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也行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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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没说呢,只说了脚踝那里应该扭伤了。”
“我下去看看。”
“哎哎!”宁母没有看出来陆景和从刚才担心地蹙眉到现在主动要过去查看情况的不对劲,只当他无论是对病人还是病人家属,都这么负责任。
“那麻烦陆医生了。”
“没事。”
走到一楼急诊科,这边似乎什么时候都是有人排着队,尤其是周末,来的人就越多。
陆景和远远的就看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宁思。
她左腿向前伸直,脚跟轻轻顶着地面,脚尖自然地翘着——受伤的很明显是左脚脚踝。
陆景和一双瞳眸里只有宁思的身影,没注意到她身边的人和事。
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直至见她昂起头同她右侧的人说着什么,陆景和才将注意力放到另一个人身上。
对方身姿挺拔,垂在大腿边上的手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白色物件,肩膀靠着后墙,整个人与墙壁形成小角度。
也在扭头回应着宁思什么,导致他的样子看不清,只是背影很陌生就是了。
陆景和只当是他是宁思同事,结果对方说完话正了脑袋,侧脸清晰可见,陆景和才顿住了脚步。
是陈邵。
还在他们一百多米之外的陆医生瞬间眯了眯眼——
这个情敌,实在是存在感太低了,让他不过才半个多月没见,居然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陆景和启动防御状态,垂了眼睑朝两人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做我的女主真是太惨了。
宋子锦骨折,慕时发烧,宁思扭伤。
这么看来,我对帅哥真的是真爱了。
…
谢谢^O^宝宝的地雷~
嘻嘻。
☆、第十六束光
才走近,还有十多米,注意到有人来的陈邵就转过头。
自上次宁思跟他提让他没必要经常来,即便当时他听出了点其他意思,而后装作只听懂她话里表面意思糊弄过去。
但也还是担心若是自己一意孤行地要来会惹得她反感,陈邵后面一个月都鲜少过来探望。
只是这并不妨碍他对自己每次来都一定能碰上的陆医生印象深刻,更何况对方是宁思母亲的主治医生。
认出来是他,陈邵没再倚着墙,确认他真的是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待他差不到到自己面前,陈邵点头示意:“陆医生。”
听到这三个字的宁思条件反射,见到果真是他,一脸没太能反应过来的样子。
陆医生没什么心情跟情敌打招呼,再者宁思穿着雪地靴,包住一小节小腿,他完全看不出来她的伤势怎么样,究竟严重不严重。
礼貌性地朝陈邵弯了弯唇,陆景和径直蹲到宁思面前,抬眸与她视线持平:“扭伤脚了?”
宁思依旧是表情呆滞的模样,听到他的话,缓了几秒才缓过神来:“左脚好像有点。”
也没问他怎么知道的,不过她只通知了母亲一人,猜也能猜到是宁母告诉她的。
站在一旁的陈邵很自觉将情况报告给医生:“摔了有半个小时了,一直在痛,不放心就带她来检查一下。”
陆景和看着宁思:“还能走吗?”
宁思:“能的。”
这边到处都是人,从他蹲下开始就不停有人好奇地将视线往这边投来,似是奇怪他与宁思什么关系。
不方便检查,陆景和站起身:“我先扶你到治疗室那边。”
一听到这句话,陈邵比当事人都还要高兴,否则两人就这么干等,也不知道等到多久才能到宁思,“那真的太谢谢陆医生了!”
陆景和没有接话,只是见陈邵说完就要去扶宁思,他才开口阻止:“我来扶吧。”
…
对比起到现在都不确定是不是他对自己有意思的陈邵,宁思为了避免与他太多亲密动作,当然是陆景和扶她能让她松一口气。
只是当自己大半力气都依附在陆景和身上了,宁思才后知后觉,好像换了人,反而让她更不自在。
这个动作,自己就像是半个身子靠在了他怀里,他的气息浅不可闻,跟陈邵说话的时候,胸膛间是清晰传来的轻颤。
宁思脑袋不敢乱动了,埋头走路,盯着自己脚下的方形瓷地砖,明晃晃的灯光射在上头,投映出有些刺眼的白光。
没注意到男人们之间半晌的沉默,随着陆景和的脚步往前又走了几步,忽的听见他问:“现在走路的痛感会很明显吗?”
