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楼十二宫-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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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征喊道,“二少奶奶,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只要你乖乖跟我们回去,这次你逃走的事情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等城主回来了,我们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城主。”
绾溪走上前无奈的,“当初我可是与你们二少爷好了的,只要我能出了天水城,我就可以随时离开,怎么,你们现在想反悔不成?”
柴征几人面面相觑,话虽如此,可是那话是建立在绾溪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天水城的基础上的,但没想到自己二少爷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无名和余修会出现,而且余修这家伙本事还不,不仅自己捣鼓出来了一个指南针,而且还偷偷研究出了克服瘴气的解药。
思及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二少爷,柴征有些抱不平的,“二少奶奶,你真是枉费了二少爷对你的一片痴心,你扪心自问,这三年来我们二少爷对你是怎么样的?两年前,就因为你雪莲花好看,他就为了你冒着暴雪去山上采雪莲花,在雪地里守了五天五夜,差点就冻死了!还有一年前,你不心闯到了后山的猛兽林,二少爷为了去找你,被老虎差点就咬断了一条胳膊,如今风雨天的时候甚至还会发作!半年前,城主和城主夫人要二少爷纳妾,二少爷死活不肯,他他这辈只要你一个女人,因为这件事,二少爷与城主夫人的关系至今都不曾缓解。”
“二少奶奶,你但凡还有一点良心,你今日就不该这样离开,你可知道你这次一走,我们二少爷会伤心成什么样吗?当他知道我们要来找你的时候,他明明连话都吃力,却还是一遍一遍的喊着你的名字,二少奶奶,三年了,你难道真的对二少爷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柴征气愤填膺的大声质问道。
绾溪被这些话的面红耳赤,想要发作又自觉理亏,但是让她就这样跟着他们回去那又是绝对不可能的,想到姬尘鞅,绾溪心中不由冒出一股歉疚,柴征的没错,她的命是姬尘鞅救的,虽然那家伙趁着自己意识不清醒的时候骗了自己跟他成亲,可是这几年来,除了骗婚这一件事情之外,姬尘鞅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反倒是她经常给对方添麻烦,三天两头的闹得天水山庄鸡犬不宁,每次都是姬尘鞅跟在她屁股后面收拾残局。
这样反思之后,绾溪越发觉得没脸了。
“走不走?”无名撞了下绾溪,这姑娘不会是被动了吧。
绾溪深深吸口气,抬头看向柴征他们,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仰头高喊道,“你们回去告诉姬尘鞅,等我事情了结之后,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一定回天水山庄做他姬尘鞅的妻,一辈都不会离开他!如果我死了,就让他把我忘记了吧,找个姑娘好好过日。”
柴征等人还没从这话中反应过来,就见绾溪突然抱着余修直接冲到了崖边,随后纵身一跃,竟是直接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等等我!”无名喊了一声,抱着褐土也跟着跳了下去。
柴征他们赶紧驱马追到了崖边,探头往下看去,刚好看见两道人影在山崖间几个纵跃之后落在了沿途而下的一艘舟之上。
“追不上了!”林武摇头无奈的。
“好厉害的功夫!”后面的人纷纷惊叹,能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毫发无伤的跳下去已经是难得了,而绾溪和无名还各自带了一人一狼,落地的位置更是颠簸起伏的甲板,这其中的难度其实是加了一倍啊。可就是在这样刁钻的条件下,这两人依旧如履平地一样,身体轻盈平稳的落在了那的舟船之上。
“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从天上掉了下来?”船夫战战兢兢的举着长篙挡在身前,警惕的盯着面前的两人——不对,三人问道。
余修一落地就趴在甲板上剧烈的呕吐起来,褐土随了它的主人,以同样的姿势趴在那里翻白眼。
“呼这下他们总追不上来了吧。”绾溪拍了拍手掌道。
无名伸了个懒腰,吐了口气,“还别,你速度真快,竟然只比我晚了那么一点点。”
绾溪摇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是我输了。”
完全被忽视的船夫恼怒的冲着这群奇怪的人吼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这一声完全没有威慑力的吼声成功的吸引了三人的注意,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这吓得发抖的船夫,之前没注意,这仔细一瞧,发现对方竟是模样清秀的少年郎,细长的眼睛玲珑剔透,教人只看一眼便觉得亲近。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三章桃弧棘矢
“哎哟,长得挺不错的,兄弟怎么称呼啊?”绾溪随脚勾起旁边的竹凳,坐下笑眯眯的问道。
少年郎看着面前的紫衣女,这女生的十分俏丽,笑起来的时候更是眉眼弯弯十分讨喜,若不是她背在身后的那柄大刀,少年郎几乎就要出现了错觉,认为这只是一个谁家迷路而来的闺阁姐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是穷光蛋,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少年郎着,紧紧的抱着手里的竹竿,目光却时不时的瞥向甲板底下的位置,神情十分的紧张。
无名耸了耸鼻,探头探脑的朝着那甲板的位置走去,眼中满是兴奋,“好香啊,你是不是藏了什么好酒,快给我来一口,我这肚里的酒虫都开始翻江倒海了。”
“没有,没有藏好酒,你别乱翻了,我这儿什么什么都没有!”少年郎着急的阻拦着无名,急的脸色通红,手忙脚乱之下哪里能拦得住无名这灵活的身手,一眨眼的功夫无名就从那甲板底下找到了一坛密封的酒坛。
他深深嗅了一口,陶醉的感叹道,“嗯好香啊!”
