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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宅门逃妾-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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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时让今年通过了院试,正是老师眼中有前途的,已由学政推荐,参见来年八月的乡试,若顺利,将来殊不知为官为宰的不是祝时让?即便不是,读书人总不好交恶的,这与张家家规不符,张十二爷一时愁的不行,转过来埋怨春晓不该抛头露面,只得去求张二爷。
  巧的是,张二爷正接到老太爷的回信,从头至脚的将他痛骂一顿,最后说,‘张家不图富贵,若图富贵不会成为钟楼张家。’张二爷满面羞愧,也觉自己是一时迷了心窍,可已经答应下来的事再反悔,龚三爷那样的霸王岂会善罢甘休?
  这时张十二来寻他,把祝时让的事说了,张十二抱怨道:“府里哪有姑娘乱走的,竟然端着饭菜去凉亭吃,不是蓄意勾丨引,说出来谁信?”
  张二爷眼一瞪,“就她的容貌你也见过,用的着勾丨引谁么,怎么不说你交的什么朋友,亏还是读书人,我看是个急色丨鬼才是。”张老太爷撒在他身上的火气正好都给张十二了。
  张十二憋屈也只能听着,末了问:“要不就说十四娘是三爷的人得了。偿”
  “她若不是十四娘,你说她是有琼楼的粉头谁又去管,如今你与祝时让承认她是十四娘,还怎么好去说她与龚三爷的事?岂不带累了自家姑娘的清誉?”张二爷揉着脑袋,忽地有什么在脑子里一闪,细细想了想,慢慢弯起嘴角,招手与十二道:“咱家如今有件事要你去办,你可要给我办的妥妥的。”
  “什么?”张十二一愣,正说着春晓呢,如何说上旁的了。
  “你与你那些同窗朋友说一说咱家是如何守清誉的,说一说你几位姊妹守规矩重名节的事,特别是你三姐,再守两年便是一座贞洁牌坊,咱们家的姑娘如此清贵,必受别家追捧,你姊妹们在婆家有体面,未出嫁的也好寻个清白人家。”张二爷一面想着一面道。
  张十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问:“倘若如此,祝时让不是更撇不开手了,他非要去春晓如何是好?”
  “春晓可不是咱们家的姑娘,他想娶去寻春晓的亲舅舅去,只你别透露,让他寻旁处打听。”张十二抖了抖衣摆,站直了腰轻轻一叹,看着远处太师府的方向,暗暗道:“不是我不厚道,实在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我也是爱莫能助。”
  眼看着张十二去寻那些读书人写文章做诗社,吃酒论‘时事’,张二爷转身去与老太太透话,随即春晓所住的院子便没了看守,任她随意出入,这会儿才真似借住了。
  ………题外话………第三更~~

