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楼十二宫-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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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琉璃看着铜镜中完全陌生的面孔,心中亦是感叹不止。
“给我看看。”落绯烟从钟琉璃手中拿过铜镜,左照照右照照,完了却是不满的噘着嘴抱怨,“什么嘛,我的这张一点也不美,居然还有一颗痣,不好看,不及我自己模样的千分之一。”
望月砂笑,“就是要跟你之前模样不一样才对啊,不然这面具就没意义了。”
落绯烟瘪嘴,“这倒也是。”但随即她瞥见钟琉璃的面具,怪叫了一声,绕着她走了一圈,幸灾乐祸,“诶诶,你这面具不会是男的吧?看起来是有些俊俏,不过你这得改性别了啊!”
“对呀,钟姐姐的就是男啊!”林轻茵得意的探头进来看,见到钟琉璃,不由高兴地捂着脸惊叹,“看来钟姐姐很适合这张面具呢,三分俊俏,三分,还有一分高冷。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合适。”
钟琉璃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倒是巧合了,她身上穿的本就是一袭青衫交衽的袍,不论女还是男,穿起来都不显突兀,如今虽然是换了一张男的面孔,与这青衫却是相得益彰
“这样好,那我就与少主扮作一堆夫妻好了。”落绯烟身体妩媚的一扭,媚眼横抛,双手便牢牢地抱住了钟琉璃的胳膊,她的声音又软又腻,“少主觉得如何?”
钟琉璃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跟着起来了,她立刻推开落绯烟,嫌弃道,“别别,我可你那股媚劲。”
话着,钟琉璃搓着胳膊赶忙下了马车去。
身后传来落绯烟咯咯的笑声,真是恶趣味啊。
钟琉璃带着望忧装作一对父入了城,落绯烟与望月砂则扮作一对出城游玩的姐妹,逐鹿等傀儡自然是跟着望月砂,扮作了她的仆人。
画像与真人本就有差别,如今几人又改头换面了,更是让守城的侍卫辨别不出,轻而易举就入了都城。
“钟姐姐。”林轻茵喊住了钟琉璃,拉着她避开了李护卫等人,窃窃私语起来。
“钟姐姐,别忘了你应下我的事情啊。”林轻茵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
钟琉璃瞧了眼那边跟着林轻茵的一群人,挑眉笑,“在这里?”
林轻茵点头,捂嘴笑着调侃,“怎的,这里不行?”
钟琉璃笑,“倒不是不行。”
“那就多谢钟姐姐了!”林轻茵高兴地喊道,转身便走了回去,也不知她与那些护送她的那些护卫了些话,就瞧见那群人中走过来了三个男。
钟琉璃与林轻茵达成了协议,林轻茵帮她都城,而她则必须帮助林轻茵将她身边的那群人都消除一部分记忆。
魅影心诀炼至第九层之后,钟琉璃已经具备了这种能力,即便林轻茵不,她也会消除那些人关于他们的记忆,她可不想还没见到月止戈他们,就被那些人给出卖了。
瞧着林轻茵一行人走远了,落绯烟挠了挠脸颊,大冷天的还习惯性扇着扇,若有所思问道,“你们听芜夷提起过这姑娘吗?”
