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楼十二宫-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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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的酒我的酒,我最后一口‘慕红尘’啊!”
钟琉璃挑眉,想起了那酒葫芦为何如此眼熟了。
无名跪在地上,心翼翼的拾起一块碎片,看着上面还剩一点点的“慕红尘”,伤心的快要哭出来了。
弗宜扯了扯嘴角,心虚的别过目光,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做过的样。
对于一个有今月,没有下月的酒鬼来,没了酒比丢了命还叫他痛苦万分,他又如何会轻饶了对方。
“是你,是你摔烂了我的酒葫芦,你赔我的酒。”无名悲愤交加,伤心欲绝的怒视着弗宜,那愤怒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弗宜跟他有夺妻杀这等深仇大恨。
弗宜艰难的维持着笑脸,嘻哈赔罪道,“无名少侠,真对不起,是弗宜的错,我赔,我赔还不成嘛,您别这样瞪着我,我都有些害怕了。”
听弗宜承诺会赔,无名脸色好看了些,他心痛的看着那剩下的一点点“慕红尘”,毫不犹豫的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随后手一抬,咕噜一声,将剩下的喝了个干净。
钟琉璃摇头失笑。
“是你!”一声少年的惊呼。
钟琉璃闻言看着对面一身棉衣的少年,有些日不见了,他好似消瘦了许多,脸颊上还带着伤疤。
“范公,这是我家少主。”弗宜介绍道。
“少主?”范七打量着钟琉璃,失望的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什么颜楼的少主啊,啧,我还以为你会长个三头六臂呢,现在看来,也没什么特殊的。”
钟琉璃走了进去,道,“都是人,本就没什么特殊的。”
“听你被奕琛用刑了?”钟琉璃开门见山的问道。
范七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想起那些日被囚禁鞭打的情景,他感觉身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了。
“你到底想什么?”范七不耐烦起那个话题。
“哦,原来你们都认识啊,都是一伙的!”无名瞧见钟琉璃与范七话,就生气的跑了过来,埋怨道。
范七白了眼无名,瞥见他手里破碎的酒葫芦,幸灾乐祸道,“哟,碎了?”
“你还敢,如果不是你,它能碎吗!”无名气呼呼怼道。
“谁让你偷吃我的桂花糕,活该!”范七怒目相对。
“谁偷吃了,是你放在外面的石桌上,我以为没人要才拿的,再了,那么难吃,谁稀罕啊!”
“找死!”范七当真怒了,随手拿起身侧的扫把朝无名挥去。
无名的功夫连钟琉璃都不敢保证绝对能打赢他,范七在他眼里跟一只会蹦哒的兔差不多。
“少主不阻止吗?”弗宜担心问道。
钟琉璃摇头,“正好,我也想瞧瞧这范七到底什么来路。”
无名犹如猫戏老鼠一样逗弄着范七,范七打的气喘吁吁,疲惫不堪。
每一次他都只能恰好碰到无名的衣角,当他以为这一次一定能抓住无名的时候,他就瞬间闪到了另一边,速度快的让范七几乎反应能不过来。
范七气的咬牙切齿,他怒视着无名,握着扫把的手掌握的“咯咯”作响。
“啊——”
范七大喊一声,手中的扫把骤然碎裂,他弹跳着猛地朝无名扑去。
无名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不过是无聊才逗弄他两下而已,见范七扑了过来,无名侧身便要故技重施的躲过去。
就在此时,范七奸诈的暗笑了一声,他突然惊叫,“脚抽筋了!”
飞出去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从空中突然坠落。
无名愣了一下,立刻飞过来接住他。
一道刺目的亮光闪过,钟琉璃心中顿时了然,摇头叹息,“这性以后定要吃亏的。”
“卑鄙!”无名抓住范七的手腕,将他快速甩开。
范七得意的看着无名肩膀上的血迹,“兵不厌诈。”话着,他将手中的匕首在衣服上擦干了血迹,重新塞进怀里。
“范七。”钟琉璃喊他,“你能告诉我你师傅是谁吗?”
方才从范七的招式来看,隐约有些似曾相识,但是那招式来来回回总共不过三招,剩下的恐怕是他自己胡乱悟出来的,所以一时半会儿,钟琉璃还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范七摇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实话跟你吧,我不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而且这些林轻茵早就问过我了。”
无名看着范七与钟琉璃又聊了起来,心里那叫一个不满啊,难道大家都没有看到他受伤了吗?为什么没有人关心一下他这个伤患啊喂。
钟琉璃点头,她相信范七没有谎。
“对了,我们明日就会离开楚州,你与我颜楼也算是有缘,可愿意与我们一起去络邑瞧瞧?”钟琉璃问他。
林轻茵既然让他来投靠自己,一定也是发现了范七身上的疑点。
范七早就听送饭来的婢女起过这事,他与温岑宁反正都是无家可归的乞丐,去哪里都一样,不过他自认为既然自己身怀武艺,不如去络邑瞧一瞧,闯一闯,兴许也能混个大侠来当当。
想到这里,他便爽快应道,“行。”
钟琉璃点头,“那你收拾收拾,明日与我们的马车一同出发。”
与范七好之后,钟琉璃便与弗宜离开了偏院,在门口的时候恰好看到温岑宁跑了过来,他像是受了惊的兔,慌忙跟钟琉璃行了礼,便飞快跑进了屋里。
钟琉璃回头看了温岑宁一眼,问弗宜,“那个就是跟范七一同来的温岑宁?”
