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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宅门逃妾-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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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晓由三爷护送来了县衙,朱县令命人抬了椅子来请龚炎则上座,他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下,其实这也不过是朱县令的客气话,却没想三爷这样不客气,朱县令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敲响惊堂木,宣布开堂。
  兰儿一见这场面,心中忐忑,再扭头看祝母,今儿是两案并审,是以两个原告都到了场。
  祝母冷着眼儿瞧着,破釜沉舟道:“其一,俞家与我家并没有解除婚约;其二,有玉佩为证,春晓与我儿私下有约;其三,凶器是在春晓的住处搜出;这一样一样,人证物证俱全,还请大人速速治罪,判俞氏死刑!”

  ☆、第293章 快刀斩乱麻(今日10000+)

  祝母话音一落,兰儿叩头道:“小妇人粗陋寡闻,却也听说凶器是件罕见的兵器,在我朝,这样的连弩仅有一件,连射出的箭也是独一无二的,即便俞氏并非凶手,也一定与凶手有关,再说,是小妇人亲眼看她射射了一箭出来,威力之大,每回想起都觉骇然。”
  朱县令听了两名原告的陈诉,余光扫了眼龚三爷,却是问春晓:“被告,你还有何话说?”
  但见戴着帷帽的女子,轻轻扭头了脸,嗓音清冷却平稳的道:“回大老爷,民女有话说。”
  朱县令微微愣了愣,这女子说话的声音听着正是前几回上堂来的,可这股子冷静劲儿却是不寻常,登时绷直了腰身,点头,“你讲。偿”
  就听春晓道:“两案并审,那我便一样样说,先说祝时让被杀一案,其一,祝母已经收了我舅舅早前给的二十两银子,若无意退亲,此银便不该收,说我两家并未解除婚约是真,但有意向解除婚约也是真,祝母,我说的可对?”
  祝母一愣,思索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道:“但还是没有解除不是?”
  春晓没理会,继续说:“其二,所说的玉佩为正,我否认!一来玉佩不是我所有,有丫鬟思岚为证,她是管着我房里金丝细软的大丫鬟,我穿什么戴什么比一个记性好的丫鬟更清楚,因为有账可查。”
  祝母不干了,忙道:“思岚是你的丫鬟自然要偏着你说话,谁知道这几日你给了什么好处出去,她说的话做不得证!”
  春晓平静道:“燕儿也是我府里的丫头,思岚亦是。说起收买,燕儿不也说与我无冤无仇,那我该收买的是燕儿,而非思岚,三房里随便哪一个不知思岚对我有怨?想收买也收买不来,何况,我说的是事实,并未行收买之举,请大老爷明鉴。”
  朱县令信服的颔首。
  祝母左右看了看,气的脸色涨红,只觉得官官相护,分明是给朱县令送了好处,一时大恨。
  “其三,在我那里搜出了连弩,我只问一句,我朝律法是否有规定,家里不允许私有一两件武器?”春晓紧跟着说道。
  朱县令摇摇头,“没有这样的律法。”
  “当天不愿提起此事,因着到底是男人做的东西,民女只怕三爷知道了不高兴,并不是有意隐瞒,至于说……”春晓看了眼直愣愣看着她的兰儿,道:“我朝独一无二的连弩是太师府七爷所制,箭也是出自他的手,而你没有怀疑他,偏偏告的是我,究其原因,不过是当晚我见着你和两个男人行苟且之事,你心中愤恨才不肯放过。”
  “你,你胡言乱语,我与他们兄弟俩本就是一处过活的,也并不怕旁人说嘴……”兰儿仰着脖子否认,却听春晓突然问:“我当时射中了谁?”
  兰儿几乎是下意识的回道:“射中了我男人。”
  “哪个男人?”春晓又问。
  “老大!不不,老二……”兰儿只被卢正宁耳提面命的絮叨箭是独一无二的,一时回想当时情景,那支箭射中暗格,却是擦着自己的头顶去的,当时真是惊的一身冷汗,忽地耳边惊堂木敲响,兰儿回神,县老爷怒道:“你说你看的真真儿的,如今怎么记不清是老大还是老二了?”
