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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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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魁一袭黑衣装扮,只是一条袖管空荡荡的,悬在身侧晃来晃去。
  看起来十分诡异。
  陈墨盯着看了两眼,道:“娘娘身边的浣纱断了一条胳膊,这是你赔给她的么?”
  原本是赔给沈风斓的。
  不过而今想来,赔给谁都一样。
  不是沈风斓,更好。
  元魁转过身来,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他的胸腹中了陈墨许多剑,因为剑锋过于锋利,甚至看不出破口。
  只能隐约看出,他的夜行衣上,浸湿了好几处。
  那是血浸染出来的。
  元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杀了我吧。我知道今夜要想杀晋王,不是一件易事,只是没想到,败得如此轻易。”
  从众人的神情来看,想来宁王府仅剩的那些死士,已经全都被杀了。
  死士的力量原本就是宁王培养的,先前被卫皇后几番滥用用来对付沈风斓,损兵折将。
  而造成最大损失的,是在岭南此行。
  宁王府中的死士本就剩余不多,今夜又全军覆没在此。
  或许,晋王真就是宁王的克星,是天生的宿敌。
  既然那些死士都已经死了,他独活也没有意义,不如死在陈墨的剑下,也不算委屈了自己。
  陈墨对元魁亦有惺惺相惜之感,他嘴上不说,可哪个高手能忍住不欣赏另一个高手呢?
  即便元魁断了一条胳膊之后,武功已经大不如从前。
  陈墨也见得他这样自暴自弃。
  “你还是不是个堂堂男子汉?就因为这一遭败了,你就想死?”
  哪怕他被抓起来,最后还是逃不过一个死,与他主动求死还是不一样的。
  元魁反倒有些诧异。
  “奇怪,你真的是陈墨吗?我同陈墨自小一处长大,在侍卫所里斗了小十年。他可没有你这么啰嗦。”
  陈墨听他提起侍卫所的日子,面色一动,眼神似乎柔软了些许。
  “你没跟对好主,否则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宁王对元魁,哪还有什么主仆之情呢?
  若真的顾惜他,就不会让他自断一臂,才肯留他在身旁。
  对于一个武人而言,一只握剑的手臂,比性命还重要。
  更不会明知他受断臂的限制,根本无法执行这次任务,还把他派了出来。
  这不是刺杀,这是送死。
  “你,你住口。”
  利剑的伤口这时才疼痛起来,元魁面色惨白,冷汗涔涔地往下落。
  “是我背叛了宁王殿下在先,他就算让我死,也是应该的。我不许你说殿下的不是,他没有错!”
  事到如今,元魁还在为宁王说话。
  陈墨近来学着练嘴皮子,自以为颇有成效,此刻却只觉得无话可说。
  也罢,他一心护主,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
  陈墨朝底下一挥手,正要命人把他抓起来等候发落,元魁却强撑着身子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看在咱们一起在侍卫所的情分,杀了我吧。我这副样子,难逃一死。即便回到宁王殿下身边,也不过是给他丢脸的一条丧家犬。我只想死得体面一些,求你。”
  元魁难得说出一个求字。
  他从前是连自己逊于陈墨,都百般不肯承认的。
  为此他废寝忘食地练剑,就是为了能击败陈墨,成为侍卫所中的第一。
  到最后,他还是没能如愿。
  而今他求死,陈墨反倒迟疑了起来。
  他能够理解元魁的心情,此刻死在他的剑下,已经是最大的体面。
  今夜之前,晋王是这样吩咐他的。
  “宁王府的那些死士,无情无义无心,只有野兽一般的欲望。这样的鬼物,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既然在岭南,我们已经杀得够多了,索性今夜将他们杀个干净。”
  从此往后,死士这种肮脏的东西,便不会再出现。
  可元魁他是暗卫,他并不是死士……
  “嗤——”
  剑锋入肉的声音响起,陈墨诧异地低头一看,元魁已经凑上了他低垂的剑尖。
  原来他趁着陈墨不注意,一个用力,便把自己的脖颈凑了上去。
  那剑直插入他的喉中,冒出大片大片的血泡来,他嘴角鲜血直流。
  众人沉声不语,看着元魁口中的血水越冒越多,看着他面孔逐渐失色。
  “谢……”
  元魁的声音,几不可闻。
  而陈墨明白,他是在对自己道谢。
  倘若不是他的默许,以他的身手,元魁根本没有机会凑上他的剑尖,更没有机会让剑没入喉中。
  这是陈墨与他相识一场,最后的成全。
  最后,他沉沉地倒在地上。
  一双眼睁得大大的,看向西边的林子里头。
  那林子里有什么?
