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楼十二宫-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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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砂道,“丁凡说就在绯烟接到修儿消息的那一晚,陆枭应该是早就预估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趁着所有人的经历都转向寻找修儿的时候,他杀了那头大猩猩,把婴儿抢走了。”
两人又谈了一些事情,望月砂见钟琉璃脸色有些疲倦,便起身道,“你重伤未愈,早些休息吧。”
“等等!”钟琉璃喊住望月砂。
“怎么了?”望月砂停下脚步回头问。
钟琉璃看着身上的绣花锦被,低垂的寒眸微眯,“让大家收拾一下,明早我们就出发去一叶渡。”
望月砂愣了一下,不赞同的说,“少主身上的伤还没好,我们没必要急着离开,而且月公子不会同意的。”
听了这话,钟琉璃神情蹙起,抬头警告的看着望月砂说,“此事暂时不要告诉月止戈,无论如何,明日一早大家必须离开!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地方。”
“少主——”
“好了!”钟琉璃打断望月砂的话,不容分辨的垂眸说,“我累了,你出去准备吧。”
望月砂深深的看着钟琉璃,见对方丝毫没有动摇之意,无奈之下叹息一声,转身出了门去。
“离开?为什么?你们不是才刚回来吗?”丁凡不解问道。
望月砂冷冷道,“没有为什么,既然是少主的决定,我们就得听命。”
“我又不是你们颜楼的人”丁凡翻个白眼嘀咕说。
望月砂挑眉道,“那你可以选择留下来。”
“那可不行!”丁凡立刻又道,“你们要是走了,我师父铁定跟着月公子离开,他都没教我几招功夫,哼,我可不能让他白喝了我那么多的酒!”
望月砂勾了勾嘴角,轻笑一声往偏门走去,她记得许诺方才还在那里。
“一叶渡?”许诺天生面带阴气,虽然身材并不高大,但是每每说话的时候,那双细眼就会微眯起来,像是裹着电流,让人不寒而栗。
好在望月砂已经习惯了许诺的性子,她点头,眼中一抹哀伤略过,低声说,“嗯,听说那里是个世外桃源,是玉师兄留给我们的。”
许诺回头看着望月砂,阴沉着眸子,带着诡谲的语气说,“你答应我回昆仑的!”
望月砂心头一跳,有些不敢直视许诺的眼睛,回避说,“忧儿很可能就在一叶渡,我不能丢下他。”
“如果带上忧儿呢?”
望月砂握紧了袖中的手掌,那双曾杀人无数的素手此刻竟然紧张的出了汗,她盯着鞋子上的一小团土屑,迟疑了半晌说,“其实,你可以跟我们一起住在一叶渡。”
许诺阴鸷的眸子如同能看穿望月砂的内心,说出话带着冰冷的讽刺,“你要反悔吗?为什么?为了百里寒水?”
正文 第六百零四章完结篇
望月砂蓦地抬头看向许诺,蹙眉微恼说,“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许诺冷眸中散发着一股揣夺人心的自信,逼问道,“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忧儿的身份?”
望月砂有些心虚的眸光一转,低声道,“嗯。”
“忧儿也知道了?”许诺继续问。
望月砂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说,“问题的重点并不是他们,而是——”
“哼,难道你觉得钟琉璃还有称霸武林的野心吗?”许诺轻蔑的冷笑着,打断了望月砂的话。
望月砂一愣,垂眸无奈说,“就算少主没有,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
许诺冷冷的看着望月砂,“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是不想跟我离开罢了。”
话说完,许诺眼中的神色变得越发冷漠起来,他决然而阴冷的看着望月砂一眼,脸上的表情深邃莫测。
很快,夜幕降临,钟琉璃等人终于接到了落绯烟她们的消息。
钟琉璃看完了信,暗暗松了口气,将信件递给望月砂,并询问道,“大家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望月砂下意识看向身后,却不见许诺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失落,抿唇道,“已经准备好了。”
钟琉璃点头,虽然她也察觉到了望月砂的异常,但是联想到之前月止戈与自己说的话,便猜测到这两人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
钟琉璃本不想插手二人之间的事情,但一想到大家马上就要去白浪里,若是望月砂与许诺之间有误会的话,恐怕再难有机会解释清楚了。
这般想着,钟琉璃便与望月砂说,“时间尚早,有什么事情你这边尽快处理了。”
望月砂本想说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但是随即她的表情一顿,眼中有些黯然的点了点头。
钟琉璃瞥见门外月止戈端着托盘正往里面走来,便立刻又若无其事的躺回了床上,与望月砂叮嘱说,“不管今夜发生什么事,你必须带着大家离开这里,无名那边如果有问题,你就让月止戈去处理。”
望月砂虽然背对着门口,但是天生的警惕让她知道有人来了,也就没有再多问,只应承着起了身退了下去。
月止戈进了屋子,狭长的双眸狐疑的看着钟琉璃,“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钟琉璃朝着月止戈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没有。“钟琉璃笑着说。
“当真没有?”月止戈迟疑问,事到如今,阿璃不应该还有事情隐瞒自己的。
钟琉璃点头,“真的没有,我们不是都说好了要去白浪里吗,我只是担心你会舍不得离开呢。”
月止戈这才放弃了怀疑,一边给钟琉璃舀药,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有什么舍不得的,这么多年来不过是四海为家罢了。”
钟琉璃点头,轻抚着月止戈的脸颊笑说,“以后白浪里就是你我的家。”
月止戈挑眉,给钟琉璃灌了一口药汤,钟琉璃苦的皱起了眉头,他却笑了,“哼,少油嘴滑舌。”
钟琉璃有意逗月止戈,便故作冤枉夸张说,“真的很苦,不信你试试看。”
月止戈斜了眼钟琉璃,恶作剧般的又给她舀了一勺药汤,看着对方痛苦的样子笑说,“药方是我开的,药材是我制的,药汤是我煮的,苦不苦,我不知道吗?”