少年郎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直接扔掉手里的竹篙,朝着无名扑了过来,“给我,你快还给我,你不许喝,这是我给恩公的,你不许喝!”
无名一个转身,轻飘飘的就躲了过去,抬手用力一拍,密封着酒坛的油纸被撕开,顿时间一股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那淡淡的桃花香更是勾的人魂都散了。
“好香的酒啊!”无名馋的都快流口水了,他轻轻摇晃着杯里面的酒水,那股酒香瞬间就越发浓郁了。便是从来都不贪杯的绾溪也不由得心痒痒,垂涎,“给我来一口。”
少年郎一听就着急坏了,再也顾忌不了对方究竟是什么人,直接朝着无名扑了上去,就像是一只猴一样挂在无名的身上,伸手使劲的拽着他的胳膊,急得哇哇大叫,“你别喝啊,还给我!快还给我!这是我给恩公准备的,我酿了一年才出来这一坛好的,我求你了!”
无名一遇上酒那可是六亲不认的,不管那少年郎是如何的苦苦哀求,无名直接当着他的面将那坛倒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看着自己精心酿造的酒瞬间就进入了别人的嘴巴里,那少年郎当真被逼急了,愤怒的大吼一声,手掌突然以一种奇怪的角度猛地拍向了无名的后脑。无名顿觉诧异,脑袋一偏,躲了过去。但是随即,那少年郎灵活的一个翻身,竟是直接架在了无名的脖上,双手如同和面一样直接朝着无名的脑门上招呼过去。
无名没想到前一刻还苦苦哀求的家伙下一刻就敢欺负到他头上来了,顿时也生出了戏弄的心思,手掌一翻,朝着绾溪喊,“接住了!”
绾溪闻言飞身将那还剩一半酒水的酒坛接住,嗅着那酒香,她忍不住也灌了一口,这一口酒入喉,本是满脸兴奋的绾溪却突然变了脸色,似乎是为了验证什么,她又喝了一口酒,记忆中熟悉的味道瞬间就充斥着她的唇舌,让她的猜测越发肯定下来。
“住手!”绾溪喊道。
无名不知绾溪心中所想,依旧逗弄着那少年郎,他轻而易举的拎着那少年郎的衣襟,作势就要将他给扔了出去,少年郎看着翻涌的江水,吓得大叫,也许是急中生智,也许是已经脱力了,只见他突然就放弃了拉扯无名的头发,仿若自暴自弃一样从无名的身上滚落在地,然后一个翻身抓到了之前的那只竹篙。
“嘿,找到武器了还——”无名讥笑的话还未完,就见那普通的竹篙突然化作无数的竹条朝他刺了过来!
绾溪瞳孔瞬间一缩,心脏像是突然被人狠狠捏了一下,就连呼吸都让她觉得困难起来。
“嘶!”无名落定之后,看着胳膊上被划出的长长血痕,吸了口冷气,啧啧称其,“没想到你还留了后手啊!”
少年郎虽伤到了无名,但是自己也累得够呛,跪在甲板上怒气冲冲的瞪着无名,不甘心的威胁,“把我的酒还给我,否则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一定要杀了你!”
“这酒是谁教你做的?”绾溪走过去,直接将酒坛放到少年郎面前,目光严厉的盯着对方。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什么也不会跟你的我!”少年郎对上绾溪那严肃的神色,不禁有些畏惧,但依旧梗着脖视死如归的。
绾溪打量着这少年郎,突然笑出了声,她拍打着少年郎的肩膀,笑的温和无比,她,“你以为你不我就什么也不知道吗?如果在你没有使出刚才那一个招式之前,或许我还只是怀疑,但是现在,我已经完全肯定了!”
“肯定什么?”少年郎忌惮的盯着绾溪,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绾溪俯下身,凑近了对方的耳畔,声若蚊蝇,却让对方听过之后顿时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绾溪问,“顾西辞,跟你什么关系?”
“顾西辞?谁啊?”无名好奇的询问道。
“你你怎么会你究竟是什么人?!”少年郎又惊又恐的盯着绾溪,脸色煞白。
绾溪拾起地上的酒坛,喝一口酒,起身回忆轻笑,“当年我是看着西辞死的,所以,你们最起码应该是五年前就认识的,你这招叫‘桃弧棘矢’,是西辞自己闲的无事的时候悟出来的,别的用处没有,但是却重在简单易学,就算是没有内力的人依旧可以发挥自如。”
少年郎听到这里,脸上的防备顿时烟消云散,他激动的上前问道,“难道你也认识恩公?”
