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第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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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和李二有些哑口无言,李渊却是不动声色,稍一盘算后就吩咐道:“没关系,只要有方向就行,如何引诱陈应良小贼尽快攻打大兴城池,我来安排。回武德殿吧,顺便派个人去找云定兴,叫他立即来武德殿见我。”
李渊带着一帮心腹助手回到武德殿时,兵权早就被收得精光的云定兴也被传到了武德殿上,尽管心里早就存了一有机会就投奔陈丧良的打算,但老滑头云定兴还是乖乖的向李渊恭敬行礼,李渊先是命人给他赐坐,然后突然问道:“云老将军,听说你当初离开洛阳率军北上太原时,出发前曾经与陈应良见过一面,他对你的最后一个口头交代是什么?”
“最后一个口头交代?”云定兴楞了一楞,不明白李渊为什么要向他问起这个问题——李渊之前打着云定兴的旗号给陈丧良送信,派去的人当然是李渊自己的部下,陈丧良对云定兴信使的要求,之前那名信使当然不会告诉云定兴。
“对,最后一个口头交代,还是只有你和他知道的口头交代,是什么?”李渊追问。
“这……。”云定兴面露难色,答道:“大将军,请让末将想一想,时间太久了,末将得回忆一下。”
李渊当然同意,云定兴也开动了脑袋琢磨,心中暗道:“李渊老贼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大侄子当时要我战事不利往南跑,是怕樊老头脾气不好一刀砍了我,他想救我都没机会,这事和李渊老贼没有半点关系,李渊老贼为什么要问?老子是否要如实回答?”
“还没想起来吗?”李渊不耐烦的催促道:“听说那件事对你很重要,你应该印象很深刻才对,为什么还没想起来?”
“娘的,不能说实话。”云定兴迅速在心里做出决断,暗道:“上次李渊老贼逼着老夫写假信骗应良大侄子,我就可能已经得罪大侄子了,现在大侄子又已经打到大兴城下了,这时候再往死里得罪他,老子以后还想不想活命了?”
拿定了主意,云定兴赶紧答道:“大将军,已经想起来了,只是末将有些不好意思说,那时候陈应良是要末将尽可能留在太原境内,说当时的樊子盖樊留守年纪太大了,又久病缠身,就要末将尽可能留在太原预防万一,这样的话,末将说不定还有希望接任太原留守。”
“真的?”李渊问道。
“千真万确。”云定兴赶紧点头,很是认真的说道:“大将军面前,末将那敢有半句虚言?”
“很好,我相信你。”李渊满意点头,微笑说道:“云老将军,劳烦你再提笔做书,给陈应良写一道书信,就说你已经组织了一些旧部准备献城投降,明天晚上三更时分在城里点火为号,打开大兴西北的光化门接应他的军队入城,请他务必出兵。”
云定兴的脸色有些微变了,蹑诺着不敢答应,李渊却不由分说,马上命人取来纸笔放在了云定兴的面前,逼着云定兴当场做书,而咱们云老将军贪生怕死的德行朋友们都知道,尽管明知道这么做是往死里得罪陈丧良,可是为了眼下活命,云定兴还是赔着笑按李渊要求写了书信,还双手捧了交李渊过目。李渊接过书信仔细了几遍,直到确认没什么暗句密语藏头,这才露出了一些笑容,说道:“老将军诱敌有功,辛苦了,来人,赏云老将军绸缎十匹。”
云定兴赶紧谦虚谢赏,李渊却又笑着说道:“老将军不必谦虚,这是你应得的,对了,眼下战事紧急,外城危险太多,老将军你别回去了,就住在这宫城里吧,来人,给云老将军在皇城里安排一个住处,请老将军下去休息,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云定兴脸色终于发白了,知道李渊这是想软禁了自己了,可是也不敢反抗,也只好是微微颤抖着应诺,乖乖跟着李渊的亲兵下去接受软禁。而云定兴在叛军队伍里也确实不受欢迎,被软禁了还不够,他前脚刚走,旁边的裴寂和窦威还又马上就提醒道:“大将军,慎重,云定兴为人卑劣无耻,要防着他见势不妙倒戈相向。”
“我当然知道这个老匹夫靠不住,还可以断定他早就已经生出了异心!”李渊冷笑说道:“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要问他和陈应良小贼的口头约定么?其实这是陈应良小贼的要求,用来甄别他的使者真假的。”
说罢,李渊把上一次派人冒充云定兴信使的事对众人大概说了一遍,然后才微笑说道:“云定兴老匹夫如果对老夫说了真话,真心帮老夫引诱陈应良小贼前来送死,那么陈应良小贼就很有可能中计,踏入我军陷阱。云定兴老匹夫如果没说实话,老夫派去的信使有什么意外,老夫就可以以此为借口把他处死,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隐患,明白了吧?”
