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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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多时的城门立即缓缓开启,高耸的吊桥也缓缓放下,无声无息的靠上了护城壕对岸。
突围行动正式开始了,走在最前面的是大量的老弱妇孺,在贼军士兵的威逼下,傍晚时才每人分到一勺饮水的妇孺老弱,借着月光星光列队出城,过壕后向左右散开,等待命令四散逃命。紧随其后的是孟啖鬼率领的贼军队伍,孟啖鬼的队伍中还牵着一百头精选出来的壮牛,牛角上绑有尖刀,牛尾上绑有灌油的芦苇束,牛身上还盖有生牛皮——这同样是李密的安排布置。
大量的人流出城,这一点当然无法瞒过严密监视着城门动静的隋军斥候眼睛,然而被李密料中的是,为了确保一举结束孟海城之战,早有准备的隋军队伍并没有急着发起进攻,选择了继续偃旗息鼓,佯做不查。结果这么一来,隋军队伍不仅给了敌人出城集结的时间,也给了敌人顺利布置火牛阵的时间。
孟啖鬼的队伍顺利出城了,蒋善合率领的后军也逐渐出城,到北门外的旷野中集结,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原本一片漆黑的北面隋军大营处,才突然是火光四起,火把缭乱,战鼓齐擂,杀声大作,数以千计的隋军精锐打着火把呐喊杀来。
见此情景,早就已经心慌意乱的贼军家眷老弱当然是四散逃命,孟啖鬼率领的前军却屹然不动,军中不断低声传令,鼓舞士气,“稳住!不要怕!我们赢定了!”
直到隋军队伍越过了自己架设挖掘的壕沟栅栏,孟啖鬼才下令点燃牛尾,同时鞭抽牛臀催牛前进,百牛吃疼,纷纷发足前进,又发现尾巴起火更是惊慌,迅速由前进变成冲锋。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贼军队伍中才是战鼓齐擂,已经无路可退的贼军士兵高声呐喊,举着刀枪冲锋而上,孟啖鬼还在军中不断大吼,“弟兄们!杀!杀出一条血路,杀出一条血路找水喝!”
贼军队伍突然使出的火牛阵很是杀了隋军队伍一个措手不及,齐郡隋军再是精锐,陡然间看到大量的牛群向自己冲来,难免也有一些心惊胆战,手忙脚乱,惊叫躲闪间不仅士气受挫,队形也为之大乱,秦琼和罗士信大惊下虽然也下令放箭,但是牛的生命力本就比人强,牛身上又捆了生牛皮更能防箭防刀,所以隋军士兵射出的弓箭几乎毫无作用,相反还让许多中箭的耕牛更加发狂,横冲直撞得更加猛烈,不少倒霉的隋军士兵还无比倒霉的直接被牛撞倒,活生生的踩死。
乘着隋军队伍被火牛阵冲乱的机会,贼军队伍也已经冲到了面前,与隋军展开近身血战,隋军将士虽然精锐,但队形已乱,士气也受到影响,贼军队伍则是因为火牛阵的得手而士气大振,又在数量方面占据下风,所以在一定时间内,野战中根本不是齐郡隋军对手的贼军队伍竟然破天荒的占据了上风,把措手不及的秦琼罗士信队伍杀得节节后退,一度看到了成功突围的希望。
发现情况不妙,埋伏在城北两翼的木兰与樊虎只能是提前出手了,赶紧催军杀向贼军两翼,可惜这一点不仅早在李密的预料之中,更是李密最期待出现的情况,贼军殿后的蒋善合立即分兵迎击,紧紧缠住了木兰与樊虎的队伍。
兵力方面,人多势众的贼军队伍仍然占据上风,数量超过一万五千的贼军队伍,暂时敌住了数量只有八千多人的齐郡隋军,而隋军队伍虽然在数量上处于下风,也被火牛阵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但精锐程度却毕竟远在敌人之上,所以即便是暂时处于下风,秦琼、罗士信与贺延玉等隋军将领仍然充满了绝对自信,相信只要给自己一点时间,就一定能稳住阵脚,重新发起反击,轻松消灭对面的乌合之众!
可惜,李密需要的,也正好是这一段时间!