钟琉璃摇头道,“你试试看。”话说着,钟琉璃挑起了月止戈的下巴,将嘴唇凑了上去……
夜幕如水,寂静无声。
不过是几个巡逻的侍卫,钟琉璃轻而易举的就躲避过去了。正觉得古怪,就见远处的湖边迎面走来一个身着墨色锦衣的束发男子。
“原来如此。”钟琉璃眼中嗜血的红光一闪而过,当即脚步一点,飞跃而下。
奕钦看着从天而降的女子,脸上的表情有了片刻的恍惚,但随即一抹苦笑就蔓延至了眼底,他的神色从未有过的哀伤。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入夏了,徐徐的凉风将奕钦的衣袍吹的猎猎作响,湖面上泛起了金色的波纹,像是一层织金的绸布蔓延而去。
他负手而立,一袭锦衣如墨,身形似乎越发消瘦了,颧骨有些高凸,深邃的双眸如同漆黑的深潭。
“你来了。”奕钦勾唇上前说道。
钟琉璃黑衣如墨,长发如瀑,与奕钦的脸上的笑意相比较,她神情冷漠的让人心头发冷。
“你早就算到我会来找你。”钟琉璃问。
奕钦不置可否,沉声道,“你不也是一样,你知道我并未回京。”
钟琉璃冷嗤道,“没有得到钟倾颜的消息之前,你怎么可能放心离开,而且我命人跟踪了王孙。”
奕钦自嘲的笑了笑,走到钟琉璃面前,目光扫过她的背后,那里有一柄见血封喉的宝剑,它将在今夜取走自己的性命。
钟琉璃目光紧盯着奕钦,冷声道,“看来你已经有信心能够赢我了!”不然为何明知道她是来寻仇却还要孤身前来。
奕钦摇头,“不,我从未想过赢你,是我欠了你,这条命,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走。”
钟琉璃瞳孔骤缩,心中怒意更盛,“当年你为了你的母亲屠我满门,如今我取你性命亦是理所当然,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奕钦表情一僵,复杂的目光从钟琉璃的身上转向一旁的湖水,半晌沉声道,“既然如此,来吧。”
钟琉璃有些捉摸不定奕钦的心思,他好不容易得到了皇位,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自己的性命,但是她感觉的出来,这四周分明只有她两人的气息,也就是说这是她杀奕钦绝好的机会。
仿佛是能透过湖面看清楚钟琉璃的心思,奕钦回头道,“你放心吧,我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就算今日我死了,朝廷也不会对你们颜楼有任何的追究。”
钟琉璃目光冰寒,背上的承影“叮叮”作响,倏地她拔剑而起,一道青光顺势而下,如同骤然乍现的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色。
鲜红的血液飞溅,承影兴奋地颤抖着……
夜,很快就过去了。
月府之内一片死寂,天边破晓的晨曦将屋内的情景映照的有些惨白。
“主人,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真的不等钟少主了么?”黄琮站在门口,有些不安的回头看了眼站在院子里的望月砂等人,迟疑了一下,这才鼓足了勇气忐忑的开口问道。
“走吧。”月止戈从屏风内转了出来,将手里的药箱递给黄琮,面无表情的出了房门去。
黄琮慌忙抱紧了药箱,快步追了上去。
望月砂抿唇,上前张了张口,本想替自家少主解释两句,但话还未说出口,就听月止戈催促道,“怎么还不走?”
望月砂暗暗叹息一声,示意其他人都跟上。
黄琮到底是心疼自家主人,不禁有些埋怨的说,“钟少主究竟什么意思,为什么留下纸条就消失了,而且她明明知道我们今日要离开这里。”
望月砂思及昨夜钟琉璃与自己交谈的情景,隐约想到了什么,但是此刻她又不好随意猜测,唯恐坏了自家少主的计划,便只道,“此事月公子定然已经心中有数了,走吧。”
黄琮只能应“是”,快步跟了上去。
“师父,你要是再不走,月公子他们可就要上船走了啊。”丁凡费力的拖着无名的胳膊催促说。
无名醉醺醺的半睁着眼睛,目光混沌的看了看丁凡,嘟囔说,“走?走就走了,走了好,走了好……”话说完就两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丁凡无奈的低吼一声,只能找了根绳子系在无名的腰上,将人当做个麻袋一样连拖带拽的拉了出去。
随着月府的大门一点点合上,就像是将什么东西连同着那两扇朱红大门一同封锁了起来一样。
“驾!”黄琮吆喝了一声,马车“咕噜噜”向前驶去……
正文 第六百零五章木桑白番外
“嘿,你听说了吗?上头那位出大事了。”
“什么?出大事?出什么事?快说来听听。”
“不怕告诉你们,我听我宫里当差的亲戚说上头那位前两天遇到行刺了!”
