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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冥婚之后-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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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烈一直暗地里给楚寻打眼色,让她别顶嘴。毕竟是养大自己的师父; 倾注了毕生的心血,萧烈一直敬他如父。奈何楚寻还是忍不住了,怒回:“脸好看怎么就没用处了?至少我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好看!”
  柏岩冷笑; “有你这样的娘; 再好看也是个人人嫌的熊孩子!”
  岂料一直没吭气的萧烈忽而插嘴说了句; “师父; 也不见得吧。”声音不大,语气古怪。
  柏岩目光一转,眼睁睁瞧见萧烈红了耳尖; 一下子就住口了。恨不得暗拍脑门,他一激动倒给忘了,这孩子生下来还得管自己叫一声师爷爷呢!他好端端的跟自己的徒孙较什么劲儿!
  这声儿消的太突兀,由不得楚寻不在意,顺着柏岩的目光,一眼看定萧烈,奇了,“萧烈,好端端的,你脸红什么啊?”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萧烈”叫得柏岩又不满意了,想当年郁清也是唤自己一声“岩哥哥”的。行走江湖,即便是豪爽的江湖女子稍微对自己有点亲近意思的也会柔柔叫一声“柏大哥”。哪有她这样大呼小叫男子名讳的!女人嘛,就算是巾帼英雄,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也该是柔弱温顺的。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母老虎!
  “你不能这么叫他,”柏岩操碎了婆婆心,又纠结上了这个问题。
  “二殿下?”
  “二殿下太生疏了,你得管他叫哥。”
  楚寻不耐烦,“知道了,二哥嘛,你是不是也要认我当个义女啊?”
  柏岩摸了摸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萧烈正要打岔。柏岩两眼冒光,“也罢,老夫还从来没收过女徒弟,封儿,我给你收个小师妹如何呀!”
  萧烈:“……”
  柏岩素来行动果决,一把握住楚寻的小臂,拉住就走,“走!跟我去拜祖师爷去!”
  楚寻“哎呀”一声踉跄,萧烈扶了把,柏岩只当萧烈想阻止,怒瞪,“我拉楚丫头去拜个祖师爷,你紧张什么?还不撒手!”转而强拉住挣扎不休的楚寻,大步离开,嘴里也不闲着,“丫头,老夫平生就收了俩个徒弟,我义子柏忠是你二师兄,虽然他看上去沧桑了点,但年纪不大。你丈夫是你大师兄,往后随便你唤他郎君也好,大师兄也罢,我们都认的。”
  “我什么时候有丈夫了?”楚寻扣着柏岩的手,那大手就跟个铁爪子似的,怎么都扣不动。
  “我就一说,你先习惯习惯。”
  “我习惯不了。”
  “你不习惯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习惯不了!”
  楚寻就这么被柏岩连拖带拽,弄去了将军府,萧烈原先跟了几步,在触及师父的目光后,心中了悟,顿住了步子。
  等楚寻想起来叫萧烈帮忙,人都已经出了王府,哪还有萧烈的影子。
  “真是靠不住的男人!”楚寻气呼呼道。
  柏岩将她扔到马车上,耳朵倒是尖,说:“首先他得是你男人才能让你靠啊!你要不要靠啊?封儿肯定是乐意的!”
  楚寻还能说什么?她跟他无话可说!
  *
  到了将军府,大雪纷飞的天,柏忠只穿了一条单薄轻便的裤子在练功,上百斤的铜棍在他手里轻巧的就像一根竹竿。
  那体型太醒目,楚寻由不得不注意,只多瞧了两眼,柏岩一脸警觉,盯着她看了看,又看向柏忠,大喝,“柏忠!大白天的你光屁#股干嘛呢!”
  柏忠正集中精神练功,冷不丁被这一吓,差点失手将铜棍抛出,回头喊了声,“义父!”顺道将楚寻一望。愣了下,猛然回想起义父方才的话,一张脸烧得通红,咕哝了句,“我穿裤子了!”双手护住胸前两点,掉头就跑走了。
  柏岩将楚寻一挡,嫌弃道:“你也不怕长针眼。”
  楚寻仍偷摸着从他身后追着柏忠的背影瞅,说:“柏忠是天生就长这样?”她想到了修炼邪功的薛玉杰。
  柏岩回身看他,表情古怪,语气更奇怪,“你对长这样的感兴趣?”