望月砂摇头应,“芜夷性怪异,向来不爱与我们在一起,对于她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
“好了,走吧。”钟琉璃打断了两人的讨论,对于林轻茵的猜测已经够多了,既然对方不想透露,那就算了。
入夜时分,京都灯火通明,一片祥和之景象。
“属下恭迎少主!两位宫主!”齐刷刷的人跪了一地。
钟琉璃抬手做虚扶状,“都起来吧。”
下面的弟得令,规整化一的自动分开两边站好,皆是神情激动的看向上面的钟琉璃几人,目光中满是崇敬。
五年前一场大祸,颜楼本部弟几乎全部殆尽,但是分布在各地的外门弟却还是有许多幸存了下来,其中尤以京都的最多。
京都是天启王朝的都城,亦是天启人口最多最杂的城市,颜楼弟混迹其中,或做商贾,或做妓,甚至是官员,分布散乱且职业多样,故而要查到他们的真实身份,一如大海捞针。
“少主,属下就知道您一定还活着,等了五年,您终于回来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着话,便不由得老泪纵横。
“是啊少主,当初属下们听到你被杀害的消息的时候,恨不得直接冲到络邑,给您报仇!”老者身旁的男附和道,眼眶也红了。
甚至隐约可听见下面传来的啜泣声,但所有人都知道,此刻哪怕是眼泪,也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这些年属下们到处打听您的消息,好些弟都因为身份暴露而被杀了!如果他们在天有灵,得知您真的回来的话,也死而瞑目了。”
“是啊是啊,该瞑目了。”
“既然少主和各位宫主都回来了,那么我们颜楼重振之日也要到了!”
“对,重振颜楼,重振颜楼!”
“重振颜楼!”
下面的人你一言我一句,到最后的异口同声;气氛也从开始的悲壮忧伤而变得充满斗志起来,甚至有人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音来。
人死不能复生,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是必须要努力活着。
他们就是这样,悲伤过,痛苦过,愤恨过,最终,还是会咬紧牙关,负重前行,绝不妥协!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当年眼盲心盲
“看来,大家都不需要我们来调节情绪了。”落绯烟传音给钟琉璃。
钟琉璃点头,“是啊,真好。”
不过,大家一直这样自娱自乐下去可不行。
“宇成拓可在?”钟琉璃喊了一声,声音在宽阔的大厅里面回荡。
“回少主,宇文拓再此。”一个身材略有些肥壮的男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约莫四十多岁,身着上好的云纹锦袍,模样端正,给人一种很容易亲近的感觉,没有疏离感。
当年钟卿旋在世的时候,下面的人都是她自己吩咐人打理,她那是还是年少,又一心想要在江湖上自由闯荡,对于各分部的弟她并不熟悉,但是宇文拓却是例外,这个人她曾经见过三次。
第一次,是在她的及笄礼上见过,那时候的宇文拓还是个跟班,跟着当时的京都掌事身边,一开口,却了好几句祝福的话,惹得娘亲欢喜的夸赞了好几句;第二次,是她途径京都,缺了盘缠,便是由他送了银过来;第三次,也是钟琉璃影响最深的一次,那是五年前,宇文拓让人送了一封密函给自己,里面的内容不过寥寥几句话,透漏的意思却是,她身边的男身份可疑,希望她能心谨慎。
可是当时的她虽然将此话记在了心上,却最终还是被那人所欺骗了,以至于在颜楼大祸的时候也未能及时赶回去。
“宇文先生,这些年辛苦了!”钟琉璃起身,真心实意的朝着宇文拓行礼拜谢!
钟琉璃此举不合,她身为少主,怎么也不可能向一个掌事鞠躬行礼,可是宇文拓并没有劝阻她,他心安理得的受了这一份大礼,但同时,多年纠缠在自己心头的那股埋怨也随着这一个大礼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颜楼大祸,他无法将钟琉璃摘除在外,一如落绯烟初见钟琉璃的时候那般,他心里有恨,有怨,他甚至觉得如果当时钟琉璃重视了他的密函,不去与那人见面,或许颜楼就不会被灭门,或许楼主也不会就此丧命。但是今日见面,钟琉璃的表现虽算不上完美,却足以让他放下芥蒂,继续效忠于她,效忠颜楼!