  众人没有多想,陈墨木然地挥了挥手,让他们收起了尸首。
  眼下不是感慨的时候,虎骑营和龙骑营的士兵汇合,已经攻入了城中。
  轩辕玦也已经去了,身边由蒋烽率领众侍卫保护,而让他带着人在龙船上伏击刺客。
  “刺客皆已死尽,除了留下看守的人以外,其余人等随我入京,保护殿下!”
  ……
  轩辕玦率领虎骑营和龙骑营之人,迅速攻入城中,制住了城中几个重要岗哨的人。
  那些都是宁王的人。
  而后兵分几路,迅速朝宁王府围攻而去。
  可在半路上,变故陡生。
  不少埋伏在隐秘处的黑衣人,纷纷奋起与他们拼杀了起来。
  原以为这一路将畅通无阻,不想这下却在街头巷尾打了起来。
  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看起来不像普通人,反倒像是士兵。
  不知道是城中哪一营的士兵们,受了宁王的收买,竟然秘密潜伏在此。
  轩辕玦早有命令,今夜能不流血,尽量不流。
  可看眼前黑衣人们的气势,这一战拼杀是在所难免了。
  百姓在家中瑟瑟发抖,只觉得刀兵之声仿佛就在耳边,令人听着就感觉到了疼痛。
  整座京城,似乎都陷入了这种恐怖的厮杀之中。
  轩辕玦亲自提剑杀敌,眉头皱得极紧。
  沈风斓最不想看到的情景,终究还是发生了。
  好在这些黑衣人的数量,远远不及龙骑营和虎骑营的士兵。
  这便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混乱之中,早有人朝着宁王府飞奔而去,向宁王通风报信。
  于此同时,一批城中的盗匪贼人,开始趁乱打劫偷窃,借着乱事掩盖自己的罪行。
  因为他们明白,在这种时刻,最后不管是谁赢了,都没工夫追究他们这些匪徒。
  这对他们而言,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宁王府中接到消息之后,一批一批的侍卫朝着府外涌去,试图抵挡住晋王的人马。
  “殿下,没用的!虎骑营全营叛变,若非先前殿下收买了城防军在街上埋伏,此刻怕是要打到宁王府来了!殿下,快走吧!”
  留在京城中,必败无疑。
  宁王反倒没有多少慌乱,他虽不知龙骑营叛变的细节,却也没有把宝都押在他们身上。
  他再信任龙威,也没有告诉他,自己还收买了城防军的人。
  “走,去哪?”
  宁王冷笑一声道:“眼下晋王的兵力多过我们,往哪里走能躲得过去?”
  那侍卫道:“御林军的战力不是虎骑营和龙骑营能比的,殿下何不进宫,难道晋王还敢打进宫里不成?”
  “没用的,晋王必定知道圣上已经不在长生殿了。他无所顾忌,到时候只要把定国公和那份密诏带出来,确认了他的储君之位,便可名正言顺把本王当作判贼抓起来。”
  封闭长生殿,也只能骗骗那些,不知道真相的大臣们罢了。
  宁王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快,去把沈侧妃带来,本王知道可以往哪里走了!”
  那侍卫不敢耽搁,着急忙慌地去了沈风斓的院子。
  丫鬟一掀锦被,发现被子底下只有枕头,当下吓得腿都软了。
  “沈侧妃……她,她不见了!”