  “是呀!”臭老头儿天天揪着她不放,说她修炼邪功,敢情他自己是贼喊捉贼呐!
  柏岩板着脸暗自琢磨,这楚丫头看着细条条的一个,居然好这类型的男子。但他又不能说柏忠不好,毕竟也是自己的义子啊,况他本人跟柏忠如出一辙呢。于是斟酌一番,语重心长道:“封儿虽不比柏忠魁梧高大,但他也是一位精壮的美男子,身上的腱子肉也是一条一条的。你若不信,下回他洗澡的时候,你去偷偷瞧上一眼。”
  楚寻:呵呵,我信了你的邪!
  *
  楚寻到了将军府,自动放弃抵抗,一路跟着柏岩往府内深处走。
  进了一处修建的气派肃穆的屋子,内里布置更是庄重,楚寻探头一看,萤萤烛火,内里供奉着大小几十座牌位。
  “进来!鬼鬼祟祟的做贼啊!”
  楚寻鼓了鼓腮帮子,看在死人的面上,忍住没顶嘴。
  柏岩吩咐的干脆,“跪下!磕头!”
  楚寻说:“我也没答应拜你为师呀。”
  柏岩点了三炷香,烛火下照着那张脸竟有些庙宇内供奉的四大金刚般张牙牙舞爪凶神恶煞,“都到了这里,你认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楚寻心内暗骂了句脏话,认怂的磕了三个头。
  柏岩也没管她,燃了香烛后,安静的站着,原本凶狠的脸竟流露出伤感的神色。
  楚寻磕完头正要说话,见他如此,原话收回肚里,转而道:“我瞧着上头供奉的都姓柏,将军,这些都是您的家人吗?”
  柏岩没看她,说:“头都磕了,还不改口叫师父!”
  “哦,师父。”
  柏岩情绪仍旧不高,也没计较她的漫不经心,幽幽道:“这里供奉的是我柏家的列祖列宗,我柏家拳……”话没说完,楚寻一咕噜站了起来。
  柏岩被她的动作惊到,看向她,“干嘛呢?”
  楚寻的表情古怪极了,说:“我就算是个傻的也知道,进祠堂拜列祖列宗,要么本来就是这家的人,要么就是嫁进来的小媳妇!将军,你啥意思呀?”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分明写着——我已经看透你的真面目了,呵,你原来竟是这样的人!
  柏岩粗黑的眉毛猛得一弹,一扫沉郁的心情,面上气得铁青!
  “你这臭丫头,简直不知所谓!”
  楚寻不依不挠,“我要跟萧烈讲。”
  “休要胡言乱语,我这祠堂里供奉的既是我柏家列祖列宗,也是我柏家拳……”
  **
  萧烈来接楚寻的时候,她正被柏岩逼着学煮茶。见到萧烈过来,楚寻都快哭了。张嘴顿了下,心思一准转,软软的叫了声,“大师兄。”
  萧烈脚下一软,这一声也太酥了,受不了。
  守着他的是柏忠,脸板得跟阎王似的,见到萧烈过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萧烈问,“师父呢?”
  柏忠答,“义父有事出去了,让我守着她。”
  萧烈看着二人面前摆着大大小小的茶具,“这是干嘛?”
  柏忠不合时宜的打了个饱嗝,他今一下午喝得茶都快将肚皮撑破了,“义父说将楚姑娘调#教的会做饭缝衣琴棋书画俱全恐怕是不能了,便让楚姑娘学煮茶,命我在这看着,呃,品品茶,提提意见。”
  “品茶?”萧烈的的眼角狠狠抽了下,“你平时喝茶都牛饮,你能品好茶?”
  楚寻闻言怒目圆瞪,举起手里握着的茶夹就朝柏忠头上砸去,“不会喝茶?原来你吹毛求疵了半天,都是在找茬是吧!我打死你!”
  柏忠真的被撑到了,动作都没之前敏锐了,跳开后,哭丧着脸,“你以为我乐意喝你煮得茶啊,还不是义父他老人家!”
