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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隋末我为王-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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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职叫魏徵,魏徵魏玄成。”

    黑瘦男子平静回答,正背着手装逼的陈应良却一个趔趄,差点就直接摔进了滚滚黄河里。非得在张须陀面前告个刁状,看他怎么收拾你!”在心里恶狠狠的嘀咕着,元宝藏脸上却尽是微笑,微笑说道:“贤弟放心,程义士是路见不平,被迫还手自卫,这才在无意中导致慕容栊之子慕容吉丧命,这点愚兄是早就知道的,也一定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处理。”

    “兄长早就知道?”陈应良故作惊讶。

    “不但知道,愚兄还安排了专人调查此案。”元宝藏说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话,毫不脸红的说道:“而且愚兄还敢向贤弟你夸这个口,如果不是愚兄麾下那名官员一直紧紧盯着这个案子,也许那位程义士早就被慕容栊这个狗官害了。”

    虚情假意的客套后,一件惊动整个元城的大事发生了,往常完全就是和元城县衙穿一条裤子的武阳郡丞衙门,突然出动大批衙役,把正在灵堂上交代小舅子给程咬金压麻袋的元城县令慕容栊就地逮捕,还直接关进了县城大牢!消息传开,全城轰动,不明真相的百姓欢呼雀跃,争相庆祝官声恶劣的慕容栊倒霉。慕容栊的狠毒老婆却是六神无主,赶紧跑到郡丞衙门探听究竟,可惜慕容栊的老婆这次是连郡丞府都进不去了,直接就被拦在了门外,哭得死去活来也没能见到元宝藏的面。

    也是到了慕容栊进了大牢后,陈应良才又要求元宝藏尽快审理程咬金一案,已经没了回头路走的元宝藏也没办法,只能是在第二天就审结了程咬金的案子,判了程咬金一个自卫伤人致死的轻罪,打了八十大板驱逐出城了事——当然,在元宝藏的暗示与陈应良的贿赂下,所谓的八十大板也就是相当于给皮糙肉厚的程咬金做臀部按摩。程咬金带到元城的随从乡勇,也全都被无罪释放,就连被没收的生铁都全部还给了程咬金等人。

    好不容易救出了程咬金,目的已经达到的陈应良也没在元城耽搁,直接就提出告辞要回孟海城继续彻查慕容栊通贼一案,巴不得陈应良这个瘟神早些滚蛋的元宝藏求之不得,亲自把陈应良送出南门了事。末了,元宝藏又安排了一个部下陪同陈应良南下,到孟海城战场上协助陈应良调查慕容栊一案,早已做过提前准备的陈应良对此当然是丝毫不惧,大模大样的让元宝藏的部下跟着自己走人。

    也是凑巧,元宝藏安排了来协助陈应良查案的部下吏员,竟然恰好就是那个在大牢外拒绝陈应良贿赂的黑瘦男子,与陈应良重新见面后,那黑瘦男子除了行礼外就没说一句话,直到跟着陈应良来到了黄河渡口,登上了陈应良调来的阳谷官船,官船也摇撸出航后,那黑瘦男子才来到陈应良的面前,语气平静的向陈应良问道:“陈副使,是你动手,还是让卑职自己跳下河?”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应良被吓了一跳,“好端端的,我要你跳下河干什么?”

    黑瘦男子打量了陈应良片刻,这才平静说道:“看来陈副使是早有安排,卑职有幸能够活着回到元城向郡丞交差了。”

    “这家伙已经看出端倪了。”陈应良心中明白,脸上却微笑说道:“你这人说话,我怎么听不懂?什么有幸能回到元城交差,说得就好象我要把你杀人灭口一样。”

    那黑瘦男子神情冷漠,突然向陈应良行了一个礼,说道:“陈副使,卑职有个问题一直搞不懂,还请你不吝赐教。既然副使你的靠山如此强硬,程咬金也确实是罪不当死,为什么就能堂堂正正的走正规途径救人?非要用那么狠毒的手段?这么做,人虽然救出来了,可是大隋的国法,却又一次被践踏了。”

