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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谋国-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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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意映一怔,随即也向着他挥了挥手,心中默默说道:张煊,这一别,你我便再也不相见了。

  ☆、第60章

刘意映回了仁和宫,便去了田太后的屋里。自从刘祯的死讯传了回来,田太后的身子更是一落千丈。
    刘意映进屋的时候,田太后正昏昏沉沉地睡着,秋霜与她身边的大宫女紫芸陪在她身边,服侍着她。
    刘意映对着紫芸与秋霜轻声问道:“太后今日如何?”
    紫芸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道:“跟前几日一样,没什么起色。”
    闻言,刘意映脸色一黯。她轻轻走上前,看着床榻之上,母亲那苍白的脸,心里一阵难受。母后膝下只自己与皇兄两个孩子。如今,皇兄死了,自己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也不得不离开皇宫。也不知道母后醒了之后,得知自己逃出皇宫,受得了不。想到这里,她眼中瞬间便湿润了起来。
    “公主,别伤心了。”秋霜上前劝道,“好好调养着,太后的身子会好的。”
    “嗯。”刘意映点了点头,又转过脸,对着紫芸说道:“紫芸,你跟随母后多年,她一直待你不薄。往后的日子,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公主放心,奴婢定会尽心服侍太后的。”紫芸应道。
    刘意映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几句,然后叫上秋霜悄悄出了门来。
    两人走到殿外一偏僻之处,秋霜忙问道:“公主,叫奴婢出来,可是有事?”
    刘意映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对着秋霜悄声说道:“秋霜,我要离开灵宫了。”
    闻言,秋霜一惊,忙问道:“公主,你要去哪里?是司空大人让你回张府去吗?”
    “不是。”刘意映摇了摇头,“张煊不知道我离开,我跟他说我要留在宫里陪母后。我这一回,要偷偷离开。”
    “那公主为何要离开呀?”秋霜不解地望着刘意映。
    “秋霜,如果我不离开,我的孩子就会被他们害死。”说到这里,刘意映鼻尖一酸,眼泪便流了下来。
    秋霜一听,面色一变,问道:“公主,你这话是何意?谁要害小公子?”
    “是张煊和皇嫂容不下他。”说到这里,她轻轻地抚着腹部,咬了咬唇,然后说道,“虽然他的仇人之子,可是,他不仅仅是司马珩的孩子,更是我的孩子,我狠不下心看着他被人害死。可在这宫中,我根本斗不过他们,所以,我只有逃出去,这样,这孩子还有活命的希望。”
    “既然如此,公主那就走吧。”秋霜叫道,“奴婢这就回屋收拾一下,然后再陪着公主一起走。”
    “不,秋霜,你留下来!”刘意映制止道。
    秋霜一怔,茫然失措的问道:“公主,我为何要留下来?你不要秋霜了吗?”
    “不是我不要你,而是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帮我做。”说着,刘意映拉着秋霜的手,缓缓说道,“秋霜,我走了之后,便不能在母后身边侍奉她了。你一向比冬雪稳重,你留在母后身边,我才能放心。所以,你就留在母后身边替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尽尽孝吧。”
    “可奴婢舍不得公主啊。”秋霜眼泪汪汪地望着刘意映。
    “我也舍不得你,可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如今宫里这般景象,只有将你留在母后身边,我还放心一点。”刘意映含泪说道,“秋霜,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好好替我照顾母后。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探望她的。”
    “嗯。”秋霜哭着点了点头,又问道,“公主,你逃出宫,是要去找驸马吗?”毕竟刘意映腹中的孩子是司马珩的,找他也是人之常情。
    闻言,刘意映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说道:“他杀了皇兄,便是我刘家的敌人,我与他早已恩断义绝,怎么可能再去找他?”
    “那公主打算去哪里?”
    刘意映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出了灵泉宫之后,便走一步算一步吧!”