叛军众将这才恍然大悟,齐赞李渊神机妙算,用计用谋鬼神难测,然后李渊自然是马上安排了一个绝对可靠的信使出城,携书前往隋军大营拜见陈丧良。
…………
叛军信使来到隋军营地时,陈丧良还没有休息,也正在为如何引诱李渊出城决战而烦恼,闻得云定兴使者到来,尽管还无法判断使者真假,陈丧良还是为之大喜,拍案说道:“好!机会来了!真是云定兴的使者当然好,是李渊老贼逼着云定兴派来的假使者更好!老子不怕他李渊老贼出招,就怕他不出招,正好可以将计就计,把李渊老狐狸骗出来决战!”
迫不及待的下令接见云定兴信使后,被领到陈丧良面前的是一个自称叫做郭奴的青年男子,说自己是云定兴的心腹亲兵,双手向陈丧良呈上了云定兴的亲笔书信,陈丧良接过了书信也不观看,只是向那郭奴问起甄别真假的问题,郭奴按照李渊的指点答道:“禀陈留守,上次你给我家云老将军的最后一个口头交代,是让他尽量留在太原郡境内,樊留守年事已高,又年老多病,要我们云老将军尽可能留在太原境内预防万一。”
听到这答案,陈丧良自然马上就明白信使有假,但陈丧良当然不会揭穿,还马上面露狂喜,承认就是这个答案,再打开了云定兴的书信仔细观看后,陈丧良马上就心里一片通明了,暗笑道:“学谁不好?学老子收拾杨玄感的手段,想骗我军贸然出击中伏,踏进你的陷阱吃败仗,打掉我连战连胜的势头,鼓舞起你们的士气,想得美!”
马上就猜到了李渊的恶毒用意,陈丧良自然是条件反射一般的马上想出了应对之策,假装中计去偷袭光化门,然后诈败诱敌,把叛军引进隋军伏击圈,然后把出城叛军揍得满地找牙,让他们这辈子看到陈字军旗就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但正要如此将计就计的安排时,话到嘴边,陈丧良却猛的想起了一件大事,暗道:“那云定兴怎么办?那个老不要脸岂不是马上就死定了?”
