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情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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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囧囧有神地看着水里面的倒影,那个红唇兔儿嘴,满脸麻子的女人是我吗?真的是我吗?
我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昨夜我就顶着这么一副面容,在阚自珍面前活蹦乱跳的蹦跶了好一会儿。我捂脸,想死的心的有了。
隐沉心满意足地起身,见我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他抄手走到我面前,伸手戳了戳我的脸:“怎么了?”
我抬头,眨眨眼睛,两道热泪唰地一声流了下来。
隐沉表情一滞,哄我:“哭什么?再哭就不美了。“。
闻言,泪水淌的更欢了。我冷哼一声,指着他伤伤心心地道:“你哄我带上这面皮是要作死吗?这么丑的脸你让我顶着,这让我怎么见人?”
隐沉将我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嘿嘿一笑,从袖袋中重新摸出一张□□:“那是逗你玩儿的,这张才是我给你准备的。”
我狐疑的看着他,吸了吸鼻子才道:“如果不好看,我就把你恰死在原地!”
隐沉妩媚一笑,自信满满:“相信为夫。”
隐沉在我脸上鼓捣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手。他笑眯眯地递给我一面镜子,好声好气地说:“来,看看,绝对美的沉鱼落雁。”
我抿了抿唇,伸手接过他的镜子,镜子里的人浓眉大眼圆脸蛋,我裂开嘴角笑了笑,嗯,笑容灿烂可以抢人眼球。
我满意地把镜子还给他,蹙眉苦恼:“如果他们问起来我这张脸和昨晚怎么不一样,怎么办?”
隐沉脸上绽出一抹笑容:“无妨,我便说娘子你精通易容之术,平时最爱变脸玩儿。”他展眉看着我,又丢下一句:“你以后要一天换一张脸,为夫也是可以的。”
我瞪他一眼:“变脸大咖,你比较适合。”
事实上,待我们出门与阚自珍和语林徽见了面。阚自珍只在见到我的那一刹那,拢了拢眉头,便再也没把目光落在我脸上。
语林徽倒是笑意盈盈地朝我点了点头,我狐疑地摸摸脸,我难道不够美?
隐沉知我心,他说:“娘子,你在我眼中是最美的!”
众目睽睽之下,被道出了心思,我有些尴尬,只好低头不语。
隐沉哈哈一笑,显然心情是极好的。
吃过早饭,阚自珍拿出一张地图铺在桌上:“此处前往武云镇,御剑往东只要一个时辰便可以到达。”
语林徽也看了看地图,沉吟了半响,才道:“武云镇的村民已经被妖魔杀光了,此去武云镇不过三天路程,我们可以骑马过去,在路上或许还能打听到妖魔作乱的消息。”
阚自珍研究了一会儿,点头:“此法甚好。”
阚自珍转头问隐沉:“前辈以为如何?”
隐沉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甚好,甚好。”
我低头看着地图,慢悠悠地指着地图一处说道:“错了。”
阚自珍一怔,道“……什么?”
我抬头朝他一笑:“这一处地名写错了,这一处漏了两个地名。”
阚自珍笑了笑,温声道:“大约是上阳峰的师妹绘错了地图。”
我当下笑道:“还好,我昨日夜里找店小二要了一幅地图。”
阚自珍点头,朝我和声道谢:“多谢!”
我眉眼弯弯:“不客气哈。”
隐沉倒了一杯茶递给我:“娘子,喝茶!”