    “公主,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弱女子在外面,可怎么办呀?”秋霜一脸担忧。
    “我不会有事的。”刘意映安慰地拍了拍秋霜的手,“留在这宫里,我和孩子只有死路一条,逃出去,我们母子还有活命的机会。”
    “公主,你好命苦……”秋霜拉着刘意映的手,泣不成声。
    “秋霜,事不宜迟,我这便与秋霜出宫去了。”刘意映说道,“太后若问起我,你便说张煊把我接回张家了。反正张煊也少有见到母后,一两天应该能瞒过去。”
    秋霜点了点头,说道:“公主,你要保重啊!对了,奴婢枕边有一个小木匣,里面装的是以前公主赏给奴婢的首饰。我在这宫里,有吃有住,也用不着。公主,你把它带上,多点财物防身总是好的。”
    “不用了。”刘意映摇了摇头,“你日后年纪大了,总要许人的,留给自己作嫁妆吧。我的首饰那么多,换成钱,俭省些用,也够我和孩子用一世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这就要走了。”
    “好。”秋霜依依不舍地拉着刘意映,“公主,你若安定下来,可否给奴婢传个信儿,让奴婢不用担心你?”
    “好。”刘意映点了点头,“如果有机会,我让人给你带信报平安。”
    与秋霜道别后,刘意映便回了自己的寝殿,叫冬雪收拾了细软一起出宫。冬雪对刘意映突然出宫的决定虽然很吃惊,但也没有多问,收拾好东西,便与刘意映以回张家的名义出了宫。
    出宫之后,冬雪找了个平民家买了两身干净的布衣,与刘意映换了衣裳之后,两人这才细细商量起了出逃方向。
    因为司马珩的军队正从东面往定州而来,城中的老百姓怕叛军进来会大肆抢掠,纷纷往城外逃去,城中一派荒乱景像,刘意映与冬雪混在其中也不打眼。
    可刘意映毕竟是金枝玉叶,哪能像普通百姓一般长途跋涉?她能走多远?若是走不远,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张煊派人抓回来。想到这里,冬雪怯怯地看了刘意映一眼,问道:“公主,我们如今去哪里啊?”
    冬雪问这话的时候,刘意映也在想着这个事。如今这时局,马车也雇不到,靠脚力走,自己肯定走不远的。在这定州城里,到底谁才能帮自己呢?突然,她心中一动,转过脸对着冬雪说道:“我们去找皇姐,看她能不能给我们一辆马车。”
    冬雪点了点头,两人边走边问,往刘燕竹在定州的居处寻去。刘燕竹所居的地方,离皇宫并不太远,很快便找到了。
    冬雪不敢暴露刘意映的身份,便到门房处说刘意映是雒阳吴家的亲戚,有事求见刘燕竹。怕刘燕竹不肯见自己,刘意映又将自己耳垂上的耳坠取了一只,作为信物让门房交给刘燕竹看。
    刘燕竹看见耳坠,认出是刘意映之物,大吃一惊。想着刘意映以吴家亲眷名义求见自己,定是有什么为难之事。既然她不肯表露身份,刘燕竹也按下心中的疑惑,让门房放她进来。
    很快,刘意映便带着冬雪便进了屋来。
    刘燕竹看刘意映一身布衣,心中更是大惑不解。不过,她没有当着下人的面戳穿刘意映的身份,摒退左右之后,才拉过刘意映,仔细问道:“意映,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出了宫来?为何又是如此打扮?”
    刘意映抓住刘燕竹的手,流着眼泪叫道:“皇姐,求你救救我们母子性命!”
    刘燕竹大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给皇姐听。”
    刘意映一边哭,一边将陈皇后与张煊预谋要害自己腹中孩子,被自己无意中偷听到后,然后偷跑出宫的事情告诉给了刘燕竹。刘燕竹一听,面色一变:“如今张煊大权在握,让他知道你偷跑了,不把这定州翻个底朝天不可!你怎么什么都没考虑周祥,便这么跑出来?”