  ☆、第260章 心狠手辣

  再说春晓端着托盘又寻了个地方把饭吃光,才觉得四肢有了些力气,随后把托盘就放在了游廊靠椅上,掏出五文钱放在托盘里,春晓左右看了看,见个婆子朝这边来,她把身子往廊柱后藏了,但见那婆子到近前叨咕了一句“这是哪个干活干到一半就甩手的,真是个不靠勺的……”蓦地闭嘴,伸手把托盘里的钱揣进怀里,端起托盘走了。
  春晓探头望了眼,也转身慢慢下了台阶朝自己住处去。
  到院子里就见垂花门开着,有两个丫头从里面往外来,冲到跟前便道:“姑娘去哪了?奴婢们送饭来却不见您,可急坏了。偿”
  “起的早,出去走走。”春晓没见过这两个丫头,因问:“你们新来的?撄”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一个道:“奴婢是专门给姑娘送饭的。”另一个道:“奴婢是专门整理内务的。”
  春晓扬眉,竟然都不是贴身侍候的,道:“汀兰呢。”
  “汀兰姐姐病了,太太匀了家去养着。”
  春晓似笑非笑的看了回话的那个丫头一眼,把那丫头看的脸通红,低下头去,春晓收回视线,点点头,朝房里去了,背对着两个丫头道:“打水来,我还没洗漱呢。”
  两个丫头忙应下了。
  不一时却是个婆子端水进来,春晓与那婆子说话,婆子眼又花耳又聋,竟是半晌也没明她说的是什么,春晓想那两个丫头该也不在的,果然寻了一圈不见,只得自己洗头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待头发晾干,给自己简单的梳了个歪髻便罢。
  下晌龚炎则派人来接她,原是张二爷有事出门了不在,如此连张二爷这个幌子也扯了去,她一个丫头没带,自出小门上了一顶小轿。
  这一回没去张家的宅子,在外头龚炎则的地方见的面,龚炎则几日不曾见,早想的紧,握着她的手亲昵的揉搓了两下,一面往里去一面问:“这两日可好?想爷了没有。”
  春晓睡了两天最后饿醒的,如今胡氏也不管她,只把她当寄住的房客,按时送饭,收拾屋子,并且也不管她出不出门,这是好还是不好?但总归是有变化,正想着要不要说给龚炎则知道,就听他道:“卢正宁也是胆大,竟然派人去求庞家来人给他治伤,也不怕庞家知道他坏了子孙丨袋,叫李家退亲,可想是真严重了,已经顾不上许多。”说罢搂住春晓,痴痴笑着,“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尤其是我龚三儿的女人,让他吃不了兜不走。”
  春晓脸一红,当时知道那么多女人受卢正宁荼毒,才会把最后那一箭射去了那里,叫他以后没法子再祸害人,哪想龚炎则会拿这个取笑她,只抿着唇不接话,也不知怎么接。
  “让茜娘退婚就不好了,要死死一双,留一个独活多没意思。”龚炎则笑罢,慢悠悠道。
  春晓抬头,龚炎则伸手托住她细腻的下巴,大拇指揉捏着,低声道:“爷是个心狠手辣的,你怕不怕?”
  ………题外话………第四更~~

  ☆、第261章 亲自送回

  “三爷是个讲道理的人。”春晓认真回道。
  龚炎则见她这小模样,眼睛亮晶晶的,脸蛋粉粉嫩嫩,望着他的时候似把他当作整个世界放在眼底,毫无畏惧也毫无保留的亲近,岂能不讨他欢喜?当即狠狠抱住,咬牙道:“爷可真叫你勾了魂了。”
  春晓心里一暖,双臂慢慢抬起,环住他健硕的腰身,将脸蹭了蹭,埋到他心口,听着他胸腔里强而有力的心跳,微微弯起嘴角偿。
  而后龚炎则陪着春晓逛了绣楼,定了四五十身四季衣裳,原想着裁一些布做枕套并鞋子、荷包、扇套,待成亲后孝敬长辈,还有给平辈、晚辈的认亲礼,龚炎则却说:“做这些伤眼睛,若是闷着无聊,明儿爷送去张家个戏班子,闷了你就请张家老太太、太太们听戏。撄”
  龚炎则没说的是,前两日他又给敏贵妃去了书信,求凤冠霞帔,又与打了多年交道的内务府总管太监去信,要了宫制的锦帐、面盆、灯台、枕套、被褥等等凡皇家宗亲成亲用到的,整整齐齐备了一套。
  “别,婢妾有一回听戏便睡过去了。”春晓忙摆手,逗的龚炎则哈哈大笑,便道:“那便随你做针线,只不许贪晚,天稍一擦黑就收起来,回头爷问你的丫头,若是不听话,可是要受惩罚的。”
  什么样的惩罚不言而喻。
  春晓腾的红了脸,左右看看似没人听懂两人打的哑谜,心里甜丝丝的,只觉得人海茫茫,与眼前这个男人最亲近的是自己,人生路途漫漫,与他携手的也是自己,将来会成为他的妻,举案齐眉,世间再美好的事正是如此了。
  龚炎则说起丫头,便道:“即是丫头病了,就让张二爷再安排一个给你,出来了没有人侍候怎么行?”想了想又道:“爷看朝阳是个忠心的,不若把她给你送过去,只陪你解个闷,张罗着跑个腿儿也够用了。”
  春晓也着实想念朝阳,笑着应了。
  晚些时候龚炎则送春晓回去,两人颇有些依依不舍,龚炎则更是绷直了嘴唇,十分不爽,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偏偏要送到别人家里去,以他肆意惯了的性子也着实憋屈了一回,甚至想着,要不要迎合民间娶个媳妇好过年的说法,年前就把春晓收回自己身边来,可成亲到底不是儿戏,老太太那里还没吐口,敏贵妃那里的赏赐还没来,更遑论给内务府的信才过去两天,总归是还得等。
  春晓见他黑着脸,好笑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龚炎则缓了缓脸色,反手勾住春晓的手指头,脸贴脸的亲了亲,这才撩帘子先下了马车,待春晓进了张宅,这才叫车夫调转马头离开,稍晚些的时候,叫随从把朝阳送过来,岂料朝阳连门都没进得张家大门就又被送回来了。
  张二爷亲自来见龚炎则,诚心诚意的解释道:“实在是家规森严,仆妇都是几辈子的老人,家里守着钟楼不便进生人,三爷您尽管放心,春晓姑娘那里若是缺人手,就是把老太太身边的人拨过去都行。”
  ………题外话………第五更……