弗宜应是。
钟琉璃若有所思的点头。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宿羽族人
从楚州西行,走陆路大约需要七八天的时间就能到达络邑的管辖区域。但由于此行人员较多,且陆路的关卡复杂,多需要通关文牒,容易引起朝廷和武林其他门派的注意。
所以钟琉璃决定走水路,若是顺畅,不定还能直达一叶渡水域。
只不过这样一来,行路的时间要足足多出了一倍。
船已经行走三天了,倒是一路畅通的很,只是苦了晕船的那几位。
“钟姑娘,外面风大,我家主人让您赶紧进去。”阿秀跑着过来道。
钟琉璃叹息一声,收回了垂在水中的鱼线,“也好,反正也没鱼儿上钩。对了,你与船上的厨娘,晚上别弄那些油腻的饭菜了,煮些粥吧。”
阿秀点头,“好,钟姑娘你进船里吧,奴婢这就去跟厨娘招呼一声。”
钟琉璃起身往船里走去。
“嗷呜”
虚弱的嚎叫声从床底下传来,一灰一百两团毛茸茸的毛球难受的发出呜咽声。
“余四,我好难受,我——呕——”
余修抱着痰盂狂吐不止,一张脸惨白。
钟琉璃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她坐到床边,轻轻拍着余修的背部,道,“刚开始上船的时候你不是还挺兴奋的吗?怎么今天吐成这样。”
这才不过第三天啊。
“来,现将这个水喝了。”月止戈端着一碗味道刺鼻的温水进了屋。
余修嗅了嗅,立刻捂住鼻,“好难闻。”
月止戈解释道,“这水里放了食醋,我又添了一些水龙藤,你喝下去会好受些。”
余修听会好受些,便就着钟琉璃的手坐了起来,皱着鼻仰头喝了下去。
月止戈收了碗,叮嘱道,“你休息一会儿,醒来就没事了。”
如今余修对于月止戈的医术可是深信不疑,既然月叔叔睡一觉就会好了,那他就睡一觉好了。
钟琉璃帮余修掖好被角,余修又突然睁开了眼睛,迷糊问道,“食醋,水龙藤,还有什么?”
月止戈愣了愣,不由失笑,“没有什么,只因为这船中的饮用水是江水,所以会有些腥味。”
得到了答案,余修嘟囔一声,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这孩。”钟琉璃嗔怪道。
“阿璃,我们先出去吧。”
“嗯。”
钟琉璃拉上木板门,与月止戈出了船舱。
这条船甲板以上有两层,若是加上最底下的一层船舱,算是三层。
第三层全是房间,大家没事的时候多是待在房间里打发时间,关系好的就会相互串个门,个话。
二层的空间很大,是大家用餐以及活动的地方。底层则用来船员休息和储物。
马上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二楼的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
见到钟琉璃与月止戈一同出现,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钟姑娘。”阿秀过来道,“方才我去找厨娘,厨娘船上的蔬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她让我问问您,下一个镇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可以稍作休整,去买些东西回来。”
“好啊好啊,我的酒也快没了。”无名立刻兴奋地弹跳而起,附和道。
桃言抱着他的剑冷嗤一声,“酒、鬼!”
顾妗宁在落安的搀扶下也下了楼,“若是买东西,你们带着落安一起去吧,我这儿的笔墨也快没了。”
温岑宁轻轻拍着范七的背,担忧道,“你好些了没?”