刚听到北门城外传来的喊杀声时,心急如焚的孟海公夫妻曾经问过李密是否可以动手,李密却始终保持冷静,要求孟海公夫妻稍安勿躁,继续耐心等待。直到城上了望手报告说,孟海城北门的左右两角发现隋军伏兵,李密才点了点头,微笑对孟海公夫妻说道:“录事,婶娘,可以动手了。”
早已守在墙洞里的贼军士兵立即挥锄挖掘,只剩半尺厚的夯土层也立即应声而破,出现了第一个连通城内城外的小洞,孟海公则转向了身后列队以待的贼军队伍——这也是李密真正的杀手锏,数量虽然不多,只有区区一千人,但全都是孟海公夫妻从一万多贼军队伍精挑细选出来精锐死士,每一个人都是身强力壮,也每一个人手上都沾着人命!
“弟兄们,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官军的主力已经集中到北城了,我们的机会来了!”孟海公恶狠狠的说道:“出城后,直奔张须陀大营!目标,张须陀老狗的首级!谁能砍下张须陀老狗的脑袋,老子宝库里黄金珠宝,他拿三成!其他人平分宝库的一半!再每人赏一个姑娘!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贼军士兵整齐回答,声音虽然不大,却无比的坚定低沉。恰在此时,城上又传来喜讯,说是东面的梁郡隋军出兵去了孟海城北门,贼军精锐邻近的官军已经更加空虚,孟海公夫妻一听更是大喜,赶紧命令士兵加快掘出通道。李密则是神色平静,心中不断说道:“陈小贼,快去北城啊,快去北城啊!快向杨汪老狗一样,去北门参战抢功啊!”
没有得到谯郡隋军的动向报告,相反倒是北门那边升起了火头——城内的少量后军奉李密之命,在北门甬道内点火烧断了出城贼军的退路,逼迫出城的贼军队伍只能前进,无法后退。而与此同时,贼军士兵也终于完全挖开了薄薄的夯土层,吩咐这些工兵用塞门刀车暂时堵住缺口后,孟海公把手一挥,一千贼军立即列队出城,到壕沟已经被隋军彻底填平的城外集结。
李密与孟海公牵着马并肩出了墙洞,后面是杨积善与背着儿子马赛飞,见一千贼军士兵列队已定,孟海公与李密各自上马,一声令下,一千贼军精锐立即发足狂奔,全力冲向了五里外的张须陀大营。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一直在严密监视着南门甬道的隋军斥候才终于发现贼军出城南下,目瞪口呆之下,几个斥候立即拍马冲回大营,向张须陀报警告急,贼军队伍则根本没有理会这些斥候,争分夺秒的只是快步急冲。
靠着不惜马力的发足狂奔,隋军斥候总算是抢先把消息送回了张须陀大营,正在大营里等待战报的张须陀也顿时惊得手中毛笔落地,历来都是从容镇定的苍老脸庞上,也破天荒的出现了惊恐神色,心中暗道:“中计了!不是声南击北,是声南击南!调虎离山!老夫这一次,麻烦大了!”
“大帅,我们的中军太空虚,快向秦琼他们求援!”唐万彻也慌了手脚,赶紧向张须陀提出建议。
“来不及了,就算来得及也不能向他们求援!”张须陀神色严肃的说道:“他们正在与敌人主力交战,得知贼军奇袭老夫大营,他们必然慌乱大败,我们的损失必然更大!”
“那怎么办?”唐万彻赶紧又问道。
“派人向陈应良求援。”张须陀站起身来,飞快吩咐道:“张知止,你去组织伤兵向南转移,到隐蔽处去暂且藏身,让辅兵严守粮草辎重。唐万彻,你和老夫去前营,守住营门,等待陈应良来援!”
张须陀和唐万彻匆匆赶到前营时,贼军队伍也已经飞一般的赶到了隋军营门外,正在射程外列队集结,张须陀赶紧布置军队准备弓箭守卫营门时,一双浑浊老眼却一下子瞪得滚圆——贼军队伍中,竟然同时冲出了三四匹尾巴起火的战马,战马疯狂奔腾,地面隆隆作响,还大部分向着隋军营门直冲过来!张须陀顿时大惊,脱口道:“火马阵!孟海公,你还真舍得下本钱啊!”