  兰儿大惊,忙道:“她问的急,民妇一时糊涂也是有的,这会儿回过神来,射的正是老二,正中心口,一下就把人打死了!……”说罢掩饰的抻起袖口挡住半张脸,哀哀哭了起来。
  堂上龚炎则看着此女快刀斩乱麻般把事情条理清楚的纷纷斩断,此时逼的祝母结舌,兰儿只能装哭,不由挑高眉梢,再看妆扮成春晓来的丫头,戴着帷帽,身姿迎风细柳般挺拔柔韧,气质是波澜不惊的从容宁静,他心头动了动,每每见到此女此等风姿,总让他想起小云山峡谷里,在春晓身上那惊鸿一瞥,至今都是满目惊艳。
  越是忘不掉,越是疑惑此女是谁,明明春晓就在帐子里睡着,为什么世间会有和春晓如此相像之人。
  龚炎则收回目光,看向朱县令,道:“这些日子也着实为着这桩没头没脑的案子烦心,便在这几日把证人都找了来,头一个是提及的思岚,若是不可信,还有钟楼张家的一个丫头,当日祝时让被射杀时,那丫头与春晓一同坐的马车,可以为证。春晓与祝时让既没什么私情,也没那桩情杀,若论娃娃亲,也有人证证明,当日那姓冯的邻居揣着春晓舅舅的二两银子,在油坊打了一壶油,与相熟的掌柜、小伙计说起俞、祝两家退亲的事,大人可传唤油坊这两人证实。”
  朱县令闻听看向祝母,但见祝母脸上灰白,跪着的膝盖一软,屁股坐在地上。见此情景还有何不明白,勃然大怒道:“恶妇,竟敢欺瞒诓骗本官,可见其心如何歹毒,来啊,给本官狠狠的打嘴,以儆效尤!”
  祝母才被打过屁丨股,知道厉害,如今又要遭打嘴,如何不怕?当即哭爹喊娘道:“大老爷饶命,民妇是一是鬼迷心窍,叫钱财迷了眼睛,有个叫钱二的人给了民妇二百两银子,叫民妇来告状,都是那人指使的,民妇不过是贪了点银子,求大老爷开恩啊!”
  朱县令忙叫人松开祝母,细细问来。
  今日开堂,足足审了一天,到傍晚才散,有那趴在自家门缝朝外张望的,见一头戴帷帽的女子被龚三爷扶着上了马车,随后三爷骑马,护送着远去了,这才敢推门出来,纷纷跑到县衙门口打听情况。
  再说卢正宁,原本在家等着好戏上演,等着龚炎则暴跳如雷拿他没辙,等着春晓问斩解他心头之恨,可等到晚上,有小厮慌张跑进来道:“大爷不好了,外头来了几个衙役,说要绑了大爷去!”
  卢正宁猛地愣住,冰火两重天也不过如此,紧跟着站起身,却是身下才养好一层皮的伤口扯的冷汗直冒,急问:“什么名目?”
  “一个差爷说龚三爷告你栽赃陷害,另一个差爷说……说是家里大老爷告你私匿官银,害死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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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4章 搂错了人

  卢正宁大惊失色,他不比龚炎则,外头有人帮衬,若他进了大牢,外头有的只会是趋利避害的势利小人,不踩一脚就算感恩戴德了,所以他绝不能跟这些差役走撄。
  卢正宁满脑门汗,灵机一动,突然大叫一声,“哎呦!……”双手捂着下身就倒了下去,一边侍候的小厮也是个机灵的,立时嚷起来:“快快来人,请郎中,咱们大爷晕过去了。”
  顿时一阵兵荒马乱,差役一听赶忙进来查探,庞家送来的郎中拎着药箱奔过来,差役让开路,那郎中也不把脉,直接撩开卢正宁的衣摆,却是为了养伤穿着开裆裤,把几个差役看的先是一愣,随即都捂住嘴差点笑出声,但见郎中检查后,嘴里一叠声的道:“怎么不仔细些,这才缝好的线就迸开了。”埋怨着回头瞅一眼,“还不都散了?又要缝上!小童,煎一碗麻沸散来。”
  从庞家带来的小童立时应了,从药箱里取了一包药,就往专做茶水间的耳房。
  这里忙碌起来,差役靠不上前,又有卢正宁的心腹小厮花了一些银两贿赂,只要人一醒就往衙门去,协助县老爷审案,这才好说歹说把差役送走。
  差役走后,卢正宁摇头不吃麻沸散,这东西吃下肚要昏睡许久不醒,他如今哪还有闲功夫睡觉?嘴里咬着打结的帕子,头上青筋迸的老高,眼珠子赤红的向外凸起,直把郎中的剪刀当作深仇大敌,咬碎了牙也要挺住,绝不能被打倒偿!