宁思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问题,本能地抬头朝声源望去。
两人的脸一下子靠得很近。
鼻息都像是分明可闻。
宁思脑子懵了一下,才匆匆地低下头,用垂下来的发丝挡住自己微微发烫的耳尖,声若蚊蝇:“不明显,隐隐约约。”
“……嗯,那就好。”陆景和也别开脸。
心跳得很快,像是要蹦出来。
要是她说明显就好了,自己就有理由背她。
……还是算了吧,她太痛心疼的还是自己。
走到治疗室,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正嚎啕大哭地接受着额头的缝针,他身后的家长担心他乱动会影响到护士的工作,从而拉扯到伤口,将孩子实实抱紧。
陆景和将她扶到另一张椅子上坐好,半蹲下。身子。
身后小孩子的哭声吵闹且尖锐,陆景和面不改色,左手扶起她的左腿。
敏感地察觉到她因为自己这个动作而颤了下,陆景和后补了句解释:“要脱鞋检查一下伤处。”
宁思一下子就猜到了他是因为自己抖了那一抖才说的这句话,顿时间觉得自己这个反应真的是很不尊重人。
但小腿确实她的敏感部位,平日里腿肚位置被什么轻轻碰上一碰,或是像他这样不用力但又能感受到的力度轻捏,丝丝的痒意瞬间传来,会让她忍不住将脚往里缩。
“抱、抱歉。”宁思磕磕绊绊地道歉。
但也不知是不是小孩的哭声太大,陆景和没有丝毫反应。
右手稳稳抓住她的雪地靴脚跟,轻一使力,就将她的鞋子褪了下来。
然后发现,宁思穿的是加绒裤袜。
“……”
饶是陆景和也一时不知该从何下手。
“我……”宁思这才想起这一茬,脸顿时通红,无措地挠了挠头发,“我忘了……”
从扭到脚到坐在治疗室,这么长几乎一个小时的时间,她都完全没想起今天早上,自己为了搭配这对前几日在家里鞋柜角落找出的雪地靴,而特意换上的短裙跟裤袜。
这下可好,丢脸了。
反观陆景和,看到她这幅模样忍俊不禁,轻咳一声忍住笑意,开解道:“没关系,现在也能检查。”
裤袜到底是紧身,还是能看出她脚腕处的肿起,能走又不是特别痛,情况应该不是特别严重。
在几个部位按了按,问了宁思什么感觉,确认下来了宁思的扭伤还算轻微,陆景和继续以半蹲着姿势跟她说:“先回病房换上裤子,我去拿点东西,一会儿上去。”
扭伤之后还是不适宜走动,陆景和在事先就有让护士帮忙拿个轮椅过来,扶着宁思换了位置。
这种时候不合适再吃醋,他让陈邵推着她回病房,直接用38号床。
…
五分钟后,陆景和拿着一个冰袋回到房里,宁思已经换了一条裤子坐在床上。
他提前有交代过,所以这会儿看到的是宁思右腿曲着,左腿用枕头垫高,枕面与脚之间还隔了条干毛巾。
扭伤导致局部软组织血管破裂,脚腕处有红肿,这个陆景和有猜测到。
他走前去,将冰袋小心翼翼地敷在宁思的受伤部位。
人的身体是暖的,本来天气就冷,虽然他提前跟自己说了冰袋的用处,但这么猛地受到刺激,宁思还是没忍住缩了缩脚。
看陆景和动作一僵,想到在治疗室自己也是同样的反应,宁思生怕他误会,连忙解释:“冰袋太冷了!”
“……适应之后就会好些了。”陆景和手替她按着冰袋避免滑落,头也不抬地安慰道。
在她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陆景和的睫毛,根根分明,轻颤着。
宁思连呼吸都没敢放重,心里头蓦地有些慌乱,她眨了眨眼,从他手上挪开自己的视线。
宁母跟陈邵都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脚伤部位。
她舔舔唇又将视线放回到冰袋上,犹豫了下,自己用手扶在两侧,小声道:“陆医生,我来就好。”
否则总有种无处安放的紧张感,脚趾头动一动都觉得会被他看到,很羞耻。
陆景和失神着,低低“嗯”了一声。
喉咙有些发紧,他趁着起身的动作咽了咽口水,借此缓解自己的手足无措。
冷敷应该要一段时间,那眼下算是暂且处理好,陈邵见此放心。
他转过头面向宁母:“那……阿姨,我先去帮思思办下住院手续?”
怎么说也是占了一个空床位,而且宁思这腿今天也是尽量能不下地就尽量不下地的,今晚要睡在这个位置是肯定的。
母女两人都不方便走动,让陆医生去办手续又不太合理,宁母没有拒绝:“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对了,”陈邵想起一件事,说,“思思回来都没有吃饭,阿姨你也没吃吧?我一会儿顺便去外面打包点饭菜回来吧。”
宁母:“诶,好……陆医生是不是也没吃来着?”