  肚子晃荡晃荡,一阵恶心,想吐。
  柏忠受不住,干呕了几下。
  萧烈拍了拍他的肩,“好了,辛苦师弟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可师父说了,让她煮够七七四十九壶茶,否则……”
  “师父为何非要她学煮茶?”萧烈问。
  柏忠老实答道:“当然是因为你爱喝茶呀!”
  萧烈也不知是该笑还是如何,抬手执壶,倒了一杯,细细一品,“挺好。”
  柏忠不再多言,躬身告退。
  楚寻扁了扁嘴,忽而想起一事,跳起来就追,“你别走!”
  萧烈自她身后拉住她,“怎么了?”
  楚寻浑身不得劲,“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顽固在我身上一通乱点,我现在手脚无力,软得很。”
  萧烈顺手捏住她的脉门,一探,心内暗叹,师父他老人家竟封住了她周身几处大穴,如此,她的内力便运转不了了。除非她强行运功,冲破桎梏,不过这样损伤极大,她会不会又另当别论。亦或者有人替她疏导解穴。萧烈压下情绪,面上不动声色,微微一笑,“这又是怎么了?”
  楚寻不满,“谁知道,他趁我不备,偷袭我!”
  具体情况,不用萧烈多想,他也猜到了,估计二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而柏岩毕竟身经百战,有了上次的经验,攻其不备,快如闪电,封了她的大穴。
  柏岩会封她大穴,萧烈并不吃惊,先前柏岩就说过,若萧烈舍不得废了她武功,那他便亲自动手先封了她几处大穴。
  萧烈不置可否,因为废武功很残忍,但封了大穴,短期内没问题,长期下去,气血不通,对她的身体还是有妨碍的。
  “萧烈!”楚寻见他不应,急了,又“萧二殿下,萧二王子,萧二哥哥”一通乱喊,如今还多了一个“大师兄”。
  萧烈哭笑不得,忽而眉头一跳,握住她的手,“你的手……被烫伤了?”


第96章 离开
  萧烈哭笑不得; 忽而眉尖一跳,握住她的手; “你的手……被烫伤了?”
  她十指纤长,葱白细嫩,几点水泡落在上头; 明显的甚至可以说是扎眼了。
  “不碍事的,”楚寻试图抽回手。
  萧烈握得紧; 拉了她就走,“回家上药。”
  楚寻眨眨眼; 问,“你是觉得对不住我了?”
  “嗯。”
  “那你是不是该补偿我?”
  萧烈站住; 二话不说; 弯腰抄起她的腿就将她抱了起来。
  楚寻:你就装傻吧,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萧烈,我发现你现在抱我是越来越顺手啦。”
  “那你可还习惯?”
  “你说呢?”楚寻眼里的嫌弃太过直接; 萧烈没眼多看,淡道:“一回生二回熟,你总会习惯的。”
  “……我突然很想跟你讲个鬼故事。”
  “嗯; 你说我听。”
  楚寻仰头看他; 只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 露出青色的胡茬; 顿了顿道:“萧烈,你怎么不刮胡子?”
  “你不喜欢?”
  “还行吧,反正又不是长在我脸上。唔; 靳燕霆的下巴从来都是光溜溜的,他可比你注重仪表多了。”
  萧烈:果然是鬼故事。
  回了王府,萧烈先是拿了药替楚寻涂抹了伤口,奈何他实在不是个细致的人,药膏涂得她满手都是。刚涂了药,紧接着又传膳。楚寻握着筷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那筷子就跟两条泥鳅似的,握在手里直打滑。
  萧烈吃了半碗饭才发现楚寻一只手托着下巴盯着自己看。
  他茫然片刻,“怎么了?”
  楚寻抬手在他手背上摸了一把,笑了下,也不言语。
  萧烈并未意识到有何不妥,只不过……
  “你脸红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没事在调#戏你吧?哈,萧二殿下,你心粗成这样就别勉强自己强行讨女孩子欢心了,你跟你爹不一样,硬要学他,也就学个形学不到神。”
  萧烈放下筷子认真道:“我没学他。”
  楚寻摆摆手,示意他别打断自己,继续道:“你爹能叫那么多女人死心塌地的跟了他,肯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譬如细致入微嘘寒问暖啦,譬如花言巧语巧舌如簧啊,再譬如……”
  “他没真心。”
  楚寻:“……”
  如此,又过了数日。
  这日,天都黑透了,萧烈办完公后急匆匆赶回王府,下人们见到他后,第一句话就是,“殿下,传膳么?”