范七虚弱的点头,方才阿秀姑娘给他送了碗食醋什么的水,喝了之后好多了,不过听到可以下船,他立刻举双手赞同,“我,我真的好怀念脚踏实地的感觉啊。”
“前面就是岳西镇了,正好,那可是出美人的好地方啊。”轻佻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不用看就知道是落绯烟这个色中饿鬼。
“行。”钟琉璃应了。
众人一阵欢呼雀跃。
“你可有想买的?”钟琉璃问月止戈,所有人都有所求,偏就他没话。
月止戈闻言,看着钟琉璃的软嫩粉红的嘴唇,轻笑,“嗯,突然就有了。”
因为后天要在岳西镇稍作休整,大家晚上的兴致都很高,无名与落绯烟臭味相投,觉得那白粥完全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便相邀着去甲板上烤鱼去了。
落安自从认了顾妗宁做师傅,也不在黏着钟琉璃了,除了吃饭的时候出来,几乎都在屋里学习。
范七晕船,喝了热粥,便由着温岑宁扶回了房里。
月止戈要去看看修儿,也上了楼去。
这倒只剩下钟琉璃孤家寡人一个人,她本想去外面看看星星看看月亮,但迎面扑来的酒味让她望而却步,也不知道落绯烟与无名喝了多少就,听那两人鬼哭狼嚎的声音,想必喝了不少吧。
钟琉璃摇头,转身往旁边走去。
夜晚的江面上风平浪静,清冷的月光如同薄纱笼罩而下,洒在江面上,泛出破碎的银光。迎面吹来的冷风夹杂着漫天的寒气,远处的渔船的灯火闪烁,忽明忽暗。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钟琉璃酸溜溜的想起了这句诗来,心有所感,便脱口而出。
坐在二楼栏杆上的黑色人影晃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离开。
“也就你我无所事事,不如下来聊聊天?”钟琉璃抬头,看向上面的人影笑道。
桃言抿着唇,点头,飞跃而下,在钟琉璃面前落定。
借着旁边悬挂着的灯光,钟琉璃发现桃言长得很有特点,是那种典型的深目高鼻的外族人模样。
“桃言是宿羽族人?”钟琉璃问。
桃言调过头看她,又回过头去,点了点头。
“听你们宿羽族的人,不论男女,全都能歌善舞,可是真的?”钟琉璃撑着下巴,好奇问他。
她实在想不出桃言这样沉默寡言的人是如何的能歌善舞。
桃言不知钟琉璃心里的想法,竟是认真的再次点头。
钟琉璃想起了当初落绯烟与自己所的一件事情来,她神医在西部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从此江湖上便将这件事传了出来,月止戈也就成为了人人寻觅不得的那位“神医”。
这般来,桃言应该就是故事里的那个少年了。
“络邑距离宿羽并不算遥远,听这些年来,宿羽与天启王朝关系也不错,兴许你还能在络邑见到族人呢。”
钟琉璃感叹道,桃言看起来也就十八九的模样,却能有如今的功夫,的确不易,但是钟琉璃再一想,能将他打的奄奄一息的那个敌人岂不是更有本事?
她故意起这话,实则也是为了提醒桃言,让他到了络邑定要谨慎行事,络邑那地方毗邻宿羽等多个部落,城内鱼龙混杂,江湖莽夫,好勇斗狠的人比比皆是,也许一个不心他就真的跟自己敌人撞了个正着也不定。
桃言依旧保持着“沉默是金”的美好品德,一言不语。
“当年我们颜楼有一个宫主最是喜欢往宿羽那边跑,她总是宿羽那边的天空特别蓝,水特别清,就连人,也要温软许多。”
不似天启的人,戾气太重。
钟琉璃想起了玉纤纤,也许是因为桃言与她一样,都有一双带着紫色的光亮的眼睛,让她莫名的有了好感。
“也不知这么多年了,她是生是死,不过按照她那种性,便是死了,也要拖着躯体去宿羽死吧。”钟琉璃揶揄的调侃道。
桃言褐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外面的紫色光晕将那褐色渐渐侵占。
“嗯。”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此地有凶兆
钟琉璃侧过头,“你什么?”
桃言抱着剑纵身跃上了二楼的栏杆,随后便没了影。
“真是怪人。”钟琉璃摇头笑道,转身也回了船舱里。
清晨的江面上洒满了碎金,夺目耀眼。
远方渔夫的歌声清澈嘹亮。
船缓缓行驶着,岳西镇的轮廓在薄雾中渐渐清晰起来,集市上的喧闹声夹杂着海浪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钟琉璃看着旁边那群跃跃欲试的众人,不由摇头。
“修儿过会儿要跟着我,不可以乱跑,知道吗?”钟琉璃叮嘱余修道。
余修点头,昨天休息了一整天,也没有呕吐晕船的情况。他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早晨又听闻可以上岸,更是瞬间精神百倍。
“稍后你们便各自去采买自己要的东西,一个时辰之后,船就要开了,切不可忘了时辰。”钟琉璃叮嘱道,实则这话就是对那几个的的,还有无名这个不安分的家伙。
众人嘻嘻哈哈应了,便全部拥挤在甲板上,等着船靠岸。
越靠近岸边,也就越能感受到岳西镇的繁华,虽这只是一个镇,但是来来往往的船只却不少。
“奇怪,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落绯烟突然疑惑的问道。
阿秀好奇心重,便问,“落宫主,哪里奇怪了?”
落绯烟指着那港口处停着的几条船,道,“你们看那些船上,不觉得很奇怪吗?按理有妙龄姑娘坐船出去游玩什么的也不奇怪,可是你们看那些,那连着的四五条船上均是姑娘,而且看她们的打扮,还都未出阁呢。这般成群结队的又是要去哪里?”
“兴许人家姐妹们人数众多,结伴出去踏青也不定啊。”弗宜猜测道,毕竟她们“山抹微云”的姑娘就经常结伴出去溜达。
钟琉璃打量着那些姑娘,发现她们的身上都带着的包裹,而且她们神色紧张,脚步匆忙,决计不可能是出去游玩这么简单。
“弗宜。”钟琉璃朝弗宜道,“你过会儿去问问怎么回事。”
弗宜点头,众人也觉得此事有些奇怪。
顾妗宁听了落安的描述,心中一动,低声叮嘱道,“落安,身上可有铜钱?”
落安应,“备了的师傅。”
待船靠了岸,弗宜便跑去那边打听。
他们的船本身体积就不,一群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