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眷宠:王爷墙头见-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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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衣物湿透,丝绸的料子紧贴着她肌肤,曲线毕露、凹凸诱人……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屁股的位置有一团红色,明显是被血水浸染的。
“呜呜呜……真的把屁股摔坏了!”吕心彩自己都吓得跳脚尖叫。
“……”祁滟熠笔挺僵直,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个举动竟然会把她伤得如此严重。
这……
该如何办?
夜家母女都奉为上宾的人,回去他该如何交代?
回过神,他沉着脸上前,突然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忍住她刺耳的哭声,抬脚就往瀑布去。
不管如何,先把她弄回去医治,回头他再向夜姨请罪……
只是他刚走到瀑布口,臂弯上的女人突然停住了哭声,还惊呼起来,“不对!”
他不由得收住淌水的脚步,低头看着她。
吕心彩反手摸了摸屁股,眨着泪眼道,“好像是月事来了。”
“……”
祁滟熠先是愣住,紧接着白皙的俊脸泛出黑气,抱她的手臂在短暂的僵硬之后,突然松开——
“啊!”
随着巨大的水花溅起,吕心彩又一次落进水中。
连着两次被他扔水里,她是真的怒了,从水中跃起就朝他扑了过去。
“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
太可恶了!
怎么能这样对她?!
他不明缘由就抱她,她都没来得及生气呢,他居然又把她摔进水里。
他这是怕她回去告他状、所以就像杀她灭口吗?!
然而她并不知道,祁滟熠之所以再把她丢进水中,是以为她故意戏弄他。
而且还用女人的这种事戏弄他!
眼睁睁看着她扑来,他也是恼得不行,但又不敢跟她真动手,害怕当真把她伤到回头没法向夜颜他们交代。
在吕心彩抓住他衣襟时,他烦躁的抓住她手腕,把她扯开。
见状,吕心彩敏捷的往上一跃,两只腿儿像攀树一样夹住他腰身,被扯开的手再一次抓住他衣襟——
“心彩小姐?!”
“祁太子?!”
突然间瀑布里跑出许多人,见到他们的样子全都尴尬的愣住。
何止他们,就吕心彩自己都发觉不对劲儿。
她只顾着好强斗气,压根就忘了对方是个高大挺拔又俊美非凡的男人。被身后的呼声吓了一跳后,回过神来的她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流氓——”
祁滟熠脸色比罗刹还难看,浑身绷得直颤抖,完全是被气的。
放在身侧的双手捏着拳头,拳头上青筋浮现,他自己都能感觉到浑身血液在逆流,恨不得立马掐死身上的这个女人。
流氓?
究竟谁是流氓?!
…
屋子里,蓝文鹤用内力为辛氏逼出体内的毒液后,一头冲了出去就再没回来过。
季若婕虽没有追出去,但自他离开后就一直在流泪。
慕凌苍接着给辛氏施针,也没心思管她。
夜颜在旁边帮着捣药,听到她抽泣,她把手里的药材先放下,走过去把人拉到门外,“二嫂,这里交给我们,你去看看二哥吧。”
季若婕哽咽的摇着头,“我知道他恨我。”
夜颜叹气,“你别钻牛角尖,二哥不是恨你,他是怕把你娘救醒以后你又不理他了。你赶紧去找找他,他那个人做事很极端,说不定一时想不开又跑去上吊了,这里果树这么多,你要不把他找到,明早他就有可能挂在哪棵树上。”
说她吓唬人,也不全是。
就蓝文鹤那九曲十八弯满是泥泞的脑子,谁知道他会做出啥事出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又不是没干过!
想起那次在客栈里发生的事,季若婕也不敢再迟疑了,赶紧朝果园跑去,“文鹤!文鹤——”
夜颜苦笑着目送她跑进果园,然后才回屋子里,继续帮着捣药。
没一会儿,夜芸急匆匆找过来,“颜儿,这边出何事了?”
夜颜好奇的望着她,“娘,没事呀,怎么了?”
夜芸四下看了看,“文鹤呢?他没带着孩子来吗?”
见她神色焦急,夜颜不得不认真起来,“二哥跑出去就没回来,刚二嫂也出去找他了。娘,你究竟是找我二哥还是找孩子呀?”
夜芸突然睁大眼,“遭了!这混小子把他三个儿子带走了,肯定没好事!”
她跺了跺脚,然后快速跑了出去。
夜颜,“……”
正在给辛氏施针的慕凌苍也缓缓的抬起头。
夫妻俩相视过后,夜颜脱口问他,“凌苍,我二哥该不会带着仨儿子去寻短了吧?”
慕凌苍挑了一下眉梢,不置可否。
夜颜脑门上开始掉黑线。
她刚刚告诉季若婕说蓝文鹤有可能把自己挂树上去,看来是她想简单了,说不定那父子四人都有可能挂在树上……
想象那场面……
她就有一种抽风凌乱的感觉。
夜芸刚走没过久,又有人跑了进来。
“颜颜……呜呜呜……”
还没看清楚人呢,就被人抱住,那哭声一下子冲进她耳朵里,震得她脑袋瞬间发胀。
为了不影响慕凌苍施针救辛氏,她赶紧拉着吕心彩哄道,“心彩,你怎么哭了?快告诉我发生何事了?”