“少主言重了,这些都是宇文分内之事。”宇文拓谦逊的笑道,眼角的皱纹此刻都仿佛淡了许多。
钟琉璃扫过大厅齐集的弟,与宇文拓商议,“稍后我有要事与宇文先生商议,不如就让大家且先散了吧。”
宇文拓应了声,便转身让大家都回去。
钟琉璃一行在京都落脚的地方是京都的一处花楼,但又不是分属落绯烟的午马宫管辖,或许也因为没有“山抹微云”那块明晃晃的牌匾,才使得它从五年前的大祸中幸存了下来。
前院人声鼎沸,莺歌燕舞,芬香扑鼻。
后院穿过荒废的羊肠道,眼前豁然开朗,柳暗花明又一方天地。
遣散了众弟,整个大厅便随之安静了下来。
宇文拓命人换了茶,又让下人们都退下,这才将近几年京都的情况与钟琉璃几人细细了起来,偶尔钟琉璃或者落绯烟会询问几句,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听宇文拓。
五年的时间,长也不长,但是短,却也能教这京都天翻地覆,人事全非。
当今萧太后性格霸道,手段专横,跋扈狠辣。
自皇帝五岁的时起,便借由皇帝年幼,不懂政事为由,在其娘家,萧家的支持下进行垂帘听政。短短两年的时间内,被她抄家打压的官员不计其数,而这些官员有的是曾经的罪过她的,有的是反对她插手政事的,甚至还有一些是曾与萧家有仇怨的,的官员在她垂帘听政期间死的死,逃的逃,渐渐地,整个朝廷留下的官员无一不是惟她萧太后马首是瞻的人,她只手遮天也毫不夸大。
在这样强势而富有野心的母亲打压下,当时的皇帝奕苍劾便被养成了胆懦弱,不堪大用的性格,甚至是成年之后,朝廷之事他也多做不得主,全听太后一人言,以至于很多人都在暗地里传言,如今的朝廷姓萧而不是姓奕。
但奇怪的是,近两年来,朝廷中以萧氏为尊的状态似乎有所改变,许多官员,尤其是新晋的年轻官员,都开始上书皇帝,力荐皇帝早立太,重振朝纲。
而一向懦弱无能的皇帝也不知是真的大彻大悟了,还是有其他缘由,总之,曾经十天半个月都不上朝的皇帝,如今天天准时上朝,甚至偶尔还会发表一两句言论来驳斥萧氏党羽的话,虽然出的言辞滑稽可笑,但是却让萧氏党羽纷纷不安了起来。
反萧党中最旗帜鲜明的人物便是当今的二皇,也就是已经被册封为越王的奕琛!
“我还以为是另一个呢。”落绯烟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笑。
“为何不是奕钦?”钟琉璃扫了眼落绯烟,直接点出了那人的名字。
宇文拓摇头,又不解问,“奕钦?不是,少主为何提起他?”
钟琉璃见宇文拓当真不清楚,便也觉得奇怪,“据我所知,奕琛似乎对奕钦有很深的忌惮。”
“不会吧。”宇文拓讶色道,“这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最受皇帝喜欢的皇是越王奕琛,最不受皇帝喜欢的反而是四皇奕钦啊,因为当年何贵妃的丑闻,奕钦都已经成为了整个皇族的污点,越王怎会忌惮于他?”
此话出来,落绯烟便嚷道,“怎么可能,我们在楚州可是见过他们二人在一起好几次了。”
宇文拓摇头,自言自语,“究竟怎么回事?”
钟琉璃抬眸,看向窗外已经凋敝的枫树,冷笑一声,“挡箭牌而已。”
仿若一言惊醒梦中人,宇文拓看向钟琉璃,“少主的意思是,越王只是为了吸引萧氏的注意,其实真正在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人是奕钦?”
“没错!”钟琉璃点头,对于奕钦,她或许不了解,可是对于镜涯,她却很了解了,对于镜涯来,这种在别人背后玩阴谋的事情,他做的可不少,当年的自己不就被他坑了许多回吗,每每自己在外面为他挡刀剑,他就在里面玩心计玩谋算啊。
可惜,当年她眼盲,识人不清,但好在如今双目清明如许!
宇文拓啧啧摇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奕钦此人城府不可谓不深啊。”
钟琉璃在心中冷嗤,眼中更是布满了恨意,她启唇,唇瓣微白,“能用‘镜涯’的身份欺我骗我的人,城府岂止是深啊!”
