住了。
隐隐的,她在心中,只是等待一个时机。一个爆发的时机。
然后,便撞见了香翎轩秦秀莛的一幕。看,老天都不愿让我们在一起。
那夜夜凉如水,明月如钩,小雨过后芭蕉叶上仍有水珠流转,映着熠熠清辉光彩照人。
她抓紧了胸口的衣,几乎快要窒息了。君彦鎏君彦鎏,你在哪儿呢?你知不知道我快要心痛而死了?君彦鎏君彦鎏,我还不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呢!君彦鎏君彦鎏,你快回来吧!
“君彦鎏君彦鎏君彦鎏。。。”她无意识的反复喃喃叫道,额角冷汗涔涔。
君彦鎏一边用打湿了的素巾给她擦汗,一边一遍又一遍的回应着她:“我在我在我在;看我在这儿呢。。。”明知她梦魇了,听不见,可仍是耐心十足的说道。
临池动了动手指,睁开眼,看见君彦鎏站在床前,眉心皱成川字,开口便是教训:“大半夜的你怎么没睡呀?站在这儿装鬼吓人呢!”
君彦鎏仰头无奈苦笑,“是是是,我错了,我这就睡。”
君彦鎏上床,临池躺在他怀里,又安然入梦,一夜觉好。君彦鎏却是睡不着了,也不能辗转反侧,因为怀里有临池。他喟叹:“临池,你说,上辈子咱们究竟是谁欠了谁呀?”
上辈子我们究竟是谁欠了谁,谁负了谁,以至于这辈子要这般的双双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存稿箱,哎,看着设定这个日期,我忧郁了,马上就要开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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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西风凋碧树 。。。
昨夜临池辗转反侧,昨夜君彦鎏夜不能寐;昨夜临池泪湿枕畔,昨夜君彦鎏床前独立。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中立终宵。
天灰蒙蒙的刚亮,君彦鎏就已醒了,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臂从临池颈下取出,酸酸麻麻,活动了一下,起身,砚台轻声慢步走进来,为君彦鎏着衣。
膳厅却欢已做好了早膳,却欢来了后君彦鎏便没怎么下厨,一切事物都是却欢包揽了的。桌上是刚出炉的包子,热气腾腾的,小米熬成的粥格外香甜,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味道十足的好。
“昨夜临池睡得不甚安稳,你们别去吵她,让她多睡会儿。”吃过早饭,君彦鎏嘱咐道。
砚台宣纸却欢三人应是,然后宣纸却欢送君彦鎏到院门口,砚台牵马;君彦鎏接过缰绳,撩袍,一跃而上,一手持缰绳,一手执鞭,黑色皂靴轻踢马肚,驭马离去。
这几日傅安稚的精神格外的好,时时都面带微笑,整个人喜气洋洋,不知道的以为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娶妻立后了,故开心;知道的明白是因为甄家接受皇上抛去的橄榄枝了。一个是名正言顺的皇上,一个是已为人妇的长公主,真不知道两派有什么好较劲的,长公主再有本事,也失了机会了。
早朝上,诸臣照例是报喜不报忧,马屁拍得啪啪作响,有实质的提议内容一个也没有;九串旒珠下傅安稚神色如常,甚至带着些许笑意,不知是被拍了马屁的缘故还是什么。君彦鎏精神萎靡不振,面色疲惫,眼下一圈乌青,一看就知昨夜没休息好,反正没什么有意义的事说,他干脆躲在人后面,阖上双眼,提起耳朵,小小的休息一下。
待到千篇一律的“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响起,君彦鎏随着众人踏出大正殿。
回到户部,君彦鎏看着案牍上一堆一堆的公文,甩了甩头,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大人,宁南世子求见。”一个下属在门口通报道。
君彦鎏挑眉,“不见。”顿了顿,或许觉得自己的话太直白了些,他又有些委婉带着解释含义的说,“公事时间勿谈私事,有事请等我办完公事后再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帝后大婚已成,本该回宁南却迟迟滞京不走的甄尤鋈突然跑来找他,绝对没好事。
“不巧,君大人,在下找你正是公事。”甄尤鋈唇角春意盎然,令人如沐春风,他刚才就一直在门外,扫了通报的官员一眼,“你下去吧!如果有人来找君大人一律挡在门外。”
通报官员为难的瞥了君彦鎏一眼,见君彦鎏默许的点头,方松了一口去退出去,顺带的替他们关上门。
君彦鎏身子向后仰靠在墨紫竹椅背上,双手交错重叠放在桌上,微笑的看着甄尤鋈,既然躲不过便将计拆计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甄尤鋈坐在君彦鎏对面的椅子上,直直的与他对视。
一个清雅高洁,纤尘不染,恍若谪仙;一个优雅温润,谦和有礼,犹如美玉。
“账本。”半晌,甄尤鋈微笑的吐出两字,君彦鎏抬眸瞅了他一眼,他又道,“安澜叫你做的账本。”
这下君彦鎏听话了,慢腾腾的找出一册簿子递给甄尤鋈,忽地笑了一下,“如此说来甄家还是站在长公主这边的咯!宁南郡主,不过是个幌子。啧啧。。。郡主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作用吧!”
甄尤鋈不恼,将簿子收入怀中,“以后你就继续‘好好’为皇上尽忠效力吧,一年之内,最少一年,皇上可高枕无忧。”他讳莫如深的笑笑,离去。
君彦鎏冷冷注视他离去,双手环胸,一哼,然后又埋头于案牍公文之中。
那本薄薄的簿子,里面记载着国库的纳入开支,和各位大臣的家底。
却欢听从君彦鎏的吩咐没有去叫临池,然后临池就一觉睡到太阳高高挂起才醒来,揉了揉眼,睡多了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嗔怪:“却欢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呀!”
“是姑爷嘱咐我们不要叫我,说小姐你昨夜没睡好,让你多睡会儿。”却欢委屈的瘪着嘴。
临池摸摸却欢的头,“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像个小孩子似的。”她打着呵欠,展开双手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却欢忙前忙后为她穿衣梳头净脸,她一边听却欢的话配合的抬手抬脚动作,一边瞅着肚子,百般无聊的沉思。
“小姐你怎么了?”却欢见她半天盯着肚子一动不动,蹙眉问道,“该不是要生了吧?”她没生产过,只要临池一不对劲她就开始胡乱猜测,心提到嗓子眼,担心是要生了,常常弄得临池君彦鎏他们哭笑不得无可奈何。
“羊水都没破呢!却欢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说我要生了呀,老是弄得人心惶惶的,本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