“什么?!”所有人都震惊的扬声高喊起来,酒楼中的食客都不约而同的朝他们看了过去。
“小点声小点声,你们不要命了!”透露消息的那人吓得一身虚汗,急忙拉着自己的伙伴坐回位子上,压低了声音警告说。
那人急忙捂嘴嘴巴,但是眼中的讶色却显而易见,他放低了声音追问,“究竟怎么回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行刺皇上,刺客抓到了没?皇上怎么样了?”
“你别急,等我慢慢跟你道来……”那人警惕的瞧了眼四周,这才继续说了起来,“具体怎么回事我那亲戚也不清楚,只是说那天晚上皇上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只身去了后花园,也不许人跟着,一直到了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宫里的一位娘娘刚好出来散步,本来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偷懒躺在地上呢,没想到凑近了一看,竟是一个人躺在血泊之中,当即就将那娘娘吓得失声尖叫,等侍卫们听到尖叫声跑过来的时候,众人这才发现那受伤的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啊。”
“我的天哪,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皇上就被送回了寝宫救治啊,现在宫里都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呢。”那人忧心忡忡的说。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定然不会有事的。”那人的朋友说道。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另一张桌上,一男两女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扫过那说话的人,俨然他们已经听见了对方的谈论。
“哼,果然是心狠手辣,一点旧情都不念啊。”身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冷嗤一声鄙夷说。
“二姐!”男子不满的蹙眉喊了一声,一只巴掌大的小兽从他胸口的衣服里爬了出来,身后的三条尾巴摆动着,滴溜溜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桌上的叫花鸡。
“哼,怎么,你二姐我说的不对吗?钟琉璃之前不是还跟那姓奕的合作的吗?这一转眼就要取了对方的性命,不是心狠手辣是什么?”木浅影扬声叱道。
木桑白涨红了脸,咬着唇倔强说,“如果不是姓奕的先做了对不起钟姑娘的事情,钟姑娘怎么可能找他寻仇,这一切都是他活该的!”
“你今天是不是偏要跟我吵架,当初你偷偷将孔雀翎交给钟琉璃,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
“啪!”筷子重重的拍在桌面上,木浅筝无奈的看着吵红了眼的两人,“二姐,小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还在为钟琉璃吵架呢。”话说着,木浅筝看向木桑白,语重心长的说,“小弟啊,不是三姐说你,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都这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
“哼,我看他就是被那妖女迷惑了心智,爹说得对,就该让他早日与陆小姐订婚,只有成亲了他才不会妄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木浅影冷笑说道。
木浅筝虽然心中也赞成木浅影的这个说法,那陆小姐虽说年纪大了自家小弟三岁,但是俗话说的好啊,女大三抱金砖,而且听闻那陆小姐生的极为貌美,文武双全,与自家小弟可不是绝配嘛。
心里这般想着,木浅筝也没敢说出来,怕让木桑白生出抵触心理,便缓和了语气说,“爹当初也就是与陆伯伯开了个玩笑,重要的还是得看小弟你和陆小姐自己的心意,若是你们俩——”
“满嘴胡言!”一声轻蔑的女声突然从墙角传来,那声音虽说不是很大,甚至有些软糯的感觉,但是却让人有一种无法忽视的气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说话的竟是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生的极为可爱,脸颊还带着粉嫩的婴儿肥,一双清澈杏眼扫视过来的时候,仿若有一层无形的威压释放出来,叫人无端生出一股怯意。
木浅影的目光微微一眯,落在了那小姑娘云鬓中的一枚金簪上面,那金簪的尾部雕刻着一只孔雀,五彩的宝石点缀成了那孔雀尾部的羽毛,对照着阳光的时候,闪闪发亮。
“是她!“木浅筝惊诧道。
木桑白不解问,“谁?”
木浅影看着木桑白,笑的意味深长,“你的未婚妻,陆家大小姐,陆诗!”
木桑白神色大变,惊慌的转头看向陆诗。
木浅筝有些不解的说,“二姐,不是说陆小姐已经年芳二八了吗?我怎么瞧着这姑娘才十一二岁的模样的?不会是我们认错了吧?”
木浅影摇头,肯定的说,“不会错的,她头上戴的金簪就是当年母亲给陆夫人的信物。”
“臭丫头,还没断奶吧,就敢在这儿大放厥词。”被一个小姑娘如此说道,那提及话题的男人当即就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