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楼十二宫-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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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钟琉璃不满问。
顾妗宁假咳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将心里的幸灾乐祸给表现了出来,她忙回道,“我问月公可曾想过习武。”
钟琉璃看向月止戈。
月止戈笑着点头,“嗯。”
“可惜月公他体质特殊,不宜练武。”顾妗宁可惜道,又,“我曾听闻月公舞的一手好水袖,就想着若是月公能习武,我们颜楼的‘罗缠九天’倒是蛮适合他的。”
钟琉璃点头,心道顾妗宁所言倒是不错,这月止戈偏生要跟着自己,虽她自认有能力护他平安,但是凡事都有个意外,自己总不能时时照看着他。万一他真的受了伤,可如何是好。
钟琉璃心想着,却见月止戈脸色渐渐苍白起来,目光也失了往日的那般光华,好似失了魂儿的木偶。
心口不由得一阵酸涩,他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些,所以觉得难过了,毕竟,他是那般的想与自己在一起。
钟琉璃叹息一声,心中越发难受起来,她从顾妗宁手中拿过那金蚕软甲。
罢了,现在想那么多做什么,如今他有了这软甲,也算是多了件护身符,若当真出了事,她尽全力护着他便是了。
钟琉璃将软甲递给月止戈,启唇莞尔一笑,似是漫不经心脱口而出,“习武那么辛苦,你受那累做什么。再了,有我在旁人还敢伤了你不是。”
月止戈本来还有些阴沉的心情立刻就晴空万里,风轻云淡了。
是啊,他在想些什么?
不会武功便不会武功,这些年来他还不是好好地活了下来,再了,即使他不会武功,这世上又有几人真能伤到自己。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原来便是这个道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赏脸酌酒
月止戈心中一阵甜蜜,好似春天的花香,蔓延着四散开来,遮也遮不住。
“有我在旁人还敢伤了你不是。”
耳边不断的回响着方才钟琉璃那看似漫不经心却分明下了承诺的话。
月止戈就高兴地止不住笑,他欢喜的一把抱住了钟琉璃,他感觉到了怀中娇身躯的瞬间僵硬,但随后她便轻松了下来,任由着自己抱着,像个温顺的猫。
阿璃这样清冷高傲的女,此刻却愿意对自己承诺这样的话来,阿璃,他的阿璃啊。
落安羞涩的偏过头去,不敢多看。
顾妗宁也跟着笑了,拍了拍落安的手掌,与她一起偏过头去。
“阿璃,你方才,可是表白了?”月止戈轻轻地蹭着钟琉璃的脸颊,低声呢喃。
钟琉璃霎时间脸色通红,她尴尬的推着月止戈的胸口,瓮声道,“没有。”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听错了。”
月止戈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辩解,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虚无了,此刻他们的身边哪里还能瞧得见听得见别人,这世界上除了阿璃,哪里还有其他人啊。
“月止戈你放开我。”钟琉璃使劲的推搡着月止戈,这家伙,平时看起来一阵风都能吹得左摇右摆的,怎么胸口却硬的跟个石头一样,推都推不动。
月止戈听着钟琉璃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整个身体好似窜过了一道闪电,浑身酥麻。
“月止戈你别闹了行不行,我快喘不过气了。”钟琉璃真是拿这个男人没有办法,只好放缓了语气好言相劝。
果然,月止戈这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一听钟琉璃要喘不过气来了,立刻松开了她,双手从她的胳膊转移到了她的脸庞。
钟琉璃被捧得嘟起了嘴唇,她想她此刻一定跟只鸭差不多。
“我家阿璃可真好看。”月止戈盯着钟琉璃看了半晌满意称赞道,吧唧一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钟琉璃眼睛瞪得,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了,以前顶多摸摸手,轻轻脸颊,这次他居然敢亲嘴?!