  他最近也不知听了谁得话,不管多忙,每天必然要抽出时间和楚寻一同吃个晚饭。
  侍女替他解了大氅,抖落一地积雪。他的头发眉毛眼睫都染白了,想来这一路也没乘个马车,看样子是骑马回来的。
  贴身随从阿忠道:“殿下,您这又是何苦?”
  自楚寻入住王府后,萧烈对她的好,众人都看在眼里。起先,大家都道,“府内很快就要办喜事了,”整日里无不喜气洋洋的。可没过多久,大伙儿很快发现,那姑娘似乎对他们家殿下没什么意思。不过这并不要紧,他们家殿下位高权重,能力强,模样又好,就连话少这个缺点到了喜欢的姑娘跟前也自动改善了,而且他们家殿下还有个一般权贵都少有的优点——谦逊受教。
  那日,阿忠见殿下愁眉不展,似有心事。他无意间问了一句,萧烈看着他道:“阿忠,我记得你跟我讲过,你瞧上你媳妇的时候,她似乎并不心悦你,后来你们又是怎么好上的?”
  阿忠立时心里透亮,作为过来人,阿忠颇为自豪,道:“男女感情无非一个一见钟情,再有便是日久生情。当然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并不在我们讨论之列。要说这一见钟情……”阿忠顿了下,“殿下,咱们还是说说日久生情吧,这比较适合您,当初我和我媳妇也是日久生情的。女孩子嘛,都是要哄要陪要花时间的,殿下可还记得,当初我追我媳妇那会儿,您还特别开恩,准了我三个月的长假。您还告诉我女人是猎物,男人就是猎人,围追堵截,熬得猎物精疲力竭了,猎物自然就自投罗网了。”
  萧烈惊异抬头,他竟不记得,他还说过这样一番振聋发聩的至理名言,“这真是我讲过的?”
  阿忠道:“殿下,您现在可真是当局者迷啊。”
  “那你告诉我,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阿忠是觉得,殿下日理万机,平日忙得分身乏术,但成家立业人生大事,马虎不得,您又不想那强求来的姻缘。若想两情相悦,感情还是要靠培养的。这样吧,您就从共进晚餐开始吧。一个锅里吃饭,吃着聊着,彼此了解了,感情自然就有了。”
  显然,萧烈是将这话听进心里去了。
  饭摆在哪里是门学问,不能摆在萧烈日常待着的地方,这么冷的天让女孩子冒着风雪出了这个院子,到了那个院子陪你吃饭,那到底是你在追她还是她在追你呢?但也不能摆在姑娘家的房间,男女大防,规矩总还要的。如此,还是阿忠出的主意,摆在了楚寻卧房的隔间,出门转身就到。
  萧烈先去了平时二人用餐的如意居。
  下人们鱼贯而入,摆了饭,婢女折身去敲楚寻的房间。
  若是平时,楚寻听到动静会直接过来,就算不过来,也会隔着门喊一声,“你回来啦?等等就来。”
  她倒是从来不矫情,即便当时缩在被窝里取暖,掀了被子,披了衣裳就过来。
  今日,屋内漆黑一片,一点声响都无,着实让人奇怪。
  不过萧烈并未跟婢女打听她今日都做了什么,试想一下,人就在隔壁,你正问着,人已经进了门,怎么着都有些尴尬的。
  他心里疑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预感成真,婢女惊慌失措跑进来,“不好了,楚姑娘不见了。”
  虽然楚寻被萧王一时兴起封了公主,下人们也改口叫了两天,但萧烈不喜,下人们机灵的很,马上又给改回来了。
  萧烈立马到了隔壁,见漆黑的屋内只亮着一盏油灯,被子是铺开的,不过已经被掀开了,里头一堆衣服被摆放的乱七八糟。他脸色有些不好,沉默不语。
  嬷嬷战战兢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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