生死存亡已经在此一举的孟海公当然舍得下这个本钱,战马发足狂奔,不仅冲翻了隋军门前的拒马鹿角,还大部分直接撞在了隋军营门上,把营门冲得摇摇欲坠,后面的贼军精锐则是高举锤斧呐喊而上,高喊着活捉张须陀的口号疯狂砍砸隋军营门,隋军士兵虽然拼命的发箭捅枪阻止,却根本挡不住这些身披铁甲又毫无退路的贼军精锐,木制营门转瞬间就被砍砸得支离破碎,开始有贼军精锐杀进营来,仓促遇袭的隋军将士手忙脚乱,难以招架。
见此情景,唐万彻当然是赶紧举刀大吼,要求士兵迎战,又向张须陀说道:“大帅,你先走,末将在这里顶住!”
“老夫几时有过丢下将士单独逃命的习惯?”张须陀拔出横刀一挥,花白胡须顿时洒满一胸,大吼道:“将士们!顶住,我们的援军马上就会来!保护我们受伤的弟兄!”
“大帅,太危险了。”唐万彻大急。
“轰隆!”
关键时刻,一声如雷巨响突然传来,张须陀、唐万彻与对面的孟海公夫妻大惊循声看去时,却全都目瞪口呆的看到,原本还是漆黑一片的隋军大营左侧,此刻已经是火把四起,无数的隋军将士列队杀来,当先一骑白马银袍,无比装逼,大吼说道:“老将军休慌,陈应良来矣!”
“这小子,什么时候埋伏在我的大营外的?”张须陀彻底傻眼了。
“陈小贼?他怎么来得这么快?!”孟海公夫妻也全部傻了眼睛。
“果然又是这样。”叹了口气,李密转向了旁边的杨积善,苦笑说道:“七将军,果然又被那小贼提前识破了,我们还是用备用计划吧。”
震惊过后,张须陀迅速了冷静下来,用刀一指孟海公的帅旗,大吼道:“将士们,援军已至!跟我上,活捉孟海公,别又让陈应良小滑头又抢了我们的功劳!杀啊!”
大吼着,武勇过人的张须陀拍马冲锋,亲自挥刀杀敌,唐万彻等隋军将士呐喊跟上,与张须陀并肩浴血奋战。
与此同时,陈应良也无比装逼的用横刀指住了孟海公帅旗,大吼道:“弟兄们,孟海公奸贼就在那里!给我上,活捉孟海公!”
大吼着,武艺低微的陈应良早已策马后退,换得力走狗阚稜上前,率领陌刀队大步冲锋,呐喊杀向孟海公贼军,与张须陀队伍前后夹击敌人。无耻的躲到了队伍中心安全地带后,陈应良还更加无耻的低声嘀咕,“张老将军,我能帮你的就这点了,不是我不想亲自杀阵救你脱险,是孟海公这支队伍肯定是最精锐的百战死士,象我这样连一个敌人都没有亲手杀过的战场小菜鸟,和他们交手那是找死啊!”比装逼,大吼说道:“老将军休慌,陈应良来矣!”
“这小子,什么时候埋伏在我的大营外的?”张须陀彻底傻眼了。
“陈小贼?他怎么来得这么快?!”孟海公夫妻也全部傻了眼睛。
“果然又是这样。”叹了口气,李密转向了旁边的杨积善,苦笑说道:“七将军,果然又被那小贼提前识破了,我们还是用备用计划吧。”
震惊过后,张须陀迅速了冷静下来,用刀一指孟海公的帅旗,大吼道:“将士们,援军已至!跟我上,活捉孟海公,别又让陈应良小滑头又抢了我们的功劳!杀啊!”
大吼着,武勇过人的张须陀拍马冲锋,亲自挥刀杀敌,唐万彻等隋军将士呐喊跟上,与张须陀并肩浴血奋战。
与此同时,陈应良也无比装逼的用横刀指住了孟海公帅旗,大吼道:“弟兄们,孟海公奸贼就在那里!给我上,活捉孟海公!”
大吼着,武艺低微的陈应良早已策马后退,换得力走狗阚稜上前,率领陌刀队大步冲锋,呐喊杀向孟海公贼军,与张须陀队伍前后夹击敌人。无耻的躲到了队伍中心安全地带后,陈应良还更加无耻的低声嘀咕,“张老将军,我能帮你的就这点了,不是我不想亲自杀阵救你脱险,是孟海公这支队伍肯定是最精锐的百战死士,象我这样连一个敌人都没有亲手杀过的战场小菜鸟,和他们交手那是找死啊!”