“恩公?”无名皱眉疑惑的看向绾溪,又看向那少年郎,完全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这顾西辞是谁?你们俩好像都知道他啊!”
吐得七荤八素的余修有气无力的举着胳膊,“我知道,我知道顾西辞是谁!”
“是谁?”无名问。
正文 第五百二十四章旧人已去
余修炫耀的,“我听我娘亲提及过,她顾叔叔是世界上做饭最好吃,酿酒最好喝,是颜楼十二宫主中最受欢迎的未羊宫宫主!我应该叫他顾叔叔!”
绾溪摇头失笑,“前面两个‘最’你都对了,但是最后一个却不对。”
“哪里不对?”余修歪头问。
舟沿着江水快速的往下流淌着,绾溪站在船头之上,眼中似乎没了以往的那种迷茫,她的目光落在翻涌的江面上,似乎是回忆起了往事,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若十二宫中最受欢迎的话,那应该是亥猪宫宫主,归谙!他是十二宫主之中年龄最的一个,当初被母亲选定为亥猪宫宫主的时候也才十几岁,那时候他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两个梨涡,十分可爱。不过大师兄管他管得甚为严厉,是亥猪宫宫主,实则他除了那次历练之后,几乎连颜楼的大门都不曾离开过。”
绾溪完无奈的叹息一声,朝着大家,“至于西辞的话,嗯应该他是十二宫主之中口碑最好的一个!”
“什么是口碑?”余修问。
绾溪想了想,指着那少年郎,“喏,就是他那样,不仅不会因为顾西辞是颜楼中人而抵触,反而还尊称他为‘恩公’!”
余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少年郎却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一样,激动的询问,“姑娘,你也认识恩公的对不对?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大家都他已经死了,可是我不相信,恩公武功那么厉害,人又那么好,他怎么可能会死呢对不对,他一定是躲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了!”
绾溪苦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傻孩,别等了,你就算等到死也等不到他的,因为他的确已经死了,我亲眼所见!”
少年郎闻言往后一跌,细长的双眸中顿时就溢满了泪水,他难以置信的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上,摇头不肯相信的,“不可能,不可能的,恩公不会死的,他明明过,他过他一定会亲口尝尝我酿的桃花酿的,他过会去看我们的,我不信,我不相信。”
余修看了看那少年,又看向绾溪,磨蹭着走到对方的身边,他觉得对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可怜,便好心安慰,“你别哭了,你哭也没用,男汉大丈夫是流血不流泪的。”
无名也算是听明白了一些事情,联想着自己写给自己的那封血书,无名也不由得为自己哀叹一声,旁人尚且知道自己为何而高兴,又为何而伤心,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将会去到哪里,不管是高兴也好,还是悲伤也罢,至少对方都有自己的目的。不像他,连自己是谁都不清不楚的,即便是知道了,也仿佛像是在看别人的人生一样。
迎着江面上吹来的大风,无名将那半坛的桃花酿一饮而尽,舟如同一片羽毛一样在江面上摇摇晃晃,他干脆躺在了船沿上,忽的笑了一声,摇头晃脑地拍打着船头,唱起了那少年郎之前所吟唱的《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同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唱到一半,无名突然停了下来,朝着少年郎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郎还沉浸在顾西辞死亡的悲伤之中,抹着眼泪哽咽,“孔宣”
无名挑眉,笑的意味深长,“我孔宣你为何唱这歌曲?莫非是对你那恩公有什么不可明的感情?”
孔宣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手忙脚乱的站起身辩解,“你、你少胡,恩公是恩公,我怎么敢对恩公有心思!”话完,孔宣就恼羞成怒转身进了棚里面。
无名被孔宣那面红耳赤的样逗得哈哈大笑,摇头晃脑的又唱起了《越人歌》。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听到外面传来的无名的歌声,坐在棚里的孔宣用力的咬紧了唇瓣,想到顾西辞,他再也忍不住抱着膝盖哽咽的啜泣了起来。
绾溪抱着她那柄长刀,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站在船头,她突然间就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关于顾西辞,关于归谙,关于少主,关于颜楼
“这条江会流向哪里?”绾溪问。
孔宣眼睛红肿的挑拨着煤油灯里面的灯芯,声音嘶哑的,“不知道。”
“你自己的船你不知道去哪里?”无名不相信的。
孔宣没好气的,“你们是问这条江会流向哪里,又不是问我的船会去哪里!”
绾溪打了个哈欠,仰头看着漫天的繁星困倦的,“好吧,我错了,我就想知道你这条船经不经过衡仙城?”
孔宣皱眉问,“你们要去衡仙城?”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无名问。
孔宣别扭,“能有什么没问题,我也要去衡仙城,便宜你们了。”
“哦?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了!”无名高兴的。
“绾溪姑姑,我饿了!”余修吐了一天,也晕乎了一天,好不容易等这舟到了一处平坦的河道,他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捂着空荡荡的肚痛苦的。
孔宣就算对无名有什么怨言,也不会对一个孩刻薄,当即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绾溪将余修抱进怀里,看着他那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