    陈应良沉默了,然后转向了船舷,走到船舷旁边,背着手看着滔滔黄河,慢条斯理的说道:“因为如果不这么做,元宝藏和慕容栊就一定会让程咬金活不到那一天!对不讲规矩的敌人,就只能用不讲规矩的办法。以暴制暴,以毒攻毒,这些手段虽然不可取,有些时候却非常有效。”

    “可是这么做,是有违国法!”黑瘦男子反驳道。

    “当然是有违国法。”陈应良坦然承认,又说道:“有些人违反国法,是为了个人私利,有些人违背国法,却是为了天下苍生。有些人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行贿受贿,是为了自己,有些人却是为了做事,为天下做事,为百姓做事!”

    回头看了一眼那黑瘦男子,陈应良又淡淡说道:“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也知道你很想为朝廷为百姓做点事,但你没有跟对人,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上司尚且贪赃枉法,结党营私,你一个法曹小吏,又能为朝廷为百姓做得了什么事?我没有你那么正直,我违反国法,我行贿受贿,可我问心无愧,因为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替朝廷做事,替百姓造福,我如果不这么做,我就没机会为朝廷做事,没机会为百姓造福。”

    “有些人是好人,但没用。有些人是恶人,但他对家国天下有用。”陈应良又回过了头,看着黄河淡淡说道:“我是对家国天下有用的恶人,你正直,不纳贿赂,是好人,但愿你以后能做一个有用的好人,别做一个既不能谋国,也不能谋身的滥好人,那样的好人没用,救不了百姓,也救不了自己。”

    “承蒙赐教。”那黑瘦男子向陈应良拱手,又说道:“卑职知道这次南下查不出什么,卑职只希望副使能够言表如一,做一个为朝廷做事、为百姓造福的恶人。”

    “这点我可以保证,这也是我的毕生所愿。”陈应良毫不脸红的吹嘘,又道:“可惜你是元宝藏的部下,不然的话,我还真想把你留在身边,让你帮着我做事,帮着我为百姓造福。——对了,我还一直忘记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卑职叫魏徵,魏徵魏玄成。”

    黑瘦男子平静回答,正背着手装逼的陈应良却一个趔趄,差点就直接摔进了滚滚黄河里。

第173章 南北战区

    “副使,事情的经过秦琼兄弟和牛进达兄弟已经对我详细说了,大恩不言谢,既然你这次是专门为了招揽我程阿丑而来,那我程阿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鞍前马后,牵马坠镫,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和传说中一样,大名鼎鼎的程咬金是一个又黑又壮的粗豪大汉,也和传说中一样,程咬金是个性格耿直脾气火暴的人,听秦琼和牛进达介绍完了陈应良营救自己的前后经过,程咬金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马上就单膝跪到了陈应良的面前,拱手抱拳行礼,主动提出要给陈应良当一辈子的帮凶走狗。本来就是程咬金帮凶的牛进达也是毫不优裕的向陈应良稽首行礼,对天发誓要背叛自己的出身阶级,给地主阶级的忠实走狗陈应良助纣为虐,帮着陈应良残酷镇压农民起义军,海枯石烂,矢志不渝!

    一下子收到了两员大将,麾下武将人才匮乏的陈应良当然是喜不自禁,赶紧亲手把程咬金和牛进达搀起,又是好言宽慰又是关心程咬金在狱中被虐待留下的伤势,同样也是赌咒发誓要和程咬金、牛进达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好基友,有福同享同甘共苦,有难同当两肋插刀,自己只要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让程咬金和牛进达饿着,种种花言巧语不一而足,既无趣味又没营养,这里略过不提。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陈应良才从程咬金的口中知道,元宝藏还是多少对自己说了一句真话,那就是如果没有性格正直又喜欢抗上的魏徵盯着,半点面子不给元宝藏和慕容栊的坚决护着罪不当死的程咬金,程咬金很可能等不到陈应良赶到元城搭救,就已经在大牢里被慕容珑杀害了。但饶是如此,程咬金还是受了不轻的拷打鞭伤,陈应良又只得赶紧用大价钱从阳谷请来良医,为程咬金医治,程咬金虽然不太清楚陈应良为什么如此重视自己,却还是依然感激不尽,对陈应良好感大生。