    “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不然,我也不会来求你了。皇姐,你一定要帮我啊!除了你,我再找不到别人帮我了!”刘意映流着眼泪叫道。
    “可是,如果张煊发现你不在了,第一个要找的地方,便是我这里。”刘燕竹皱着眉头,“到时你一样跑不掉。”
    “皇姐,我知道,我没打算在你这里久呆。”刘意映说道,“只是我雇不到马车,也没有办法出城,想让皇姐助我出城。”
    “出了城,你又要去哪里?”刘燕竹问道。
    闻言,刘意映一怔,随即凄然一笑:“天大地大,总会有我母子容身之处。”
    “你和冬雪两个年轻女子,毫无自保之力。况且,你又有了身孕,我怎么放心你在外面如此飘泊?”刘燕竹摇着头。
    “那怎么办?”刘意映无助地望着刘燕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害我的孩子啊。”
    刘燕竹思忖了半晌,说道:“这样吧,我与西浮山青慈寺的惠安师太有些交情,你暂时去她那里居住。等风波过去之后,我再来看你。”
    刘意映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那好吧。皇姐,你可千万别把我的消息告诉张煊和母后啊。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能这个孩子。若我的孩子没了,我也活不成了!”说罢眼圈一红,又哭了起来。
    刘燕竹长叹一声,点了点头:“我也是做母亲的,我明白你的。”
    姐妹俩商定之后,刘燕竹便写了一封信,让刘意映带去给惠安师太。然后又想着门房见过刘意映和冬雪,怕张煊寻查刘意映的时候,他会走露风声,遂叫门房驾着马车护送刘意映前往西浮山,并且嘱咐他去了之后,便在庵外寻个地方住下,说是照顾刘意映。
    就这样,在刘燕竹的安排之下,刘意映便出了城,到了青慈庵安顿下来。

  ☆、第61章

西浮山离定州城有五六里路远,无人从中传信,刘意映便与定州城内的消息完全断绝了,也不知道张煊发现自己跑掉之后,会掀起怎么样的风浪。
    在青慈庵住在了小半个月后,刘意映偶尔从前来青慈庵内拜佛的香客口中得知,虎贲军已经在定州城外二十里处扎了营,就等着攻城了。看来,这场仗已是箭在弦上,形势十分危急了。
    刘意映也帮不上忙,每日便跟着庵里的尼姑们拜佛诵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已经不祈求能够大齐的江山能够千秋万世,只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够平安无事。
    很快,叛军就开始攻城了。不少无依无靠的妇人逃不了,便带着年幼的孩子来到青慈庵避祸。惠安师太心善,凡是来的妇人,一概都收留下来,陆陆续续这青慈庵便有四五十人在此。人一多,庵中粮食便有些供给不上,也不知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才完,惠安师太为了能多维持一些日子,便每日只熬了粥分给众人。
    刘意映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的,哪吃过这种苦?加之她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正是嘴馋之时,没了东西吃,人便日渐消瘦下来。
    冬雪看在眼中,急在心头。只是如今这世道,就算花重金也买不到粮食。可她又不忍心看刘意映就这般跟着众人一起熬,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拿了一锭银子给刘燕竹留在庵外照应的门房,让他想办法弄点吃的给刘意映。
    到了晚上,那门房回来了,粮食没买到,却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吃产奶的母羊。冬雪大喜,将羊偷偷藏在自己的屋中,每日挤羊奶给刘意映喝。
    这羊奶又腥又臊,刘意映一闻到便欲作呕,可想着自己没东西吃,腹中孩子又正在长身体,为了孩子,她便强忍着不适将奶喝了下去。她只盼望这场仗能早日结束,日子恢复到从前。
    又拖了几日,有消息传来,龙腾军与虎贲军正面交锋,大败而归,伤亡惨重,定州已撑不了几日了。刘意映听了,心里很是难受。可她对此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便是日日求佛,保佑家人能平安无事。
    这天深夜,刘意映已经睡了,冬雪突然进屋来叫醒她,说刘燕竹来了青慈庵。刘意映一听,怕田太后有什么事,慌忙起身迎出来。
    一到厅中,便看见刘燕竹站在屋中,一身青色衫裙,外面披了一个黑色的披风,显得风尘仆仆,甚是疲倦。
    刘意映心头一急,赶紧上前问道:“皇姐,你深夜前来,可是母后有事?”