第167章 放他走吧
突然出现在营前战场上的谯郡军队,李密苦心布置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局部优势,顿时变得荡然无存,张须陀身边是没有多少精锐战兵可用,但好歹有营寨栅栏可守,只要守住狭窄营门就能挡住贼军队伍向营内挺进,贼军队伍前有张须陀挡路,侧翼又有谯郡隋军夹击,两面受敌,顿时陷入窘境。
更凄惨的是,陈应良这次偏偏又带来了谯郡队伍中最能打的阚稜,不会出千使诈不喜欢坑蒙拐骗的阚稜,在坏种满地走的谯郡队伍中算得上一个另类,打起仗却是最靠得住的主,在他的率领下,隋军陌刀队的冲锋速度虽然不算很快,却是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的严整推进,长达丈余的陌刀或刺或削,上下翻飞,将对面之敌直接绞杀成血肉残块,孟海公夫妻身边的贼军士兵虽然精锐,却都拿这种严谨整齐的陌刀战术毫无办法,被杀得连连后退,队形被大幅压缩。
黑夜之中视物不清,陌刀战术的最好合作伙伴弓箭手用处不大,不过擅长动脑筋的陈应良却有其他的办法弥补这个遗憾,当发现前方敌人过于密集难以推进后,阚稜一声令下,第二排的陌刀队立即掷出了几个火药瓶,这种原始的手雷威力虽然很小,用来对付密集敌人有着相当不错的震慑效果,猛烈的爆炸声中,密集的贼军士兵不是被包在酒瓶外的铁角铁钉射伤,就是被剧烈的爆炸声震得晕头转向,还有不少贼军士兵被直接震破耳膜,密集的人群顿时大乱,隋军陌刀队乘机大步推进,以整击零大肆屠杀乱成一团的贼军士兵。
实在挡不住陌刀队的冲击,孟海公夫妻只能是命令军队全力向前,力争最后的斩首机会将张须陀干掉,可惜张须陀的队伍已经安然度过了仓促遇袭的危险时期,不仅重新稳住了阵脚,还正在张须陀与唐万彻的率领下展开前力反扑,张须陀的亲兵队也个个象是疯了一样,接二连三的冲向对面敌人,刀砍枪捅斧头砸,抱着敌人在地上扭打翻滚,拼着老命的保护张须陀,为张须陀开辟冲锋道路。
张须陀也亲手砍杀了相当不少的敌人,尽管每一名能够接近张须陀的贼军士兵都血红着眼睛直接扑来,可是迎接他们的,不是张须陀身边的精锐亲兵,就是张须陀力可破石的横刀,又准又狠的横刀,很多贼军士兵都没能来得及看清楚张须陀的容貌,脑袋就已经被开了瓢或者飞上了天。受到身先士卒的张须陀激励,原本算不上特别精锐的唐万彻队伍也变成了一流精锐,争先恐后的砍杀敌人,让试图杀入营内开阔地带的贼军寸步难以向前,还逐渐的夺回了营门控制权。
又一支意外的援军也加入了战场,得知贼军奇袭张须陀中军大营后,本应该奉命转移到营外隐蔽处的隋军伤员不仅断然拒绝了转移,还是只要能够走得动的,全都操起家伙冲来前营帮忙,奉命组织伤员转移的张知止根本阻拦不住。而这些伤员的到来,也使得前营的隋军士气再度大振,高声呐喊着活捉孟海公与保护张大使的口号,争先恐后的挥舞着武器砍杀对面敌人,把一个接一个试图越过栅栏突入营内的贼军士兵砍倒桶翻,继而劈成肉酱。
前面是凶残得象疯狼猛虎一样的齐郡隋军,侧面是冷漠平静却严密整齐得如同杀人机器一般的谯郡隋军,进退两难,腹背受敌,两相夹击之下,孟海公带来的贼军队伍再是精锐也扛不住了,不断有士兵向东面开阔地带逃命了,孟海公夫妻虽然极力约束,甚至亲自挥刀砍杀逃兵,却始终收效甚微,最后孟海公夫妻还无比绝望的发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