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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吕氏三国-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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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陈宫终于眼睛发酸挪开了目光,吕晨才冷着脸道:“明日,火烧乌巢泽,此一战,关乎我军生死存亡!所以,还请公台先生依我命令行事。明日之后,晨必定就数日来对公台先生的怠慢和隐瞒道歉。”

    生死存亡?明日火烧乌巢泽?郭嘉真的猜中了?

    陈宫诧异不已,良久才道:“小君候,危机何来?火烧乌巢泽?又是与何人作战?可是曹仁的八千青州兵?”

    吕晨拱手,朝陈宫恭恭敬敬地行上一礼,冷冽一笑,道:“今夜大帐议兵,公台先生自会知晓,恕晨暂时无法告知。此去平丘,公台先生只要牛,不要羊,只要装泥土的箱子,多多益善,不要石头,苦硝火石皆不要。切记,早些回来!”

    看着吕晨脸上冷酷而邪意的笑容,陈宫仿佛又见到了战场上身穿唐猊铠甲手持方天画戟的温候吕布。伯朝真的长大了!想了想,陈宫虽然不知详情,但还是领命而去,神色肃然。陈宫就是如此,对于他不赞同的意见他会拼死反对,但只要命令下达,他又会倾尽全力去执行,一丝不苟,令人钦佩。

    目送陈宫离去,吕晨收敛笑容,叹息一声:“杀人!杀人!几千条人命吶!为什么要逼我?呵呵……曹操够狠!曹仁够毒!黑山黄巾余孽也够拽!但是,管你狠也好,毒也好,拽也好!我不想死,所以,我会比你们更狠,更毒,更拽!啧……还是摆地摊轻松啊!”

    吕绮眼睛贼亮贼亮地靠过来,撞了撞吕晨的肩膀:“小弟,你确定明晚,真有几千黑山黄巾军袭营?我要打头阵!斩敌酋!”

    “你以为你是吕布啊?”吕晨翻了个白眼,“明天晚上,你陪三位娘亲绣花,我陪公台先生和奉孝先生下棋,咱们俩,谁也不上战场!”

    吕绮怒道:“你怎能直呼爹爹名讳?我讨厌绣花!三个人怎么下棋?”

    第一个问题,吕晨不想回答,刚才只是顺口一说,没想起自己现在是吕布的儿子。第二个问题没有讨论的必要,哪怕她是姐姐,也得听令行事。第三个问题,吕晨觉得很有解释的必要,说:“有一种棋,叫跳棋,所谓跳棋就是……”

    听着跳棋规则,吕绮暴跳如雷,嚷嚷着明天一定要上阵杀敌,然后吕晨威胁说要把她的白狼驹宰了吃肉,她就不闹了,吕布的女儿其实也可以很温良恭谦的。

    “小君候。”

    一个黄脸干瘦将领来到旁边叫道,这人四十岁左右,身材挺拔,神色坚毅。

    吕晨挥退吕绮吕展,只留下小喵在旁边继续用淘米水搅和火药,吕晨拉着那将领一同坐在板车上,道:“孝恭叔父,陷阵营的兄弟们可有了确切消息?”

    这黄脸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吕布帐下第一练兵奇才,高顺。纵观整个三国,精兵无数,但能像高顺练出的陷阵营一样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没有,或许袁绍帐下先登营可勉强算半个。陷阵营七百将士,号称一千,各个身披重甲装备精良,在历史记载里,没有输过一次,哪怕曹操败吕布,陷阵营也没输过,后来被魏续骗着降了曹操。

    所以,现在吕晨口中的陷阵营并非投降曹操的陷阵营,而是高顺用三百多名僮客新组建的陷阵营。高顺训练了这些僮客近十天,高顺练残了四十七个,淘汰了二百三十二个,路上逃走了十一个。整个陷阵营现在只有区区十七人,然而,高顺却声称,现在的陷阵营可堪一战,用作先锋当无坚不摧。

    前日,高顺在吕晨面前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声若雷霆,脑袋几乎都仰到天上去了,吕晨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信,看到了骄傲,看到了疯狂。