    刘燕竹看刘意映神色惊慌,怕吓着她,赶紧说道:“意映别慌,母后暂且无事。”
    刘意映一听,放下心来,又问道:“那皇姐此时前来,可是有急事?”
    刘燕竹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有大事要告诉你!”
    一听说“大事”两个字,刘意映心里便发毛。上回听到大事,便是刘祯被杀的消息。因而,她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赶紧问道:“到底有何事?”
    刘燕竹顿了顿,然后长叹一声,说道:“张煊与皇嫂带着阿哲弃定州城逃了!”
    “什么?他们弃城逃了?”刘意映一听,大惊失色,“可事到如今,他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们去西羌了。”刘燕竹一脸凝重道,“我也是才听人说,张煊早与西羌王有联系,眼看着定州守不住了,便带上皇嫂与阿哲逃往西羌!我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城。”
    “张煊怎么能带着阿哲投靠异族?”刘意映一脸悲色,“他怎么能做如此不忠不义之事?”
    这时,刘燕竹抬起头来,一脸沉郁地望着她,说道:“意映,你不觉得,三年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张煊,已经与三年前离开雒阳的张煊,完全不一样了吗?”
    闻言,刘意映一愣。原来不仅是自己有这样的感觉,皇姐也感觉到了。如今阴冷深沉的张煊,与自己记忆中温润如玉的张煊,真的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会有如此的改变?
    如今张煊与陈太后带着刘哲已逃走,虎贲军应该很快便会进入定州了。想到这里,刘意映又问道:“那母后也与他们一起走了?”
    “母后没有离开。”刘燕竹摇了摇头,说道,“母后说她死也要死在中土,坚持不离开。而周淑妃快临盆了,身子笨重,他们也没有带她走,玉莹便一起留了下来。”
    “皇姐,那你要走吗?”刘意映抬起头来,望着刘燕竹,问道,“皇姐如今前来,是来与我道别的吗?”
    “母后不走,我怎能走?”刘燕竹苦笑道,“再说了,我心里早就有准备,若刘家败了,大不了就一死。反正这些年,我活着也累,死了倒还干净些。”
    “皇姐,你别这么说!”听到刘燕竹的话,刘意映也有些伤感,“能活下去,自然还是活着好。”她知道,这些年,刘燕竹虽然表面放。荡不羁,其实她心里也苦。
    “好啦,不说这些啦!”刘燕竹轻声一叹,又说道,“我来找你,是来接你回灵泉宫的。阿祯去了,阿哲也被带走了。如今母后精神极差,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与人说话。我看她这模样,像是一心求死。她那身子本就不好,我怕她撑不下去,你还是回去劝劝她吧!”
    刘意映一听田太后如此情况,心中大急,赶紧说道:“那我们这就回去吧!” 反正陈皇后与张煊离开了,她也不怕有人再害她腹中的孩子。
    “刘映,你回去之前,有一件事你要考虑清楚。”刘燕竹郑重道,“定州一旦失守,司马珩肯定要进城来的。到时,你如何面对他?”
    闻言,刘意映一怔,随即凄然一笑,说道:“在我知道皇兄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断了对那个人的一切念想。”说着这里,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就算再见他又能怎么样?他,他是我们刘家的仇人。”
    “如今司马氏得了天下,我们刘氏一门或是会被斩草除根,或是沦为官奴。”刘燕竹望着刘意映,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可是,意映,你与我们不一样。司马珩对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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