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女-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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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就好,省得我自我介绍。”赵淑好笑的看着他,竟这般腼腆,还真是少见,伸手很男儿气的拍拍他肩膀,“长得挺快。”
如今王继泽比赵淑高了起码两个头,虽在军中长大,但却半点无武夫之气,反而身姿修长,腼腆的时候,像极了书生。
“阿君,我一直记得你的,一眼就认出你来了。”他有些语无伦次,摸了摸赵淑拍过的手臂,很没眼力见的开始更羞涩。
卫廷司故意咳了一声,当着他的面,牵赵淑的手,温柔的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赵淑白了他一眼,却并不挣脱,又很男儿气的对王继泽竖起大拇指,想说句话,却硬是被卫廷司拉走了。
太子摇头失笑,也拍拍王继泽的手臂,颇为同情,“人生,晚一步,就是另一种光景,世上何处无芳草?别太在意。”
赵淑不在,王继泽恢复了在军中的霸气跋扈,也看出卫廷司与赵淑的关系,心痛不已,扯了正往回走的太子吐苦水,“殿下,您评评理,当初我哥准备让我跟着彭将军学习的,但卫大哥非不让,不经过我哥同意,就把我弄到江南来了,这些年他从不让我去观州,彭将军在观州练兵,我哥想让我去学习学习,他也不让,您说他是不是故意!”
太子:……同情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不忍在他伤口上撒盐。(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山河为引
苦水吐了一路,太子都只陪着笑,笑得极其辛苦,到最后,脸都僵了,但王继泽一个问题,便把他问住了。
“殿下,听说您要娶妃,不知可有意中人?”
意中人?太子想了想,失落的神色隐藏得极好,几乎连他自己都能骗过去。
摇摇头,“没有。”
“也是,您是太子,将来会有后宫佳丽三千,若人人都放在心里,岂不得累死。”王继泽很理解的道。
太子配合着点点头,没有说话,心却像是被撕裂般痛,后宫佳丽三千?或许很多人会羡慕吧,若他说并不想要三千佳丽,一定会有人说他虚伪。
若他说,他想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或许很多人都不会信。
“咱们殿下可是连侍妾也无。”两人回城途中,遇到颜时忍父女,颜如玉也是一身男装,假小子般,一上来就搭话。
几日下来,几人也熟悉了,颜如玉又是放肆的性格,话匣子打开,便关不住了,“殿下,您果真没心仪的女子?”
太子坚定的摇头,“没有。”
“殿下,您没生活,连心仪的女子都没有。”她大大咧咧的扶了扶头上的草帽,“怎么能没有喜欢的人呢?”
“如玉!”颜时忍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女儿家,怎如此不矜持,“过来!莫要扰了太子殿下。”
太子原本强压着风平浪静的心,被几句撩拨,已巨浪滔天,连与颜时忍打招呼都顾不得,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他走得太突然,几人面面相觑,颜时忍狠狠的刮了一眼颜如玉,“日后说话给老夫小心点!女儿家就要有女儿家的样子。”
颜如玉却是不听,嘟嘟嘴,不以为意的道:“太子殿下分明是心里有事,肯定是心里有着谁,被我言中,怕掩藏不住,才急急离去的。”
“胡闹!太子说没有就没有,你多管什么闲事?”颜时忍恨不得将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儿关起来,一出来就给他惹事。
没等他气够,颜如玉又道:“莫不是太子真心悦阿君姐姐?”她说完握住自己嘴巴,漂亮的大眼睛瞟向边上的王继泽,“我什么都没说。”
王继泽脸色瞬间拉下来,冷冷的斜了她一眼,“阿君与殿下,才不是那种关系,颜姑娘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话,还请慎言!”
说完,扬鞭,策马追着太子,绝尘而去。
颜如玉瞪大眼睛,不是很明白,明明以前与王继泽玩得挺好的,他从来不凶自己的,方才她难道看错了?王继泽竟凶巴巴的和自己说话?