吕心彩抹了一把眼泪,哭声突然变成了骂声,“姓祁的那混蛋想谋杀我!她怕我回来告状就想杀我灭口!这流氓还占我便宜,现在沈姐他们全都误会了!”
夜颜听得一脸懵逼,再看她一身湿透,赶紧拉着她往外走,“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走,我陪你回屋换身衣裳。”
她的个神啊,这一个二个的到底要干嘛呢?
慕凌苍又缓缓的抬头,眸光暗了又黯。
正准备收回视线,只见另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俊脸为沉,脱口问道,“你们是打算河中殉情?”
☆、【201】宁可娶头猪
祁滟熠脸黑的坐到桌边,一拳头砸在桌子上,从来没有如此动怒过,“姓吕的简直就是一泼皮无赖!”
慕凌苍唇角微微一抽,“她骂你是流氓,你骂她无赖,我看你们还挺般配的。”
祁滟熠忍着怒火,苦恼的对他道,“皇兄,你能不取笑吗?”
慕凌苍低下头,一边拨动着辛氏手上的银针,一边低沉回着他,“区区一个女子,让着点也没人会笑话你。你与她置气,反倒会让人取笑。”
这话要是其他时候说,祁滟熠一定会赞同他说得对,可眼下自己遇到的人和事,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他不但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和事,甚至连他自己都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正因为如此,他越发苦恼,也越发激动,“皇兄,你不明白那女人有多让人恼火!她就像一个疯子,还是那种没有脑子的疯子!你知道吗?明明是她月事来了,居然、居然说是我把她伤到了!不但如此,她还毫无羞耻的大喊大叫说她屁股坏了!我……我……我真的快被她给气死了!”
说到后面,他整张脸涨得通红,情绪更是激动到快语无伦次。
慕凌苍抬头看着他,眼角不停的抽搐。
从来温润如玉的兄弟突然变得如此暴躁,何止是意外,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忍着笑,他一本正经反问道,“不是还没被气死么?”
“我……”祁滟熠又一拳头捶在桌上,咬牙恨道,“要不是她来自东龙国吕家,我真想掐死她!”
许是不忍他如此恼火,慕凌苍轻咳了一声,“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你愿意否?”
闻言,祁滟熠瞪大眼追问,“皇兄,你有何办法能治她?”
慕凌苍故作深沉道,“要治她,除了身份地位外,还得有驾驭她的理由。像她这般有身份地位又纨绔不羁的女子,只有娶了她用夫纲压制她。”
“……”祁滟熠涨红的脸瞬间变黑,激动的起身指着门外,“要我娶那种女人?我宁可娶头猪!你是不知道,她不但脑子有问题,而且嘴巴特招人烦,有她在的地方,就似一群麻雀在耳边,可难听了!”
“呵呵……”慕凌苍突然轻笑起来,而且笑得意味深长。
以前他不懂这些,也不信这些,可自从他的女人出现后,他才发现这世上有许多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吕心彩对自己兄弟的纠缠,就像当初他的颜儿擅闯魂殿,莫名的出现让他遂不及防,就像老天故意将她送到他身边……
听到他罕见的笑声,祁滟熠更是苦闷,“皇兄,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知道你是开玩笑想让我放宽心不与她计较。”
慕凌苍挑了一下眉梢,“你觉得我是那种擅长玩笑之人?”
祁滟熠也笑了笑,不过他是苦笑,“皇兄,就算你不是开玩笑,就算姓吕的是个正经女子,以我现在的处境,能娶谁?”
他坐回桌边,目光涣散的望着虚空,自嘲的扬起唇角,“如今我无家可归,谁愿意陪我浪迹天涯?就算有人愿意,我忍心让别人跟着我受苦受累?”
慕凌苍再次低沉轻笑,这次笑得不以为意,“就因为几个贪图富贵之人离你而去,你就把天下女子都看作贪图富贵之人?那你可曾认真想过,这些女子你有出自真心爱过?”
“爱?”祁滟熠收回涣散的目光,不解的望着他。
爱是什么?
他只知道那些女人出生不俗,也是他母后替她精挑细选出来的。
爱什么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身不由己,不是他说要就要、他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回过神,他为了掩饰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呆傻,撇嘴道,“皇兄,你说天下女子都不爱荣华富贵,那你可曾想过,你要是一无所有,文妍公主会嫁给你吗?就算她愿意,荣皇也不会答应吧?”
他这话明显有些偏激了,而且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
慕凌苍‘呵’了一声,“当初颜儿接近我,确实是别有居心。但这又如何,我就看上眼了,无关出生、无关她的目的,即便她蛇蝎心肠,我也会要她。哪怕改变不了她,为她改变自己也是值得的。”
祁滟熠听得很是诧异,“皇兄,恕我直言,你当真为了她什么事都会做?”
慕凌苍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望着窗外,唇角绽放着满足的笑,“我知道她是我要的女人就可以了。”
祁滟熠看着他脸上洋溢的笑容,眸底充满了深深的复杂。
他依旧理解不到他内心的表达,他一直以为他们的结合只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因为不论从哪里看他们都很是般配。
除此外,还有什么能让他们必须在一起?