第十八章 明日火烧乌巢泽

    子不语怪力乱神。

    陈宫虽然惊异这小木棍一划就燃,感叹了那么一句,但一想到这是从火石中提炼出来的东西,便也释然了,应该是跟火镰差不多道理嘛。哪怕吕展吹嘘得唾沫四溅,他也是不相信吕晨能上天入地斩魔龙的,神仙大概也不会喜欢傻子,在陈宫看来,吕晨的病压根就没好利索,鬼知道他怎么捣鼓出这两样东西的。

    虽然打心底里鄙视吕晨,但对于这两样新鲜事物,陈宫还是很好奇的,拿着燃烧的小木棍,就要去点那晒干的诸仙之怒。吕展吓得赶紧拉住,陈宫还不依,执意要看看那东西怎么爆炸。

    幸好这时,吕晨和吕绮回来了,陈宫的注意力才稍有转移。

    一匹龙精虎猛的黑色战马,一匹雪白漂亮的白色战马,一前一后飞驰过来,分别是吕晨的玄龙逐云兽和吕绮的白狼驹。

    玄龙逐云兽就是当日踢挂傻子吕晨的那一匹,是吕布亲自为宝贝儿子挑选的战马,名字也是吕布找人取的,跟他的坐骑赤兔嘶风兽对应。可见,哪怕吕晨以前根本不会骑马甚至是个傻子,吕布对他却格外溺爱。几天时间,吕晨勉强学会了骑马,龅牙加嘲讽脸的玄龙逐云兽也有了个可爱的昵称——小罗。

    “公台先生见过火柴和火药了?”

    下马,自有兵士牵走战马,吕晨朝陈宫行礼,然后检查起火药和火柴来。

    陈宫狠狠踹了吕展一脚,心说这小厮胆敢诳骗与我。吕展捂着屁股委屈得不行,小君候这两天给小喵讲故事的时候,可都是叫祝融权杖和诸仙之怒的,吕展都津津有味地偷听了好久,什么时候又变成火柴和火药了?看来,小君候真的没有好利索。

    陈宫询问了两句关于火柴火药的事情,吕晨解释了一下,听到火药可做疗伤药的时候,陈宫撇嘴,显然是不相信吕晨,吕晨也不介意,开始吩咐他今日去见兖州世家的事宜。

    吕晨的要求很简单:“这次多要牛,详细记录,对于这些兖州大族,晨现下无以为报,然,半月之后,必以金银酬之。”

    “又要牛羊?羊还好说,这牛恐怕……”

    陈宫为难之中带着一丝怒意,只觉得吕晨贪得无厌。

    这几日都是在兖州境内行军,陈宫与兖州世家和名士交情颇深,替吕晨“化缘”了许多牛羊,羊还罢了,牛可是劳动力,很少有人用来宰杀的。而今,吕晨得的羊已有一千,牛近百,却不见他宰杀,全都驱赶着前进,是以陈宫心中甚为不屑。

    当初,曹操领兵征伐陶谦时,陈宫留守东郡守备,与陈留太守张邈、张邈之弟张超等叛曹,迎吕布入主兖州。一时之间兖州数郡郡守皆响应叛曹,仅余鄄、范城、东阿三座县城尚属曹操,并且,陈宫吕布等人还曾数度击败曹操,这其中都不乏兖州世家大族及名士的支持和攘助。由此可见,陈宫在兖州的名望不浅,也很在意这些世家和名士,所以现在,他对于吕晨的“搜刮”极度不耻。

    吕晨直勾勾地盯住陈宫,陈宫见其目光犀利,有吕布的影子,心下有些惊异,却还是凛然不惧地回瞪着吕晨,陈宫的脾气就是如此,勇敢而坚决。

    直到陈宫终于眼睛发酸挪开了目光,吕晨才冷着脸道:“明日,火烧乌巢泽,此一战,关乎我军生死存亡!所以,还请公台先生依我命令行事。明日之后,晨必定就数日来对公台先生的怠慢和隐瞒道歉。”

    生死存亡?明日火烧乌巢泽?郭嘉真的猜中了?

    陈宫诧异不已,良久才道:“小君候,危机何来?火烧乌巢泽?又是与何人作战?可是曹仁的八千青州兵?”

    吕晨拱手,朝陈宫恭恭敬敬地行上一礼,冷冽一笑,道:“今夜大帐议兵,公台先生自会知晓,恕晨暂时无法告知。此去平丘,公台先生只要牛,不要羊,只要装泥土的箱子,多多益善,不要石头,苦硝火石皆不要。切记,早些回来!”