我回头一看,隐沉唇角翘起带着丝丝笑意,眸光水润勾魂。我呆了一下,脑中闪过一个词,隐沉一笑,百花失色。
阚自珍轻咳一声,偏过脑袋。
我回神,瞪着他。歹势,还学会使用美人计了。
隐沉翘起嘴角,笑眯眯地抬手在我唇边一刮:“娘子口水都流出来了,快擦擦。”
我额头挂着三条黑线:“想太多容易早生白发。”
隐沉用手支起下巴,撩眉,无可奈何地叹气:“为夫心已苍老。”
阚自珍去马市买了四匹马,我们纵马而去。天黑之前,到了蛟龙镇。放眼望去,偌大的一个蛟龙镇,街上空荡荡地,连人也没有。如果不是那些紧闭地屋舍地烟囱升起阵阵炊烟,我定然会以为这是一座死城。
阚自珍神情凝重地望着蛟龙镇上空:“此镇透着怪异,却并无妖气。”
语林徽下了马,道:“咱们下马而行,先到镇子找一处客栈看看情况再说。”
“好,你们说了算数。”隐沉悠哉悠哉地下了马。
我捂脸,我不认识这个二货。
我们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才看见一家挂着半旧旗子的客栈。客栈的大门紧闭,隐沉赶紧跑过去,拍门大叫:“开门,开门,投宿地来了,银子送上门来了。”
喊了半天,里面却无人应答。隐沉拿手摸了摸下巴,厉声喊:“再不开门,小爷我就踢门了哟~。”
还是无人答应。
隐沉沉不住气,抬脚踢开了大门,只见里面桌椅板整齐地摆在屋内,地板桌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隐沉捡了一条凳子,将上面的灰尘擦拭干净,才拉着我坐下:“先坐坐,我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食材可以做晚饭的。”
语林徽也将旁边凳子桌椅擦拭干净,然后从包袱里取出水壶干粮,递给阚自珍,嫣然一笑:“阚师兄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我在一旁苦笑,见着自己那张脸在阚自珍面前笑意嫣然,温声软语地场景配上这人去楼空的客栈真是诡异的紧。
语林徽又递给我一个馒头,柔声道:“先凑合着吃吧,待晚上我们出去探一探这个古怪的小镇。”
我有些受宠若惊,接过馒头正往嘴里送。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尖叫,有人颤声地喊:“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的不好吃,小的肉是酸的。”
我赶紧顺着声音跑到厨房,定睛一看,一个中年人正颤巍巍地趴在隐沉脚下,颤声告饶。我连忙上前,将那人拉了起来:“怎么回事?”
那人抬头满脸惶恐地看着我,脸上涕泪纵横:“……求求你,别吃我。”
我嗤笑:“谁要吃你呀,给我吃我还嫌你老呢,”
那人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我指着阚自珍道:“那位公子是上清派的修行弟子,听闻镇上闹鬼,特来驱鬼除妖。”
那人听了,这才颤巍巍地直起身子,如释重负地往地上一跪,口中念念有词:“感谢菩萨,感谢如来佛祖,终于听到我们的祈祷了。”
隐沉拉着我的手,满脸不高兴:“娘子,我呢?怎么不介绍我?”
我眉角抽搐,只好又将隐沉介绍了一番:“这位是……是……。”我心下暗思,且不提语林徽长相与我一模一样,还有上清派那些糟心事没有解决,我同隐沉不能暴露身份。打定了注意,我含笑:“嗯,这位是我相公,我们是游历在外的散仙。”又指着语林徽道:“那位白衣姐姐是青蓝派的仙女,我们也是来驱鬼除妖的。”
说清了来意,那人才兴奋地拉着我说清了来龙去拍。原来他们这个镇上从半个月前开始闹鬼,最初是镇上的小孩无辜失踪,后来连着大人也一起失踪了。他是这家店的掌柜,因为闹鬼,镇上的人都不敢随意外出,客栈没了生意,他便关了店,将店里帮工的人都放了假。
后来镇上连大人也开始失踪了,镇上的人这才惊慌,家里有小孩的人,连忙收拾细软,想出镇去投靠亲人。这才发现,镇上邪门的紧,所有的人都出不去。走到镇口,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门将所有人都挡在镇子里。
镇上的人无法离开,只好家家关门闭户,以求得保安全。可是,镇上的人还是接二连三的失踪。说道这里,他又往地上一跪:“求求你们大发慈悲,一定要救救我们。”
阚自珍上前将他扶起,温和道:“店家莫慌,我们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隐沉朝店家和蔼可亲一笑:“有吃的吗?”