没等陆景和对宁母的话做出回家,陈邵就接话了了:“那我干脆一次性买了吧,反正不难拿,我也没吃来着。”
说完,他才看向陆景和。
陆景和还有点恍神,闻言点头:“还没吃,麻烦你了。”
“不客气的!那我先去了啊,时间不早了,我尽量早去早回。”
陈邵离开后,宁母开始细问宁思怎么这么不小心。
冷敷要半个钟,陆景和傻站着也没事,便说了待会儿再过来,然后走出病房。
办公室内。
陆景和拿着笔,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他却丝毫看不进眼,脑子里满是刚才的画面。
女孩子的脚因为常年不暴露在阳光下,细嫩又白净。
冰袋咋一覆上去的那一霎那,她的脚趾头微微蜷了蜷。
以及自己收回手的时候,指腹不小心滑过她的脚背。
好像那种触感还残留着,一丝丝渗透了肌肤,顺着血液流进心底。
……陆景和觉得,这一刻自己真像是个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陈邵这个大脑袋瓜子!
没点儿眼力自己不会走开吗?!
……好吧,勉强心疼他,给他循环一首《电灯胆》。
☆、第十七束光
医院大门出去有个大的Y形隧道,右侧隧道口一出,放眼望去几乎半条街都是各类餐馆小铺。
来回加上中途等待时间,也差不多是要半个小时。
陆景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过去。
来到门口,正好跟准备出来将盒饭给他送过去的陈邵对上。
陈邵觉着自己每次面对陆景和的时候都会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直到今天才隐隐有突破口。
尤其是在陆景和扶宁思去治疗室的那段路,他陪在旁边,莫名的就有种……自己很多余的错觉。
这种错觉不应该有。
这种错觉很危险。
甚至让他产生一种极度的危机感。
隔着门观窗的玻璃,两人神色不明地对视了眼。
不知是谁主动拉开的门,见他接过自己手中的饭菜就要进来,到底也没理由一直堵在门口,陈邵唯有退后几步让出进来的位置。
忍了忍没忍住,陈邵试探性地开口说:“陆医生不先吃饭吗?这么晚了,菜很容易凉的。”
“等会再吃,”陆景和只当他是普通的关心,“先看一下冷敷效果,好确认下一步骤。”
听上去就知道对方只是在尽责工作的陈邵:“……”
大概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所谓多余可能真的就是自己的错觉吧。
陆景和进来时,宁母跟宁思都还没开始吃饭,打包盒刚拿出来连盖子都还没打开。
宁思将移动餐桌换了个方向,不阻碍他的检查。
陆景和先是把自己手上这份还能隐约感受到温热的饭菜放到一旁桌上,再走过去。
冷敷之下至少是让毛细血管的皮下出血止住,从而让红肿不至于越发严重,也有止痛功效。
不知道他们在自己来之前在聊什么,只是宁母突然问:“陆医生,你信佛吗?”
刚检查完,在帮宁思把移动餐桌挪回到她面前的陆景和愣了一愣,似是惊讶她怎么忽然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回答:一般。”
只能说是一种信仰吧,否则初入医院的时候,经历过这么多生死,尤其是在最开始的时候,那种力挽狂澜地想从死神手里将人夺回来,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的生命体征最后归零。
那时候大概也是年轻,经历得太少,无力、茫然、愧于家属信任等交织出来的消极情绪很容易将人困住。
奶奶念佛,知道他这种情况,就各种功德、生死有命、轮回之类的言论轮番开导。
虽也不是什么洗脑,但也是一种信念的依托吧。
所以不能说信不信佛。
宁母也就这么随口一问,听到他这两个字,应了应,解释自己莫名其妙问他这个问题的原因:
“哎哎!我就是刚在跟思思聊来着,说我们俩这么轮番进医院,让她好了之后得去庙里一趟。”
宁母每年过年都会去庙里拜上一拜,从父母身上带下来的习俗。
一开始倒也不是信这种东西,只是想着反正都要去了,就好好拜拜。
现在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唉。
…
当晚又下了一场雪,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另一天,陆景和来医院的时候路上的积雪已经被连夜清除干净,路面水润,车子在上头都不敢开得太快。
行道树上还是有大片的雪覆盖着,像是一串串被树枝挂起的棉花糖立在路两侧,人车经过,棉花糖擦着风被遗落在身后。
扭伤这种东西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可是宁思这段时间三天两头请假,本来昨晚是说今天不好意思又不去公司的,只是在陈邵和宁母的双重劝说之下,加上陆景和看似在分析,实则是暗示着“你折腾的话这脚还用不用要了”的以退为进。
三面夹击,宁思选择面对只有主编一个人的战场。
好在主编好说话,也理解意外这种事情难以避免,不至于太刁难,除了叹了声气让宁思的罪恶感生了几个度之外,就让她好好休息养病,毕竟做记者,腿脚也是很重要的。
又拉扯问候了几句宁母的情况,最后以“我改天再去看你”结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