    一天后,陈应良等人顺利回到了斑鸠店,接受了程母与斑鸠店乡勇队伍的谢意后,陈应良也没敢过于久离军队,只在斑鸠店住了一天就赶紧又启程返回孟海城大营。程咬金和牛进达则答应在安顿好了家眷队伍后,也等程咬金的伤势稍微痊愈后,马上就南下到谯郡与陈应良会合,陈应良也知道象程咬金这样的人不可能对自己言而无信,不仅大大方方的放心南下,还主动提出可以接受斑鸠店乡勇队加入谯郡军队,答应只要这些乡勇愿意跟随程咬金等人南下,自己就全部收编为正规军。

    辞别了程咬金等人后,陈应良一行又用了三天时间才回到孟海城战场,还好,陈应良离开期间,孟海城这边的情况一切正常,没有发生的意外,张须陀和杨汪的队伍也还老老实实的在孟海城休整,同时让陈应良颇为惊奇的是,自己暂时离开军队后,谯郡军队和齐郡军队之间没有发生任何的冲突,友情似乎还有了明显的提高,尤其是曾经在赌桌上针锋相对几成的阚稜与罗士信,竟然还肩并肩的前来迎接自己。

    也是到了后来陈应良才知道,原来罗士信背着张须陀又和阚稜赌了一场后,不仅赢回了曾经输给阚稜的战马盔甲,还把阚稜辛辛苦苦砍人头攒下的铜钱赢了不少,阚稜又是一个赌得直的大羊枯,输了后丝毫不恼,还大度的反过来请罗士信喝酒。钦佩之下,性格有些在意钱财的罗士信也就和直肠子阚稜结成好朋友了。

    暗暗欢喜自军与齐郡友军关系缓和之余,陈应良赶紧回到营里更衣洗浴,准备洗换完了再去拜见张须陀和杨汪,与此同时,陈应良自然少不得把那道所谓的书信原件交给魏徵查看,而魏徵看完了陈应良用左手写字伪造的所谓慕容栊书信原件后,立即讥讽的说道:“陈副使的胆子还真是大啊,连笔迹都懒得模仿,直接左手写信,再用萝卜刻了一个慕容栊的名字印章,居然就敢拿这道书信抓一个朝廷命官,手段胆量,真是叫人佩服。”

    “我没见过慕容栊的笔迹,又是从孟海公的赃物中发现的这道书信,凭此追查慕容栊涉嫌通贼一案,也是出于对圣上的一片忠心,朝廷能说我什么?”陈应良理直气壮的反问,又更加振振有辞的说道:“再说了,谁又能证明这道书信不是慕容栊故意改变笔迹而写?慕容栊奸贼为了预防万一,故意用左手写字留下不同的笔迹,以免书信不慎落入他人之手,这难道不是合乎情理的解释?”

    魏徵哑口无言,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陈应良的歪理,只能苦笑说道:“还好,陈副使你这样的人天下只有一个,不然的话,这天下的无头冤案真是不知道要有多少。”

    “魏法曹说错了,这个案子可不是什么无头冤案,如果本官抓到了孟海公,就可以查出这道书信究竟是否慕容栊亲笔所写了。”陈应良微笑说道:“魏法曹如果想要查清此案,不妨就留在我这谯郡军中,一边帮着我料理军务政事,一边等我抓到孟海公,然后我们就可以查清楚事实真相了。”

    “陈副使此言何意,难道你连卑职也想招揽?”魏徵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错。”陈应良知道魏徵性格正直,索性也直接说道:“魏法曹,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只是没有跟对人,才没有一展所长的机会。留下来吧,帮着我一起为百姓造福,为朝廷平叛,我可以担保,我一定可以让你大展拳脚,得偿所愿,成为一代名臣。”

    “这……。”历史上曾经五易其主的魏徵有些犹豫,半晌才说道:“请容卑职想一想。”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陈应良微笑说道:“不过我建议你最好随我到谯郡去亲眼看看,看看我的为官施政与元宝藏有什么不同,也看看谯郡老百姓过的日子与武阴百姓有什么不同,然后再给我答复。”