他实在想不出还有更多的他们必须在一起的理由。
就在这时,原本床上晕迷的辛氏突然挺身坐起,像诈尸一样差点吓他一跳。
他下意识起身准备迎敌,但坐起身的辛氏只是喷出一口黑血,然后又倒回了枕头上。
他狠狠的呼出一口气,惊魂未定的指着辛氏,“皇兄,据说她为人阴险,你为何还要救她?”
“岳母大人之命,我敢不从?”
“……”
祁滟熠看了看他为辛氏拔针的动作,再盯着他认真的侧脸,此时此刻他才发现面前这个男人变了许多。
从小到大,他在人前都是少言寡语,他不喜与人来往,别人也不喜欢他冷漠的性子。父皇曾多次要替他选妃,但都被他不识好歹的拒绝。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在魂殿休养会孤独终老时,他突然间有了女人。他那时在京外办事,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只听父皇说起他要娶夜颜为妃。
他在魂殿休养五年,他一直以为他的变化是因为那五年的闭关休养,如今细想,他的变化全是因为夜颜。
从一个不喜与人往来的人变得合群,不但跟着这么多人东奔西走,帮着他们做事……
最重要的是,他还做得甘之如饴,甚至乐在其中。
“皇兄,我……”
“咦,滟熠也在这里啊?”
他还想说什么,夜芸突然走了进来。
他赶紧拱手作揖道,“夜姨,我在进炽焰宫的入口发现了一名陌生女子,想必她就是皇嫂说的那位跟了他们一路的女子。”
夜芸冷脸听着,再看床上的辛氏时,她轻蔑的开口,“凌苍,封了她的经脉。没有了武功,我看她还有何能耐作乱!”
“嗯。”慕凌苍淡淡的应了一声,将从辛氏身上拔出的银针换了另一处穴位扎进。
再观辛氏,尽管她身上的毒气褪去,气色也逐渐转好,但整个人依旧陷入昏迷中,且浑身布满了细长的针,乍一看,就跟一刺猬似的。
之前一直在聊别的,这会儿认真看他继续在辛氏身上布针,祁滟熠都忍不住心惊。
当然,也有发自内心的佩服。
“皇兄,你这一手医术真究竟从何而来?为何从来不曾听你提起过你的师父?”
“哎哟,你这小子,怎么也学上多话了?”夜芸突然拉着他往走,边走边道,“这里交给凌苍,你给我来,说说看你到底把人家心彩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哭哭啼啼的?”
“夜姨……”提起吕心彩,祁滟熠又开始苦恼了,但在她面前必须得解释清楚,“我没把她怎么……我、我什么也没做……”
他要是能把那女人怎么了的话,他一定会立马掐死她!
“你没把她怎么着,那她怎么一回来就哭哭啼啼的?走走,跟我去看看,要是有何误会你们当面说清楚。我相信你是个有分寸的,但心彩那边我也得多照顾着,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今天把事挑开了说,以后大家和睦相处,不要再动不动就斗气。”
听着她的话,祁滟熠能说什么?
何况,他也想把误会解释清楚,从此以后跟那个女人划清界限。再如此下去,他还没等找到母后就有可能被这个女人给气死了。
走到吕心彩住的房前,夜芸见大门没关,又听见自己女儿在里面说话,她也没多想,带着祁滟熠径直走了进去,并把睡房的门推了开——
“啊!”
看到他们进来,正在换衣裳的吕心彩吓得蹲在地上,手里抓着绿色的裙衫紧紧的捂住胸口。
看到那凝脂般的香肩,祁滟熠硬是愣了两息才回过神。
这场面直叫一个尴尬!
他赶紧转过身走到小院子里,许是看了不该看的,他脸颊和耳根忍不住发烫,就像有火苗在烤着他似的,袖中双手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直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身子,而且也不是他莽撞推门的,怎么自己会觉得心虚呢?
夜芸回过神,见祁滟熠已经出去了,赶紧把房门关上。
然后对着女儿一顿训,“你也是的,怎么大门都没关呢?听到我来也不提前招呼一声,看吧,害得心彩出这么大的仇!真是的,回头我再跟你好好算账!”
夜颜抽着嘴角掉黑线,“……”
什么叫大门没关?
大门没关,可房门关了的啊!
听到她来?
她只听到有人来,谁知道她会带祁滟熠一起来!
最可恨的是,她对自己不敲门的习惯一点都没反思,自己乱入就算了,还带着男的乱闯别人房间。
夜芸压根没看女儿黑脸,把吕心彩从地上拉起来,笑得无比温柔可亲,“心彩,都是夜姨的错,我没想到你在里面换衣裳,我还以为你跟颜儿在谈事呢。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的,等一下我就去把滟熠叫进来给你道歉,然后替你做媒让滟熠对你负责。回头我就写信给你爹娘,让他们同意你和滟熠的婚事……”
吕心彩原本处在尴尬和羞赧中,听到她说的话,通红的脸蛋唰一下全白了,“夜姨,我不要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