  “您放心,我别的能耐平平常常,治这方面的病却是手到擒来,只宁大爷可怜这下面再撕裂就烂的缝不上的份上,别再乱折腾,不然您就真的只能进宫一展宏图了。”也不知是不是从医的方面是隐秘处,这位庞家派来的郎中长的有些猥琐,蓄着山羊胡,一开口就想让人把他毒哑了。
  卢正宁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气的,眼白往上翻了翻,晕了过去。
  那郎中撩眼皮一看,皱眉道:“早就说用麻沸散,现下还不是一样要晕?非得遭罪疼一回。”
  不说卢正宁想什么法子扳回此局,只说龚炎则护送假扮春晓的丫头回住处,在巷子口见张家的二爷候在此处,张二爷打老远便拱了拱手,龚炎则见状骑马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张二爷,面色记起冷淡。
  只这种眼神便叫张二爷顿感威压,硬着头皮道:“三爷交代的事我张家无有不应,唯玉佩一事,还请三爷看在密道救人那件事上放过一马,十三娘还未曾许人家,若是传出不好的名声便唯有一死了,三爷,你我两家并无仇怨,也希望日后好相见。”
  龚炎则冷冽的轻笑一声,手上勒着马缰绳道:“张家百年清誉,在爷看来,也不过是沽名钓誉、徒有虚名,知恩不图报,屠狗辈许不知道理,却绝不会如你们张家下作。”
  此话说的张二爷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羞愧的还是恼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垂在两侧,即便如此,还是低着头道:“所幸春晓姑娘并未出事,还请三爷留情。”
  龚炎则睨着他,摇摇头,“通缉画像贴的满城都是,这还叫没出事,你们张家的人眼睛瞎了,爷可没瞎,敢打爷的脸,就该有胆子担事儿。”
  “三爷……”
  “看在你家那个十三娘并不知情的份上,爷不计较,但张十二,你们或是交给爷处置,或是自行了断,不想钟楼张家毁于一旦,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龚炎则说完再不瞅他,夹了夹马肚子,踢踢踏踏的朝巷子里去了。
  张二爷刹那间如同浇了盆冷水,冷了个透心凉,嗓子一口腥甜涌上来,人便仰过去了。
  家仆一看便知不好,手忙脚乱的扶上马车,赶紧寻附近的药堂。
  ……
  龚炎则在宅子门口下马,才进院子就见福泉迎上来,低声道:“老太太听闻您回来了,派人过来请您回府。”
  “不回。”龚炎则脚没停,直接奔正房。
  福泉眼角跳了跳,却是乖觉的出门,亲自回太师府给老太太请罪问安。
  再说龚炎则进了屋,就见春晓背对着自己立在桌边,低垂着头,似口渴了想吃茶,他忙走过去,伸手楼住,轻声道:“渴了喊丫头,一个叫朝阳,一个叫……”还不曾给那新来的女孩儿起名字,他微微顿住,一扭脸,与春晓的眼神相对,皱着眉把手臂收回来,“怎么是你?”
  原是假扮春晓的丫头,男人的手臂搂过来时,她身子微僵,但很快男人就发觉不对,却是一脸不满,好像主动搂了她却让他自己受了侮辱一般,女孩儿抿了抿唇,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平静的看着对方。
  龚炎则气极,就好似早就苦苦压抑的怒火终于冲破束缚烧了起来,且烧铺天盖地,脑子一片空白,待他醒过神,便见自己揪住女孩儿的衣领子紧紧贴在身前,而自己正不住的粗喘着,再看女孩儿,仍旧是那双能映出倒影般清澈的眸子,平静中带着浅淡的莫名。
  他狠狠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一把将人松了,但见女孩儿站不稳的后退了两步,脸上却不见一丝惊恐之色,站好后,仍旧平静的望着他。
  龚炎则觉得自己快疯了,为什么要放一个如此相似的人在眼前,不禁大吼,“滚!以后爷出现的地方滚远点!”