    看着吕晨脸上冷酷而邪意的笑容,陈宫仿佛又见到了战场上身穿唐猊铠甲手持方天画戟的温候吕布。伯朝真的长大了!想了想,陈宫虽然不知详情,但还是领命而去,神色肃然。陈宫就是如此,对于他不赞同的意见他会拼死反对,但只要命令下达,他又会倾尽全力去执行,一丝不苟,令人钦佩。

    目送陈宫离去,吕晨收敛笑容,叹息一声:“杀人!杀人!几千条人命吶!为什么要逼我?呵呵……曹操够狠!曹仁够毒!黑山黄巾余孽也够拽!但是,管你狠也好,毒也好,拽也好!我不想死,所以,我会比你们更狠,更毒,更拽!啧……还是摆地摊轻松啊!”

    吕绮眼睛贼亮贼亮地靠过来,撞了撞吕晨的肩膀:“小弟,你确定明晚,真有几千黑山黄巾军袭营?我要打头阵!斩敌酋!”

    “你以为你是吕布啊?”吕晨翻了个白眼,“明天晚上,你陪三位娘亲绣花,我陪公台先生和奉孝先生下棋,咱们俩,谁也不上战场!”

    吕绮怒道:“你怎能直呼爹爹名讳?我讨厌绣花!三个人怎么下棋?”

    第一个问题,吕晨不想回答,刚才只是顺口一说,没想起自己现在是吕布的儿子。第二个问题没有讨论的必要,哪怕她是姐姐,也得听令行事。第三个问题,吕晨觉得很有解释的必要,说:“有一种棋,叫跳棋,所谓跳棋就是……”

    听着跳棋规则,吕绮暴跳如雷,嚷嚷着明天一定要上阵杀敌,然后吕晨威胁说要把她的白狼驹宰了吃肉,她就不闹了,吕布的女儿其实也可以很温良恭谦的。

    “小君候。”

    一个黄脸干瘦将领来到旁边叫道,这人四十岁左右,身材挺拔,神色坚毅。

    吕晨挥退吕绮吕展,只留下小喵在旁边继续用淘米水搅和火药,吕晨拉着那将领一同坐在板车上,道:“孝恭叔父,陷阵营的兄弟们可有了确切消息?”

    这黄脸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吕布帐下第一练兵奇才,高顺。纵观整个三国,精兵无数,但能像高顺练出的陷阵营一样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没有,或许袁绍帐下先登营可勉强算半个。陷阵营七百将士,号称一千,各个身披重甲装备精良,在历史记载里,没有输过一次,哪怕曹操败吕布,陷阵营也没输过,后来被魏续骗着降了曹操。

    所以,现在吕晨口中的陷阵营并非投降曹操的陷阵营,而是高顺用三百多名僮客新组建的陷阵营。高顺训练了这些僮客近十天,高顺练残了四十七个,淘汰了二百三十二个,路上逃走了十一个。整个陷阵营现在只有区区十七人,然而,高顺却声称,现在的陷阵营可堪一战,用作先锋当无坚不摧。

    前日,高顺在吕晨面前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声若雷霆,脑袋几乎都仰到天上去了,吕晨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信,看到了骄傲,看到了疯狂。

第十九章 升帐议兵

    “禀小君候,陷阵死士探报,七日前,曹仁亲兵统领带数十人,押送大量金银,秘密绕道北上……”

    高顺小声对吕晨汇报,吕晨闭目聆听,偶尔追问两句。小喵听不懂,在一旁默默磨着陶碗里的粉末,偶尔偷偷把鼻涕擦到这个黄脸的老头子身上,她自己穿的新衣服,当然不能弄脏了。

    一刻钟之后,高顺面带喜色离去。

    吕展这才靠过来,驾车跟上队伍前行,吕晨搂着小喵坐在板车上胡言乱语:“明晚定然月黑风高啊,毕竟是杀人夜,三国嘛,就要热血一点,激情自然要人血来点燃。可是,我为什么心里总是毛毛的呢?又不是我亲手杀人,怕个什么呀,哎……”