店家点头:“有,有,我在地窖里存了好些土豆。”
隐沉斯文一笑:“给我们做些菜,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捉鬼哟~。”
店家得了肯定,兴奋激动地烧水端茶做饭。不一会儿,热气腾腾地饭菜上了桌,店家心灵手巧,还将冷馒头沾了鸡蛋炸成馒头饼。
我将馒头饼放进嘴里一咬,这才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声,笑着说:“店家手艺不错。”
店家正在上菜,闻言笑容满面:“我家祖上就经营这家客栈,手艺是祖传的,喜欢吃就多吃些。”
阚自珍喝了口茶,问道:“店家可知那吃人的是什么妖怪?”
店家想了想,道:“听人说声音像小孩,眼睛长在胳肢窝里面,长着一张人脸却是兽身。”
“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阚自珍缓缓念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摸样!”
隐沉一口喝干茶水,接话道:“饕餮性好食,吃人!”
店家一听,身子一哆嗦就往地上倒,隐沉连忙将他拉住:“怕甚,且不提饕餮之事的真假,有我们几个修仙界的精英在,你就莫怕!”
店家擦擦额头上的汗,忙不迭地跑回厨房:“我再给你们做几个拿手好菜。”
隐沉哈哈一笑,神气十足。
我悄悄地拉了他一下,低声道:“淡定,淡定,主角是他们,莫要抢了风头!”
隐沉哼了一声,夹一筷子红烧土豆给我:“吃饭。”
我一时哭笑不得,想说点什么,见阚自珍和语林徽都奇怪地看着我和隐沉。只好做闷葫芦,也夹了筷子土豆丝给他:“多吃些。”
隐沉看着我勾唇一笑,这才安生吃饭。
(三十二)
店家又端了几个菜上桌,隐沉老神在在地将腿搭在凳子上:“大叔,有什么事情忘记交代了吧?”
店家闻言神色一变,支支吾吾地不肯开口。
隐沉将筷子一丢,挑眉软笑:“不说?那我们可不一定能将吃人的妖怪捉住。”
“别,别,我说。”店家神色一慌,急促开口道:“……其实,其实,前阵子有人在镇子东边的山上,无意中挖出了一个古墓,墓中除了一具白骨剩下的都是金银珠宝。镇子里的人听闻这个消息,都跑出去抢东西去了。后来,大家不知道起了什么邪门心思,日日都拿着锄头去山上挖古墓。怪事也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店家一边回忆,一边为难的开口:“镇口有家姓郑的石匠因为挖墓和人起了争执,失手将人打死了。发生这事的第二天,郑石匠的儿子就失踪了,后来……后来……”
我们都看着店家,等着他说下去。店家在我们的注视下,苦着脸道;“后来郑石匠儿子的尸体,在我家柴房被人发现了。”说道这里,店家连忙摆手:“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我听着觉得奇怪,这有什么好藏着不说的?我看店家一脸惊恐地摸样,开口:“后来,该不会失踪的人,过几日尸体都会在你家柴房里出现吧?”
店家一惊:“……姑娘怎么晓得?”
我失笑,还真是这样!
隐沉冷笑:“说重点!”
店家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惶恐道:“小的真的没有杀人,后来山上的草木就开始枯萎,夜半三更地时候总能听见鬼哭,直到天明方休!”
隐沉拿手指点着桌面:“恐怕店家还是忘记了要说什么?”
店家惊讶:“说什么?”
阚自珍偏过头,温和道:“从我们一进客栈开始,空气中就有一股异味。店家近来是否捡拾过什么宝贝?”