月止戈很识相的在钟琉璃生气之前松开了她,兀自坐了回去,摆弄着那件软甲,徒留钟琉璃气呼呼的干瞪眼。
“咳咳咳,”顾妗宁尴尬极了,她第一次庆幸自己眼睛瞎了,不然这场景看的她岂不是要找个角落藏进去才好。
钟琉璃双颊通红,心里恼怒月止戈的轻薄,但对着他,自己又发不出脾气来,只能懊恼的拿起那书册,一门心思钻研起书本内容来。
偷偷瞧了眼钟琉璃,见她气呼呼盯着书册,却俨然看不进去一个字的模样,月止戈嘴角不由勾起。
由于之前已经命人传了消息回江城,所以落绯烟那边也派人前来接应了,只是他们到的时间早了一天,那接应的人恐怕是不会来了。
楚州城不比五柳镇,城墙外面到处都张贴了通缉令,城门口的官兵也比往日多了一成。
远远看着那高耸的城墙,钟琉璃命车夫停了马车。
落安趴在窗口,瞧着对面的城楼,透过那拱形的城门,可以看见城门里面喧嚣繁华的景象。
也许是近乡情怯吧,顾妗宁神色反倒有些紧张起来。
“落安,将我的纱笠拿来。”顾妗宁握着手掌,道。
落安收回目光,从身后的箱里拿出了一顶素白的纱笠。
月止戈瞧着顾妗宁那漆黑空洞的双瞳,脸上一阵深思。
钟琉璃将弗宜唤了过来,吩咐道,“我们分两批进去,你带着那三姐妹先进去。”
“让黄琮和阿秀一起吧。”月止戈补充道。
钟琉璃点头,于是后面那辆马车便提前进了江城,远远看见守城的官兵掀开车帘仔细盘问了一圈才放人离开。
钟琉璃与月止戈道,“你先带着落安与桃言进去吧,我与妗宁随后进去。”
月止戈有些不愿,他一刻也不想离开阿璃啊。
但是他知道此事这般安排才是最好,也不推辞,便点头应了下来。
看着月止戈他们那辆马车也通过了城门,顾妗宁扶着钟琉璃的胳膊问,“少主,我们怎么进去。”
钟琉璃环视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锦衣男身上。
那男身着上好的锦缎,锦缎上面绣着繁密的祥云图案,正值深秋季节,他竟还执着一柄纸扇轻轻摇曳着。
臃肿壮硕的身躯加上圆滚滚的脑袋,充分解释了什么叫大腹便便,脑满肠肥。
“公。”
男正嫌无聊就听得这一娇软声自耳边传来,还未见到人,便已经让人心情激荡。
“哎哟,王公您回来啦。”官兵热情的跑过来,谄媚的弯起了脊背。
男不耐烦的将那官兵推开,“滚一边儿去,别挡着爷的道。”
官兵连连称是,他扫见男身侧带着纱笠的姑娘,迟疑问道,“王公,这位是?”
男不悦的一脚朝那官兵招呼去,“是什么是,爷的女人你也敢问,怎么,难不成还想白纱瞧瞧不成。”
官兵自觉委屈,解释道,“不是,王公您也知道,如头下了命令,正全城通缉颜楼余孽,这不是——”
“你他妈还敢顶嘴,信不信我让我舅舅立马就让你滚回去种地!”
“别别别,王公您大人有大量,我这一家老还等着我养活呢,王公是的嘴贱,您慢走,慢走。”官兵立刻改了口,再也不敢于男纠缠,甚至恨不得赶紧送走他这座大佛。
男犹觉不爽,搂着怀中女朝那官兵呸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道,“不长眼的玩意儿,也不看看爷是什么人,敢查到爷头上,找死!”
钟琉璃跟在男五步之远的位置,紧跟着进了楚州城。
男搂着怀中的女径直进了城内的一处拐角处,停了下来。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男突然跪倒在地,哭着哀求起来。
钟琉璃扔给了他一颗黑色药丸,“吃了它,你身上的毒一日后自会解除。”
男忙不迭的捡起药丸,也不管上面的泥土,一口了嘴巴里,那拇指大的药丸噎的直翻白眼,他努力捶打着胸口,许久才将那药丸咽下去。
“看着我的眼睛!”