  ☆、第262章 贬损

  提到钟楼和地下密道,龚炎则虽沉着脸,但并非不通情理,便道:“倒不是缺人手,只怕她闷,原想着叫个丫头去陪陪,既是不便就算了。左右不过这些日子,开春就回来了。”
  张二爷低着头,眼皮一跳,心里衡量了一番,又是讨好赔笑,这才从太师府出去。
  若说张二爷是个人精,龚炎则就是人精中的人精,扫了张二爷离去的方向,叫福泉来,“去查查,最近张二爷在忙什么,张家里头有什么变故。”
  福泉应声去了。
  闲言少叙,单说春晓没盼来朝阳,便有是失落,本买了针线布料打算做些针线活打发清闲,却是没有剪刀,让人哭笑不得,与婆子没法说,与丫头说了没人理,只得独个坐在屋子里发呆。待天色晚了,草草洗漱上炕歇了。
  转天老太太叫丫头来,说家里的女眷要去城外的净水庵赏梅花,让春晓同去,春晓左右无事,便应了下来,收拾妥当,出门坐马车,等她坐上车厢才诧异,旁的马车上都是挤着坐的,唯独自己坐的这辆,只她一个,不一时又上来个丫头,并没见过,那丫头只给春晓请了安,再没动静。
  一路上,别的车厢时不时的传出轻声浅笑,淡淡的,温馨且欢愉。春晓瞅了瞅那丫头,垂着眼皮点头打盹,摇摇头,转过脸去,悄悄撩开一点车窗往外看,正是旅人赶路、货郎挑担进城的时候,春晓瞅着也好,一股浓郁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偿。
  正看的有趣,却见祝时让穿了身发白的长衫,手里拎着草套的白鲢鱼,匆匆的与张家的车队擦肩而过,这时就听本在打盹的丫头道:“是时相公啊,可惜了读书那样好,家境太过贫寒,奴婢听人议论他,早年定过娃娃亲的,可惜女方攀高枝去了,只把几两银子的聘金还了,到如今想要再娶一房媳妇便难了,几两银子够干嘛的,哈……”丫头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睛,头一歪,嘴里含糊着:“我们张家最看不上这样爱慕虚荣的,时相公真是倒了大霉才和这样的人家结亲。”
  春晓并不是原主,不会下意识的想自己也定娃娃亲,相反不但没联想自己,反倒觉得丫头说的很对,既然男方并不是有什么不可接受的毛病,定亲了便不该悔婚。
  ……
  净水庵就在西城郊外三里地,建在山脚下,下了马车走不多久就到了,春晓这才知道,净水庵是张家家庙,张家内眷每年都要来几回,这回来带了一些吃食和棉衣,十三姑娘领着一众妹妹纷纷拿出做好的鞋袜,轮到春晓两手空空,堂上便一阵尴尬,后来老太太说:“不打紧,以后你和十三多学一学就会了,针线活要的就是手上勤快,心思精巧,只要肯下功夫,下回来,你也能做鞋袜给师傅们了。”
  春晓微微皱眉,老太太虽不知道自己会针线活,却该与人解释是临时通知她的,这样看似袒护实则贬损,所谓何意?
  ………题外话………第六更了吧?……