  侍卫站在门外,听见动静连忙赶进去一看,床上果然不见人影。
  他草草朝室中望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沈风斓的半点影子。
  “糟糕!你们在院子里好好找找,我这就回去禀告宁王殿下,先逃命要紧,还管什么沈侧妃?”
  说罢大步朝外走去,七八个丫鬟在一处慌张了起来。
  “什么?宁王殿下要逃命了?那咱们怎么办?”
  逃命这种事,肯定不会带她们小丫鬟走的,她们只会被留在宁王府里。
  且不说外头那么乱,将来清算谋逆之事,她们也沦为罪奴甚至被卖到秦楼楚馆……
  已经有胆小的丫鬟,嘤嘤地哭了起来。
  沈风斓缩在那张贵妃榻上,将自己不小心被月光照到的脚尖,悄无声息地收了起来。
  如她所料,轩辕玦在这个时辰带领龙骑营众人反攻京城,说明他现在很安全。
  这是她最庆幸的事。
  而丫鬟和侍卫们太过忙乱,也没有注意到她就躲在这张贵妃榻上,借着明暗阴影的掩护蜷缩着。
  她仔细听着丫鬟们的说话声,试图从中找到些许线索。
  “咱们怕是完了,我在宁王府待了整整十年,才做到二等丫鬟的地步。原以为什么时候能做到一等丫鬟,也是件光荣的事,现在……”
  这话的口气极其绝望,吓得那几个小丫鬟哭得更狠了。
  “别哭了别哭了,叫人看见先把你们几个犯晦气的杀了!还是找找沈侧妃吧,若是能找到她,宁王殿下总是需要几个丫鬟来照顾她的呀!”
  这话说得众人都停止了哭声,沈风斓心中一凛,把身子伏得更低了。
  她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生怕被听见。
  “对,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那个绝望的二等丫鬟立刻兴奋了起来,朝着院子里奔去。
  “沈侧妃一个妇人家又怀着孩子,必定跑不远的!我若先找到了她,便可让殿下允许我伺候沈侧妃一同逃离!”
  其余几个丫鬟不甘示弱,纷纷朝着院子里头跑去……
  沈风斓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分明就躺在这屋子里头,却没有人发现她,都是那些人因为想当然的心理。
  见床上无人还做了伪装,便认定她已经逃跑了,朝着外头去搜寻。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还敢这么大胆地待在屋子里头。
  沈风斓正是利用了他们的这种心理,隐蔽在这个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殿下,沈侧妃不知何时逃走了!殿下还是快离开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凭借那些城防军的战力,根本不足以完全抵挡虎骑营和龙骑营。
  而今便可听见,长街之上的刀兵之声,越来越近了……
  “殿下,快走吧!前门已经被龙骑营的人堵住了!”
  一个身上带着血的侍卫,飞快地跑进来,噗通一声半跪在地上。
  他受伤太重,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宁王却一把将先前的侍卫拨开,“府中戒备森严,她身子又不方便,能跑到哪里去?”
  说着亲自朝那处小院大步走去,侍卫无法阻拦。
  “殿下!”
  他在身后大喊,却只看见宁王毅然的背影。
  小院之中,久久搜寻找不到沈风斓的丫鬟们,已经无心再找。
  她们悄悄收拾起自己的首饰和包裹,希望能在危机的时候,带着细软自己逃离。
  外面或许有危险,总比在宁王府待罪来得好。
  反正她们找不到沈风斓,宁王是不可能带走她们了。
  沈风斓趁机从贵妃榻上起身,悄悄地朝着床的位置挪动,最后又躺到了床上。
  那些枕头被她整齐地摆到了床柜上头,用幔布盖住。
  她平躺在被子里头,就像方才用枕头堆砌起来的身形一样,纹丝不动。
  室中唯有这张床,是方才丫鬟和侍卫搜过的。
  即便一会儿还会有人来搜,也绝不可能想到,她竟然又躲回了床上。
  果然,才没一会儿,又听见了脚步声朝着这处院子而来。
  “殿下,殿下!”