男闻言下意识看了过去,不一会儿他的目光开始涣散,嗫嚅了一声,身体倒了下去。
顾妗宁踹了一下脚边男,疑惑道,“少主为何不一开始就魅惑住他?”
何必糟蹋了一颗药丸。
钟琉璃转身离开,道,“我现在的魅影心诀还不成熟,即使我能让他听我的话,但是他会因此失去自我意识,成为傀儡,那样太明显了,容易被看穿。”
顾妗宁了然的点头,扶着墙壁跟了上去。
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挡在了前方的路中间,只听来人恭敬问道,“二位姑娘可是从五柳镇而来?”
钟琉璃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微笑点头,“正是。”
女抬手抱拳行礼,“我家主人在家中备了酒,二位若是不嫌弃,可否赏个脸?”
顾妗宁看向钟琉璃,笑着意味深长,“这个脸,倒是可以赏。”
二人随着那女上了马车,马车慢悠悠的往穿过了繁华的街道,来到了一处幽深的巷口处。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烤自己吃
“二位姑娘,我们到了。”马车外的声音方才落下,车帘便被人掀起。
一张妖娆绝艳的脸蛋探了进来,来人张口便嚷道,“少主好本事,居然连那倾国倾城的江湖第一美人都给收入了帐中,叫属下我真真是羡慕嫉妒恨哪!”
“绯烟不是自认为万花丛中过了吗?不如你与少主争上一争,或许也能抱得美人归呢。”顾妗宁话着,目光朝钟琉璃看去,那笑里满是幸灾乐祸
落绯烟闻言看向了带着纱笠的顾妗宁,想起当日看到顾妗宁那浑身伤痕,奄奄一息的模样,她眼中难掩心疼。
虽然这些日她也曾收到顾妗宁让人传递回来的消息,伤口已经痊愈,叫她无需挂念,但是此刻相见,依旧觉得心酸。
她扬起笑,掩下心头的那抹难受,假装漫不经心道,“你倒是想瞧我笑话,我就偏不如了你的意,叫我跟少主抢男人?算了吧,我还不如回去抱着我的寰笙来的安稳。”
钟琉璃轻咳一声,打断二人越越荒唐的聊天,抬步下车,“其他人都到了?”
落绯烟见好就收,扶着顾妗宁下了马车应道,“都到了。”
钟琉璃进了院,才发现这地方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大些,拐过门口的照壁便是一处宽阔的天井,两旁种满了花草,而对面的的大厅里,已经候着许多人。
“都到了。”钟琉璃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众人点头,向钟琉璃行了礼。
“一切可还顺利?”月止戈体贴的上前递给她一杯茶水,轻声问道。
钟琉璃点头,笑道,“还好。”
其她人还好,这一路上她们已经习惯了月止戈对钟琉璃的这般腻歪的模样,早就见怪不怪了。可落绯烟从不曾见过,在她印象中,钟琉璃应该还是那个清冷寡言的少主,月止戈还是那个目中无尘的绝世大美人啊。
这突然间地性格逆转是怎么回事?她究竟错过了多少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
落绯烟看了看笑的略带羞涩的钟琉璃,又看向丈夫模样的月止戈,连连摇头,止不住心口发疼,“这么水灵灵的一颗好菜居然被一头什么都不懂的野猪给拱了,可惜啊可惜。”
别落绯烟这话并没有故意放低声调,便是放低了,又怎能逃过钟琉璃的耳朵,她犀利的目光射向落绯烟,“你什么?”
落绯烟受惊,赶忙收回目光,厚颜无耻的否认,“没有,我没有什么啊。”
“修儿呢?”