店家一拍脑门:“嗳哟,瞧我这记性。”他讪笑:“有,有,我以前也去挖宝,捡了一幅画回来。”说着,他急急忙忙往楼上跑去,年久失修的楼梯,被他踩得吱吱作响。
我抽抽鼻子,仔细闻了闻,空气中除了饭菜的味道还真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我顺着香味源头寻去,却发现是语林徽身上的体香。我尴尬的坐直身子,端起冷茶细细品味。眼角的余风一直在语林徽脸上打转,闲来无事,从语林徽脸上找出不同于我的表情,是我这些天来养成的怪癖。
只要找出一点我便乐的开怀,如现在,语林徽矜持且斯文的在喝茶,我一边妒忌地觉得她做作,一边又美好地觉得原来我也有告别屌/丝拥有白富美的气质。
当店家把他那副宝贝古董画抱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将语林徽身上缺点数落了一大堆,一边又不甘心的寻找她的优点。
将画展开,是一副很寻常嫁娶图,热闹的街市中,新郎官骑着一匹枣红大马从西边徐徐而来。后面是一座花轿,花轿周围都用花卉装饰着,花轿旁是一个捧着新娘梳妆盒的侍女。后边是抬着嫁妆的脚夫,抬嫁妆的队伍很长,一直蜿蜒到画的尽头。
我看来看去都没看出什么不妥之处,语林徽笑了笑,伸手指着图中的一角:“这里有生魂的气息。”
闻言,我们仔细看着她指的地方,那里除了能依稀看清几个脚夫的容貌。店家眯着眼睛看了半响,忽然大惊失色:“这,这,这不是郑石匠吗?”
我与隐沉互看一眼,隐沉挑眉:“找他问一问便知道发生何事了。”他弯腰,将手落在画上,用手轻轻一点,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屋中便多了一个人。店家见到他,尖叫一声,吓的昏了过去。
隐沉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呆。”他将头凑到那人面前:“嗨~看的见不?”
郑石匠呆滞的双眼,咕噜一转,然后尖叫:“不要杀我!”
隐沉拿手掏耳朵:“别叫了,别叫了,都死硬了谁还杀你。”
郑石匠自顾自的叫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死了……?”
“嗯。”我顺了顺头发,点头:“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郑石匠想了半天,忽然捂住脑袋往地下一蹲,崩溃道:“……我……我不记得了……美人,对,有个美人……。”他忽然有些有些激动:“新娘子,美人。”
语林徽蹙了蹙眉,施了一个平心术,郑石匠这才平静下来,与我们讲:“他那日与人起了争执,失手将人打死了,然后就带着这幅画回了家。然后第二天他儿子就不见了,第三天深夜,他在自己房间里见到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子牵着他儿子,然后,他就记不住了。”
隐沉抱着胳膊,笑吟吟地说:“一个说是饕餮,一个说是美人,这事情越来越迷糊了。”他笑嘻嘻地靠近我:“娘子你怎么看?”
我白了他一眼,朝阚自珍嘿嘿一笑:“阚……阚道友怎么看?”
阚自珍想了想,含笑道:“这卷画中并无妖魔的气息,却能容纳鬼魂,想来画中所有的人皆是现实中死去的人,只是年深日久,那些鬼魂的魂魄都消散了。”说着,他指着郑石匠淡道:“他也只余了两魂一魄,这卷画与饕餮有关。”
我呵呵一笑:“阚道友果真聪明!”
隐沉伸个懒腰,慢悠悠地说:“那我们该去那座山上找原因。”话音一落,他祭出一把长剑,嗖地一下没了踪影。
我看着屋顶被他撞出的大洞,摸了摸鼻子,隐沉大爷好大的火气。我朝阚自珍和语林徽尴尬地笑了笑:“我家夫君是个急性子,莫怪,莫怪。我去追他。”说着,我便朝门口走去。
“……这位夫人……。”阚自珍唤住我。
我回头,狐疑,这是我们见面以来,阚自珍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
阚自珍温言道:“你打算骑马去?”
我愣了一下,无崖子师傅给的石剑还在,只不过现在不好拿出来罢了。
“呃,骑马去……。”
阚自珍轻轻一笑,柔声道:“如果夫人不介意,便同我一起吧。”
我面上犹如春花开放,语无伦次地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