她转头问颜时忍,“爹,继泽刚才凶我?”
“来人,带姑娘回府,关一个月!”颜时忍心中虽气,却还是将到嘴边的三个月改成了一个月。
太子明显就是有心上人,却不肯说。
哎,他老咯,不懂年轻人的世界。
这番,太子策马一路回了江南府,洗漱后,将心中纷繁的思绪理好,小心翼翼的放在心底,便去寻卫廷司和赵淑。
此时,赵淑与卫廷司正在审假赵弼,然而假赵弼却是受了严格的训练,任凭手段用尽,都不能使他开口。
“不招?没关系,反正你与赵弼长得一样,本郡主有的是办法让真的出来。”赵淑道,说罢招手唤来小郭子,“去,大张旗鼓的去城里找大夫,就说四皇子受伤,快死了,谁若能治好四皇子,赏金万两!”
小郭子闻言,脸颊浮上怪笑,若四皇子不小心死了,就更好了。
假赵弼听了,脸色一慌,便道:“你敢!”
“我怎么不敢?”赵淑甩手‘啪’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威胁我,不知道我最恨被威胁?说,结草居士的话是不是真的?”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欧阳平,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赵弼,找不出任何一丝丝易容的痕迹,此时说她双生兄弟还活着,可信度真的不高。
假赵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血牙,“你怕了。”
“该怕的是你,来人,给他上刑,大夫来了之后,就说他偷跑出府,遇到了山贼,被山贼折磨,伤势惨重,将来可能都不能人道了。”一个不能人道的皇子,还想做太子,做梦去吧。
哪怕是传言,也足够被诟病的,说不得将来史书还会写,大庸明德帝四子弼,不能人道……
假赵弼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听了赵淑的话,奋力挣扎,“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不要太过分!”
“过分?你觉得我过分?这就算是过分?”赵淑一想到自己双生兄弟,想到母亲,想到被威胁的皇祖母,心中的怒火,便收也收不住,“还有更过分的,苏绣,将消息传出去,四皇子生命垂危,有人冒充四皇子四处作案,你不是羡慕那些劫富济贫的侠盗吗,去体验一把。”
苏绣对着假赵弼冷哼一声,领命下去了。
半天时间,仅仅是半天时间,假赵弼便伤痕累累,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但脸却没受伤,江南的大夫们得知是要给四皇子医治,个个都拿出十分本事,但伤势太重,都摇头叹气,话里隐晦的让赵淑与太子准备收尸。
赵淑与太子装得也极其难过,满面悲容,赵淑甚至低低抽泣,在大夫面前,着实演了出兄友弟恭手足情深,让大夫们对假赵弼的身份深信不疑。
当夜,江南几户人家都被洗劫一空,第二日清楚,关于假四皇子的消息,便传得沸沸扬扬。
真四皇子被贼子用了刑,快不行了,但假的却到处作案,引得民怨四起。
消息传开后,紧接着,又有人在传,皇上已下旨皇子们闭门读书,无召不可出京,但四皇子却来了江南,真是活该啊,抗旨不尊,是要杀头的。
藏在一处村落的赵弼得了消息,气得脸色铁青,偏偏走不开,蓁七重那日原想表现一番,便想将卫廷司当垫脚石,却没想到,他苦练武艺多年,却依旧不是卫廷司的对手。
震碎了筋脉不说,腹部中了三剑,若不是欧阳晔医术好,他早死了,“殿下,不要管我,你走。”他说不了多少话,只说了几句,便气喘吁吁,大颗大颗的汗水冒出来。
“不。”赵弼温柔的摇头,握着他的手,“我不会丢下你不管,永远不会,还记得我们的约好吗?”