    黄昏,陈宫带着数车泥土归来,另有牛七头,吕晨所部夜宿平丘之北。

    营中大帐,灯火通明,吕晨升帐议兵。

    如今,吕布帐下的三位核心人员已经聚齐,分别是高顺、张辽、陈宫。高顺张辽二人是吕布南征北战十余年的左膀右臂,从杀并州丁原到斩西凉董卓,这二人一直随吕布冲锋陷阵,不离不弃。陈宫更是在吕布落魄之际前来献策,让吕布奇袭兖州。曹性一直不在吕布的权力核心中,一则他跟随吕布时间不长,资历不显,再则他的军事能力不太靠谱,之所以为吕布重用,是因为他忠心。数月前,吕布帐下郝萌叛变,曹性是郝萌帐下校尉,第二日他就宰了郝萌,带兵复归吕布,这才受到吕布赏识。

    吕布若真是贪鄙寡恩反复无常的小人,能让张辽、高顺、陈宫、张邈、曹性这样的忠贞之士死心塌地的追随?

    就吕晨幼年的记忆来看(傻掉的那几年记忆很少,也不深刻),吕布绝非好人,但也不是残暴无脑之人,恰恰相反,吕布早年做过文官,虽然只是军队中的主簿,但也算半个文官。所以,吕布或许是莽夫,却并非不通文墨的村夫。

    下邳一战,吕布根基荡然无存,数万兵马土崩瓦解。而幸运的是,有吕晨在,总算保住了两部精锐骑兵和这三个核心人物,所以,今日齐聚一堂,吕晨心中也不无感慨。

    吕晨坐于上首,陈宫张辽分坐左右,其后是高顺曹性,郭嘉也被吕晨邀请来坐于最下首,吕绮和小喵都被吕晨赶走,只留下吕展在帐中伺候。当吕晨宣布今日商议出兵对付曹仁之后,遵照惯例,最先发言的是陈宫。

    陈宫黑着脸,问道:“小君候。宫以为,此时不宜贸然与曹军交恶。一则我方兵少粮弱,战之必败;二则君候尚在下邳,为君候安危计,我等不可激怒曹操;三则我方与曹操以达成和议,我等去往河内即可以奉孝先生换回君候,何必徒劳再战?”

    张辽也有些犹豫:“辽也以为,曹子孝这一路和善,未有恶意,我方不可行不义之举。”

    曹性听了陈宫和张辽的话,哼哼了两声,没说话,被张辽瞪了一眼,就把头低下去了。张辽是吕布帐下最具威望之人,哪怕他年纪比曹性高顺都小,但连众将都很敬重他。

    张辽看了看高顺,道:“孝恭为何不言?莫不是也赞同小君候这冒险之举?”

    高顺微微一笑:“文远勿急,且听小君候细细道来这其中险恶,再做定夺不迟。”

    张辽微微皱眉,很明显高顺知道些什么,陈宫也是狐疑地盯住了曹性和高顺这两个知**。

    吕晨却说:“六日前,奉孝先生曾让曹仁送信,想必诸位知晓此事吧?我等待奉孝先生如上宾,却也改变不了他是我军俘虏的事实,当然不会允许他给曹操写信。那是我和曹操签订的密约,前日,晨收到了曹操的亲笔回信,他认同了这份密约。关于密约的事情,瞒了诸位许久,晨深表歉意。现在,请奉孝先生说一说密约的内容吧。”

    陈宫张辽等人皆是惊讶,不是要跟曹仁打仗吗?怎么又跟曹操签订密约了?有了密约还能打起来?陈宫张辽面带喜色,心想,不管那份密约让己方付出多大代价,只要小君候遵照密约不在这时攻击曹仁,激怒曹操就好。

    高顺曹性这两个主战派却眉头微皱,看向了郭嘉,高顺想打,是为了正陷阵之名,曹性想打纯粹是因为知道小君候想打。

    郭嘉面带微笑,神色从容,道:“密约很简单。首先,司空如约治好温候,并遣人至河内交换。其次,任命吕布为五原太守,张辽为雁门太守,吕晨为定襄太守。”

    嘶——

    大帐中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三个太守之衔当然不足以让这些饱经风浪的人惊讶,惊讶的无非三点:一,曹操为何如此慷慨。二,五原定襄都在鲜卑和南匈奴之手,如何夺回?三,雁门郡乃是袁绍地盘。

    郭嘉很满意众人的反应,接着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送回温候之时,司空将归还陷阵营将士所有铠甲战刀,赠送温候三千精良战马,马鞍三千具,弓弩八百具,长朔一千,刀盾三百副,粮草若干。”

    陈宫张辽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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