  ☆、第263章 比翼双飞

  “都别杵这了,后山的梅花开的正好,你们姊妹都去赏花吧。”老太太话音方落,胡氏便撵几个女孩儿出去赏花,春晓深深的看了老太太一眼,俯身施礼,转身跟着出去了撄。
  到了外头,张家女孩儿各与交好的挽臂去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归是把春晓遗落在原地,春晓抿了抿唇,转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因是家庙,并没有什么外人来,她从旁的路径也到了后山,与另一面不同,这里的梅花只孤零零几株,却也开的极红。
  她心里到底有恼意,便捡起一根干枯的树枝,挥挥洒洒写了一首前人的诗,落笔才感觉心情好了一些,想想也觉可笑,自己原也没把张家人当亲人,只当自己借住,即是借住,何必怄气。想到这,便一甩手,把枯枝丢的远远的,又攀手折了一朵红梅簪在鬓间,对着雪影笑了笑。
  稍晚些,有丫头喊姑娘们回去,春晓隔着老远听到,便也反转。
  她一走,有个人影慢慢走了过来,在她踩过的最深的脚印那停了下来,慢慢伸脚,一只比对一只的也踩了上去,只他的脚大,踩下去便把她留下的痕迹盖的严严实实,这人微微一笑,低头看地上写的诗,‘桃李莫相妒,夭姿元不同。犹余雪霜态,未肯十分红。’
  “倒是大气。”却是轻轻蹙眉,想了想,呐呐道:“怕是受了委屈了。偿”
  再说春晓坐车回张家,方到张家后巷,便见前头的马车堵在巷子里,她所坐的马车进不去,车上的丫头撩帘子望了望,与春晓道:“奴婢下去看看怎么了。”不等应声,人下了马车,直直的往前头去了。
  春晓等了一阵,就听前头嗡嗡的说话声和马儿不耐烦的吐鼻儿声,忽地有人高声道:“我与春晓两情相悦,若非龚三爷强霸了去,早就成亲,比翼双飞了。”
  冗长的巷子里,这一声震撼有力,阔朗有声,当即巷子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比翼双飞’四个字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春晓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一番惊世言论的女主角是她!
  正当要掀开帘子看一看是谁,就听马蹄嘚嘚,马上男人低沉慵懒的声音传来,“是谁这么没羞没燥的敢说我龚三儿的女人是他的?还比翼双飞,你长膀儿了么?”
  春晓一听,当即把车帘子一把掀开,但见龚炎则骑着马,身穿青织金霜花锦长袍,披水色抹绒外氅,领子一圈漫雪狐狸毛,银盘似的脸上,一双眼目斜睨过去,嘴角挂着淡淡讥讽的笑,龚炎则余光一闪,把头扭过来,对着春晓压低了声音,“把帘子落下,仔细吹了风。”
  春晓却担心他误会,焦急的盯着他想要解释,龚炎则一瞪眼,春晓只得咬着嘴角把帘子落了。
  龚炎则这才又看向巷子里有些傻眼的往这边看过来的祝时让,笑容愈发轻蔑,“装枪就敢放跑,这要是成了朝廷命官,也是草菅人命的蠢货。”
  “你,你……你别以为你有权有势我就怕你,就算告到金銮殿去,我祝时让怕你一毫便罔为读书人!”祝时让虽有些结巴,倒也痛快嘴了。
  ………题外话………第几更了?……

  ☆、第264章 能看上你?

  “别把读书人说的都跟你这么没品似的。”龚炎则薄唇轻吐,说的不紧不慢,“爷还真就不拦着你,你想去告那就麻利的快去,没盘费就朝鼓动你来说这番话的朋友借,爷别的不怕,就怕你一双脚走到京城爷都要寿终正寝了。撄”
  可把祝时让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拼死过去与龚炎则打在一处,但有一样,祝时让虽是书呆子,世情浅薄,却不是傻子,听龚炎则说什么有朋友鼓动他来,立时想到之前张十二爷怒而不发的与他说:“我与你是兄弟相交才与你说,十四娘确实是老俞家的姑娘。但凡是个有血性的,也不能任凭龚三儿横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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