  竟是宁王亲自来了,惹得那些丫鬟们见了他,恨不得飞扑上去。
  哪还有心思收拾细软?
  “这屋子内外,和院中各处角落,可都搜寻过了?”
  沈风斓并没有长翅膀,可能怎么就这样不见了?
  宁王亲自走进了屋子里,那丫鬟忙道:“床上堆了枕头,沈侧妃必定跑到外头去了,我们便把院子里头都找遍了,还是没能找到她!”
  宁王的目光在屋子里巡视了一番,果然看到床上有一个隆起的人形。
  沈风斓聪慧灵秀,拿枕头代替自己这种事,她的确想得出来。
  “那这屋子里,可都搜过了?”
  宁王的目光落在屋中几处可以藏人的地方。
  床底下,衣柜里,屏风后,乃至是……
  他看到角落里头,有一张不起眼的贵妃榻,随着月光照射的角度露出了小小的一角。
  若非月光足够明亮,照清楚了这一角,旁人未必能看到那里有张贵妃榻。
  光明之处越是明亮,阴暗之处就越是阴暗。
  宁王大手一挥,一众侍卫进得屋来,把各处可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搜了一遍。
  除了那张床。
  因为丫鬟们说了,她们看过,床上是枕头堆砌的人形。
  “殿下,没有发现沈侧妃的踪影!殿下,别管了,还是快走吧!”
  侍卫急得不得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宁王还管沈风斓做什么?
  那是晋王的侧妃,又不是他宁王的侧妃。
  即便是他宁王的侧妃,以宁王的心性,在这种危急关头也是可以抛弃的。
  兰公主和元魁,一个是他的亲表妹,一个是他最忠心的心腹。
  他不也抛弃了么?
  宁王的眉头蹙成了一团。
  “就算是死,本王也要同她在一处!”
  “殿下,你再不走,就真的没命再见到沈侧妃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殿下,过去的二十多年你都忍了,而今怎么就忍不住了?”
  侍卫忍不住朝他大喊了一句。
  元魁不在,兰公主也不在,必须有一个人来劝宁王。
  可惜宁王没有半个妃妾,更没有父母亲人能来劝说他。
  这侍卫只能冒着触怒宁王的罪名,忠言直谏,务必要劝宁王离开。
  宁王听了此话,回想起自己往昔的隐忍,不自觉握手成拳。
  空气都静默了片刻,床上的沈风斓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注意听床帐外的动静。
  半晌,宁王大手一挥。
  “走!”
  他终是下定了决心,要先逃离此处。
  侍卫们大喜过望,跟着宁王飞快地朝外奔去。
  那些丫鬟们忙忙乱乱地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外头陷入了一片静默之中。
  远远的,打斗的声响传来,混合着刀剑的铿锵争鸣。
  两方的人马在打斗,她这个时候只能藏好,免得成为宁王手下之人的人质。
  更要小心在混战之中,沦为刀下的牺牲品。
  这个小院离宁王府的正房太近了,并不安全,故而沈风斓确认宁王的人走了之后,便慢慢地起了身。
  她要退到王府中偏僻的位置,待外头的敌人肃清再出去。
  月光明亮,满地白霜般地皎洁。
  她垫着脚,慢慢走出屋子,朝着正房的反方向而去。
  虽是头一次到宁王府,但王府的规制大同小异,宁王府与晋王府也差不多。
  她按照自己脑中的路线走,没想到才转过小院的墙角,便被一只手拉进了怀中。
  沈风斓吃了一惊,以为是轩辕玦,惊呼一声,“殿下?”
  那人从墙角的阴影里走出来,面上带着比月光更冷的霜雪。
  不是轩辕玦。
  而是宁王。
  沈风斓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来。
  她没想到,宁王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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