宇文拓震惊,动了动嘴,“少主,‘镜涯’就是奕钦?”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夜探皇宫
当年他只知那人名唤镜涯,与朝廷似乎多有勾结,却不知那人的真实身份竟然就是四皇奕钦。
钟琉璃深吸一口冷气,将自己满腔的怒火强制压下,她睁开眼睛,那恨意已散尽,她负手而起,清绝的容颜仿若秋水,却冷似霜雪,“所以,宇文先生,你该知道用何种态度来评判此人了吧。”
那可是导致颜楼满门覆灭的仇人!
京都新生的势力蠢蠢欲动,而老旧的势力也根深蒂固,难以撼动。
钟琉璃不关心那皇位明日谁来坐,也不关心新旧朝如何更迭,她只关心如何救出她想要救的人,又如何让仇人生不如死!
关于月止戈、顾妗宁以及余修的消息,落绯烟早就飞鸽传书到了宇文拓手中,而他也一直在调查此事,只不过直到现在,他们所能知道的消息也只是奕钦因为求娶武林盟主独女邵锦衣失败,而被太后勒令不得踏出他的寝殿景阳宫半步,实际也就是软禁。
“至于他是否将人带入了皇宫,却还不得而知。”宇文拓。
对于这个问题,钟琉璃却已经在钟卿颜身上得到了答案,她肯定的,“月止戈,应该在皇宫。”
话着,她便将钟卿颜的话挑挑拣拣了一些。
落绯烟听完,狐疑的盯着钟琉璃,那眼神分明是在,“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
钟琉璃装作没有看到,继续,“对于奕钦来,月止戈的作用是救治何贵妃,而妗宁与修儿则是用来钳制月止戈。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月止戈一定被他带进了皇宫,而妗宁与修儿,则很有可能还在宫外。”
只有将两人放在距离月止戈很远的地方,才能起到真正牵制他的目的,我让你知道你在意的人还活着,但是如果你不按照我的做,你永远也不可能见到他们!
还有一点,奕钦如今想扮猪吃老虎,至少表面上必须装的畏畏缩缩,带一个月止戈进皇宫已经是冒险,再带上顾妗宁与修儿,这个目标就太大了。
所以三人的位置便只能如此安排了。
“你有皇宫地图吗?”钟琉璃突然问。
宇文拓自然是有的,他从旁边的柜里翻出了一个羊皮纸,摊开在木桌上。
“这个是七年前里面的人送出来的,如今整个格局虽有改动,但都是一些宫殿,花园,应该是不影响的。”宇文拓着,便指着地图上面的宫殿楼阁给钟琉璃几人看,他的详细,三人亦是听得认真。
最后,宇文拓手点在地图最左面的一处宫殿道,“这就是景阳宫,奕钦的寝殿。”
钟琉璃看着那处仿若豌豆大的宫殿,将其寥寥几笔的格局都记在了心里,又连带着将景阳宫周围的几处宫殿也记了个大概。
“少主莫不是想进宫?”宇文拓猜到了钟琉璃的心思。
“嗯。”钟琉璃点头。
落绯烟赶紧凑热闹,笑眯眯,“皇宫吗,那我也去瞧一瞧,听当今的八皇长得甚为俊美,不知与月公比起来是逊色十分还是二十分钟。”
望月砂抿嘴失笑,反倒是宇文拓颇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又将话题扯入了正轨。
宇文拓用毛笔在地图上勾画了几条线路,又叮嘱,“从景阳宫沿着这路往前走,有一个新华局,是皇宫中的浣洗宫下面的一个院,里面有我们自己的人,如果你们遇到了什么问题,可以去那里找一个叫萤儿的宫女,她会帮你们的。”
第二天晚上,钟琉璃与落绯烟便换了一身夜行衣,沿着宇文拓所给地图的方向进了皇宫。
景阳宫的位置虽然有些偏僻,但因为皇宫中还未出宫立府的皇寝殿都在此处,所以倒也算不上很难找。
皇宫重地,戒备森严,谁也不知这红墙之内是否隐藏着什么绝世高手,所以钟琉璃与落绯烟纵然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