蓁七重与他对视,脉脉情深,“记得。”
“天下为媒,你舞剑,我抚琴,山河为引,并肩笑看沉浮。”蓁七重说,苍白的脸庞,浅笑着,分明不是特别俊美的五官,却有股让人移不开眼的魔力,仿佛万绿丛中那一朵白茶花,皓白如冰玉,纤尘不染。
赵弼想,是世上,再无一人,比得过蓁家七重,“做了皇帝,再无人敢说你我半句。”他说不出好听的话,但真的愿天下为媒,山河为引,执他之手,直到生命尽头。(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谁也不是好人
赵弼的事在江南传得沸沸扬扬,舆论压倒性偏倒,于他非常之不利。
正当二人眉目含情,互表衷肠的时候,结草居士过来了。
“殿下,若惹了皇上不高兴,于你将非常不利,再多的恩情,也总有磨光的一天。”她与赵淑见到的那个冒牌货长得有几分相似,不过仅仅是五官有几分相似而已,她叱咤的气质,是冒牌货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赵弼安抚好了蓁七重,匆匆离开了屋子,与结草居士在篱笆墙内说话,他的态度极其恭敬,把结草居士当做真正的长辈对待。
“师祖有何良策?还请师祖教我。”他恭敬谦卑的说,神情与一般晚辈没什么区别,如此信任,在明德帝面前都不曾有过。
君父君父,在他心里,多是将明德帝当做君。
结草居士对他的态度很满意,谦卑不骄纵,有大志气,能屈能伸,对敌人足够残忍,对自己人却是护得很。
“永王与孙云抓到了吗?”她抿了口茶,慢条斯理的问。
赵弼摇头,“京城局势复杂,尚未有信儿传来。”京城有霍白川在坐镇,想要讨到便宜没那么简单。
结草居士点头,并未马上接话,而是想了好一会儿,再抛出一个问题,“卫廷司为何还不率兵入京?”蜀王与景王明明已起兵,明德帝绝对对已传讯给卫廷司,他为何还不走?
“赵淑不走,想来他不会走。”赵弼愤恨的一拳捶在篱笆上,“这个卫廷司,捣毁了数个分舵,着实可恨!”在逃离时,虽然吩咐人将地道炸毁,但卫廷司却很有耐心的派人疏通,那些士兵人多势众,顺藤摸瓜,已捣毁他数个分舵,那些分舵都是经营了好长时间才有如今的规模。
结草居士并无他那般的愤恨气恼,而是安抚道:“你急什么,现在就看谁先沉不住气,沉不住气的就输。”
“是。”赵弼强压着心口的怒气,没有接着方才的话再继续往下说。
结草居士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还年轻,沉不住气,在这一点上,江影母女要比她们母子做得好,“她们宣称江南府的那个是你正身,不过就是想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此事万万不可让她们知道,也莫要轻易拿出来用,好刀要用到刃上,永王府不足轻重,太后才是需要防的。”
赵弼认真的听着,结草居士不问,他便不说话。
“待会派人去江南府送信,一口咬定,永王与孙云已被抓到,让她们拿等价的东西来换两人的活命。”
只是换活命,并不能将人换走。
赵弼闻言眼睛一亮,果然是好法子,嘴角微扬,抬手揖礼道:“这样一来,赵淑与太子不得不投鼠忌器,然后咱们的人再去宣扬称,蜀、景两王叛国,想抓我威胁父皇,幸好属下机警,这才逃脱升天。”
所谓真相,都是两瓣嘴唇,张口便编的,有人可能会不信,但谁让所有人都信?老百姓信就够了。
当初,赵淑弄什么君权神授,太子为引水开渠落水身受重伤,这些不也是编的?