    魏徵又犹豫了半晌,然后才点头说道:“好吧,卑职就随你到谯郡去走一趟。”

    劝说了魏徵留下后,陈应良匆匆换了衣服,然后赶紧进城去拜见张须陀,结果收到消息的张须陀已经与杨汪在大厅里等着陈应良到来,秦琼与木兰等人则肃立一旁。见面后,陈应良倒是赶紧行礼拜见上官了,张须陀却是足足半柱香时间没吭声,然后才突然开口,恶狠狠的问道:“慕容栊那道通贼书信,真的是你在战场上发现的?何时发现的?老夫为何事前全不知情?”

    “禀大使,慕容栊那道通贼书信,确实是下官在追击孟海公逆贼时发现的。”陈应良赶紧拱手行礼,主动请罪道:“请大使恕罪,下官有些贪功,也害怕走漏风声,让慕容栊逆贼毁灭证据,所以发现书信后没有向你及时禀报,而是找了一个其他借口北上,想要先拿下慕容栊再给你一个惊喜。只是没有想到事有凑巧,到了元城之后,居然又发现了慕容栊的其他罪行。”

    张须陀阴沉着脸不说话,旁边还不知情的杨汪则惊讶问起具体情况,陈应良忙鬼扯说是自己发现慕容栊通贼书信,怕走露风声没有公开,然后借口招揽程咬金突然北上武阴郡收拾慕容栊,还很是坦白的承认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些贪功,事前没有向张须陀禀报。然后又大概介绍了慕容栊的为官情况,尤其强调了慕容栊竟然敢把儿子灵堂设在公堂上的不法之举,暗示说慕容栊确实罪该万死。

    听着陈应良的鬼扯,张须陀始终没有吭声,脸色还阴沉得更加可怕,官场老滑头杨汪却是不动声色,半晌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贤侄,下次再发现类似罪证,记得要先报知张大使,不要再贪功隐瞒,贸然行事,如果铸成了什么大错,那可就是悔之晚矣了。”

    “一定,一定。”陈应良赶紧点头,又向张须陀拱手行礼,恭敬说道:“请大使放心,下官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独吞功劳了,再发现类似罪证,一定立即向你禀报。”

    “他娘的!”张须陀突然骂了句脏话,忿忿说道:“老夫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喜欢独吞功劳的副手?书信带来没有?拿来!老夫要如实上奏朝廷,在这个案子上分一份功劳!”

    陈应良当然不会介意张须陀在这件事上分功,赶紧拿出那道伪造书信,恭敬的双手呈到了张须陀的面前,还小心翼翼的补充道:“张大使,奏章上请务必写明,这是下官在追击孟海公逆贼时在赃物里发现的。”

    张须陀没好气的一把抢过伪造书信,打开粗略看了几眼,然后又恶狠狠的瞪了陈应良一眼,似乎在责怪陈应良的胆大包天,胡作非为。旁边的杨汪则凑了上来同看,只看得几眼,杨汪就装模作样的惊叫了起来,道:“好个奸猾逆贼!竟然用左手写字,让人无法查对笔迹,幸得应良贤侄不辞劳苦亲临元城,查到了他的其他不法证据,这才让他无法逍遥法法,进一步毁灭证据。张大使,慕容栊这个奸贼罪不容诛,你我身为朝廷命官,必须要向朝廷和圣上如实奏报啊!”

    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明显在偏帮陈应良的杨汪,张须陀这才提笔写了一道向隋炀帝报告此事的奏章,顺便奏明了慕容栊把儿子灵堂设在公堂上的罪行,连同伪信一起派人送往诼郡交给隋炀帝,然后也就懒得在这事上追究下去了——想追究也没用,陈应良只要一口咬定这道书信是在追杀孟海公时发现的,那就是谁也没有办法证明这道书信是陈应良亲手伪造,查到最后也是一笔糊涂帐。

    了结了慕容栊的事,张须陀才让自己的新副手陈应良坐下,然后没好声气的说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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