陈丧良最开始对云定兴的印象并不好,当初大战杨玄感时,云定兴随宇文述回到东都战场时,对陈丧良做的那些下作事,裴弘策也早就在私下悄悄告诉了陈丧良,那时候陈丧良也确实存着有机会就报仇雪恨的念头。但人都是有感情的,后来的云定兴对陈丧良确实相当不错,几次与陈丧良共患难,也没少给陈丧良帮忙,陈丧良之所以一直和军方老大宇文述保持友好关系,也是托了云定兴的不少福,陈丧良再是如何的丧尽天良,对云定兴的印象也有一些改观,所以后来云定兴率军北上增援樊子盖时,陈丧良才会特别交代云定兴战事不利就往南逃,怕是就是云定兴惨死在脾气暴躁的樊子盖刀下,让自己连伸手拉他一把的机会都没有。
把书信放回了书案上,陈丧良心中继续盘算,“以李渊军队现在的情况,云定兴生出反正心思很正常,他没有对李渊说实话,应该也是想留一条后路,我如果将计就计,最多也只是再打败一次李渊贼军,取得一些斩获,伤不了李渊贼军的筋骨,还肯定会要了云定兴的老命。但我如果保住了他,以他的脾气,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过来,说不定还可以在关键时刻发挥更大作用,而我所损失的,不过只是放弃一个小胜机会而已,对我军和叛军来说都是无关轻重。”
盘算着,陈丧良运思如飞,又沉吟问道:“云老叔,他为什么要选择在光化门动手?那里位于大兴西北,距离远,与我军营地之间隔着一条广通渠,我军用兵不是很方便。”
“因为李渊贼军把大兴东三门守得太严了,根本没机会动手。”郭奴按照李渊的指点答道:“本来大兴的其他城门也把守得很严,但是我们老将军的麾下旧将董睿董将军,正好就在光化门驻防,关键时刻他有可能倒戈,所以我们老将军才决定在那里动手。”
陈丧良继续保持沉默,心里既想保住云定兴的卑劣老命,却又不想错过这个诈敌机会,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利用好这个机会,只能沉默着继续盘算。但丧尽天良毕竟是丧尽天良,关键时刻,亲兵队长三狗子突然进来,附到了陈丧良的耳边低声说道:“留守,又有几个自称是关陇世家的子弟求见,请求你能召见。”
“什么?!”
本是一件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小事,陈丧良的反应却把帐中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陈丧良竟然猛的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了三狗子的衣领,满脸震惊的问道:“你说什么?李密逆贼攻破了虎牢关?这怎么可能?!”
到底是跟了陈丧良将近四年,尽管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可是看到了陈丧良的略挤眼角后,三狗子还是马上回过神来,点头说道:“是洛口仓贺兰宜将军刚刚用五百里加急送来的消息,李密逆贼还包围了洛口仓,王将军正在河内抵御裴仁基逆贼,根本就来不及回军去救。”
陈丧良慢慢松开了手,身体微微摇晃,然后砰的一声,竟然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当场昏迷了过去,帐中隋军众文武一片大乱,李渊派来的信使郭奴则头颅紧垂,嘴角浮现笑意,暗道:“天大的好消息。”悄告诉了陈丧良,那时候陈丧良也确实存着有机会就报仇雪恨的念头。但人都是有感情的,后来的云定兴对陈丧良确实相当不错,几次与陈丧良共患难,也没少给陈丧良帮忙,陈丧良之所以一直和军方老大宇文述保持友好关系,也是托了云定兴的不少福,陈丧良再是如何的丧尽天良,对云定兴的印象也有一些改观,所以后来云定兴率军北上增援樊子盖时,陈丧良才会特别交代云定兴战事不利就往南逃,怕是就是云定兴惨死在脾气暴躁的樊子盖刀下,让自己连伸手拉他一把的机会都没有。
把书信放回了书案上,陈丧良心中继续盘算,“以李渊军队现在的情况,云定兴生出反正心思很正常,他没有对李渊说实话,应该也是想留一条后路,我如果将计就计,最多也只是再打败一次李渊贼军,取得一些斩获,伤不了李渊贼军的筋骨,还肯定会要了云定兴的老命。但我如果保住了他,以他的脾气,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过来,说不定还可以在关键时刻发挥更大作用,而我所损失的,不过只是放弃一个小胜机会而已,对我军和叛军来说都是无关轻重。”
盘算着,陈丧良运思如飞,又沉吟问道:“云老叔,他为什么要选择在光化门动手?那里位于大兴西北,距离远,与我军营地之间隔着一条广通渠,我军用兵不是很方便。”
“因为李渊贼军把大兴东三门守得太严了,根本没机会动手。”郭奴按照李渊的指点答道:“本来大兴的其他城门也把守得很严,但是我们老将军的麾下旧将董睿董将军,正好就在光化门驻防,关键时刻他有可能倒戈,所以我们老将军才决定在那里动手。”
陈丧良继续保持沉默,心里既想保住云定兴的卑劣老命,却又不想错过这个诈敌机会,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利用好这个机会,只能沉默着继续盘算。但丧尽天良毕竟是丧尽天良,关键时刻,亲兵队长三狗子突然进来,附到了陈丧良的耳边低声说道:“留守,又有几个自称是关陇世家的子弟求见,请求你能召见。”
“什么?!”