结草居士微笑,“你懂就好,但终究只是缓兵之计,拖延时间而已,还是要尽快抓到永王和孙云。”她说罢站起来,作势要往外走,“北定府传信过来,说是王继阳在北定府闹得无法无天,老身要去一北定府,江南你也莫多留,尽早回去才好。”
身为皇子,战场终究不是外面,而是在朝堂。
说完,人已经拄着拐杖,在赵弼的目送下出了篱门。
赵淑收到赵弼派人送来的信时,沉默了,但反应最大的不是她,而是太子,他拿着信,在庭前来来回回的踱步,“阿君,人才是最重要的,把假赵弼的尸体给他们吧。”
卫廷司抬眸瞟了他一眼,接话道:“这是陷阱,我没收到信说王爷和孙姑娘被抓,若是他的人已抓到王爷和孙姑娘,不可能只提这点要求。”
太子一窒,理智觉得卫廷司言之有理,但心中却焦急得不行,“难道就因为没收到他们被抓的消息,就无事赵弼的威胁吗?”
“殿下,您冷静些,卫将军言之有理,四皇子十之*是在空手套白狼,他算准了您会担心永王殿下,所以咱们不能上当。”颜时忍出声安抚,不得不承认,四皇子这招很管用,也很大胆,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胆识和谋略。
转观太子,就要逊色许多了……甩甩头,将脑子不该存在的思绪甩出去。
“皇祖母最疼十九叔,四哥若抓了十九叔,不知要如何威胁皇祖母。”他已乱了分寸,拼命的想要冷静下来,不断的暗示自己,这是陷阱,不能信,不能如敌人的愿。
但,让他如何不着急,让他如何不乱。
王继泽与陈剑波二人只陪在一旁,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对视一眼,退了几步,不想参与讨论。
说实话,他们也认定这是一个陷阱,最好不要理会,但涉及的人,一个是永王,一个是孙云,这两个人对赵淑都是极其重要的。
他们不敢随便发言。
“阿君?”没人赞同太子,他迫切想找个有共鸣的人。
赵淑看向他,沉重的道:“太子哥哥,这是个陷阱。”
“阿君,难道你不担心十九叔?不担心孙姑娘?”太子激动的道。
第一次,他觉得赵淑太血无情,冷静得可怕。
赵淑直视他,眸子坚定而冰冷,“我担心,担心得要死,可是太子哥哥,行差踏错可能就是万丈深渊,赵弼他就是认准了咱们不得不妥协,所以才敢来空手套白狼。”
太子后退两步,理智认同,但感情却使他不敢去认同,眼里的痛楚和挣扎,仿佛秋日里的枯叶,生气全无。
颜时忍与陈剑波两人眼睛同时一亮,脸上露出对赵淑赞许的神情,有胆识,有魄力,不输男子,可惜了,可惜是女子,若是男子,假以时日成就不可估量。
太子身在局中,挣扎痛苦。
颜时忍与陈剑波觉得赵淑不输男子。
而王继泽要脑残得多,阿君说什么都对,做什么都对,永远是对的。
唯有卫廷司知道,她心有多痛,宽大的手掌覆在她手上,“没关系,就算是陷阱,也没关系。”
“人生不犯傻,怎么能算完整?”他继续说,“就算是万丈深渊,也无妨,有我在,什么阴谋阳谋都不怕。”
大庭广众之下,说话如此露骨,好吗?颜时忍咳了两声,“卫将军,蜀、景两王已起兵,其余藩王必不会干坐着,你该启程了。”
他不得不提醒,卫廷司再拖下去,明德帝该不高兴了。
“阿君,我有一计。”他不理颜时忍,专注的看着赵淑,温柔的说。
赵淑自收到赵弼的信手,便一直在想对策,恰好此时终于想好,没听到他方才那句话,仰头便道:“将人给他吧,不过相应的,要见到父王和阿云再给人,否则免谈。”
“恩,再怎么说都要见到人。”王继泽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很赞同的点点头。
赵淑不与他对话,而是继续说:“现在可还有什么消息?”
结草居士那边能得到的消息,卫廷司这边自然也有,不过答话的却是颜时忍,“北定府闹出了些幺蛾子,不过有王大人在,乱不了,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