落绯烟指着后面,幸灾乐祸道,“他他要炼药,让你不必找他。”
钟琉璃点头,心道那家伙绝对是生气了,虽然当日他松了口,答应一个人留在这里等她回来,但心里还是埋怨的吧。
“这些人你安排着下去歇息吧。我去看看修儿,稍后你与妗宁在书房等我。”钟琉璃吩咐道。
见落安的脸上有些不安,便知她是在陌生的环境里有些害怕了,便道,“让落安与妗宁住一起吧,还有,你给她二人安排一下拜师礼。”
落安感激的看着钟琉璃,只要行了拜师礼,她便是颜楼的弟了,只要有姐姐,有师傅的地方,便是她足以安身立命之处,就不会像无根浮萍一般只能四处漂泊了。
落绯烟自是全部应下,方才她已经提前听了弗宜的汇报,对堂中的这些人都有了了解。
她挑剔的目光落在那三个女身上,扇柄轻轻敲击着肩头,“你们三人可知道本宫主是做什么的?”
三人面面相窥,均摇头,“不知道。”
落绯烟红唇弯起,眼角含笑,“我是开花楼的,花楼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就是,专门让男作乐的地方。”
甜腻的笑声却夹着这般惊世骇俗的一句话脱口而来,惊的那三人脸色苍白,双目圆瞪,犹如五雷轰顶,失去了意识。
钟琉璃对落绯烟的恶趣味毫无兴趣,这个女人,一天不做弄谁恐怕就活不下去。
“我先去看看修儿,你让弗宜带你下去休息,晚些时候我再去找你。”钟琉璃低眉与月止戈细细道。
月止戈看着肩膀高度的钟琉璃,听着她温婉的声音,心中一片荡漾,忍不住抬手轻轻拍了拍她那柔软的黑发,笑着应答了一声。
领路的是先前那位接应的姑娘,她领着钟琉璃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到了余修居住的院落。
“少主,这便是主居住的‘药园’。”清灵完话便立刻抿住了嘴巴,开始憋气。
药园?
钟琉璃抬头看向额匾,的确,那半圆形的拱门上正乱七八糟的写着“药园”二字,瞧那稚嫩的落笔,丑的一塌糊涂的字迹,她不用想便知道这二字出自谁的手。
“退下吧。”钟琉璃挥手。
听这话,清灵自是高兴不已,赶忙行了礼便逃似的飞快跑了出去。
一股草药味从院里轻幽幽传了出来,带着浓重的腥臭味,像是烂了个把月的苦菜。
钟琉璃皱眉,难怪那姑娘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这药味也太难闻了些。
“修儿!”
钟琉璃喊了一声,才一跨入院,便感觉脚下踢到了两团毛茸茸的东西,低头看去,竟是那两只狼崽。
“嗷呜”
“嗷呜嗷呜”
两只家伙眼眶通红,扒拉着钟琉璃的裙摆,虽体型是长大了不少,但是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如第一次见到那般有活力。
“看来修儿没少折腾你们。”钟琉璃无奈叹道,拍了拍两个家伙的脑袋,“出去喘口气吧,别在里面被熏死了。”
犹如得到了特赦令,两只狼崽风一样蹿了出去。
钟琉璃起身,朝那恶臭的中心地带走去。
“修儿你在做什么?”钟琉璃走近了里面,就看到地上散的到处都是药材,其中还有两株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份的人参。
青色的烟雾从紧闭的房间里传了出来,钟琉璃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开房门,只听到“嘭”的一声,房门大开,那股臭味扑面而来。
好在钟琉璃已经闭息了,不然一定会被熏死过去。
“修儿?不回答娘亲的话,可是被自己练的药给熏晕了?”钟琉璃笑着道,言语中满是调侃。
果然,一听这嘲笑的话,躲在炉鼎后面的余修顿时炸毛起来,跳出来指着钟琉璃反驳道,“你才会被自己练的药给熏晕呢,余四你不许进来,你出去。”
钟琉璃打量着余修黑漆漆的一张脸,他的头发被火烧的缩成了一团又一团,衣服上也满是破洞,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