本是一件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小事,陈丧良的反应却把帐中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陈丧良竟然猛的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了三狗子的衣领,满脸震惊的问道:“你说什么?李密逆贼攻破了虎牢关?这怎么可能?!”
到底是跟了陈丧良将近四年,尽管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可是看到了陈丧良的略挤眼角后,三狗子还是马上回过神来,点头说道:“是洛口仓贺兰宜将军刚刚用五百里加急送来的消息,李密逆贼还包围了洛口仓,王将军正在河内抵御裴仁基逆贼,根本就来不及回军去救。”
陈丧良慢慢松开了手,身体微微摇晃,然后砰的一声,竟然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当场昏迷了过去,帐中隋军众文武一片大乱,李渊派来的信使郭奴则头颅紧垂,嘴角浮现笑意,暗道:“天大的好消息。”
第371章 连布迷阵
“什么?陈应良小贼病倒了?李密还打破了虎牢关,包围了洛口仓?真的假的?!”
李渊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旁边的李建成兄弟和叛军诸文武也是神情愕然,都不敢相信能有这样的好事,刚从隋军回来的叛军信使郭奴却是满脸兴奋,赶紧点头说道:“小人亲耳,亲眼所见,陈应良狗贼收到虎牢关被李密攻破的消息,当场就急得昏倒,然后就病倒了。听他的亲兵说,陈狗贼自打进关以来,就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积累成疾才病倒。”
叛军诸文武继续哑然,仅有李二摇了摇头,向李渊说道:“父亲,可以肯定云定兴没说真话了,陈应良知道阿奴实际上是我们派去的,所以才演这出戏骗我们。依孩儿之见,不必再留下云定兴这个祸害了,早些宰了放心。”
窦琮和刘文静等叛军骨干全都点头,也全都觉得应该立即干掉云定兴永除后患,李渊却是没多少表情,仔细盘算了片刻后,李渊又向郭奴问道:“阿奴,后来呢?陈应良小贼病倒后,他有没有再见过你?是否有其他交代?”
“陈狗贼没有再见小人,但让小人带回来了一道回信。”郭奴点头承认,如实答道:“后来陈狗贼的幕僚房玄龄出面,问了小人是否能回城给云定兴送信,小人按大将军你的指点,说云定兴在城墙上安排有人接应我,房玄龄就把一道书信交给了小人,派人连夜把小人送到了光化门外,小人这才有机会顺利回来向大将军你禀报。”
说着,郭奴赶紧拿出了陈丧良的书信双手捧上,卫士转递到了李渊面前后,李渊接过了打开仔细一看,很快就骂了起来,“天杀的小贼,果然够奸够滑。”
众人惊问内容,李渊这才亮出了书信,冷哼道:“小贼根本就没有相信过云定兴,借口说深夜开城太过危险,且光化门位置不佳,即便成功也很难投入后续军队确保拿下城池,要求云定兴稍安勿躁,继续潜伏在我军之中,等候更好机会出现再说。”
李二和裴寂等人赶紧接过书信共看,见信上除了李渊口头介绍的内容外,陈丧良还明白了当的告诉云定兴,说大兴城里并不是只有云定兴这一个叛军将领与东都隋军暗中联络,还有好几名颇得李渊信任的叛军大将也有反正打算,东都隋军要破大兴城其实易如反掌,只是出于某种考虑,陈丧良现在还不希望叛军放弃外城退守内城。此外,陈丧良又给云定兴安排了两个任务,一是替东都隋军摸清楚大兴皇城里的粮食库存情况,二是要云定兴