  即便男主人已经癫狂如此,女孩儿依旧规矩的福了福身,平静道:“是。”
  女孩儿前脚出屋子,就听屋里噼里啪啦一阵清响,能听的出,该是砸了不少瓷器,女孩儿眨眨眼睛,似乎该笑一下或是皱一皱眉,她伸手从腰上的荷包里掏出一个小靶镜,对着镜子做出一个皱眉的样子,可怎么做都觉得不好,忽然又想,这时候该是诚惶诚恐苦着一张脸的吧,只摆弄半晌也没做出来。
  这时朝阳扶着姑娘回来,她是想着陪姑娘多散一会儿步,兴许吃饭时能多用两口,但见春晓在门口照镜子,便觉她是在招风,很是不喜,蹭蹭上前道:“你干什么……”不待说完,就听屋里哗啦一声响。

   ☆、第295章 许多小心思


    “怎么了?”朝阳立马忘了质问女孩儿,转而压低声音问。
  女孩儿道:“三爷摔东西呢。”
  “我知道,为什么?”朝阳又问。
  女孩儿想了想,认为不管怎么说,说出来都是不好听,便闭了嘴偿。
  朝阳问不出什么,原地转了一个圈,苦着脸转身拽走木呆呆的姑娘,决定再去后院散一会儿步。
  女孩儿几步撵上来,歪着头十分认真的看了一回朝阳的脸色,然后举着靶镜做出类似的表情来,直把朝阳看的一愣一愣的,但到底惧怕三爷突然喊人侍候,先顾不上女孩儿的怪异,拉着姑娘就溜了。
  女孩儿回头瞅了眼正房,里头不时响起一声,可见这人还在发脾气,她做出苦着一张脸的模样来,随后慢慢的回了西厢。
  待朝阳扶着姑娘回来,就见正房屋里的摆设尽碎,桌椅全倒,犹如飓风刮过一样,好在罪魁祸首不在,只这样乱还如何住人?朝阳一面忐忑的不知发生何事,一面头疼的把姑娘领去了西厢,随后吩咐女孩儿,“你去找善为,一道把屋里的零碎收拾了,等姑娘睡下,我再过去。”
  女孩儿应下,出门就去找善为,善为见女孩儿来,脸如开了染坊一般红的厉害,吭哧道:“你,你来干嘛?”
  “正房里大爷砸了东西,没处下脚了,朝阳要侍候姑娘,分不开身,叫你与我一道收拾出来。”
  “哦,好,好,你等我一下。”善为红着脸转身往屋里去,却是太心急撞到了门框,一手捂着肩膀头,一边发窘的回头与女孩儿笑了一下。
  很快善为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包袱送到女孩儿面前,腼腆道:“这是府里的衣裳,正巧我今儿家去,让我娘帮你取出来的,你别嫌弃,是两身细布的,三爷还没论你几等丫头,也只能先穿这个了。”但见女孩儿身上穿的是春晓姑娘穿过的织锦缎子的,便觉有些刺目。
  女孩儿接了过来,暗暗告诉自己,这时候该微笑,表示谢意,便弯起嘴角,浅浅的笑了一下。
  却是把善为惊艳到了,盯着女孩儿看的目不转睛,心魂都飘飘荡荡不知去了哪,虽说眼前这姑娘左脸颊上有胎记,冷不丁瞅有点吓人,可到底五官绝美,又与自己曾心动的女子长的一样,岂能不动心?善为以为,春晓姑娘是主子,他只有效忠的份,不能有其他,但眼前的姑娘却是和自己一样的身份,正应该争取的。
  善为正笑的飘呼呼的时候,就见女孩儿转身走了,缓了缓神,忙追了上去。却不知这一幕恰巧被赵福看见,赵福摸了摸下巴,瞅着女孩儿娉婷的背影也是一阵晃神,不由的也动了些小心思。
  单说善为和春晓合力把正房收拾妥当,朝阳又侍候着歇了一小觉的姑娘起身,立时就要摆晚饭了,外头善为扬声问安,“三爷。”
  朝阳忙招呼女孩儿摆饭,一转身却见方才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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